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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分钟,陆扬听见油滴的声音停止了,扭头对北晴道:“走吧,对方一时半会可能追不上來,但是我沒法保证他们是否开车來追我们了,所以,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北晴点了点头,陆扬走到她身边,将北晴搀在肩膀上,放到副驾驶,发动了越野车,两人开始朝相反的方向行驶,“北晴少校,你的伤口现在如何了,需不需要我帮你把子弹取出來,”
“还行,撑得住。”北晴咬着下唇,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取子弹的好时候,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好,那你坐稳了。我要加快速度了,再有一个小时,天就该亮了。”陆扬点了下头,现在确实不是什么好时机,“你跟刘波他们联系下,看他们到哪里了,”
“沒办法。我的无线电对讲机已经掉了,而且就算有,我也不敢和刘波他们联系,敌方肯定有能截取无线信号的设备,我要是一和他们通话,肯定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北晴显然对这方面很有经验,陆扬闻言,也不再言语,“现在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放心,我们会安全回国的。相信我。”陆扬神情坚定,一副说不出的自信。
镜头转到刘波一行人所驾驶的直升机上,此时他们已经飞上了一千米左右的高空,离华夏边境已经不远了,刘波拼命地想联系陆扬和北晴两人,一直沒法联系上,刘辉在旁边小声道:“不会是被那群雇佣兵给屏蔽了信号吧,我们每个人都沒法联系上队长和陆扬。”
“他妈的一群狡猾的孙子。”刘波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北晴和陆扬用他们自己的留下,换來了剩下队员的逃生机会,赵兵一边开着飞机,一边问道,“波哥,咱们要不要回去接应他们,我怎么觉得内心难安呢,”
赵兵的话,让所有人心情一下就变得沉重,刘波思索了一会,给远在蓉城的司空羽打了一个电话,“队长。我是刘波。”
“什么,刘波。你们完成任务了,现在在哪里,”正在办公室和李年等待的司空羽突然接到刘波的电话,两人立即从沙发站起來,表情严肃。
“队长,是,我们已经把基因血液密码带回來了,这个时候正在回程的路上,敌方的研究基地也被我们炸了。他们的研究成果全部白费了。”刘波回道。
“好。太好了。你们做得很好。等你们回來,我要为你们请功。”司空羽和李年听得一脸喜色。
“队长,只是……”刘波看着众队友,语气有些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你他妈跟个娘们一样墨迹。说啊。”
“就是北晴队长和陆扬都沒跟我们一起回來。”刘波鼓起很大的勇气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觉得浑身舒服了很多。
“什么,沒跟你们一起回來,”司空羽和李年都傻眼了,李年一把抢过司空羽的电话,怒声道,“你们都他妈干啥吃的,北晴和陆扬两人都沒跟你们回來。你们又是怎么逃出來的,”
“首长,北晴少校和陆扬就是为了掩护我们,才独自留下來狙击敌人的,而且我们现在驾驶的直升机,也是陆扬从敌方阵营里偷出來的。”刘波面色凝重,语气充满了愧疚,“而且基因血液密码事关我们华夏未來的生死存亡,不容有失。所以,北晴少校和陆扬才让我们先行返回。”
“……”李年和司空羽沉默了,李年很想让刘波他们返回支援北晴和陆扬,但是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能这样做,如果失而复得的基因血液密码再次丢失,他沒法承受这事情带來的巨大后果,好半晌,李年颓然道,“先把东西带回來再说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瘫在沙发上,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最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司空羽知道李司令员在想什么,也是坐回沙发,不发一言。
“赵兵。加快速度,快点返回部队。”刘波大声吼了一句,“等把东西带回去,我们再回來接应北晴少校和陆扬。”
陆扬和北晴两人,不知道在沙漠里开了多久,毒辣的太阳在两人头顶上疯狂散发着热量,这期间陆扬也早就帮北晴把小腿里的子弹取了出來,但是现在北晴的状态很不好,脸色苍白,躺在副驾驶上,眼睛一会睁开,一会又闭上,陆扬有点担心地摸了下北晴的额头,有点烫,“糟糕。不会是伤口发炎,引起高烧了吧,不行,不能再这么开下去了,必须得找一个地方给她消炎。”
陆扬一边开车,一边拍着北晴的脸颊,急声道:“北晴。你别睡着了,再坚持一会,我们肯定能找到人帮助我们的。”
“嗯,”北晴睁开朦脓的睡眼,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陆…陆扬,我要…喝水。好渴啊。”
他妈的。这四处全是沙漠,陆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水源,在这路上,北晴身上的水早就喝光了,连陆扬的水也全给北晴喝了,他到现在都沒有沾一滴水,陆扬思索间,北晴突然指着前方,虚弱地喊了一声,“陆…陆扬,你看,我看到农舍,还有河流了。就在前面,不远了。我们开快点。”
陆扬循着北晴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一片农舍和河流,只是有些模糊不清,而且还是在天边,陆扬看得心神一凛,该不会是遇到传说中的海市蜃楼了吧,陆扬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认是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是沙漠地区常见的天气现象,它主要是由光的折射造成的,出现时,求生者会看到农舍、岛屿、河流等景象,给人以极大的错觉,它不仅让人觉得美好的事物就在眼前,还会阻碍陆地导航设备发生作用,也会令求生者迷失方向,所以这个时候,必须保持一颗冷静的心和采取必要的应对措施。
但是这个时候的海市蜃楼,对已经烧得晕乎乎的北晴來说,无疑是支撑她撑下去的一个求生信念,陆扬不会傻得在这个时候点破,扭头笑道:“北晴,是啊,你沒看错,前面就是农舍和河流了,你再撑一会,我们马上就快到了。”
“嗯…我还撑得住。你开就是。”北晴点了点头。
车子开了一会,慢慢地就沒有动力了,陆扬看了下仪表台的油表,发现针已经指向零以下的警戒线了,气得他狠狠砸了下方向盘,他妈的。竟然沒油了。北晴听到陆扬拍打方向盘的声音,有气无力地问道:“陆扬,怎么了,”
“沒油了,下车吧。我來背你,就在前面不远了。”陆扬打开车门,走到副驾驶那边,将受伤发烧的北晴背在身上,按照指南针所指的方向,一深一浅地朝前方走去,北晴趴在陆扬背上,看着陆扬那一张充满了坚毅的侧脸,眸子默默流出两道清泪。
“陆…陆扬,要不,你还是别管我了,自己走吧。这样一來,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你要是再带着我的话,我们两人都会死。我不想拖累你。”北晴凄婉地说道。
“北晴。以后再给我说这种话,小心老子抽你。我们要活一起活,要死也一起死。”陆扬一脸不悦地瞪了北晴一眼,“行了,从现在开始,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北晴闻言,心中喜悦的同时,又有些自怨,很矛盾的心态。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那道海市蜃楼一直都在眼前,沒拉近也沒有拉远,但是陆扬凭着超人的视力,依稀看到了前面的一排排帐篷,还有几只骆驼,看得他双眼放光,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惊喜地对背后的北晴道:“北晴,到了,到了。你看,前面就是游牧的帐篷了。”
此时的北晴早已昏迷过去,无法回应陆扬的话了,后者喊了几声,都沒听到北晴的回话,下一秒就觉得不对劲了,连忙放下北晴一看,脸色煞白,嘴唇干裂,虚弱得不行,而小腿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散发出一阵恶臭,陆扬看了一眼远方的帐篷,目测还有一千多米的路程,等他走完这段路,北晴就算不会因为伤口受到感染而死,也会因为脱水死去。
陆扬最后摸出军刀,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刀,鲜血汩汩流了出來,陆扬也不迟疑,将手腕对准了北晴的嘴巴,后者就像很久沒有吃饭的乞丐一样,拼命吸吮起來,陆扬皱着眉,一声不吭。
北晴不知道吸了多久,速度才慢慢下來,此时的陆扬,差点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好在北晴此时已经不怎么渴了,身体也开始恢复了一点力气,北晴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陆扬把手往身后一缩,疑惑道:“陆扬,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浑身有力气了呢,你找到水源了,”
“是啊,是啊。既然有力气了,那我们就继续走吧。你看,前面就是农舍了。”陆扬强颜欢笑道,“上來,沒多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