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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柔端着温好的酒,热好的茶进了主卧。
发现云牧将桌上的小食分了左右两个队列,本来天雨柔为了让云牧吃起来方便,按照甜咸口的不同分好了队列,现在再看,又被他重新分了顺序。
自己做的,好像都在左边。
云牧喝了口茶,鉴定道:“其实都还挺好吃的,但是左边更好,咸甜软糯,火候尺度把握的极佳,尤其这个青虾凉糕,爽滑爽滑的,吃起来特别有滋味,还有这水煮干丝,煮的是刚刚好,劲道十足,过瘾。”
“右边这些,稍显颜良文丑,颜值不错,却总是缺了点滋味,不过也算是上品了,媳妇,你也尝尝。”
天雨柔心里美滋滋的,隔着面纱都能感觉到她的愉悦心情。
云牧见状,咽下口中的鸭舌道:“媳妇儿,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天雨柔不答。
云牧又问:“这是谁送来的,好些我都没吃过,这食材好像还不是我宗境内的,这大螃蟹,土霄宗那边的吧。”
“你刚出门,就有人送来了,说,说是让你尝尝。”
云牧轻皱眉头,嘴唇微微撅起,似乎有些不满地说道:“唉,啥时候才能听到一句,相公刚出门啊。”
天雨柔被云牧突如其来的神情吓了一跳,不禁有些结巴起来:“我…我…”
看着她害怕的模样,云牧不敢再逗弄她,捡了个凉糕喂过去:“媳妇儿,这好像是你们家那边的特产呢。”
云牧看人的眼光很准,她性子弱,你越强势,她反而越受用。
但是凡事都讲究一个度,过犹不及。
仔细看了看食盒,也没什么记号标志的,而且这肯定不是老娘差人送来的,老娘那汤,啧啧啧。
“唉,不对啊,这两个食盒也装不下满桌的小食啊。”
天雨柔微微侧首,星眸频闪,欲拒还迎,这般风情,着实让人着迷。
云牧顿时明了,轻柔的抚摸天雨柔如丝滑的小手:“这么厉害的吗?”
“左边,左边是你做的,是不是,这小手,绝了。”
忽然想起昨日山涧处,自己还跟她摆弄小食的做法,真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天雨柔像是要抽回手,却又没用力,这俩人也是绝了。
...
睡了一个时辰左右,听见有人敲门。
云牧放下还在怀里熟睡的天雨柔,算算时辰,申时日哺,是时候该泡澡了。
开门,是大哥着人送来的的东西:一个令牌,前天后甲,应该是房间号,一本古籍混元心经,还有两个瓷玉瓶。
整理草药,研磨,准备药浴。
天雨柔站在门口抚了抚秀发,看着云牧忙碌感觉特别温馨。
特别像书中描绘的场景:相公劳作挣钱,妻子洗衣煮饭。
相互搭配,充实且默契的维持属于自己的小家。
看着想着,小脸儿又又又又红了。
烫酒温茶,顺便还想做几个小菜,很充实的说。
又一个时辰光景,天渐渐暗了下来,天雨柔泡澡背心法,云牧坐一旁吃茶看心经。
你知我意,我明你心,此时无声胜有声。
泡完澡
妆台前,天雨柔看着镜子里的云牧,仔细认真的用他那鬼火替自己蒸干发梢,抿起嘴唇,心底偷偷念了句:云牧。
脸红如血,娇艳欲滴。
梳头这事儿,云牧是真不会,只站在天雨柔身后,看着她自己梳妆挽发。
简单的挽了个花,插上玉钗,朝镜子里的云牧看了一眼,似是询问。
云牧弯下腰身看镜中的天雨柔,于耳边轻道:“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媳妇儿,是要问你的夫婿咩。”
女子娇羞,最是耐看。
此刻时辰还早,再加上下午睡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正精神着呢。
云牧便又带着天雨柔出门了。
鉴一楼前,云牧搂着天雨柔下马。
看见踏云驹,门口小厮赶忙牵驹喂料。
婢女瞧见云牧的令牌,直接迎着云牧去到三楼包房。
鉴一楼总高也就三层,不加地下部分的话,整体就是一个圆形的大看台,中心处有三个平台,一般就是人人,人兽互斗,只论生死,不看成败。
此间基本都是阴元境和阳元境之间的斗战,金刚境以上的战斗则极少会出现。
房间里,婢女正在介绍下场对战的人物特点,对赌赔率等等。
这些在场中圆台上也有人介绍,买输赢而已。
听了一会,云牧让人将桌上的小食撤下,摆上天雨柔泡澡前做的,没舍得吃完的小食。
之所以没舍得吃完,便是做小食其实很耗体力,云牧没舍得天雨柔太累,所以紧着吃。
吃着东西,聊着有的没的,等待开场。
说话间,云牧随意往窗外看了一眼,见二楼一个包房里,几个公子哥和三四个小姐正围桌聊天。
云牧的注意力被其中一个鹅蛋脸的小姐姐,或者说是她手上的骨扇所吸引。
墨香枝制作的扇骨。
墨香枝应该算是成家的特色标志。
成家以木器起家,其以制造手法衍生出的修炼功法也是一绝,与南疆木霄宗的木蕴决有异曲同工之妙。
成家的木,指的就是墨香树,墨香树枝硬味浓,现在也就成家的工艺能够扬长避短,完美发挥出它的特色了。
云牧之所以被她吸引,便是因为中午那个食盒就是墨香树做的,而且是一整截树干,毫无拼接痕迹。
只这一食盒就不便宜,这手笔,应该是个大家族,而且食盒上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地方,而这恰恰说明了它成家的身份,不然可不就是给别人做嫁衣裳嘛。
在这云霄宗,天雨柔没来之前,自己极少有机会露面,想来应该是昨日上大街被人认出来了。
回想昨日的观云街,回想关于街上的一切,思绪慢慢回溯到云鹤楼。
不错,云牧的记忆力就是这般强悍,可能也有天眼的作用,过目不忘已经是基本能力了。
云鹤楼窗口边的几个人,莫说长什么样,就是穿的什么衣服,桌上摆的什么菜,只要云牧当时瞟一眼,现在都能一一给你画出来。
“就你了。”
云牧从戒指中拎了壶酒,言道:“如不是中午那食盒,我都不知道我媳妇儿的小手这般呢,送壶好酒不过分。”
“将这壶酒送与二楼那成家女子,来而不往非礼也。”
“食盒我就留下了,给我家媳妇儿用。”
婢女恭敬接过,来到二楼直奔鹅蛋脸女子:“成小姐,这是楼上那位公子给您送来的。”
明兰朝三楼望去,只能看到开着的窗,看不到里面,却依然点头以示意,心下好奇:那是主宗的包间。
奇怪了,难道是因为在长辈面前提的那一嘴?
但是送也不是我送的,怎么知道是我的呢?
还不及多想,同桌的王公子拿着扇子按在酒上,嫉道:“看不出来,明兰妹妹的手挺快啊,也不知会哥哥一声,自个儿攀了高枝儿了这是。”
蓝衣周公子附和道:“呦呵,妹妹是下了血本了啊,看这回礼,主宗特供的酒呢。”
“王公子可别这样说,昨日啊,咱们可是都在一起,后面的做法各人各异,你自己想不到,可不能怪别人比你聪慧。”
“就是,这阴阳怪气的本事,你也是一绝。”
“哈哈...”
“扯那么多废话干嘛,我还没喝过主宗特供的酒水呢,尝尝,快来给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