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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当派长老冲虚道长到了,於是少林、武当、丐帮三派一起前往嵩山。冲虚道长在武当的身份与周伯通在全真教的身份相当,都是创派祖师的师弟,差别只在於冲虚的武功远远及不上周伯通。

    「听说希仁小弟曾到过满清,破坏了他们的什麽掌门人大会,是真的吗?」冲虚道长问道。

    「那只是晚辈与几位朋友的侥幸,我们事先并没想过要破坏他们的掌门人大会。」王希仁道出了实情。

    「哈哈,你太谦虚了。我想问希仁小弟你在满清时,见不见到我的劣徒张召重?他投靠了满清皇帝,当了清廷走狗。」

    「晚辈只到过邺城,邺城是乾隆王的地盘,所以晚辈应该没机会见到张兄了。」王希仁答道,但心里暗自奇怪,怎麽冲虚会当了张召重的师父?原着里可没有这麽的一回事。

    「原来如此。日後若果丐帮收到关於劣徒的讯息,麻烦小弟你通知老道好吗?」

    「当然没问题,道长你太客气了。」两人再多聊几句,王希仁问道:「武当诸侠是不是有要事在身?最近的一些江湖聚会都见不到他们。」不论是早前星宿老怪丁春秋挑战少林方丈玄慈神僧,还是这一次的五岳剑派并派大会,武当派都由长老冲虚代表出席,不见武当诸侠,所以王希仁有此一问。

    「唉……师门不幸,希仁小弟你不要再问,日後等事情明朗了,我再告诉你。」冲虚叹道。

    「好的,是晚辈唐突了。」王希仁细心回想天书中的剧情,终於记起这个时候的武当发生了什麽事。「难怪武当诸侠都没有空闲出席这些江湖聚会。」王希仁心想。

    冲虚带来了十多名武当弟子,而少林方面则是由方丈玄慈神僧亲自率领廿多名弟子前往嵩山,其他几位神僧则留守少林。其实玄寂、玄难等神僧劝过玄慈刚刚伤癒不宜舟车劳顿上嵩山,只是玄慈神僧非常坚持,他们只好作罢。

    少林、武当、丐帮三大正道支柱光临嵩山,嵩山弟子们见了都紧张不已,一方面招呼着三派的高人上山,另一方面派人跑上去通知左冷禅。

    一路上山,只见山道上打扫得乾乾净净,每过数里,便有几名嵩山弟子备了茶水点心,迎接宾客,足见嵩山派这次准备得非常周到,但也由此可见,左冷禅对这五岳派掌门之位是志在必得,决不容许有人阻拦。

    沿途也有嵩山弟子介绍嵩山的风景名胜如胜观峰、青岗峰、大小铁梁峡等。到了朝天门时,嵩山掌门左冷禅亲自出来迎接。

    「玄慈神僧、冲虚道长、袁帮主,你们抽空大驾光临,实在让五岳剑派并派大会蓬荜生辉。」左冷禅笑道。王希仁相信以他的眼力应该看得到刘菁的存在,只是城府颇深,没有露出异样神色。

    「左掌门太客气了,早前你为少林出谋划策,赶走了数千左道之士,上次你为了支持老衲又来到少林助阵,老衲还未多谢你。」

    「神僧你才是客气吧,上次左某也帮不了什麽忙,实在惭愧。」

    「你们两个别客套了,左老弟你快带我们上山吧。」冲虚道长插口笑道。

    「哈哈,好的。泰山派、衡山派、华山派、青城派的掌门人都到了,他们知道三位来到,必定欢喜得很。」

    「左师伯,请问恒山派上了山没有?」王希仁问道。

    「是『剑之子』王希仁王兄弟吗?恒山派的人也到了。」左冷禅淡然道。华山袁承志一系的人收留了刘菁,左冷禅自然对袁承志及王希仁没有那麽热络了。

    「在下很久也没见过岳师兄、宁师姐与令狐兄了,今天能借五岳剑派商讨并派的机会,见他们一面,实在要感谢左师兄。」袁承志说道。

    「不用客气。」

    上得山来,玄慈神僧和冲虚道长去了找令狐冲谈天,袁承志及王希仁本欲先跟岳不群打个招呼,那知有一个惊喜等着他们。

    「师兄,你也来了!」

    「义父,你也来了!」袁承志和刘菁两人同时叫道。

    「没错,我也来了。」「铜笔铁算盘」黄真笑道。

    「师兄你要来怎麽不早跟我说?」

    「我也是临时有空才决定来嵩山。自从当了菁儿的义父,我就做了甩手掌柜,没理过她,我也不好意思了。这一次嵩山人心不足蛇吞象,要吞并其他四个门派,我想菁儿一定会出席,於是我便带着他们赶来。」他们是指冯难敌、崔希敏、冯不摧、冯不破等徒子徒孙。

    「义父!」刘菁双眼通红,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不要这麽感动。虽然我跟衡山莫大沟通过,他不赞成并派,但是左冷禅请了很多人上来,其中大部份是跟他相熟的朋友,我们未必可以破坏得了他的大计。」

    「尽力而为吧!师兄你跟岳师兄打了招呼没有?」袁承志问道。

    「招呼已经打了,你们两师叔侄过去吧,我没兴趣跟他聊天。菁儿留下来,让我看看你的武功练得怎麽样。」

    「岳师兄、师姐,很久没见了。这位是我新收的徒弟,是聚贤庄游大庄主的孩儿。」袁承志跟王希仁带着游坦之走了过去华山派的人群,跟岳不群和宁中则打招呼。骤眼一看,施戴子、高根明、岳灵珊、林平之等人也到了,却不见陆大有。

    「很久没见过袁师弟和希仁了,你们当上了丐帮的正副帮主实在是我华山派的光荣。想不到师弟年纪什轻,已为人师表,聚贤庄游氏双雄侠名远播,游师侄家学渊源之外又得师弟亲授武技,他日成就不可斗量。」岳不群一句话就把袁王游三人都捧了一捧,果然是不同凡响。趁着袁承志回话时,王希仁偷偷地细看岳不群的胡子,要搞清楚他现在是不是男人。

    「掌门师伯,我弟弟已经长大了,请掌门师伯准许希仁亲自传授他华山派武学。」王希仁道。

    「当然可以。他在希仁的教导下,自必能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血性汉子。」

    「谢掌门师伯批准。」

    「袁师叔、王师兄!」「新婚夫妇」林平之及岳灵珊也走了过来。这个林平之穿得如此花俏,一定是练了辟邪剑法。念及此处,王希仁暗里打了个寒颤。

    「恭喜两位结成良缘!」袁承志及王希仁同时道。

    「怎麽不见舒奇?他还在寻找丁春秋吗?」宁中则问道。

    「是的。」袁承志及王希仁也不敢过多揣测舒奇的下落,深怕他已死在淮河之中。袁承志本欲询问岳不群对於并派的立场,王希仁也想问清楚陆大有有没有到嵩山来,但左冷禅已经走了出来说话,袁承志唯有先跟王希仁返回丐帮人群。

    「各位江湖朋友,请到禅院就坐。」左冷禅朗声道。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

    群雄走进峻极禅院,只见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并无佛像。大殿虽然极大,但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进来还不到一千人,殿上已无插足之地。

    「我五岳剑派今日聚会嵩山,承蒙武林同道赏面,光临者极众,大出在下的预料,以致诸般供应颇为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英雄见谅。峻极禅院好像过於狭窄,由此向上走二百步,便是古时帝皇封禅嵩山的封禅台,地势宽阔,本来很适合举办并派大会,只是我们乃草莽布衣,来到封禅台上议事,流传出去,有识之士未免要讥刺嘲讽,指责我们僭越了。」左冷禅朗声道。

    「我们又不是造反推翻皇帝,既有这等好地方,为何不去?旁人爱说三道四,去他妈的!」说话之间,已有数人冲出禅院。

    「既是如此,大伙儿便到封禅台下相见吧。」左冷禅道。群豪来到这嵩山绝顶封禅台,同感胸襟大畅。这绝顶独立天心,万峰在下,向北望去黄河有如一线,西边则隐隐见到洛阳伊阙,东南两方皆是连绵不断的山峰。

    「众位朋友看得起左某,大驾光临嵩山,在下实在感激不尽。众位朋友来此之前,想必已经听闻,今日乃是我五岳剑派同心协力、合并为一的大日子。」

    「是呀,恭喜恭喜!」台下数百人齐声大叫起来,不问可知这些人都是应左冷禅之邀的龙套。

    「想我五岳剑派结盟以来同气连枝,数十年来携手抵抗魔教,早便如同一家人。兄弟忝为五岳剑派盟主,亦已历十多年了,只是最近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兄弟与五岳剑派的前辈名宿们商量,均觉若非合成一派,统一号令,则来日再遇大事,只怕不易抵挡。」左冷禅道。

    「不知左盟主和哪一派的前辈名宿们商量过?怎地我莫某人不知其事?」说话的人正是衡山派掌门人「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兄弟刚才说道,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五派非合而为一不可,其中一件大事,便是我五派中人勾结了魔教妖孽,残杀盟友。」

    「你在胡说什麽?」莫大生生皱眉道。

    「我们嵩山派行事不够周密,走漏了风声,让衡山刘正风得以准备了大量理由推搪他勾结魔教长老一事。我的费彬费师弟不服气,暗里跟踪刘正风,终於发现了他勾结魔教长老曲洋的罪证,那知给这两人发现了,刘正风不顾同盟义气,联合曲洋狠下毒手,可怜我的费师弟横死当场,屍骨无存!」很多人也是首度耳闻嵩山派「大嵩阳手」费彬的死讯,台下登时议论纷纷。

    「你可有人证物证,还是你自己捏造事实?」

    「丁师弟和陆师弟都可以作证。」丁勉及陆柏如言走了出来同声道:「我们都亲眼看见费师弟惨死在刘正风和曲洋之手。」

    「你说谎!」莫大先生还未回话,刘菁走出来喊道。

    「是左某说谎还是你刘氏一门说谎?我派人到台湾查察过,刘正风根本从来没有去过台湾。刘小姐,你可以说出你父亲真正的下落吗?」

    刘菁闻言一怔,刘正风因曲洋之死自责不已,选择了自尽身亡,但外界均以为他是与家人去了台湾岛隐居。如果此时说出父亲的死讯,恐怕会牵连上他与曲洋间的关系,那不就是承认了父亲跟魔教有勾结吗?

    归功於早前在少室山上,刘菁跑了出来痛骂左冷禅,很多武林中人也认得并且欣赏这个坚强勇敢的女孩,所以不一定所有武林中人都会偏帮左冷禅。但刘菁面对左冷禅的质询却闭口不语,众人心中的天秤都侧向了左冷禅那一边。

    「刘师叔可能是碰巧不在家吧,敢问左师伯派了谁去台湾查看?可否请他出来一见?」王希仁出来为刘菁解围道。

    「大平,你出来告诉王副帮主,你在台湾打探到什麽消息。」

    「是的师父。」一个嵩山弟子走了出来朗声道:「在下到了台湾彰化,暗中监视刘府,但是刘正风刘师叔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下好奇之下,便到附近的邻居询问,最後得到的消息是,他们没有见过刘师叔,也不认识他。如果刘师叔真的如他所言,隐居台湾,为什麽这两年时间里也没有出现在邻居面前,其中道理不是昭然若揭了吗?那就是刘师叔根本没有到台湾隐居,而是潜伏在中原,为魔教效力。」他话未说完,各路英雄群相哗然,议论纷纷,对於刘正风不在台湾的消息感到极度惊讶。

    「这可奇了,我们跟刘师叔每月也有通信,他怎麽会不在台湾呢?刘师叔已承诺了退出江湖,从此不理江湖中事,不能出来为自己辩护,但你们也不能在此大放厥词,生安白造。」王希仁反唇相讥道。

    「我上个月才到台湾跟刘师弟见过一面,你这个嵩山弟子睁眼说瞎话,含血喷人,大放狗屁!」黄真也走了出来骂道。

    「刘三爷是我费师弟之死的关键人物,查探他的下落,把他找出来问清楚可说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费师弟是我同门师弟,我不能让他含恨而终。」左冷禅对王希仁及黄真两人视若无睹,迳自向莫大说道:「不过,等我五派合并之後,莫大先生、刘三爷和我也是同门师兄弟了,那麽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又何必再生事端,多造杀孽呢!」他这番话的含意着实咄咄逼人,意思明显是说,倘若莫大先生赞同并派,那麽刘正风涉嫌杀死费彬之事便可一笔勾销,否则嵩山派自是要跟衡山派清算此事。嵩山派比衡山派人强马壮得多,衡山又作客来到嵩山,形势比人弱,若然嵩山派真要动手,那衡山派恐怕会覆灭於这个嵩山之颠的封禅台了。

    念及此处,莫大先生哼了一声,对左冷禅的说话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