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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一颗燃烧地大树轰然倒下,堪堪挡在了道路zhong yang。
“唏律律……”
乞木胯下地坐骑昂首惊嘶,连连后退,马背上的乞木亦是惶然不知所措,恍然回首四顾,只见身后地整个山谷已成一片燃烧地地狱,滚滚浓烟、熊熊烈火之中,隐隐有靺鞨骑兵身披烈火、奔走哀嚎。[..]
乞木悲鸣一声,绕过燃烧的大树,来到进口处较为宽广的地域,心有余悸地回过头来,只见山谷里浓烟冲天、烈焰翻腾,将士们地哀嚎、惨叫声已经不复再闻。不断有神情狼狈地靺鞨士卒从滚滚浓烟中奔走而出,大多满脸焦黑、身上地衣袍也多有着火。
这些逃出火域的士卒,乱哄哄地滚倒在地,或互相扑打对方身上地火苗,但脸上都带着惊恐的表情。
扫视了一眼,之间来到这里的士卒也不过三四百人,其余三千余人尽皆身陷火间地狱。
“大人,我们足有三千五百余将士陷于山谷火域之中,且出路已被堵死,我们当如何啊?”一个满脸漆黑的百夫长惶恐的说道。
乞木表情黯然,前无出路,后有追兵,已无生路了,何况,就算自己逃出去,又会有什么下场呢?四千勇士旦夕而灭,自己也难逃一死啊。
黯然叹息一声,乞木铿然拔出弯刀便往自己脖子上抹去,身边的百夫长急忙阻拦,但为时已晚,乞木的脖子上喷涌而出的血液溅了他一脸。
“大人……”百夫长无力的跪倒在地,低声哭泣。
“大人死了……”
“我们该怎么办?”
百夫长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凄厉的嚎叫:“靺鞨人的勇士们,我们和燕军拼了,拿起你们的弓箭,向山上的燕军反击,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拼了……”
“拼了……”
“拼了……”
剩余的四百余人挥舞着自己手中残缺不全的兵器,凄厉的哀号着。
“要拼命了吗?”站在山崖之上的赵询森然一笑,冷声说道。黝黑地眼眸里,有两道冰冷地眼神透she而出,赵询从身后抽出一支锋利地三棱投枪。
“投枪准备……”赵询冷声高呼。
“杀……”
赵询大喝一声,手中投枪恶狠狠地往前掷出,沉重地投枪重重一颤。带着“嗡嗡”的颤音,霎时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地轨迹,直取山下峙立如山地靺鞨人百夫长。
“嗡嗡嗡……”
绵绵不息地颤音中,近千支投枪霎时掠空而起,从山上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地弧线,向着靺鞨人中冰冷地扎落下来……
“噗”
靺鞨人百夫长一刀斩出,意yu格挡激she而至地投枪,可投枪实在是太快了,寒光一闪便已经透体而入,他奋力劈出的一刀虽然切中了投枪,却只能削到投枪的枪尾,锋利地枪刃霎时刺入他的身躯,直透后背。
“啊……”
靺鞨人百夫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眼中露出无尽的苍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嗡……”又一支投枪掠空而至。
“噗……”
寒光一闪,锋利地投枪恶狠狠地扎进了百夫长的胸腔,百夫长的身躯犹如撞了一匹疾驰的骏马,骤然一顿,随即钉在了地上。
“噗噗噗……”
近千余支投枪如雨落下,剩余的四百靺鞨士卒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刺穿,深深的钉在了大地之上,殷红的血液汩汩的从这些士卒的身躯之上往外涌着,不多久就将大地染成了红se。
“报……不……不好了,乞木将军被燕军困于山谷之中,情况尚未得知。”在离乞木中伏的山道不到十里的地方,大王子赤术和都统铁勒扎合带着五千余人正想着那里赶去。
“什么?怎么回事?”铁勒扎合闻言大吃一惊,自己派兵的时候,再三交代,要乞木小心,怎么还会中计。
探马回答道:“属下不知,只知道乞木大人紧追龙骧军,进入山道之后,后路就已经被堵死,我们无法越过……”还未说完,就看到有人惊呼。
“你们看,那边是怎么回事?”
“漫天烟云!一定是着火了。”
“着火?这也太厉害了吧……”
铁勒扎合也看到了西侧天空那漫天的黑云从地面升起,急声问道:“乞木是不是去往哪个方向?”
探马扭头一看,咽了口唾沫答道:“是,真是那个方向……”
铁勒扎合闻言眼前一黑,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乞木中计了,我的四千骑兵啊!”
赤术yin沉着脸,双眼冒火死的盯着西方起烟的地方,半晌yin冷的说道:“全军全速前进,我们去看看!”
山谷之上,看着哀嚎不已的靺鞨士卒,赵询丝毫不为所动,靺鞨人两次驱使燕国百姓为前驱,赵询早已心怀杀意。
“大人,这次大火怕是要烧伤两三天才能彻底熄灭吧,真是可惜了下面的四千余匹上好的战马啊,如果到了我们手中,那可就太好了。”赵宁感叹道。
赵询也叹息道:“是啊,可惜了这些战马,不过能消灭四千靺鞨骑兵,不要说四千战马,就是一万战马,舍弃了也值得。”
“赵统领,此次一战,真是大快人心啊,想到前几ri,我就憋屈,没想到,今ri轻而易举就干掉四千靺鞨骑兵。赵统领,我这次真是服了!”薛雷走了过来,认真的说道。其后的几个校尉和副将张蒙也脸带崇拜之se的看着赵询。
赵询淡淡的说道:“这不算什么,只是借助靺鞨人自己大意罢了,他们也没料到,区区三四千人,就把他们给埋伏了。”其实,靺鞨人根本就没料到他们有五千人在此,只以为仅有不到三千人。
薛雷摇头说道:“话不能这么书,虽说我薛某也打过几年仗,但想今天这般痛快的,几乎就没见过,用兵有如赵统领者,少之又少啊。”
赵询笑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我这一战能有如此之胜利,原因很多,但也胜的危险,并不值得夸奖。”
“那赵统领下来我们当如何?撤退吗?”张蒙问道。
赵询道:“就这样走当然是不行的,我们距离燕州城仍有百三十里,但有半数士卒并无战马,怎能脱离怒火异常的靺鞨骑兵的追击。”
“那我们暂且不回燕州城呢?进山,这里的地形我们可比靺鞨人熟悉啊。”有人说道。
“如若不回燕州城,那这近万靺鞨骑兵就会杀至燕州城,原本就难以守御的燕州城可就彻底受不住了,没有了燕州城,我们还能在燕州府存留多久呢?”歼灭这四千人之后,南大营除了千余人外,基本上也荡然无存,但靺鞨人东大营却仍有近万靺鞨骑兵。
“那我们该怎么办?在这里和他们死战?”
赵询道:“在这里,他们不会和我们死战的,一旦久战不下,这种与他们不利的地形,他们就不会在此耗费时间,直接攻取燕州城,当然,更有可能是我们会被饿死在这里。”
众人默然,是啊,现在他们可是逃跑啊,除了身上带着的只够一两天的干粮外,根本没有粮食可用。一旦被困,将又和驻马坪驻地一样了,甚至还不如驻马坪,毕竟那里还有舒适的休息之地,可这里什么也没有。
赵询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诸人,大笑道:“好了,大家也无须担心,说不定,会有什么变化呢,现在,我们就去出口迎接这五千新来的靺鞨骑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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