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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虚不知何时出现,对陈默的刀法做出评价。
“太过无情?”
陈默晃了晃天枢刀,陷入了沉思。
“少虚,你去哪了?”廷南苑欢快的跑过去,舞阳郡主已经将之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
秦少虚说:“我去调查了秘境。”
“找到办法了吗?”陈默收起兵器,练的也是有些疲劳了。
秦少虚摇头,调查的结果并不乐观。这里的秘境非常复杂,如果没有本地向导的话会很浪费很多时间,陈默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浪费,所以。
“所以还是需要和木鹿大王妥协?”陈默沉吟。
“你何不试试和妙铃一起?”秦少虚道。
陈默微微一蹙。
“我看她也没什么恶意,你没有必要这么绝情。”
“是啊,一举两得。”廷南苑附和道。
“到时再说吧。”陈默敷衍道。
深夜,三更。
陈默从睡梦中忽然睁开了眼,一只飞蛾在天花板上扑腾扑腾煽动翅膀,见到陈默醒来,飞蛾有意识的朝门口飞去。
陈默看了下坐在椅子上打坐入梦的秦少虚,自从昨晚不雅的睡姿后,这美男子就有了芥蒂不肯睡床上了。陈默看到他没有感觉,知道这飞蛾是专门弄醒他的,陈默小心了床,披上外衣,出了门。
树屋外,凉风如冰,叶影憧憧。
那只飞蛾飞了一段时间,到了一个开阔地,只见一名高挑盘发的女子正站在夜色中,飞蛾便停在了她的纤纤素指上。
“夜瑶前辈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陈默平静的说:“难道也是想说情人花的事?”
夜瑶的声音如夜风,凉透人的心。“我知道你心有芥蒂,我也不强求你。”
“……”
“妙铃自幼失去亲人,从小与我相依为命,我将她当亲身女儿看待。她平日里没心没肺,整个苗寨人敬畏于她,也没知心的朋友。自从我知道她和你去青萍河道一起去捉翠鸟时,这孩子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见她那么开心。”
“你拒绝她我也不意外,不过看到自己女儿伤心,做师父的心里也不舒服,所以我想你给她一次机会。”
“我怕她会更加伤心。”陈默无奈的说。
“这无妨,作为圣女,你们本就没有不会有结果,但至少经历这次能让她成熟一些。”夜瑶道。
陈默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好说,“夜瑶前辈想让我做什么。”
“我不会勉强你,明日我会说服大王让你们去秘境,不过今晚我想让你好好劝劝妙铃,她被你拒绝,郁郁寡欢,为师怕她回到以前自闭的时候。”
“我知道了。”既然是因自己而起,陈默也不会推卸责任。
妙铃坐在天神之树的树冠上,从这里几乎可以俯瞰一片郁郁葱葱的南疆,月光如薄纱温柔披在了这片树林,夜空银河如水,万星闪耀。
每一颗星辰都是如此耀眼。
妙铃抱着膝盖,望着这片土地。
一只美丽的翠鸟在她肩膀啄着米粒蜘蛛。
“陈默,该死的陈默真是太讨厌了,默默,你说是不是。”妙铃自言自语。“一点都不给人家面子。”
“你也是不理我。”妙铃看着翠鸟只顾吃,心底也是窝火,轻轻弹了下。
翠鸟叽叽喳喳叫着,如今它被妙铃彻底收服,也能分担女孩内心的心事。
看着它无忧无虑,妙铃喃喃:“默默,你说,你被那个男人捧在手心时,他是不是特别温柔啊,那是什么感觉啊?”
翠鸟突然煽动翅膀,一个清朗声音突然回答。
“捧在手心的感觉一定很糟糕。”
“啊。”妙铃受到了惊吓,立即做出戒备的姿态,手腕的银铃叮叮当当随着夜风发出空灵的警告。
不过当看清楚来人时,妙铃就恨不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陈默!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妙铃脸火辣辣的。
“我也不是故意想偷看你,只是今天有个少女突然找我表白,在下心底有些沾沾自喜,就睡不着来天神之树上看个风景。”陈默嘻嘻一笑。
妙铃羞愤的咒骂一句。“你真不要脸。”
“我看个风景怎么就不要脸了。”陈默顺其自然走了过来。
“就是不要脸,居然糟蹋少女的表白,你要被千刀万剐的。”妙铃哼了声。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啊。”陈默感叹一声。
妙铃张了张嘴,这诗好美。
“人家才不会庸人自恼呢。”妙铃不服气。
陈默笑了笑,坐在她旁边。“你怎么也睡不着,难道是向帅哥表白也兴奋的睡不着,想看个风景?”
妙铃一个粉锤砸在了陈默肩上,女孩吃惊的说:“天啊,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啊,我居然会喜欢你,我真想去死。”
“这么说,你终于看清楚我的真面目了?可喜可贺。”陈默握住她的手,一副恭喜你觉悟。
“我真后悔让你喝了师父的酒。”不然,妙铃绝对要用自己引以为豪的蛊术狠狠报复他才能解除心头之恨。
“不要这么小气。”陈默道。“这翠鸟你收服了。”
“是啊,它比你听话多了,来,默默,给我打个滚。”妙铃嘻嘻一笑,只见这只青萍翠鸟就真的在空中做了一个翻滚的飞行。
“再去啄他。”妙铃狡黠的一笑。
翠鸟朝着陈默啄去。
陈默随手一粘,心意神念一动,和上次一样,青萍翠鸟就被轻柔的控制在掌心,陈默小心梳理它的羽毛,“有这样灵鸟陪你总比没心没肺的我好。”
妙铃忽然眼眶一热,抽了抽鼻子,心底酸死了。“你不要故意说这种话,人家从小一个人长大,以后也能一个人活得好好的。”
陈默放开了翠鸟,翠鸟默默落在了妙铃的肩头,他心里也有些不忍,可是又能怎么样,在他心里,妙铃最多就像妹妹一样,他的目标也不是待在南疆,甚至也不是这尾火星域,其他的事也不愿意去想。
“你师父和我说了你的身世,如果你不嫌弃,我做你哥哥好了。”陈默道。
“嫌弃,嫌弃死了。”妙铃毫不犹豫的拒绝。
陈默笑道:“也是,你连我什么身份都不清楚,说不定我就是个无恶不作,装门坑蒙拐骗的人也可能。”
“你不是也差不多了,人家才不要入你的火坑。”妙铃笃定。
见到她慢慢淡化了自己伤感的情绪,陈默心底也有些高兴,看着星空道:“这里星空,从大重王朝看比任何地方要明亮很多呢。”
“星空还不是一样的。”妙铃不以为然。
“不一样,你站的越高,接触的星空就会越震撼。”陈默摇头。
妙铃似懂非懂:“这么说中央星域有个娘山,据说比天还高呢,难怪那些星将都想上娘山去。”
“你不想看看?”
妙铃摇头:“人家又不是星将,去看什么,再说,中央星域太遥远了,这个星域我都没有资格出去。”
“不过我想去看。”陈默笑着说。
“啊?”妙铃吃惊不已:“你想去看什么?娘山吗?”
陈默点头。
“你这是做梦啦,你只是武者,怎么能去,就算是人皇都很难突破星域障壁,传说只有星将或者那些练就星空灵力的修士才有资格呢。”妙铃奇怪的盯着陈默。
“我一定会去。”陈默也不解释。
妙铃本想嘲笑几句,可是看着陈默认真的表情,一点都笑不出来。
半晌后,女孩笑道:“那人家就祝你实现这个愿望吧,那时候,希望人家能在这个星空看到你的星。”
传说登上娘山后,就会化为一颗星辰永远刻于星界之中成为不朽。
“好。”
妙铃开心笑道:“既然你的目标要去那么远的地方,那人家就不陪你了,被你拒绝心底也舒服多了。”
陈默哈哈一笑。
两人坐在树冠,望着星空,聊了大半夜,“明天我打算陪你们去秘境。”妙铃忽然说道。
“嗯?难道你?”
“你们不是必须要去吗?而我就算一个人,也想试试,师父说,任何事情无论多么渺茫都要努力争取,也许我一个人也可以采撷情人花,这也算人家报答师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和你无关哦。”妙铃倔强的道。
“那好,我会助你的。”陈默道。
妙铃嗯了一声。
陈默看时间很晚了,说了声准备先回去,妙铃也准备离开。就在妙铃站起时,突然脖子被刺了一下,女孩用手一拍,然后愣了愣,全身酥软,看着陈默的背影,伸手想抓,但没能抓到,一头从高高的树冠栽了下去。
天神之树高有千米,以妙铃娇躯摔下去必然会粉身碎骨。
但是女孩似乎忘记了这个,她看着还在树冠上陈默离去的身影,那身影越来越小,最终被繁密的树叶遮盖。
身躯急速的坠落,妙铃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救她了,女孩听到了夜风美好的声音,看着星空离自己远去。
妙铃没了约束。
就在她要坠在地面时,就在此时,一道轻柔的风弗过她的身体,像情人的手安抚过,她的身躯不由自主的被摆弄。
重重的坠落感没有出现,随之而来是一片温热,妙铃就想跌入了一个棉花,身体软绵绵的停止了坠落。
女孩一看,陈默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旁边,双手如云彩把她接住,正如当初将翠鸟捧在掌心一样。
逃离不开却又充满安全感。
“妙铃,你怎么这么虚弱?”陈默担心说道,将她牢牢抱住。
妙铃头埋在陈默的臂弯,一言不发,明明很温暖,却只觉得更加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