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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来到了一躺树丛后面,尤福禄仔细看了看周围确实没人靠近,就示意大家都坐了下来。然后说道:“哥几个都什么想法?跟哥说说,是想当兵啊还是想种地?”
赵憨子嘟囔着说道:“头儿,让咱种地咱也不会呀!这几辈子都没摸过锄头了,谁还会种地啊!”
王猴子奸笑着说道:“说的跟真的似的!好像你会打仗啊?这几年一年到头你摸过几回刀把子?”
众人就是一阵哄笑。尤福禄一把拍回去赵憨子伸出来想抓王猴子的手,说道:“都别闹,说正事儿那!”
于是手下几个人都表态了。大部分人都想回家种地。其中张春来说道:“俺家和孙书吏家是邻居。孙书吏传出风声的时候,俺爹就上他家详细打听了。孙书吏说新来的千户是个大财主,手里有一两万亩的荒地要开荒。现在正招佃户那!”
一个人说道:“开荒啊?那不成的!主家要是管起来钱粮还能干。要是主家不管钱粮可不能接手,欠了高利贷还不清的!”
张春来说道:“不会的!孙书吏都打听清楚了,开荒的钱粮都是主家给借贷,利息很低,只有两分利!还不是驴打滚儿的利!他还说千户大人说了,开荒头一年不收租子,第二年只收一成,第三年开始才收三成半的租子。俺爹算了一下,满打满算三年时间就能还清了开荒的钱粮,剩下的就是自家的东西了。只要不闹啥大灾祸,四年就能让讨上婆娘!”
又一个鸡鸭的说道:“真的假的?还有这么好心的地主?”
张春来点头说道:“是真的!俺爹特意跑去浮山村打听的!现在浮山村那些狗日的,仗着千户大人帮忙,日子过得老宽裕了!所以俺爹都劝俺了,要是千户大人真的肯白纸黑字的写下佃田的文书,俺就退出正兵回去种地。”
赵憨子最直接,他说道:“我不会种地,只会打仗。别看这几年没摸刀把子,但是咱家传的武艺还没丢!只要好好操练操练,大人的家丁未必赶得上我!”
王猴子笑道:“你就吹吧!”
赵憨子瞪着眼睛说道:“吹啥!我看了一下,要是单个的厮杀,大人的家丁还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只不过他们是抱成团,互相掩护着。只要阵型不崩,谁也打不赢他们!”
王猴子说道:“憨子说的有道理!不过没用!至于我嘛,我倒是会种地,可是我不想去种地,太没劲了!还是在军伍里厮混有意思。”
随后王猴子反问道:“那头你是啥意思啊?是想当兵还是种地?”
尤福禄伸手拔了根脚边的草放在嘴里叼着,含混的说道:“我跟赵憨子一样,根本就不会种地!除了舞枪弄棒的,咱还会个啥?我还是想当兵!”
王猴子说道:“可是千户大人都说了,看不上咱们这些人!不过也不怪千户大人,咱们比起大人的家丁来确实差的不少。”
尤福禄突出口中的草,冷笑的说道:“差在哪儿啊?都是两肩膀扛一个脑袋,哪里差?大人的家丁不过是因为练得勤,所以才精锐!咱们若是有大人那样的伙食,天天操练着,肯定不比他们差!”
赵憨子一听“伙食”两字,眼睛里又洋溢起了幸福的光芒!说道:“头儿,你一说伙食,我就想起来咱们赏赐在浮山村吃的那顿饭!好多肉!好多馒头啊!”
王猴子用根小树枝去捅赵憨子的肚子,嘻笑着说道:“你个憨货,就记得那饭好吃了,你就没看到人家咋操练呢?”
赵憨子伸手抢过树枝在地上敲打着说道:“咋不知道?我都打听过了,说是叫啥三操两讲!要一日三操,还带教识字的!这比戚爷爷的兵练的还勤呢!戚爷爷的兵也不过是三日一操罢了!”
尤福禄摸了摸下巴说道:“要不人家怎么是精锐呢!只要咱们当了大人的家丁,那样伙食咱们也能天天三操两讲的!”
王猴子说道:“可咱可没办法啊!不过头儿,你说这话是不是有啥主意啊?”
尤福禄嘿嘿笑着说道:“我当然有主意了!”
几个人都兴奋地连连追问。尤福禄笑眯眯的说道:“你们光听大人说瞧不上咱们,你们就没听见大人没把口子关死吗?我猜着大人的意思是愿意当兵的要重新选拔一下才能当兵。”
众人一听都灰心丧气的坐了回去。赵憨子说道:“头儿,你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咱要是能选上还说啥?这不是眼瞅着选不上吗?”
尤福禄说道:“我有办法能让兄弟们选上。但是得先问你们到底想不想当这个兵?”
众人都坐着盘算一会儿之后,几个想种地的表示,只要千户大人的条件不变,他们还是想种地。愿意当兵的只有尤福禄、赵憨子和王猴子三个人。
尤福禄见大家表态了,就对张福来几个人说道:“哥几个既然已经铁了心要去种地,哥哥也不拦着。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几个帮我们哥仨一个
忙,把我们哥仨送到大人手下去当家丁。”
张福来说道:“能帮忙我们肯定帮啊!可是咋帮你嘛?”
尤福禄低声说道:“这几天,大家给我盯紧了黑皮他们几个。这功劳就落在他们身上了。”
赵憨子问道:“盯着他们干啥?咱们素来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的。”
尤福禄说道:“黑皮他们几个本身在卫所里就不得人心,我想大人肯定早有耳闻。大人的家丁里面最重纪律,肯定容不下这种人。而且黑皮他们几个还在外面给人当打手,只不过这段时间黑道换老大了,他才没了活儿。我猜他肯定不想退出正兵的。所以那他们肯定就得闹事!而且今时不同往日,他若是想从千户大人手里讨便宜,就不能闹的小了。只要我们得了消息报给千户大人,看了这份功劳的份上,兄弟几个几个还能在的人手底下混口饭吃!”
一听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几个人立刻都答应下来。于是尤福禄马上给他们分派了各自盯梢的目标,说道:“我就在营房里不动,一有消息你们马上来告诉我。”众人纷纷点头答应。
时间过了三天,就在第三天中午,刘佩接到手下的通知,说有一个卫所里的军卒有急事来报告。刘佩答应了之后,就从门外进来一个人了。这人见着刘佩直接跪下磕了个头,然后自报家门说道:“卑职福山前千户所小旗尤福禄见过大人!”
刘佩听说是千户所里来人,就知道一定是千户所里出问题了。但是他没说什么,只是收到:“起来吧。有什么事情来找我。?”
尤福禄说道:“回大人,小的发现了一件祸事,所以特意来禀报大人了知晓。”
刘佩抬起头说道:“什么事情能称得上祸事二字啊?”
尤福禄说道:“小的和几个兄弟们都十分仰慕大人。所以这几天小的们一直盯着那几个辱骂他人的人。结果被我们发现了他们十几个正在密谋哗变。”
刘佩听说是哗变就笑了。其实刘佩一点儿也不在意几个军卒哗变的事情。以他手头的兵力,铲平浮山前千户所都轻而易举!所以他根本并不在意这个消息。
尤福禄可能也听出了刘佩语气中蕴含的含义,于是尤福禄接着说道:“他们十几个人因为拉不到一起闹事的兄弟,所以他们准备放火烧了千户所。只要千户所被烧毁,大人必然被上面追究。说不定就将大人这个千户撤了,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被开革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