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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想着既然事情决定了就找大哥说一说,免得他还在为这事上火,结果转着圈找了好多地方都没看见白之煜。
倒是苏氏看到兄妹俩像个无头苍蝇似得乱转,有些心疼:“你俩别找了,总归你们大哥不会飞了,总得回家。
赶紧进屋凉快凉快。”
两人也确实累了,大热的天,只一会儿就满头汗。
苏氏给两人擦了汗,端来解暑的绿豆水,待两人喝完,苏氏坐在了旁边说道:“烨儿,你是不是奇怪娘怎会答应的如此爽快?还是说会不会怪娘没有为你精打细算,草草的同意了,就好像希望你赶紧走似的。”苏氏说完紧忙低下了头,白玥看见她红了眼圈。
白之烨倒是没察觉,大大咧咧的说道:“哪有的事。娘,儿子确实奇怪,不过我并没有埋怨过你,相反还很感激你,娘你放心,这都是我自己选的路,无论如何都不会怪你。”
苏氏欣慰的点了点头,再抬头时又恢复了和善的模样:“其实娘和你爹老早的就知道你喜欢舞刀弄枪的。”
白之烨听罢有些羞愧,因为小时候经常拿着木棍当将军,还差点把邻居孩子的眼捅瞎了。
苏氏也没提那茬,接着说道:“娘和你爹一直只希望你一生平安健康,以后娶妻生子顺顺利利一辈子也就是了,所以后来才让你跟着吕木匠学手艺,想着有手艺傍身一辈子也吃喝不愁了,可世事难料,你爹他…不管怎么说,终是让你小小的年纪担了家。”提到白应博,苏氏的眼神总是哀痛里藏着倔强。
“这两年多娘想通了很多事,所谓世事难料,与其让你们郁闷的平安一生,倒不如让你们都出去闯一闯,像玥儿说的,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潇潇洒洒,畅快淋漓,也算没白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白玥和白之烨心里发酸,眼泪也在眼圈打转,有为了将来的离开感到不舍,有想到从小到大他们家不容易的辛酸,但更多的是对苏氏的心疼和愧疚。
苏氏能说出这一番话,可见这两年她并不好过,那个她一直执着等待的人不知何时开始已经接受了他的离开,永远的离开。
白玥兄妹四人平时并没觉得苏氏有什么不妥,那就是说苏氏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选择了偷偷的独自舔舐伤口,独自愈合。
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作为儿女他们却一无所知。
两人最后忍不住放声大哭扑到了苏氏的怀里。
倒是给苏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啦好啦!也就是我们家条件不好,不然都是当姑姑叔叔的人了。真是不知羞。”
苏氏许是真的看开了,并没有因为孩子的哭声感到难受,无奈的点着两个孩子的脑门,笑的一脸慈爱。
两人也是一时愧疚心疼,被苏氏一说倒是破涕为笑了。
苏氏又接着说道:“娘现在啊,最担心玥儿,你大哥二哥大姐都有自己喜欢的事做,你呢!难道就这么的混日子?前些日子不是说做什么口脂吗!怎么不做了?”
白玥没明白她娘的心思怎么转的这么快,这怎么还有她的事:“嘻嘻,娘,我这辈子哪也不去,就守着你。”
苏氏一听,马上就开始发愁了,唠唠叨叨就开始教训起了白玥……
…
赫连宸终于养好了内伤。
也终于有时间见一见自己的启蒙老师。
纳兰雍都等的不耐烦了,说好见面的这怎么一拖再拖的,他还等着去学生家去呢!都约好了。
赫连宸也同样承受着被唠叨的命运,和纳兰老先生坐在镇上的酒楼包间里。
待纳兰老先生发泄完了,赫连宸这才细细问起这次辩题的结果。
没错,这次纳兰老先生在百文斋门前出的辩题正是赫连宸委托帮忙的,同样的情况还在沧澜国的很多地方发生。
正巧纳兰老先生游历到永州府,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拒绝,不然他一个老头子真是闲的没事干听一帮小伙子吵吵嚷嚷。
老先生也没隐瞒,将侍从摘录的学子辩题结果给了赫连宸,说到这还特意提了提他的新学生…
…
两人正聊着,不想隔壁传来了很大的争吵声。
“白之煜,你别得意忘形,我能有办法不让你拜师,我就有办法毁了你。”
“哼!那我们就试试。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倒是你,十八岁的秀才,很难得了。”
……
纳兰老先生一听这白之煜不就是他那个新收的学生吗,刚还和太子在说呢!这怎么了这是?
纳兰老先生刚想起身去看看,就被赫连宸给拦住了,示意他稍安勿躁。
刚才听老师说他新收了学生,那简直夸的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虽说这个叫白之煜的辩题说的很精彩,也很让人期待,但不代表他的为人就值得信任。
纳兰老先生是赫连宸幼时老师,和他的感情一直很好,赫连宸深知老师虽学识渊博,却为人耿直。
这也是他不肯为官,喜欢游历的原因。
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学生,赫连宸不得不替老师把把关,原还想让墨子墨丑调查一番,如今看来倒也省事了。
…
白之煜一大早就来他二伯家找白之铭了,他想着毕竟是堂兄弟,白之铭能无情,他不能无义。
他得看看白之铭到底什么意思,若他执意见不得自己好,那这兄弟估计也就到头了。
等了大上午,临近中午白之铭推开包间进来了:“二弟来了,我这到府衙办事去了,你找我有什么事?”白之铭说完径自坐下,而桌子上什么都没有,哪怕一杯水。
白之煜本是点了一壶茶的,估计他二伯娘怕他不给钱,那壶茶到现在都没上,不过他也不在意。
“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所为何事!”白之煜淡淡的道。
“哦?二弟此话怎讲?”白之铭上下打量了一眼白之煜,眼里的不屑很是明显。
白之煜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白之铭没有说话。
白之铭一看,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况且就算承认了他们那一家子能把他怎么着。
“呵呵!你该不会是为着参军的事吧?我倒是听我姥爷说了,说来也是你和纳兰老先生…无缘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如…等五年之后,回来你再接着拜师?!”白之铭戏谑又轻蔑的语气已经不加掩饰了。
“你还真是肆无忌惮啊,是觉得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是吗?”白之煜心里挺失望的,毕竟自己猜测和他亲口承认是两回事,要知道这可是亲堂兄啊!
白之铭往后一倚,轻蔑而挑衅的勾唇一笑。
白之煜也不再顾及那点兄弟情份,低下头喃喃道:“大哥和那个镇守的女儿还好吗!该是要成亲了吧!”
白之铭张口结舌,登时就不可置信的看向白之煜,心里也不停的敲鼓。
随后强装镇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什么镇守的女儿?”白之铭的身体不自在的挪了挪。
“怎么了大哥,这是好事啊!我想镇守大人一定会很喜欢你这样年轻有为的女婿的。”这回换白之煜挑衅的往后一倚了。
白之铭再也忍耐不住,“啪”的一声拍桌而起,
大吼道:“白之煜,你别得意忘形,我能有办法不让你拜师,我就有办法毁了你。”
“哼!那我们就试试。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倒是你,十八岁的秀才,很难得了。”
白之铭咬牙切齿,既痛恨又无可奈何,最后气极,恨恨的坐在了椅子上。
“不错白之煜,算你狠,说吧你想怎么样!”
“该是我问大哥才对。”
白之铭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既然话说到这了,我就直说好了,我们都是白家人,亲兄弟,既然你有机会拜纳兰雍为老师,不若也提携大哥一把,只要我被纳兰雍认可,你的五十两罚银我姥爷就收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