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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城不大,汽车开得很快,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到了目的地——巴黎之春夜总会。
这里是煤城最豪华消费场所。霓虹灯昼夜闪烁,数不清的红男绿女在这里进进出出。
刚刚走到门口,旁边的服务员就打招呼说:“吆,静姐,有十多天不来了。”他望了望郑好说:“从前都是一个人,今天还带了位帅哥啊。”
郑好心说:“自己这样的竟然也能成为帅哥。这家伙真是睁眼说瞎话啊。”
服务员十分殷勤,头前带路。看对方年龄已经二十四五。远比张静大。却一口一个静姐。郑好感叹金钱威力巨大。
对方边走边说:“去二楼舞厅吧,哪里离你讨厌的人远些。”张静说:“不,丁大明在哪里,就领我到哪里,座位安排的要离他们足够近。”
服务员回头奇怪地看了看张静说:“静姐改习惯了。”张静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右手紧紧挎在郑好胳膊上。
郑好没有挣脱,他知道张静心思。他自己也感觉在丁大明他们面前炫耀,有种莫名的欣快感。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一楼舞厅,这里灯光闪闪烁烁。
几十对打扮新潮的男女在舞厅内随着高亢音乐疯狂舞动。
旁边坐了不少人,有的在看跳舞,随着音乐摇头晃脑,仿佛喝醉了酒。有的在吹口哨喊叫。
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在扑粉化妆。还有不少人在座位上吸烟、饮酒。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舞厅靠前位置。张静吩咐说:“给我们来两杯饮料。”说完拉着郑好坐下。
张静声音不算大,但却引来了六双眼睛的注视。其中一双犹如饿狼,发着凶狠的光。
那双目光的主人就是丁大明。他身后站着国子与小于。
丁大明离着郑好他们仅仅两个座位的距离。看见了张静与郑好,本来还兴高采烈的丁大明突然变得惊讶,接着是愤怒。
这时张静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火机,在郑好眼前打着了说:“来颗烟。”
郑好从身上掏出烟,递给张静一支。犹豫一下,自己也点着了一支。学着张静的模样,很享受的吸起来。
不过,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品味出什么。真不明白,这么多人,花这么些钱,喷云吐雾,有什么意义。
服务员端来了饮料,二人相对而饮。
郑好喝了一口,刚到嗓子里,感觉又呛又辣又热,不知是什么饮料。
张静却喝的津津有味。张静说:“这一杯饮料五十。口味很特别,不是吗?”郑好强压着那股喷薄欲出气流,说:“的确很特别。”
张静问:“来过这里吗?”郑好说:“没有,你经常来这里?”
张静点头说:“是,人活着就应该快乐,在这里可以忘记忧愁烦恼。”
郑好说:“你说的对,每个人都想追求幸福和快乐,可是大部分人却没有资格享受这些。”
张静问:“为什么?”郑好举起饮料晃了晃,说:“比如这杯饮料五十元。这是一个工人一月工资的六分之一。倘若喝六杯饮料,这个工人一月工资就花完了。他如何再养活家小。三轮车拉一个客人平均五元钱,他需要冒着酷暑严寒,躲避着城管的追赶,拉十个客人,才能享受这么一杯饮料所带来的快乐。所以大部分人没有资格享受这些。”
张静看着郑好说:“你的想法很独特,我爸爸是包煤矿的,我要钱他就给我。金钱和快乐比,我更珍惜快乐。”
郑好说:“每个人所处的家庭不同,使得他对事情的看法不同,所以这个社会才会出现阶级。”
小于对丁大明说:“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和张静聊的还挺热乎。我过去教训教训他。废了那小子。”
国子说:“得了吧,出去再说吧,这里可是涛哥的地盘,这里闹事,你不想活了?”
小于说:“我们丁老大也是拜过涛哥码头的,打个架不会不给面子吧!”
丁大明说:“我们当然要给涛哥面子,怎么可以在这里伤他脸面。”
丁大明说完右手一把揽过旁边浓妆艳抹的陪酒小姐,左手拿起桌上酒一仰头“咕咚”喝下。
然后把酒杯向桌子上重重一放。阴着脸向张静走去。
走到张静身边,他伸出了手,说:“走,我们去跳个舞。”
张静只当没有看见,拉起郑好,二人视若无睹的的一起走进舞池。
把丁大明晾在哪里。小于过来说:“丁老大,还忍吗?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废了那小子?”
国子对小于说:“你小子因为我们丁老大很在乎张静吗,真是笑话。像她这样的地摊货,都是丁老大玩腻的了,我们丁老大花钱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丁大明拳头捏的紧紧的,一下子砸在桌子上。哗啦一声,杯子摔碎在地上。
丁大明咬牙切齿地说:“准备好棍子,回去路上我要废掉那小子的一条胳膊。”
张静悄声说:“刚才他很生气,你现在害怕了吗?”郑好说:“倘若害怕,就不应该和你认识。更不应该来这里。”
张静更紧紧的靠向郑好,柔声说:“好,我们一起跳舞。”
郑好说:“可是,我不会跳舞。”张静说:“没关系,随着音乐节奏,我教你。”
郑好束手束脚,磕磕绊绊,有时还会踩到张静的脚。
张静说:“你的舞太差了。”郑好苦笑说:“根本就没有跳过,不差才怪。”
国子看着两个人跳舞,哈哈笑起来,对丁大明说:“那小子根本就不会跳舞。”丁大明说:“过去叫人把灯打亮了,我们一起欣赏。”
片刻间,舞池内灯光大亮。经国子特别嘱咐,服务员把屋顶的两盏灯光直接打在了郑好与张静身上。
张静说:“他们要看我们的笑话。算了,我们不跳了,回去吧!”
郑好说:“没关系,我们跳给他们看。”张静抬眼看郑好:“你不怕他们嘲笑吗?”
郑好说:“你不是要做给丁大明看吗,今天我就奉陪到底。”张静眼睛湿润了,说:“谢谢你。”
丁大明与国子等人不停的吹口哨。小于骂骂咧咧地喊:“妈的,你他妈的根本就不会跳舞,快滚回家吧。”
有人闹事,舞池内男男女女都停止了舞动。此时场内仅剩郑好与张静在明亮的灯光下,在无数人的目光中继续跳舞。
“跳他妈的这是什么舞,快滚他妈的臭鸭蛋吧”。国子喊。“对呀,不怕丢人现眼吗?”小于起哄。
舞池边上,有个西装革履的青年问他对面女孩,“嗨,你表哥不是还上学吗,今天怎么来这里跳舞了?”
那个女孩是徐芸,问她的人是刁向华。徐芸说:“我也不知道。”她看郑好与那个女孩神态亲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此刻舞厅骂声,口哨声,嘲笑声响成一片。可是渐渐的他们不再笑了。
因为郑好与张静跳的似乎越来越默契,随着音乐,他们的舞步也越来越自然流畅。
郑好感悟好,几个循环下来,很快就体会出这套双人舞的技巧。他深深呼吸几口,不再紧张,完全进入状态。
而张静,此前虽然与很多人跳过舞,可是从没有此刻那么愉悦、自然,委婉、如行云流水。
渐渐地郑好心与音乐结合,用心灵感受到了音乐的节奏,感受舞蹈的魅力,通过肢体语言,淋漓尽致的跳出了这
首舞的灵魂。
甚至在张静的带动下,二人心有灵犀的完成了几个高难度动作。跳的那么游刃有余,那么曼妙轻盈。
旁边很多人开始叫好,有人把玫瑰花抛进舞池,弯腰挪步间,张静咬住一朵花,娇艳粉红的花朵衬得她脸庞尤为明艳动人。
她紫罗兰的长裙随着翩翩舞姿时而撒开像菊花,时而收起,纤细玲珑腰肢毕现。
张静带着妖艳,带着桀骜不驯,带着妩媚与强势。
郑好步伐稳健,才干而又典雅,颇有绅士风度。
一曲舞罢,四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小于不由拍掌喊起好来。可是看见丁大明阴沉的脸,他不由尴尬的停止了叫好。
刁向华酸酸的说:“他舞跳的那么好,当初你们一定常常来这里吧?”
徐芸有些不悦,说:“从前他根本不会跳舞。”刁向华说:“说他不会跳舞,刚刚学的,谁会相信呢?”
徐芸有些生气,忿忿地说:“信不信由你。”说完转身就走。
刁向华边追边说:“不就是开个玩笑,生什么气吗,我们过一会再走吧?”
徐芸不理他,率先冲出了巴黎之春夜总会。刁向华也只得发动汽车追过去。
张静对郑好说:“你是个跳舞的天才,比专业舞蹈师跳的都好。与你跳舞真是种享受。”郑好笑了笑,没有作声。
他看到丁大明三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心中寻思:“自己和对方这场架,看样是非打不可了。这些人经常打架,经验丰富。自己虽然练了移身幻形分筋错骨十八式,这段时间也是勤学不辍,可是毕竟是经验不足。虽然前段时间与几个劫车的家伙练了练,却也是九死一生,险中求胜。今天是不是还能侥幸,以一敌三,只有天知道了。”
张静轻轻扭了郑好一把,娇嗔地说:“你这人真坏,开始还不说真话,骗得我心惊胆战。原来竟然是个舞林高手。”
郑好说:“我的确从来没有跳过舞。”
张静说:“好了,你从前不会,从没学过,也没有看过,你是刚刚跟我学的,行了吧!“
郑好见她不相信,就不再解释。两人一起走出夜总会。
夜总会门口公路上,此时已经站了三个人,国子左手拿着钢管,右手抄着口袋。
小于右手提着棍,左手向郑好竖起中指。
丁大明嘴里叼着烟站在两个人身后。
张静低声对郑好说:“在这里等我,我过去。”郑好说:“我们一起过去。”
张静心中一热,说:“谢谢,不用了。”说完率先走出。
她边走边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匕首。
丁大明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出息了,很牛x吗,现在敢挑战我了?”
张静说:“我怎么敢挑战您丁老大呢,不过我贱命一个,杀自己总可以吧?”丁大明问:“什么意思?”
张静平静地说:“倘若你敢动郑好半个手指头,我立刻就死到你家中。我爸爸我哥哥虽然没有你家那么有钱有势,可是,他们也不能白白让我死了吧?”
丁大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不语,大口大口吸着烟,最后他把烟狠狠掐灭,抛在地上,对小于与国子说:“我们走。”
小于说:“丁老大,我们就便宜这小子了吗?”丁大明没有说话。
走出很远,听到小于说:“张静真的会为那个小子不要命吗?”
丁大明说:“这婊子一向都是狠角色。”国子说:“她哥哥更狠,更横。”
丁大明发狠说:“这次饶了他,希望郑好那小子以后不要再得罪我,否则,我真的会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