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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泽之第一次见到他亲生母亲。他出生的时候他母亲大出血离世。那么现在应该是他出生的时候。但是,刚才医生不是说,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呼吸吗?那么他怎么活下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泽之的母亲看起来年轻极了,她生沈泽之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现在的她就躺在产床上,脸色却比她身下的床单还要白。沈泽之走过去仔细看她从没见过面的母亲。她已经不行了,沈霖握着她的手。
这时,沈铭也跟着进来,护士把刚出生的孩子交到他手上。沈泽之转头看,这个孩子就是自己吗?那个孩子小小的一团,身上还有血,被包在医院的白色的小被子里放到沈铭的手上。
沈泽之发现,他们都是看不见自己的。他走到沈铭身边,想看看出生时的自己。忽然产床旁边的沈霖低声叫了一声,大家都转头去看他,沈泽之知道,他母亲过世了。
沈铭抱着孩子,他伸手摸了摸孩子心脏,已经没有心跳了,可是心口却还是有温度的。这是……难道还有机会?沈铭转头看身边的一个男人:“你看看他,还能不能救回来?”
那个男人接过孩子仔细看了一眼,然后问:“沈先生呢?您确定要救他吗?他命中注定不该在这世上的。”
沈铭看着一边悲痛欲绝的儿子道:“他妈舍了一条命生下的他,要是能救,就救他一命吧。”
那个男人轻声叹气:“万般皆缘法,把他交给我吧。”他说着就抱着孩子走了。
沈铭看了沈霖一会儿,也转身跟着出去了。
沈泽之犹豫了一下,跟着抱着婴儿时的自己的那个男人走了。那个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他抱着孩子一路快速走到外面,外面正是一个月圆夜,他在医院的后院里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停了下来。男人抬头看了一会儿天色道:“也是你的造化。”
他把自己右手食指伸进嘴里咬了一口,然后把指尖的血抹在孩子额头上,他用咬伤的那只手指对着虚空画着什么,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慢慢从他身体流失。大约过了一刻钟,他低喝一声,在他面前出现一个金色的印记。沈泽之皱眉,那是道家的咒。男人并拢中指和食指虚空绕了一下,那金色的咒印到了他怀中的孩子身上。
就在金色法咒印到孩子身上的时候沈泽之觉得心口一痛后退了三步才堪堪站住。于此同时,男人怀里的孩子啼哭出声。男人看着孩子微笑了一下。这时,沈铭从远处走过来。
男人把孩子哭的孩子交给沈铭,他吩咐:“这个孩子只能养在你身边,他能顺利活过十二岁就没问题了。”
沈铭道:“好。”他抱着孩子细细看了一遍道:“褚先生,这孩子是你救回来的,给他娶个名字吧。”
褚先生?沈泽之瞪大眼睛。
“福泽绵长,得之天命,就叫泽之吧。”褚先生道。
沈铭露出笑容来:“好,沈泽之,好名字。”
褚先生又道:“我这是逆天改命,这个孩子三十岁以后……”
周围忽然像水波一样荡漾起来,沈泽之想知道褚先生后面的话,却像被什么人拖着一样,硬把他拽出来。
沈泽之的眼睛猛的睁开,他看着熟悉的景象,自己还在卧室里。他慢慢做起来,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坠了一下,他低头一看,睡觉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青骨玉不知什么时候到他脖子上,而且还被一根红线穿着系着。沈泽之皱眉,他伸手拿起那根红绳看,却发现这种红色的绳子是一种他没有见过的材质。青骨玉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钻了一个孔,大小好像也变了。沈泽之找了找,发现这根红绳根本没有绳结。
沈泽之找了一会儿放弃了,他把青骨玉放回衣服里,想着等这件事结束了再说吧。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五点多了,左右也睡不着,他起床冲了个澡,走到床边点了支烟放在嘴里。
刚才的梦,是他回到过去了吗?沈泽之的父亲沈霖这一辈子结过两次婚,第一次娶的就是原配,也就是刚才沈泽之梦中的那个女人。他生下了沈泽之的哥哥沈知凡和他,但是在生沈泽之的时候难产死亡。后来她父亲就带着沈泽之的大哥沈知凡出国了。二十年前,沈铭在国外遇到了他现在的妻子再婚。但是沈知凡对沈铭的再婚很反感,独自回国了。
沈泽之皱眉,按照梦中的情景来看,他出生的时候应该就是个死婴,后来怎么又活了。还有,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爷爷叫他褚先生。这个褚先生会是关家的那个褚先生吗?可是他昨天问爷爷的时候,爷爷明明说他不认识什么褚先生。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褚先生,说他是逆天改命,还让自己跟着爷爷一起生活。沈泽之倒是一直在沈铭身边长大的,他说自己三十岁以后,三十岁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他的血发生的变化是不是就是褚先生口中的三十岁以后的变化?
于此同时,在地下室的关安也感觉到了。他本来就和青骨玉息息相关,在青骨玉发生变化的一瞬间他就感知到了。关安脸色难看极了,他和青骨玉之间的感应几乎消失了。这说明青骨玉认主了。它认谁为主了,除了他还有谁知道青骨玉的秘密?会是那个沈泽之吗?
睡在他脚边的丰兰第一时间感觉到关安的变化,她抬头看关安,关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关安看着她道:“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应该重新给你找个身体。”
天亮后,戚凯和桑云清跟着特案组的车送关月灵的身体回去做详细的尸检。纪子越和沈泽之依旧留在关家。
沈泽之去找关泰,因为关月灵的死,关泰的精神很不好。他看着沈泽之问:“有什么事?”
沈泽之问:“关家别墅进地下室的入口,除了后院拐角的那个,还有别的地方有吗?”
关泰皱眉,他摇头道:“没有。”
沈泽之又问了一遍:“没有了?”
关泰道:“我只知道那一个入口。”
沈泽之道:“后院的那个入口处有封印,要是半个月前关月灵从那个地方进去的你第一时间就应该知道,可是你当时却没有感觉。”
关泰道:“你在怀疑什么?”
沈泽之道:“丰兰出来的那个晚上,她回去的时候走的也不是后院那个出口。我怀疑在别墅里还有另一个入口。”
关泰道:“我只知道这一个入口。”
沈泽之看他的确是不知道的样子,只好离开。回到房间后他拿出别墅的设计图仔细看,在什么地方还可能有一个入口。
这时,纪子越进来了。沈泽之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一遍,纪子越趴着看了一会儿设计图道:“这个位置最有可能。”
沈泽之看着他指着的地方笑道:“我也怀疑这里。入口最有可能就是在关月灵的房间里,否则她进出不可能不惊动别人。”
他站起来道:“我们去关月灵的房间看看。”
关月灵的尸体虽然已经移走了,可是房间里依旧有一股浓浓的腐臭味,沈泽之把房间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然后和纪子越一起找地下室的入口。
纪子越拿着设计图道:“从图上看,这里最有可能。”
他指着房间的东墙,因为按照尺寸计算,这堵墙的厚度有点过了点儿。关月灵的房间装修偏向欧式,这面墙的中间就有一个壁炉,当然这只是装饰品,并不能点火使用。沈泽之和纪子越对视一眼,沈泽之走过去蹲下生仔细看哪个壁炉。要是说哪里有通向地下室的入口,无疑这里最可疑。
沈泽之俯下身上半身钻进去,他用手敲敲壁炉后面的黑色墙壁,只敲了几下,他的嘴角就扬起来了。
纪子越问:“是这里?”
沈泽之点头,里面太黑了,人在外面把光线一堵住,里面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沈泽之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手电,他借着手电的光再次找。墙壁上没有什么痕迹,肯定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
他伸手在墙面上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又移向两边的墙壁,在摸到左边的墙壁的时候,他的手指碰到一个圆形的类似阀门的东西。沈泽之试着拧了一下,后面的那个墙壁缓缓的移开。找到了,就是这里。
沈泽之出来,纪子越走到来看了一会儿道:“就是这里了,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找人封起来?”
沈泽之摇头:“关安现在应该还出不来,否则这么多天他不可能乖乖呆在下面。”
纪子越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沈泽之把入口封起来道:“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回到房间里,沈泽之把脖子上的青骨玉拉出来给纪子越看。纪子越吃惊道:“组长,你怎么把他带在脖子上了?”
沈泽之道:“你仔细看看,这块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纪子越拿过玉仔细看了一会儿,他越看越惊奇:“这玉……是不是变小了?还有,上面什么时候有一个孔,是你穿的吗?”
沈泽之摇头,他拿过玉道:“不是,我一觉睡起来就变成这样了。包括穿着玉的绳子,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接头。不像是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