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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凡三岁的那年,某个周末的下午。
父母俩人不知道出门办什么事情去了,只留下李梦允在家照看年幼弟弟。
姐弟俩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搭积木玩,李子凡拿着一块积木已经摆弄了好久,始终都找不到正确的摆放方式。
见状,李梦允从他的手中拿过了那块积木,“子凡,你搞错了,它应该摆在这里才对。”
被抢走了积木的李子凡撅着嘴瞪了李梦允一眼,然后抬手就在李梦允的手背上狠狠打了一下,刚才的那块积木也因此掉到了地上。
“子凡,你突然打姐姐干什么?”
李梦允一边伸手去捡积木,一边随口问道。
而李子凡见她还要去拿那块积木,不加解释的便朝着她伸出的胳膊又打了两下。
甚至因为动作过大,他还一不小心碰倒了那座即将搭建完毕的积木塔。
李梦允的眼神中染上了一丝怒意,她低沉着嗓音警告道:
“你再像这样打姐姐的话,姐姐可要生气了。”
这样的警告对于小李子凡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他非但没有把李梦允放在眼里,反而还将积木塔倒塌的责任也一并怪罪在了她的身上。
“啪啪啪。”
李子凡握紧自己的小拳头,又在李梦允的身上打了三下,而且比之前的两次还要更加用力。
这一次,李梦允没再多说什么。
她默默起身走进了父母的房间,出来时手里拿着的便是那根让李子凡永生难忘的藤条。
见到李梦允手持武器,自知大事不妙的李子凡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逃跑,可他连两米都还没跑出去呢,就被李梦允一把抓住了手腕。
关节被勒紧的痛感令李子凡换上了难受的表情,“放开我,放开我。”
随后他更是咬着牙以双脚为支点、身体向后倾,拔河似的想从李梦允的虎口处把自己的胳膊给拔出来。
但李梦允的虎口却始终像一块铁似的焊在了他的手腕上,一番挣扎之下李子凡非但没有把胳膊给抽出来,反而还被她蛮横的拖到了沙发旁边。
挣脱不成,李子凡又打算用牙去咬李梦允的手,但他才刚张开嘴凑到李梦允手边,那根藤条便已经顶在了他的脸颊上。
李子凡的一双小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新奇的物件,它细且长,坚韧又有弹性,外表光滑的同时还带着油润的光泽,显然没少被它的主人拿在手中把玩。
在李子凡眼皮子底下,也就是整根藤条的前端,还有一块暗红色的不规则印记。
当时他还以为那是这个新奇物件上的花纹,直到很多年后他才知道那是血液干涸后的颜色。
“站好了。”李梦允严厉的说道。
李子凡心想姐姐应该是想罚站他一小会儿,所以赶紧站好,挺胸抬头。
“刚才你是用哪只手打姐姐的?”
“右……右手。”
“抬起来,然后把手掌摊开。”
李子凡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做啊。
“很好,乖宝宝。”
嘻嘻,听到姐姐叫自己“乖宝宝”,李子凡还有点高兴,但他还没来得及收起笑容,眼泪就已经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咻——啪”
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后,李子凡只感觉手心处传来火辣辣的疼。
他想都没想掉头就跑,但才刚转身脊背上也传来了与手心中完全相同的痛感,以及,李梦允恶狠狠的声音。
“给我滚回来!”
“再敢乱动一步,信不信我不抽断你的腿。”
李子凡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看向李梦允,声音颤抖的威胁道:“你敢打我,我要告诉爸爸妈妈,叫爸爸妈妈打死你!”
此时的李梦允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神情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细长藤条,当她看向李子凡的时候,冷若冰霜的眼眸中却寻不见半点感情。
李子凡甚至有这样一种感觉,此时此刻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虽然与自己的姐姐有着完全相同的外貌、完全相同的声音,但她却早已换了一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姐姐。
“好啊,没问题,随便你去告状。”
“不过现在,请你先把自己的小手给抬起来。”
李子凡颤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因为害怕,他把手举的很低很低。
李梦允把藤条抵在了李子凡的手背下面,用力协助他把手抬到合适的位置,完事后还不忘“暖心”的提醒道:“子凡,如果你不乖乖把手举好的话,姐姐也不知道鞭子会落在什么地方哟~”
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在掌心,钻心的疼让李子凡瞬间便没了刚才凶狠的气势。
他二话没说就扑到了李梦允身边,泪眼婆娑的抱着李梦允小腿,“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嗯。”李子凡重重的的点头。
“姐姐也愿意相信你是真的知道错了……”
李子凡天真的以为李梦允已经原谅了他,所以立马就张开了双臂朝李梦允要抱抱,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李梦允的话才刚刚说了一半。
“可是,坏孩子必须要接受惩罚。”
李梦允翘了翘脚尖将挂在脚趾上的拖鞋抖掉,然后用脚掌抵着李子凡的小胸膛将他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又挨了几下之后,李子凡那原本白皙细嫩的掌心中已经多了数条纵横交错的红印子,已经达到忍耐临界值的李子凡再也坚持不住,他低垂着头站在原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李梦允起身走了过来,她蹲着从身后抱住了李子凡,把自己的下巴架到了李子凡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询问道:
“子凡,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把小手抬起来呢?”
“姐姐,疼、好疼,我已经受不了了。”
“来,让姐姐看看。”
李子凡的小手在李梦云大手的包裹下慢慢张开,当李梦允用指尖轻抚过他掌心中的伤痕后,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李子凡那小小身体的颤抖。
“好可怜,你真的已经受不了了吗?”
“是真的!姐姐,你放过我好不好?”
李梦允一脸心疼的看着李子凡,但她却还是摇了摇头。
“不可以哦,受不了,仅仅只是开始。”
“那什么时候才是结束?”李子凡急切的追问道。
“当你一生都无法忘记这一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