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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吃饭时间,许畅再次见徐晓宇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凉皮。许畅问:“李瑶甲给你的?”徐晓宇点头说是。
凉皮很辣,徐晓宇吃的呲牙咧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却点头连赞凉皮的风味独特,“好吃,好吃。“
许畅看李瑶甲,李瑶甲也在吃着凉皮。徐晓宇很客气的对许畅说:“想吃,一起吃吧!”许畅不理徐晓宇,走过去问:“喂,李瑶甲,我给李瑶乙买的饭,你给她了吗?”
李瑶甲吃尽最后一口,指了指自己肚子,脸不红,气不粗,不慌不忙的说:“呶,在这里呢?”
“我给你买的呢?”许畅问。李瑶甲指了指徐晓宇说:“那不,他在吃着呢。”
许畅愤怒了:“什么李瑶乙爱吃凉皮,是你爱吃吧?”
张海也过来报先前的仇,他说:“那边朋友在病榻上挣扎,而自己却吃着朋友的饭而心安理得,难道就不怕被噎着吗?”
李瑶甲双手一摊,“我想说两点:第一,我和李瑶乙不是朋友,只是普通室友,同学。请这位大义凛然的同学不要乱扣朋友的帽子,好吗?
第二,我之所以答应送饭、送信,完全是因为看在徐晓宇面子上,帮他朋友一个忙。”
张海说:“可是你送的饭全进了你的肚子,这应该吗?”李瑶甲说:“我拿你一分钱的东西了吗,我有义务给你交待吗?”张海哑口无言。
李瑶甲对许畅说:“李瑶乙的确爱吃凉皮,这个是肯定的,倘若你不信可以问一问宿舍其他室友。人生了病,其它饭都不爱吃,可是对于自己平时喜欢的应该能吃一些,这个应该是人之常情吧?”许畅点头。
李瑶甲说:“所以,出于好意,我告诉你,她爱吃凉皮。可是呢,这回她竟一点也不想吃。他不吃,徐晓宇朋友花钱买的,我能丢掉吗?”
许畅气消了说:“那就太浪费了。”“对,那就太浪费了。所以我就与徐晓宇一起吃掉了。你要是心疼,我给你钱。”
说着,她在身上掏钱。一边掏还一边说:“我可是没有白吃你的东西,你的信我已经送给她了,并转达了你的意思。”
说着她掏出10元钱,拍在桌子上说:“你心疼凉皮,就拿回去吧!以后你们的事情不要再麻烦我。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许畅当然不能要,人家说的没有错,信已经送到,东西不能瞎了,所以不得不吃。
许畅说:“吃得好,古语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这是节约的好行为。”吃过饭,许畅再次把李瑶甲拉到餐厅外僻静处,关切地问:“收到信,她说什么了吗,她的病很重吗?”
李瑶甲说:“她看了你的信,很感动,流了泪。”许畅心中激动:“她竟然感动地流了泪。”
李瑶甲说:“是呀,人在生病时是最孤独无助,最需要人关心呵护的。”许畅说:“她生病了,难道她没有吃药吗?”
李瑶甲说:“在包打针那里已经打了两天针了。可是发热一直不退。”许畅说:“前段时间徐晓宇也是发热打针,在包打针那里治疗了好多天没有效果。郑好给他吃了一副中药就好了呢。”
李瑶甲问:“是学校学习次次都考试第一的郑好吗?”许畅点头。李瑶甲说:“他爸爸妈妈是医生吗?”许畅说:“不是。”
李瑶甲说:“那他怎么会开中药呢,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呢?”许畅说:“他看中药书伤寒论开的方子。”
李瑶甲有些失望说:“不是秘方呀?”许畅说:“虽然不是秘方,可是很灵验的,徐晓宇发热那么厉害,只吃了一副就好了呢?”
李瑶甲说:“中药治病是很慢的,徐晓宇之所以好了,大概是之前包打针的吊瓶起作用了吧?不过,中药吊瓶一块治病,应该好的快一些吧。倘若你执意要给她送中药,可以下午下了课,我领你过去见她。”
许畅很高兴,说:“中药很灵的,从前我也不相信,可是现在我相信了。”约好了下午不见不散。许畅转身回教室找郑好要中药方。
李瑶甲突然想起什么,喊住许畅问:“唉,你给李瑶乙的信,怎么像是徐晓宇送给我的呢?”
许畅心道:“都是郑好写的,当然像了。”但是嘴上却说:“哦,是吗。大概是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吧!”他说的含糊其词,好在对方也未再深究。
许畅找到正在学习的郑好,撒谎说是自己也想研究研究中药。要从前给徐晓宇吃的中药方,郑好没有多想,随手就把先前给徐晓宇吃的“小柴胡汤,”写给了许畅。许畅如获至宝,片刻也不停留,课也不上了,奔向学校外的药店,照方抓药熬药。
最后一节英语课,离下课还有十多分钟时候,许畅偷偷抱着药,猫腰从后门溜了出来。没有被英语汤姆发现,许畅心中窃喜。
可是乐极生悲,在教学楼门口与班主任孙晋西狠狠撞在一起,把孙晋西撞得倒退好几步。
待他回过神来,见是许畅,怒斥道:“还没有下课,你去哪里?”许畅心中叫苦,赶忙低头作痛苦状说:“一号,一号。”孙晋西满脸狐疑的看了看许畅,摆了摆手说:“去吧。”
他看着许畅背影,自言自语地说:“这小子,搞什么鬼?”下课铃响了,许畅才敢从厕所出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匆匆来到预约地点。他望眼欲穿,嘴 唇都冻紫了。
过了很久,李瑶甲才姗姗而来。许畅有求对方,只得忍气吞声。李瑶甲连连用手扇鼻子,说:“真臭,臭死了,你怎么像刚刚从粪坑打捞上来似的。”许畅一脸尴尬,“这个,这个……”
好在李瑶甲没再追究,问许畅带来中药了吗?许畅点头,并拍了拍煎好的中药,问:“一起去你们宿舍吗?”李瑶甲告诉许畅:“李瑶乙现在正在学校医务室打针呢?”
两个人来到医务室,包打针正在给一名女学生看病。学生说:“我只不过淌点鼻涕,拿点药就可以,不用打针。”
包打针说:“你大概不知道吧,这段时间外面正在闹瘟疫,很厉害呢,据说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开始症状都不重,像你现在一样,有些淌鼻涕,仿佛是感冒。可是慢慢的发热会越来越高,甚至把体温表烧爆。把人烧的脱水死掉。所以呀,现在非常时期,小病也要重视,不能麻痹大意。要赶快治疗。否则会越来越重。”
陪来看病的学生说:“我看今天的报纸了,病在南方流行,离我们这里隔好几个省呢。”
包打针说:“你懂什么,所谓瘟疫都是一些很厉害的病毒,看不见,摸不到,沾到小鸟身上就会让鸟传播,甚至是一阵大风也会把病毒从南方吹到我们这里。你们敢说没有踩到过鸟屎,没有被风吹过。”
得病的女同学,脸色变得煞白,问:“那么需要打几天呢?”包打针说:“先交六天的针钱吧!”旁边陪着看病的同学说:“怎么打这么多天呢?”
包打针说:“治病需要四天,还需要两天巩固治疗。”陪看病的同学大概是女孩男朋友,只得极不情愿地交了六天输液费。
包打针接过钱,意犹未尽地说:“你和她这么密切接触,建议你也用些药预防。”男孩说:“不用,我身体健康的很。”女孩却说:“那么就拿些吧。”包打针拿过3包板蓝根,说:“有病治病,没病防身。”
许畅与李瑶甲找到了李瑶乙,李瑶乙此时已经挂上了吊瓶,许畅见她此时头发蓬松,脸色憔悴。口 唇干裂。早已失去原先的俊俏。虽然打着吊瓶,可还是不停的拿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喝水。
当李瑶乙见到许畅时,脸现绯红,说:“谢谢你这两天给我买的饭。”李瑶甲说:“这回你明白了吧,我可是都拿给李瑶乙了。”
许畅对李瑶乙说:“你不要客气,现在病好些了吗?”李瑶乙艰难的摇了摇头。说:“没有。”
许畅看到她面色红赤,关心地问:“感觉很难受吗?”李瑶乙点点头说:“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一般,而且头中隆隆鸣响,心里很烦躁,身子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点点力量也没有。”
许畅说:“要不要就把你生病的事告诉你家里?”
李瑶乙摇了摇头说:“我爸爸妈妈前天刚刚又回南方打工了。家里现在只有我奶奶,告诉她也没有用。”说完就流下泪来。
徐畅取出中药,说:“这是我专门为你熬的药,你快些把这些药喝了吧,相信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
李瑶乙说:“是中药吗?”许畅说:“是中药。专门用来退热的。”李瑶乙说:“可是听说中药治病挺慢的。”
许畅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这个药挺管用,我朋友前几天也像你一样发高热,不能吃,不能喝,走路去厕所的力气都没有。打了好几天针都没有用,就是喝了这个中药,当天晚上就又能吃,又能喝了。你说神不神。”
李瑶乙说:“是吗,有这么神效吗?”李瑶甲说:“是的,我证明,他说的没有错,这都是千真万确的。”
可是当许畅把中药放在李瑶乙嘴边时,一股浓烈的药味熏得她几乎吐了。她说:“这味道太难闻了。”
许畅说:“人们不是都说了吗,良药苦口利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