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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功夫,崔将军便带来一位神情优雅的姑娘,身穿淡黄色长裙,鹅蛋脸上的五官十分精致,姑娘一见白展便欠身道:“崔散儿见过城主。”
“免礼,还请崔姑娘多费心。”白展道。
“城主言重了,散儿能尽绵薄之力已是荣幸。”崔散儿浅笑着看着白展,又低了低头。崔将军对着女儿道:“散儿,这位是塔大夫,一会塔大夫有什么交代,照办就是。”崔散儿又望向塔大夫,再次欠了欠身道:“塔大夫的医术小女子敬仰已久,今日真是有幸了。我该做什么尽管吩咐,就当我是您徒弟好了。”
塔大夫摇头道:“这可不敢当,就是替伤者换药。事不宜迟,未免延误伤情,请崔小姐现在开始。”说着又转向白展道:“城主,老奴先去准备药材开始煮药,先告退。”
“嗯,福伯去准备清粥。”
福伯应诺,崔将军也欠身告退,白展对崔散儿道:“崔小姐若需帮手,我亦可。”
崔散儿轻轻点点头,便道:“请城主先点上火。”说着从药箱子取出剪刀在白展点的火上过了过,就开始小心翼翼的剪开秋儿身上的血衣。
血大部分都干了,衣服和伤口沾在一起结了壳,崔散儿把沾在伤口的衣服揭开,伤口又开始流血,崔散儿便用事先准备好的布压住。就这样一揭一压,秋儿的血衣终于都从她身上脱下来了。本来白皙的身体被一道道鞭痕攀岩,触目惊心。
白展紧捏着拳头,一言不发的看着秋儿浑身的伤,崔散儿能感到白展身上的那股火,只是默默的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
伤口处理完了便对白展道:“请城主端些热水来,现在要给夫人擦身。顺便问问塔大夫涂在伤口的药是否准备好,若是好了,一并拿过来。”白展嗯了一声,看看昏迷不醒的秋儿,便出去了。
崔散儿看着白展把门关上,便将秋儿的被子盖好,仔细的端详这秋儿,轻声道:“长得也不是那么绝无仅有,为何城主对你如此上心?听说你是沙城的小姐,为何要跑来白城受这种苦。如果真的是细作,那你就是天下最傻最幸福的细作。”崔散儿自己走到镜子前观摩了自己一会,又看了看秋儿,叹了口气,便坐着等药来。
过了一会,白展把热水和药分别端来,两人合力为秋儿包扎好伤口,穿戴好衣服,帐子放下来。崔散儿对着白展一笑,道:“秋夫人知道城主如此关爱,必会及早醒来,请城主放心。”
白展苦笑着也不说话,看着满盆的血水。崔散儿又道:“不如城主也歇息吧,待散儿把这些收拾了便马上过来。”
“崔小姐去休息吧,我在这可以,顺便把福伯叫来。”
“是,城主。”崔散儿收拾了脏东西,便告退了。
白展撩开帐子,坐在床边,伸出手用指尖去感觉秋儿的存在,秋儿的脸慢慢热了起来,脸色有些红润,白展俯下身,在秋儿额头上吻了一下,轻轻道:“秋儿,你一定要醒过来……”白展把头埋在秋儿的颈项中,虽然秋儿的体味被浓烈的药味盖住,可是白展依然能嗅到那沁人的体香,有了这味道,白展漂泊的心似乎就靠岸了。白展闭着眼睛,用手撑着身体,把头埋在秋儿的颈项中一边吻着一边享受着。直到门外响起福伯的声音:“城主。”
“进来。”白展起身把帐放好,站在帐外。
福伯推门进来,朝着放下的帐子看了看,便想白展欠身道:“城主,今日大婚是否延期?”
“婚礼筹备得如何了?”
“一切顺利,就是……”
“那就好,派人把我和秋儿的喜服送过来,叫那些倌人午时准时崔府接我和秋儿去拜堂。”
福伯一听,疑惑不解,道:“秋儿小姐醒了?”
“没有。”
“那……那如何拜堂?”
“照做就是了……”
时辰一刻刻接近,秋儿却依然未醒,白展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秋儿,等待花轿的来临。午时快到了,花轿也来了,崔散儿帮秋儿换上喜服,白展自己把喜服换上后,抱着秋儿把她放在花轿上,自己便骑上一身红装的腾云背上,对腾云道:“等会慢点走,秋儿的轿子不能走快。”新郎新娘准备好,迎亲队伍开锣吹喇一路使向城主殿。
城主敲锣打鼓的迎娶秋夫人过门,崔将军调动全城士兵把守个个要道,百姓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城主成亲骑着马在大街上走着,街上挤满了人,津津乐道。
白展骑着腾云,慢慢的走着,不时向自己的城民示好。浩长的迎亲队伍如一条长龙般,慢慢的游进了城主殿,到了金展堂的后厅举行婚礼。
白展下马,把秋儿从花轿内抱出,直到了后厅的喜堂里,也没有放下。白展示意福伯让司仪开始举行婚礼,司仪半天也明白不过来究竟怎么回事,福伯只道:“不管看到什么,正常喊话便是,其他的莫管。”
司仪也不敢多言,便扯开嗓子喊道:“新郎新娘拜天地----”白展抱着秋儿朝向门外,司仪喊:“一拜天地----”白展抱紧秋儿朝着厅外天地跪下拜了一拜,起身。
“二拜高堂----”白展朝着红烛高堂抱着秋儿再拜,起身。“夫妻对拜----”白展跪向本应是秋儿跪的蒲团,一只手抱紧秋儿,另一只手托住秋儿的头,和自己的头对碰了一下。
“礼成----”司仪自己捏了把汗,在场的宾客都心里直犯嘀咕,福伯早已老泪纵横,华夫人心中闷火难当却只能假装笑颜,月夫人和珍夫人都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婚礼匆匆举行完毕,白展也无暇在外跟属下喝酒谈天,将秋儿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后,便吩咐塔大夫再把把脉。塔大夫搭搭脉道:“城主的真气对秋夫人的身体有活血的作用,对于夫人的内伤调理有很好的作用,不过夫人心存郁结,内伤伤在胸口,也正是郁结之处,要完全好,只能等夫人醒来后,解开心结方可。”
“心结?”白展苦笑了一下,又道:“药可煎好了?”
“已经煎好,不过夫人昏迷不醒,恐怕咽不下。”
“拿来。”
“是。”
汤药端来后,白展便关好门。本来今晚两人的洞房应该在秋儿的新住所离秋苑,那是白展亲自命名的院落,离金展堂很近,当初白展预留这个院落就是有一天希望能娶到自己真心爱的女人,让她离自己最近。
离秋苑是今晚最美的地方,白展却把秋儿抱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来处理公务时可以随时照顾秋儿,二来事情未查明之前,不再敢让秋儿离开自己可控制的范围内。
白展把秋儿扶起,斜靠在床头,自己端起汤药,喝了一口,便送到秋儿的嘴里,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拉扯秋儿的后颈,引动秋儿把汤药咽下去,可惜秋儿根本一点意识都没有,喉咙一动也不动,汤药从嘴角流了出来。白展给秋儿擦了擦嘴,继续喂,一口又一口,嘴角不停的流出药来。
白展低着头,缓缓道:“秋儿,别任性好吗?你要发脾气,等你醒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先把药喝了,听话好吗?”说着,白展继续喂药,也许是秋儿听到了白展的话,也许是刚刚滴进喉咙的药汁起了作用,秋儿的喉咙开始动了起来,后面的药汤流出的很少。
白展见此,也开心的笑了,帮秋儿擦完嘴,便把秋儿的喜服轻轻的脱了,可能是碰到了秋儿的伤口,秋儿皱了皱眉头,白展见了更是喜出望外,轻轻喊道:“秋儿,秋儿,听见我说话吗?”唤了好一会,秋儿依然闭着眼睛。白展叹了口气,将脱下的喜服放好,把秋儿放着睡下,自己也脱了喜服,吹灭了灯,躺在秋儿旁边,新婚之夜本是两人春宵一刻之时,秋儿昏迷不醒,白展只得在身边守候,不知何时,白展也睡着了。
秋风呼呼的吹着,吹得门外的树沙沙作响,落叶被风卷走,风又将落叶打在门上和窗子上,门和窗被风无情的震得发出一阵一阵的响声。熟睡的白展觉得越睡越热,干脆把被子掀开,过一会又觉得很冷刺骨,便把被子重新盖上。
白展总觉得身边有一团火在烧,还听见有细细哼的声音,白展迷迷糊糊以为是门的响声,便翻了个身把头蒙着睡,可是哼的声音还在,白展觉得奇怪,突然想起昏迷的秋儿,立马惊醒坐起来,仔细一听,果然是秋儿在细哼。
秋儿发出了声音,这让白展彻底清醒了,睡意从脸上一扫而光,换上笑容轻声道:“秋儿……秋儿……”可是秋儿似乎没听见白展的声音,仍然只是细哼着,不时皱着眉头,看样子似乎挺难受的。白展看着秋儿脸很红,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手像碰到了火炉一样,白展心中不禁一惊,心中只道:“坏了!”连鞋也顾不上穿,光着脚跑到门外喊人赶快传塔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