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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素素问刘盛平时喜欢吃那些菜肴,仿佛一下子,把刘盛打回到了三百年后的状态,在报上了几道菜名后,突然脑子里出了一道甜菜——拔丝地瓜。忽又转念一想,在三百年以后,人们习以为常的菜肴,在三百年前不定有。万一再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来,岂不是弄巧成拙、自找苦吃么。
于是,刘盛就赶紧就此打住,不再报菜名,打了哈哈,就敷衍了一句“客随主便”的话来搪塞秦素素。
不过,别看秦素素名字叫“素素”,可是,在人情世故上,却并不是吃素的。从刘盛报出的那几样菜名中,就可以多少窥探出他喜欢吃家常菜。并就命雅安阁的厨子,做了八道菜,分别是:酸辣土豆丝、木耳炒肉丁、红烧茄子、鱼香肉丝、地三鲜、红烧肉、红烧排骨、辣椒炒肉。
这八道看起来都是极其普通的菜肴,别说放在哪个时代,就是放到三百年后也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了。可难能可贵的是,这八道看似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菜肴,却集合了川菜、湘菜和鲁菜等三大菜系。由此可以看出,雅安阁里的姑娘不仅床上功夫一流,就连这里的厨子,也都是来自全国各地,汇聚于此啊。
这大大得出乎了刘盛的意料,他万万没有想到,可以在这个时代可以吃到从小到大最爱吃的一些个菜肴。刚开始的还以为,这些菜肴中的大部分在这个时代是不会有人知晓的呢,当八道菜放到了他的面前时,如惊弓之鸟一般震撼到了他那颗小小的心灵了,看到这一道道再亲切不过的菜肴,一下子让他回忆起童年美好的时光,因为摆在他面前桌子上的菜肴,大部分都是妈妈没有出车祸之前,在家里经常烹饪的,此情此景,怎能不让刘盛睹物思情呢?忍不住都要流出眼泪了。
“刘公子,你,你难道不喜欢食用这些菜肴吗?你若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再吩咐厨子做些其他的吃啊。”秦素素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刘盛,看到他眼圈红红,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却并不夹菜吃,秦素素觉得他似乎有些感伤,便关切地问道。
“喜,喜欢的紧呢!”刘盛被秦素素关切的话语,赶紧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连同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微笑道:“我,我是太感动了而已,这,这些都是平时最爱吃的菜肴了。不过,这菜的味道,确实很好吃,很有味道。”
刘盛说的一点儿也不错,这每道菜看似普通寻常,但是,吃起来却是色香味俱佳,让人津津有味、回味无穷。
有了这些美味可口的佳肴,怎能会少了美酒相陪呢。秦素素手执酒壶,为刘盛倒了一盅酒,也给她自己满上了。
这酒壶里装的可是二十年陈酿的女儿红,伸出鼻子在酒盅上闻一闻,酒香的气味就会很快飘进鼻子里,让人心旷神怡。不过,对于这个一直都是“三好学生”的刘盛来讲,什么酒香、女儿红的,他不曾饮过白酒,只是在无聊和烦闷的时候,喝过易拉罐装的啤酒解解闷而已,在武侠小说里,倒是听过这酒名,在超市和商店里的货架上,他就算是翻个底儿朝天,也找不出名字叫“女儿红”的白酒来,
既然,秦素素相邀与刘盛饮酒,而他刚才又睹物伤情,正待借酒浇愁,自然也就没有再作推辞。别说,虽然刘盛鲜有喝白酒的机会,这次终于逮着了一次,酒量还不错,一小壶女儿红喝得精光后,他只是微醺而已,脸上泛着几丝红光,却并未感觉到太多的醉意。
对于一个初始饮白酒的人来说,喝了小半壶酒,也就二两打底,并不算多,却也算是着了道儿,比一般一喝就吐的人强多了。而秦素素自幼混迹在风月场所,自打陪侍客人喝酒起,就增长了不少酒量,漫说是小半壶女儿红,就是一斤烧刀子的烈酒,也是不在话下的,不过,这也算是个极限了。
席间,二人先谈甚欢,不过不是谈论公事,东拉西扯地得家长里短,天南海北得侃大山,相谈甚欢。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桌子上杯盘狼藉,二人都吃饱了后,秦素素便唤人撤了下去,又命人沏了一壶大红袍来,并上了两碟精致的点心。
“饭也吃过了,茶也喝过了,秦老板,不如我们步入正题,商议事情吧。”刘盛抿了一口茶,微笑道。
“刘公子,其实,我,我也比你长不了几岁,私下里,以后就不要叫我秦老板了。听着你如此称呼我,感觉自己老了许多。”秦素素并非有意与刘盛套近乎,毕竟她也才二十五岁的芳龄,听着一个男子在她跟前,左一个“老板”、右一个“老板”得称呼她,既显得彼此很生分,又觉得她年纪过大,本来不到三十岁的女儿家,都被刘盛给口口声声地喊到三十开外去了,她当然有些不乐意,便接着说:“依我看,你就叫我素素姑娘吧,听起来起码不那么老气横秋了。”
“这,这可使不得。”刘盛当即表示反对,接着解释道:“您是雅安阁的老板,我只不过是个大字不识几个,又不务正业的穷小子,怎敢在秦老板面前,如此放肆呢?”
“你这厮,忒也不识好歹了,这里我最大,我说不让你喊,你不喊就是了,那里还讲出这些歪理来搪塞我。”听完刘盛的回答,秦素素显然有些被激怒了,强压住胸中怒火,略带训斥的口吻,说道。
“在,在下遵命就是了。”刘盛看到美人儿眉头紧蹙,面露愠色,摄于她的威严,也就不再多做争辩,嗫嚅道。
“这还差不多。”秦素素转怒为喜,喝了一小口茶,娇嗔地说道,随后,抬眼看向刘盛道:“叶儿可否告诉你,我邀你来所为何事?”
刚才明明看到她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呢,得到自己的答应后,她却很快换了脸色,满脸笑意,唉,都说男人善变的是心,女人善变的是脸。可我从秦素素的善变的脸上,却读出了善变的内心来。真的人让人琢磨不透,女人心,海底针呐。刘盛暗自思忖道。
“叶儿说,素素姑娘是要与我商议花魁大赛的事情。”刘盛在得到了秦素素的提醒后,自然不回隐瞒叶儿说于他的话儿,接着,又用强调的语气说:“叶儿还说,素素姑娘愿意从中帮助于我,可否告诉在下,此言当真?”
“当然是作真,不然,我请你来又不是饮酒作乐、喝茶聊天的。”秦素素突然想到,刚才刘盛在吃饭的时候,一副狼吞虎咽的饿死鬼样儿,就觉得甚是好笑,这会儿又质疑她的诚意,不免就此敲打了他一下。
“既然素素姑娘所言为真,那么,在下想听听如何帮助于我?”刘盛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得问道。
“我倒要先听听刘公子如何回报于我?”秦素素也毫不相让,并没有回答刘盛的问话,转而反问起她来。
很明显,摆在两人面对的局面是,如果谁先回答问题,自然谁就处于被动的境地,一番讨论价还价是少不了的。而先摊牌的那个人,拿出了自己的砝码后,却不一定能够得到后者得底牌。谁都不想把自己置在被动的位置上,但是,如果就这么僵持下去,事情就会僵持下去,对谁也没有丝毫的益处。
“既然素素姑娘发话了,那在下也就挑明了吧。”刘盛觉得没有太大的必要与秦素素争夺谁被动谁主动的位置,对于从小看选秀节目长大的他来说,没有秦素素的从中帮衬,凭借着设置的新颖环节,还是足以应付这件差事的。心想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轻咳两声道:“咳咳,我给素素姑娘的好处就是,让你做这次选秀大赛的总评委,不知道,素素姑娘还是否满意?”
刘盛心想:对于拥有雅安阁的她来说,定不是冲着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五万两银子去的,而是要和赵妈妈一比高下。不如就顺着她的这个念想回答她。既然,这次花魁大赛的事宜由我来一手策划,赵妈妈也爽快得付了定金于我。更为重要的是,契约上白纸黑字得写着,由我全权负责。那么,自己就给秦素素安排一个主评委的职务,让她在花魁大赛上,更是在赵妈妈面前,出一出风头,想必,她定会欣然应允,乐不可支的。
“你有这么大的把握让我做这次花魁大赛的主评委?”秦素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即使做梦也没想到,刘盛会给她这么一个几乎可以操纵这个花魁大赛的职务,有些担心地道:“往届主评委的职务都是赵妈妈一人担当的,老资格如你的娘亲也只不过做个陪衬的评委罢了。你过得了赵妈妈这一关吗?”
刘盛暗自庆幸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她的心思,看来,她是无限向往这个拥有对参赛者一票否决的主评委的职位。不过,看她一脸惊恐的模样,似乎对赵妈妈有些忌惮,想做却不敢做这个位高权重的主评委。
“我与赵妈妈签署的契约上,白纸黑字得写着:一切事宜,皆由总策划全权负责。”刘盛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跟秦素素剖析道:“这里说的一切事宜,当然就我有包括任命评委的权力。”
“嗯嗯。”秦素素听完刘盛的解释,好似一个在幼稚园得了小红花的女孩儿,兴奋地不知所以然,只顾着鸡啄米似的点头称是。
“你可有十足的把握让做这个主评委?”秦素素虽然在心中欣喜不已,但理智告诉她,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唾手可得,疑问道。
“只要不发生意外的话,契约生效一天,我就有可以让你坐上主评委的宝座的权力,无人可以干涉。”刘盛看着秦素素眼中惊异的神色,信誓旦旦地道。
“那什么是你说的意外状况呢?”秦素素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神色比之前浓重了许多,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刘盛,一眨不眨地问道。
“契约上的最后一条说,如果双方中任何一方想解约的话,解约的一方需向另一方支付二十万两银子的赔偿。”刘盛心中还是对这个条款有些不安,接着便略显沮丧地道:“如果赵妈妈支付给我二十万两银子毁约金的话,我除了拿钱走人的权力,其他一切的权力就都没有了。这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意外状况。”
刘盛说到这里,竟然觉得有些好笑,暗自思忖道:如果我都不是这次花魁大赛的主事人了,秦素素也就不会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不过这样也好,赵妈妈如果主动解约,我也可以拿到天文数字版的二十万两银子,有了这些钱,自己干什么不可以呀。想着,想着,刘盛就有些飘飘然得心花怒放。
“刘公子大可不必为此忧虑,赵妈妈定然不会毁约的。”秦素素看到刘盛忧虑的神色,忙安抚起来,接着分析道:“据我所知,虽说,伊春院每天的收入不在少数,这可是个花钱如流水的行当,不仅客人来了要一掷千金,就是伊春院平日里的开销也很大的,虽有盈余,却不真得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日进斗金般的疯狂敛财。就算是作为大老板的赵妈妈,也是不敢轻易拿出这么多钱来的。”
秦素素之所以对伊春院和赵妈妈如此了解,毕竟她也是从小在伊春院长大,又在赵妈妈身边做事,再加上,她又善于观察事物,见微知著,当然也就对这些事情,铭记于心,了然于胸了。
“若真如素素姑娘所言,那我就有十足的把握保你做主评委。”刘盛本来对他一生都未见过、没有多少概念的二十万两银子垂涎不已,听了秦素素的一番颇有道理的分析后,心中虽然有些失落,还是在美人儿面前,打起了十二分地精神,拍了拍胸脯道。
听完刘盛再次许下的承诺,微微颔首。这下,却又轮到秦素素心花怒放起来,能够得到一向由赵妈妈做的主评委,秦素素油然而生出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来,萦绕于胸腔内。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像是掉进了蜜罐里,美滋滋的。
有一句话歌词怎么唱滴来着,嗯,“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看来,今天刘盛欠下秦素素的这个债,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还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