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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外门木屋。
凌枫身僵如木,脸色凝重,手中闪烁着濛濛光芒的狼毫,轻轻划过桌案上的一品符笺。
顷刻间,光彩闪动,迷离醉眼,纤细稠红的弧形线光宛若小蛇般在纸笺上蜒爬而开,一个‘微光阵’的纹路逐渐成型。
这微光阵不是什么高深符阵,品阶一品,主要用来夜晚照明。
告别老黑叔后,他特意去了一趟典藏室,一直待到临近黄昏,才将这个入门级的微光阵学到手。
线光熠熠,狼毫下的符纹已见雏形。
见状,凌枫心头一紧,他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
倏然,瞳仁一缩,手拾的狼毫猛地侧购而去,几乎眨眼的功夫,手提!笔起!
符笺徒然一亮,恍若一抹水波拭过纸面,待光芒黯淡,符笺表面覆盖上一层淡淡的纹路。
“呼……总算又成功一张。”
甩掉手中的狼毫,凌枫浑身恍若散架,肌肉更是酸胀不堪。
以他目前灵武六层的修为,引气入符,一次十张差不多是强弩之末。
暂时得到解脱,他脸上却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整整十张空白的一品符笺,自己居然只成功了三张,这极低的成功率,恐怕连本都收不回。怪不得没多少弟子选择,制符简直是份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不过十张符画下来,凌枫对制符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首先是灵气融入朱砂进行绘划,问题不大,几趟下来,他便能轻车熟道。
其次的心无旁骛,因为神识的强大,他也是轻松之极。
最后一点,也是制符中最重要的一步,符纹的粗细长短。因为纹路稍有异样,整个符阵便会报废。
比如微光阵,虽然符阵的纹路只是寥寥几笔,却是先辈经过无数次经验才总结出来,只有当灵气沿着微光阵的固定路线运转,才能达到该阵独有的发光效果。
想到此,凌枫一肚子苦水,人非死物,手抖脚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根本就可能保证每次绘划符纹的粗细长短都一模一样啊?
霎时间。不信邪的凌枫陷入了沉思。
绞尽脑汁,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才灵光一闪,想出一个办法。
儿时在家,娘亲做的糕饼,不就每个都一模一样吗?
模子!
小感术!
没错,这样准行。
先以神识为引,控制周围的灵气铺在绘制成功的微光符上,然后顺着纹路一点点去剔除,最后剩下的,不就是微光阵的空白模子了吗?
凌枫一下子醒了神,甚至忘记了饿肚子的事,赶忙盘腿床榻,敛敛心神,神识开始向案桌上的微光符蔓延过去。
有过经验,很快,周遭的灵气铺满在微光符上面。
接下来便是剔除,顺着纹路,凌枫小心翼翼,一点接一点。
就在这时,突然神识一晃,辛辛苦苦剔除的上半纹路竟被一冲而乱。
“该死!再来!”凌枫一咬牙,继续第二次尝试。
和第一次一样,神识控制不牢,再次失败,不过这次他大有进步,完成了三分之二。
一次接一次,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六次,微光符的空白模子大功告成。
顾不上窃喜,他马不停蹄,提毫运气,顿时光华闪动,熠熠砂光开始在模子上临摹。
叮!
脆声骤起,熟悉的一抹水波般的光芒拭过符笺,一层淡淡的微光符纹浮现符面。
哈哈!成功了!
凌枫刚要欣喜若狂,忽的神识一松,躁动的灵气一拥而来,空白的微光阵模子荡然无存。
差点一口老血吐出,他直接倒头睡下。
…………
……
翌日,曦光普照,草嫩花香,难得的好天气,屋外鹊声连连,欢快动人。
凌枫找来一颗杂粮丹,塞进嘴里,便出了门。
这杂粮丹是炼丹副业的入门级丹药,味同嚼蜡,难吃的很,不过很能抵饥饿,一颗入肚,可以半天不饿。
符阁独在一峰,离凌枫住的木屋有些距离,他抵达时,已是日上三竿。
久经不修,符阁看上去有些破落不堪,从院子到正阁,也只是稀稀拉拉几个弟子在行走,显得格外冷清。
正阁大厅立着一块巨大的木墙,上面挂满了木牌子,每一块牌子上面都写有任务内容和完成任务所能获得的贡献点。
木墙前是一个柜台,此刻一位粗衣老者正在执毫画符,只见他手腕灵活如蛇,宛若无骨,绘画飞快,符笺上的纹路如行云流水一般,密密麻麻,笔笔浮现。
一抹光华亮起,一个繁杂玄妙的符阵顿现在笺。
高人啊!
望见眼前的符阵,凌枫想到昨晚自己画的微光阵,简直乌鸡见凤凰,羞愧难当。
“看着眼生,这位弟子想必是来登记预备制符师的吧?”
放下手中的狼毫,这时老者望了过来,慈眉善目,和颜悦色,一脸微笑。
凌枫一愣,赶忙上前答话,“晚辈凌枫,今日前来登记预备制符师。”
“甚好甚好。”老者盈盈一笑,按惯例道,“不过你可想好了,这符可不简单,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浪费了时间不说,单是这十颗一品灵气的登记费就让你不好受。”
凌枫点点头,“谢谢前辈提醒。”
突然想起昨晚自己琢磨出来的模子一法,他顿时信心满满起来,“要是简单,弟子就没兴趣了。”
“哈哈。”这话一出,老者顿时哈哈一笑,“好久没遇到你这种狂妄弟子,好!今天老夫就破财,只要你能通过考核,免你登记费,怎样?”
感受老者灼热的目光,回过神的凌枫顿时一阵懊悔。
这牛皮好像扯大发了!
要知道,从接触到动手,制符这事,自己就琢磨过一天,要是考核没通过,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因为老者的一声大笑,符阁内的其它弟子此时全被吸引过来。
“黄老这老不正经的,又来这套……”
“当初我就是这样栽了他的道,本打算跑来看一看,莫名其妙就被他一激,结果考核失败后,硬是为自己争口气,争着争着,就争到了现在。”
“哎……说的好像我不是一样?”
众说纷纷,眼前的黄老却是充耳不闻,双目自始至终都是灼热地看着凌枫。
“行,就依你说的。”这牛皮都扯了,凌枫只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答应。
这下黄老笑容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