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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感从来就不是许依一需要的东西,她并不能理解栾翰的意思,她习惯了任何男人的靠近无非就是为了做一次和无数次,栾翰也一样。
当他们再分隔两地,这段关系就可以变淡,再结束。
并不是她不喜欢他,只是,她从来不对长久和责任抱以幻想。
一家三口吃了午饭,又买了一些许依一喜欢的鞋子包包首饰。
这是项凯昊弥补愧疚的方式。
项凯昊得带着项瑜回家吃晚饭,他得回去安抚两个老人——他没能把许依一再留几天。
项凯昊在这方面做得很好,许依一不愿意多留,他也不会如实告知老人是她不想留,而是从其他方面解释项瑜的作业没写完,还有很多课要上,等等……
栾翰在商场里的奶茶店里等着许依一,看着他们三人在商场里逛着,并不像那些正常夫妻那样说说笑笑。
除了那十指交扣之外,他们相敬如宾,倒也让他相信了许依一说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好。
既然这样,为何不离婚?
这是他无法想通的,他的爸妈不爱就离婚了,她不爱,为什么又不愿意离婚呢?
年初一的晚饭,项凯昊要回家吃,栾翰也一样,两人几乎同时从商场里离开,往家走。
这个年,项瑜留在临安的最后一顿晚饭。
项爷爷项奶奶也是很不舍,在他们的心里多少也是希望许依一能回来吃个饭,却又庆幸着她没有回来。
因为聂莞尔又来了。
昨夜,项凯昊灰溜溜地跑回来睡,项家老人就知道,这两个人又吵架了。
这两个老人喜欢不喜欢聂莞尔不好说,但如果两人吵架,他们肯定还是会站在项凯昊这边的。
许依一在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红过脸,没有说过一句重话的。
聂莞尔带着她跟前夫生的女儿来的,比项瑜要小一两岁,虽不乖巧,但好在这个女孩跟老人也不常来往,并无冲突。
女孩叫聂小朵,上四年级,性格霸道,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对长辈爱搭不理,到了项家,也是一副公主的模样,抱着手机盘着腿玩着游戏。
聂莞尔在厨房里忙活着晚饭,倒也是勤快,这是许依一做不到的。
许依一也是在手心里被捧大的孩子,在家里也是像聂小朵一样窝在沙发上等着吃的人,在婆家眼里,跟下得厨房的聂莞尔一比,就输了一大节。
项凯昊领着项瑜进门时,听到手机游戏的声音,低头看着门口的鞋子。
这聂莞尔怎么还把孩子带过来了。
他原本就答应过许依一不让项瑜和聂莞尔见面,是为了减少他们的事情在小孩的心里造成的影响,这聂莞尔几次跑过来,这次还带来了她的女儿。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项瑜“礼貌”地打招呼:“阿姨你又来啦?”
项瑜之前暑假来临安时也见过聂小朵,知道这女孩的脾气不好。
可她怎么可以玩手机呢?
他委屈地抬头看一眼项凯昊,项凯昊把手机解锁,递给项瑜。
许依一不让项瑜玩手机,不愿让他沉迷手机。
项瑜拿着手机坐到沙发的另一边,瞥一眼这没礼貌的女孩,他爸回来她连一声招呼都没打。
项凯昊换了鞋,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两个女人忙碌的身影,也就只有这个场景能让他安慰一点。
“去哪玩去了那么晚才回。”聂莞尔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假装随意地问。
耳尖的项瑜的头顶瞬间支起两支小天线,两只大眼睛咕噜一转,大声答:“我和我爸去陪我妈妈逛街买东西去了。”
聂莞尔听完,脸色一沉,定眼看着靠在门框上不作声的项凯昊。
凯项昊自知心虚,没说话,转身离开这厨房,省得再吵一架。
吃饭时,聂小朵也一直拿着手机,几乎没有抬过头,随意地扒着桌上的盘子,项凯昊看着好不闹心。
项瑜就不一样了,吃饭的时候给爷爷奶奶爸爸夹菜,喝饮料时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
这是许依一在每次来临安前都培训过的,这是基本的礼仪,也算是补偿给项凯昊对她的放纵。
聂莞尔看着心里可不得劲了,看着两个老人对项瑜的喜爱,对聂小朵却不闻不问一句。
聂小朵也满不在意,低头玩游戏。
趁着吃完饭两个老人带着项瑜出门丢垃圾,聂莞尔把聂小朵关在房间里训了一顿,剥夺了手机。
聂莞尔骂聂小尔的话无非就是那些“你看看人家是怎样的,你是怎样的?”,“你就不能争气一点表现得好一点,假装一下吗?”
……
这女孩心里正堵着一口气,气鼓鼓地看着电视。
项凯昊在厨房里洗碗,聂莞尔处理好聂小朵,走到厨房站在他身后,并不打算插手收拾东西。
“你昨晚在哪里住的?”聂莞尔双手交叉在胸前,小嘴一撅,一脸不开心。
“在家。”项凯昊如实直说。
“在家?你会那么老实?”聂莞尔冷笑一下:“是不是小别胜新婚哈?昨晚玩开心了吧。”
“你有完没完?”项凯昊说:“我要是跟她有什么,她直接回来住不就好了么,出去住不是多此一举?”
“住酒店花招玩得才多啊,二人世界!”
“你差不多就行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昨晚都是在家住的。”
“呵,就你,你觉得我会信吗?”聂莞尔质问道:“我现在是不方便满足你,你要找,你能不能找个年轻的啊?找个花钱的,玩玩就算了,你找许依一是什么意思啊?”
“在我爸妈家你就别吵吵了,要吵咱们回家吵去行不行?”
“你不是说这次来是办离婚的吗?她人也来了,怎么,她又不愿意离婚了?”
“她要我净身出户,你愿意吗?”
“你把房子和钱都转到我这来,她还有什么钱可分的,你没钱她还会跟你纠缠吗?”
项凯昊已经听惯了这些话,习以为常,淡然地说:“房子你就不用想了,房子留给项瑜的。”
“我要是生的也是儿子呢?”
“我再给你买一套。”
“你就是偏向她,你要是不舍得跟她离婚,我们初八就去打胎。”
“刚怀上的时候说了别要,你非不听,现在六个月了,都已经成形了,你现在才说去打,大过年的,你说话能不能有点分寸?”
“你做事情能不能有点分寸,能不能像个男人?”
两人眼看又要吵起来,沙发上坐着的聂小朵轻松应对,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