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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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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一次到警局的刑警队,刑警队在一个两进的院子里,外院的地方是警队的办公室,由技术部门和行政部门的办公室组成。院子里有很多槐树,一片翠绿的颜色,如果不是院子里停着警车,任何人都不会把这样的院子当成刑警队。

    我在警队的办公室见到了现在的刑警队长江大路。江大路又高又瘦,皮肤有点黑,一层薄薄的嘴唇上长着一撇胡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刑警队长。

    "你是张明的小表弟吗?"江大路眯起眼睛仔细看着我,我觉得他的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我的名字是钱方。"

    "哦,我知道,请坐下来,"江大路让表哥和我坐在沙发上,"张明说你破解了吕雪张北海案件的真相?"

    "嗯,不能确切的说就是事实,这只是我的一个推理,但我相信,如果凶手是梁伟,他必须按照这样的犯罪方法行事才能成功,因为除了这个方法我不能想到的其他的方式。"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僵硬,毕竟,我是第一次和刑警队长说话。

    江大路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我,鼓励地说:"你让我们听听你的看法。"

    我清了清嗓子,说:"事实上,警方在吕雪,张北海案件的调查中,对梁伟已经有了很深入的调查,但最后调查还是被牢牢地困在了一个死胡同,这大概是因为梁伟对犯罪时间的计算导致的。当然梁伟只凭5分钟的时间来杀死两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就算是在电视,电影或小说中,在短时间内杀死一个人也是不容易的。在现实中,在不到半个小时内在同一个地方连续杀死两个人而且不会造成噪音,这是一个相当困难的事情。我们必须用这个思维去思考这起案件。我想警察的调查应该是没有错误的,梁伟的确只有5分钟的行动时间,但我认为梁伟在5分钟内下毒毒死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

    表哥惊讶地看着我,就像我说的是中国的火星殖民计划,江大路静静地看着我装逼,不置可否。

    "梁伟,其实只需要杀死一个人,因为在这5分钟之前,吕雪就被杀了。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杀死提前杀死吕雪,你看,我们又向前走了一步。而如何提前杀死吕雪的答案就在这个小瓶子里。"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塑料瓶子鱼肝油。

    我把瓶子递给表哥,说:"现在有十二个BB弹在这瓶鱼肝油中,下面我将它们三个一组,分成四组,放在桌子上。"

    我打开瓶子,倒掉瓶子里的鱼肝油,把BB弹分成三个小组放在了桌子上。

    "哦,这是什么?"表哥奇怪地望着BB弹说。

    "现在你说说你怎么把BB弹倒出瓶子的。"我微笑着说。

    "过程啊...哦,"表哥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钟后说,"我,当然是先把三个BB弹从瓶子里倒出来了。只是最后一次瓶子底部的黏住了一个BB弹,我用手指挖出来的。"

    "很好,"我表示满意,"这是关键,看似随机的吃药,实际上只要你这样做,一个小手段,每次通过计算药物治疗和药物治疗的时间的数量,然后在药瓶上放一定量的药物,使受害者在一个特定时间坚持吃瓶子底部的药丸,毒丸计划就成功了。"

    "哦,我明白了,一般人都服用药瓶子上面的药物,但如果你服用的药被困在瓶子的底部,那么它必然是最后一个被服用的。"表哥拍了拍额头,说。

    "梁伟知道吕雪每个值班的早晨都服用安眠药,并且每次剂量是固定的。所以梁伟在出差之前便把有毒的药粘在瓶子的底部,然后通过计算这些天吕雪的剂量,使在药瓶子里的药物只够吃到10月9日的晚上,最后,毒丸计划就杀了吕雪。"

    "事实上这样做还有一个优势,因为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吕雪要去睡觉,这使得吕雪的死忘时间会早于九点半梁伟给张北海下毒的时间。避免出现梁伟给张北海下毒时吕雪没有服用毒药的情况。"

    "也就是说,如果梁伟是凶手,那么他仔细计算的计划就是要杀人,他甚至使用10月7日至9日的道路维护以减少他的空闲时间,让警方怀疑。总的来说,我认为这个计划是这样的,"说到这里,我偷偷看着江大路,他仍然面无表情地静静听着年轻人的话,"梁伟偶然发现妻子和张北海的奸情,决定杀死他们。梁伟自己先撬破家里的门,借口防盗,换上新的防盗门,然后把防盗门的窥探列开关损坏,为未来的犯罪做准备。"

    "当梁伟终于有机会去Y城出差,他立即计算好杀人的方案,然后毫不犹豫地执行。首先,他用毒药瓶让吕雪死于10月9日的睡眠,然后在10月9日晚上约张北海下课后与他秘密会面——尽管张北海不想会面,当梁伟以说出他和自己妻子的丑事做要挟逼对方就范。10月9日下午五点半后梁伟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他乘六点半的末班车回了C市。在九点半到达C城后梁伟打的到达北川大学,我推测这个时候梁伟应该用路边的公用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结果是没人接。梁伟估计吕雪已经中毒,所以他便找到张北海,与他一起通过职工教宿舍来到了梁伟的家。这时是10月9日晚上10点钟左右。"

    "梁伟让张北海坐在客厅,他则进卧室后证实吕雪已经死亡,然后他回到客厅,将一杯掺进毒药的给张北海饮用。他使用的毒药是氢钾,虽然不好搞到手,但幸运的是梁伟是北川大学的化学教授,他可以得到氢钾。在确认张北海毒发死亡后,梁伟很快的把现场布置成自杀殉情的假象,再用自己的小工具做成简单实用的"密室",当然这一切都是在40分钟内完成。因此,梁伟最迟必须在十点四十之前离开家,否则他会错过十一点半的火车。"

    "梁伟离开北川大学,坐出租车去火车站,因为漫长的道路,花了40分钟到火车站,但这一切都是在梁伟计算之内。梁伟赶上火车后,在第二天五点半抵达Y城,然后从车站坐出租车回到酒店房间,赶在酒店服务员告诉他早上六点半起床之前回去。"

    "所有步骤的都非常紧凑,不能允许任何延迟,但幸运的是梁伟没有失败,完成了他的杀人计划。用推理小说的语言来说,"我戏剧性的挥着手说,"魔术师梁伟完美上演了他的魔法杀人。"

    江大路仍然静静地坐着,什么也没有说。我只是站在那里,我的演讲已经结束,但是观众没有回应,这让我显得很尴尬。

    最后,江大路叹了口气,示意我坐下来。他说:"年轻人,你很聪明,能想到的一切很厉害。"

    这句话显然对我是非常受用的,我立即感到满足。

    "但是你说的这些,当年的刑警队长王登科也想到了。"下面的这句话不仅让我,同时也让表哥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案子还是自杀?"

    "因为我们没有第三个真理的钥匙开门。"江大路平静地说。

    "第三个关键?"

    "是的,第三个关键。"江大路瞥了一眼我,眼睛中流露出一种困在门之外的痛苦,"现在的警察局长王登科,当时正是负责这起案件的刑警队长,他先是找到了所谓的"密室"的谜题,这是第一把开门的钥匙,它使刑警队都放弃了自杀的看法,开始寻求事件的真相,而你刚才的推理,则是第二把打开门的钥匙,让梁伟的杀人计划成为可能..."

    "所以缺乏的第三个关键钥匙是..."表哥急切地问道。

    "证据",江大路不无遗憾地说,"我们没有证据,你能证明你刚刚推理吗?"

    我顿了一下,证据,是的,我没有证据,甚至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的想法是建立在"假设"上的,如同在沙滩上的城堡,记得我曾在前几天嘲笑过,"时间表"技巧是沙滩上的城堡,但现在我只是另一个造在沙滩上的城堡。我变得非常沮丧,看起来像一个沮丧的羽毛球,但这只球几分钟前也想征服无尽的天空。

    "我们不能证明梁伟向你刚才说的那样杀死了吕雪和张北海,我们甚至连证明这是谋杀的证据都不足是。"江大路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大树,用忧郁的语调说,"事件的真相是什么,十年了,我变得越来越犹豫。以前,我坚信,梁伟是凶手,但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这种观点,都是空中楼阁。证据,证据就可以解释一切。对我们来说,这是谋杀,梁伟是否是凶手?没有证据,我们无法解释任何东西。"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现在能理解心态沉降曲线了。这不是推理小说,我沮丧的想,没有第三个关键钥匙,我就只是一个迂腐的,喜欢说空话,卖弄智慧的人。福尔摩斯,克里白罗,埃勒里。奎因...现实和小说的不同之处我算是明白了。

    我拿起怀表看了看时间,我知道是时候离开了,调查真正的犯罪毕竟不是他的专业项目,这是刑警的职责。

    我的状态还是非常不好,不过这比"非典型抑郁症长期单身病状"要严重的多,我的头脑中一直是空白一片,什么也不想做,没有一次睡眠时间在一个小时或者个小时以上。用我的话来说,我还是"洗了头,晾干之后再保养保养吧。"

    我闭上眼,说道,"我算是对侦探的故事了彻底失望了。"

    这句话引起了旁边一个一直埋头苦读的男子的注意,他的身高有1米八,身体异常的痩,他锐利的眼睛藏在一副无边的眼镜后,他看了一眼我。

    我注意到,他手里的书是《希腊棺材之谜》,我尴尬的笑了,那个男人点点头看了看我手中的《中国的道教,魔法与mas舆学研究》,慌忙的离开了图书馆。

    我是现代埃勒里·奎恩吗?不,我只是钱方。我在寒风凛冽的路上走着,非常的沮丧,我希望自己没有看过推理小说。

    不,也许只是看看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