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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燕王在夺嫡之争中败给了建熙帝。
待建熙帝登基后,燕王仍时不时地给建熙帝找麻烦,意图篡逆,建熙帝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将其全家流放,没有处死。
然而燕王养尊处优,不堪其苦,没到半年就死在了流放途中。
原本燕王和建熙帝算得上是兄友弟恭,然先帝一句“无论谁是太子孝敏皇后都是太子妃”,促使建熙帝生了夺嫡之心。
因此,太后一直不喜孝敏皇后,认为她是害死自己长子的罪魁祸首,连带着孝敏皇后的两个孩子,赵琮和赵缨,太后都是十分不待见。
而季淑妃曾经出自寿王府,太后自然待其亲厚些。
这厢,赵子寅再次病入膏肓,赵瑶只带着赵子嬅过来给太后拜寿。
好巧不巧,就在门口,遇见了赵缨一家。
赵瑶看向上官澍的一眼,极其幽怨,正好让赵缨捕捉到了。
她心上已经激起不了什么波澜了,这对奸夫淫妇连孩子都有了,她的头上早就绿了一大片。而她对上官澍的爱意也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说来也怪,爱一个人的时候,觉得他千般好万般好,若是没了他,便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滋味。
可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赵缨牵着孩子们走了进去。
然后向建熙帝和太后行礼,“儿臣参见父皇,参见祖母!”
几个孩子也跪下行礼。
太后笑了笑,疏离道,“都起来吧!”
赵瑶带着赵子嬅过来,行礼。
太后上前,竟亲自将赵瑶扶了起来,“瑶儿何必行此大礼,你是咱们大楚的功臣,为大楚生下了两个灵童,哀家能过这八十大寿,说来也是托子嬅子寅的福!”
许是提到了赵子寅,赵瑶的神色悲戚了起来,她垂下眼睑,抽噎了两声,“祖母莫要提子寅了……”
太后惊骇道:“可是子寅情况又不好了?”
赵瑶点了点头,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
旁边的思德长公主见状,突然上前走了两步,跪下,“皇兄,母后,儿臣早就想说了,只是碍于承乾没有说。”
众人闻言一凛,均是疑惑地看了眼赵缨,连赵缨自己都纳闷了,怎么又有她的事。
赵缨打发了几个孩子,让他们自己去玩,就留下了上官清粤。
思德长公主一脸责怪地看向赵缨,“承乾,你作为姨母合该大度些,雪儿不过几句冒犯之言,你何必让她在内狱里待上如此之久?”
口角之争?
她差点儿害死她的粤儿,这叫口角之争?
赵缨表情淡淡的,余光掠过几人,并不急着辩驳,而是看着她们各自的表情。
“若是以往便罢了,子寅现在生死未卜,若是临死之前都见不到自己的亲姐姐,该有多遗憾?”
“孝敏皇后薨逝,当时承乾你正在生产,因而没有见到孝敏皇后最后一面,按道理你最是应该懂得这种缺憾,就当姑母求你,对雪儿网开一面,让子寅见见他的大姐姐吧!”
思德长公主说完,赵瑶期期艾艾地瞥了眼赵缨,然后装模作样地拿起帕子抹了抹眼泪。
四周雅雀无声。
太子妃面色一沉。
又是呼延雪!
她们想尽办法逼承乾松口,放了呼延雪。
可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若是她松了口,呼延雪因此被放,那之前呼延雪被关,就证明是承乾在搞鬼,真的显得她心眼小了。
若是不松口,她们这一顶顶帽子扣下来,还不知道等着承乾的是什么呢!
“思德长公主此言就是说,若放了呼延雪,赵子寅就能活过来了?”
“呼延雪竟医术如此精湛了?”
“你!”思德长公主向来没什么脑子,被人撺掇几句就直来直去被人当枪使,还犹不自觉,此时被太子妃一呛,她向来恣肆惯了,谁的面子也不给,于是直接指着太子,“赵琮,这是你教你媳妇如此忤逆长辈?”
太子妃眉心一蹙,太子将太子妃拉到背后,笑道:“姑母这是哪里话?今儿个是太后的寿辰,阿姝也是想着别拿那些糟事扫了太后娘娘的兴致,这么大好的日子,提一个下了内狱的人干什么?”
“要孤说,既是姑母要求情,也该换个日子!”
思德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还要再辩,被赵瑶拉了一把,赵瑶委委屈屈地说道,“姑母心疼瑶儿,心疼子寅,瑶儿心领了,太子哥哥说得对,今天大吉的日子,提……呜呜”
“你呀你!性子怎么软成这样?都快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你还只知道哭!”
“雪儿是你的亲生女儿,怎么不能提了?”
太后重重咳了两声,带着威厉的凤眸一一掠过太子和赵缨,然后对身旁的建熙帝说道:“皇帝啊,说来哀家也有些日子没见雪儿了,不若这么好的日子,放她出来吧!”
“她也不过一个未及笄的丫头,能犯多大的罪过?”
“即便有罪,你也该看在怀安的面子上宽泽于她,怀安当初为国和亲受尽了苦楚,子寅也是为了大楚祈雨现下生死不明,皇帝啊,你忍心让她们母子二人与亲女儿亲姐姐见不到面吗?”
原本不提这些事,百官们也就任太后说了,然而太后口口声声是在求情,实际上是在怪建熙帝,怪他不顾旧恩,怪他对怀安一家太过严苛……
皇帝即便有错,都不能说,况且还是一个非亲生的嫡母,更重要的是,有关呼延雪的事,满朝文武都没觉得有错。
建熙帝默不作声,矍铄的眉眼里还掺着三分笑。
实际上心里都快要把他这位嫡母骂开了。
他留她一命,奉她为太后,礼制孝义俱全,已是大大的不易,他还没找她的事,她倒找起他的事来了。
建熙帝一个眼神抛过去,上官澍作为百官之首立马跪下,禀明,“启禀太后,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呼延郡主今日境况,实非陛下之过,也非承乾公主之过,其累累罪行,实属应当。”
上官澍一跪下,紧接着柳相,六部尚书等官员全都跪下了,宗旨只有一个,替建熙帝说话,历数呼延雪的罪行。
太后大怒,厉喝群臣,扶着旁边孙嬷嬷的胳膊,开始倚老卖老,“哀家不过是想在生辰看个孙女,你们就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她指着柳相,“你说!你大寿的时候孙女不在,你不想见?”
柳相梗着脖子,求生欲十足,“不想!”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