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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白展兵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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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展低头吻着秋儿光洁的额头道:“这几天你身子弱,我哪也不去。”

    秋儿仰头对白展道:“晚膳没吃多少东西吧?我熬了些桂花粥,赏脸吗?”

    “听说了?”

    “嗯。”

    “金城近在咫尺,却依然远在天涯。”

    “若今天胜了,便能取回金城?”

    “今天若胜了,那我们就到了金城脚下,可惜却败了,义父的金城我依然没本事取回。”

    秋儿不语,默默地将盛好的一碗桂花粥轻轻端至白展的跟前道:“月姐姐园子里的桂花引人入胜,心情舒畅,特讨要了一点放在粥里。”

    白展结果粥闻一闻道:“嗯,香,看来你和如月相处得不错。”

    “秋儿不会舞,却能歌,城主请坐好,边品尝这桂花粥边听秋儿为你唱歌。”

    白展一听秋儿居然要唱歌,觉得新奇便端着桂花粥欣然坐下,尝了一口香甜嫩滑的桂花粥,便闻天籁之音在耳边回荡:

    “莫问秋风为谁颂,莫问今夕是何年,莫问今夜为谁哭,莫问他日为谁笑,踏雪归来无人问,流年似水总无情。”

    秋儿反复吟唱着,声音悠远回荡,魂之所处,心痉有余。白展恍惚觉得口中桂花香甜顿时有些甘苦,咽下去却又回甜。待秋儿一曲终毕,白展盯着秋儿幽远的眼神,缓缓道:“秋儿,是你吗?”

    “嗯?”秋儿收回眼神看向白展。

    “我以为秋儿一直是无忧无虑的,可这么一首《莫问歌》却听出了秋儿的伤感。”

    秋儿心中涌起一阵又一阵的酸楚,不禁两行泪珠滑下。白展拥秋儿入怀,或许他懂了秋儿的悲伤,但在秋儿心底的那份悲伤不能说,她不敢直白告诉白展,那个他一直想要打败的是她的至亲。她选择了留在白展身边,放弃自己的身份和姓氏,就这么孤零零地依傍着白展。秋儿不希望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这样父兄不会因为自己选择与他们对立而心痛。

    翌日离秋苑

    “可儿姐姐,你看灯笼这样挂行吗?”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向可儿问道。

    “嗯。”

    “可儿姑娘,你来清点一下这些摆设是否齐全了。”一个白面的下人向可儿道。

    “可儿……”秋夫人再一次获宠即将搬回离秋苑,离秋苑顿时热闹起来,打扫的,布置的,一群下人都围着可儿转,生怕哪没做好开罪了新夫人。

    秋儿此时正在白展房中翻腾,乱七八糟的杂物全放在地上,衣柜的衣物都堆在床上。秋儿把房间里每一本书快翻了一遍,每件装饰品和瓷器上的图案都仔细研究一番,再将衣物上的纹路图案对着光线仔细摸了个遍。此情此景让推门而入的白展有些莫名其妙了。杵在门口好一会才问道:“秋儿,什么东西不见了?”

    秋儿对白展神秘一笑,道:“不告诉你。”

    白展见秋儿可爱的模样,打趣道:“这么神秘,连我都不告诉?”

    “以后再告诉你,暂时保密。”

    “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啦!”

    “哦?”白展见秋儿手中空空如也,再看乱成一团的房间,企图想找到答案。秋儿开始将每件衣物挂起来放回衣柜,边收拾边道:“还不快叫喜萍来帮我整理,我都不记得这些以前放哪里了。”白展笑了笑,做了一个遵命的收拾便去唤喜萍了。

    金展堂大堂中喜萍正在给冯将军奉茶,两人见城主踱步进来,齐齐行礼,白展摆摆手对喜萍道:“去我的房间把东西整理成原样,整理完后前来复命。”喜萍应诺退下。

    “冯将军,伤势如何?”白展落座于虎皮床椅之上问道。

    “承蒙城主关心,皮外伤不碍事。末将有负所托,望城主恕罪。”冯将军跪地道。

    “冯将军言重了,你为白城立下汗马功劳,昨日一战也许另有蹊跷。”

    “昨日开战时,沙家兵仍像以前一样无作战气势,顷刻便放下兵器投降,谁知待我命人收兵器之时,突然杀出一名沙家兵连斩几人,一声令下投降的士兵拿起武器便开始进攻,我方警惕松懈,才使对方有机可趁。”

    “你与他交过手?是何人?”

    “沙莫。”

    “是他?他怎么不直接领兵出来,却要装扮成普通士兵来混淆视听?”白展顿时眯着眼道。

    “城主,此事着实蹊跷,沙家兵似乎早已预料到般假意投降再乘我们松懈来个反击,想必是有人将上一场的战事透漏给沙城。”

    “哦?可能是谁?”

    “以往沙城降兵都分别收编,而且派人监视,根本无人有机会与沙城联系,更谈不上通风报信。而如今却有一人在这些战俘之外,并且与沙城的来人联系过。”冯将军虽低着头但说话声音依然不小。

    “你说秋夫人?”

    “是!秋夫人曾亲身经历今秋第一战,并在众兵投降后大骂降兵,鼓动那些降兵与我们为敌。而后又与沙城李恒联系,说不定道出此事让沙城有了新的计划。”

    “秋夫人是沙城巡城史的千金,巡城史向来是只管城内百姓安全不与外交涉,怎么会插手与刺探情报?更何况沙城怎么会派一个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千金小姐做探子?”

    “也许秋夫人不是千金小姐,或许是可以培养冒充的。”

    “呵呵,秋夫人若不是千金小姐,恐怕沙城就没有千金小姐了。贵胄的气质与生俱来,平民是无法冒充。”

    “这……城主,若白城真有沙城的细作,那……”

    “沙城有白城的细作,白城怎么可能没有沙城的细作呢?明日召城内各司职来金展堂进见。”

    见城主一味护着秋夫人,冯将军也知无用,两人开始商量下一步的战略布防。喜萍来到大堂道:“禀城主,房间收拾妥当,已经仔细清点,无缺一物。秋夫人的行装都已经整理妥当,离秋苑那边也打扫干净,秋夫人正准备搬回离秋苑。”

    “嗯,知道了。”白展看着案桌前得羊皮地图也不多说一句,喜萍便退下。喜萍退下不久,大堂门口便出现一位身着暗灰色锦绣跑,双眼慈祥有神,头发胡子夹杂着灰白。“原来是崔将军。”白展道。

    “末将崔元拜见城主。”崔将军拜地而叩。

    “崔将军快请起,你是我的长辈何须行此大礼。”白展扶起崔将军道。

    “属下有文书上报,这些都是在城西大牢审问的案本口供,请城主批示。”崔将军将案本呈上,眼神难掩闪烁。

    “有何重大发现?”白展见崔将军眼神闪烁便问道。

    “末将整理文案时发现关于秋夫人的口供文书。”

    白展一听,忙打开案本,不由得脸色一变,眼睛定格在供词的落款上。“万秋”那页供词的落款是万秋,名字上印有血红色的拇指画押。白展的血液似乎已经凝固了,一动不动的坐在案桌前看着那名字。

    崔将军低着头不敢看白展的表情,而冯将军则偷偷的盯着白展,紧闭着嘴唇怕自己不小心得意的笑了出来。

    好半晌,冯将军见白展默默不语轻声道:“城主……”正想接着说,见白展猛地一抬眼,双眼布满了杀气,大声道:“正好,我就一查到底,看何人的手伸得如此长!”冯将军顿时心虚,背上凉意阵阵。崔将军道:“审问的士兵服毒自杀,之前也查过,那名士兵是个孤儿,也无家室。”

    “肯替人卖命必有所得,继续查!”

    “是,城主。”

    “崔将军,查什么可有用得上在下的?”冯将军问道。

    “这……”

    “用得着自然会通知你,都退下吧!”白展不想让冯将军插手。

    情华苑

    晚膳时分,情华苑中一盏盏明灯相继亮起,错落别致的园景慢慢被黑夜遮掩,但高低有序的亭台楼阁轮廓却在明灯的排列下显得异常华美。

    花厅早已摆好一桌精致的菜肴,桌边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魁梧,身着墨绿色长袍,黑脸黑胡子,这便是白城上阵杀敌的头号将军,冯情海。

    而对面女子依然是一身紫锦绣百花图长裙,高盘发髻,开屏的金孔雀头饰,这女子当然是情华苑的主人冯情华。冯情海为兄,冯情华为妹,两兄妹曾是金城一介草民个,出身贫寒,一家四口在金城城外种地为生。

    金城之乱时,冯家两老被踩踏致死,冯情海带着妹妹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没过多久听说有位白姓少年招兵,冯情海生得孔武有力,酷爱学武,武功不错,便参了白家军,赚得些军饷养活妹妹。

    冯情海因杀敌勇猛被当时求贤若渴的白展看中,得为重用,几年下来跟着白展胜仗不断,后封为将军。随着白城土地不断扩大,冯情海战功卓越,将貌美的妹妹推荐于白展当了二夫人。

    因为哥哥权势的缘故,冯情华在城主殿地位一天比一天高,气焰越来越嚣张,直接取代大夫人掌管城主殿。白展也知冯情海疼爱妹妹,对冯清华的所作所为只要不过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时能用冯情华来约束着冯情海。秋儿的到来让冯情华坐立不安,白展对秋儿的特别让她嫉妒,更觉得地位不保,所以希望秋儿立马消失。

    一个月前在城西牢房发生在秋儿身上的事便是两兄妹的杰作,但是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让白展对秋儿更加怜爱。如今哥哥又带来了口供文案的消息,让冯情华仿佛又见到一丝曙光,于是又和冯情海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除掉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