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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容忍不了的是丁晓东居然直言不讳,在云南纳古二版,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杀我和小来。我从来没想过要与丁晓东为敌,但血液里的怒气急剧上涌,这么近的距离,使用打骨术丁晓东还不上手。阿约拍我一下,立刻清醒过来,还没有听他说完,不能冲动。
丁晓东正色坐起来,喝了一口茶,看着我说道:“小宏啊,也许是张春来还让你保留着我们这个年龄的人那份轻狂和坦荡,可是你不应该不知道我们的这个世界。盗墓贼自古就是人人得而诛之,咱们不是在写盗墓小说,明明怀疑你还试探,那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一样。在这个没有规矩的世界里,在别人的眼里咱们一举一动都关乎生死。可以说,你有一点被人家怀疑的地方,你都是个死,盗墓贼组成的世界,没有试探一说,‘疑人必杀’这是铁则”。
丁晓东的一席话让我想起了萍姐,所有的恩怨不正是出在一个疑字上吗。丁晓东接着说道:“在云南,我和明哥做好了所有准备,只要你们露出一点破绽,你们都是死,明哥不想让楠楠看到这一幕,叫我必要的时候,找借口弄开楠楠,是邵军的一句话让我犹豫了”。
一直以为邵军在这其中不起任何作用,想不出邵军的什么话让丁晓东犹豫,“邵军说了什么?”我道。
“当时你和张春来在度假村小楼后面,邵军说你们好像并不知道现在的处境,那个王宇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也正是邵军的话,让李立明举棋不定,苏老鬼叫他看情况处理,是杀是留李立明也拿不定主意。“还记得那时候我说的查旺大哥吗?”丁晓东道。
这是我才隐约记起当时他的确说到那个叫查旺的不丹人,但我不知道这和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想不出杀留之间还有这么复杂。“其实查旺大哥并没有和我说过有那种带有凝血毒术植物果实,我只是借查旺大哥和我们说过他的经历暗示明哥,是敌是友要审时度势,不能因为我们心疑中了别人的圈套。毕竟我们和你同张春来一样,咱们都是被扔在外面的靶子”。
这些话让我似懂非懂,丁晓东说过查旺是红色高棉的战士,他的那些经历可能被丁晓东用来暗示朋友和敌人很难界定,昔日的朋友成了今天的敌人,可昨天的敌人又成了今天的朋友。没有过多理会红色高棉,可对我们都是靶子这话很在意,“为什么这么说?”我道。
“你认为咱们去南京是干什么去了?”丁晓东问道。
他这一问,让我想起在云南下地之前,还是丁晓东提出要带我们去南京下关卖货的。可我想不出,这里面也有什么联系。“这和咱们有关系吗?”我问道。
“哈哈哈哈”丁晓东又一阵大笑,让我十分窝火。“看来你直到现在,还不明白抛头露面对咱们这样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那黑店是土狗能随便去的吗?在那卖东西也要有人代理才行”丁晓东接着说道。
阿约将吃完的饭菜收拾下去,丁晓东却说起了南京,内河第一码头的南京,是对外的一个窗口。那种黑店也只有做海外交易背景深厚的人才可以去。像我们这些土狗在那里是受制约的,制约主要来自有海外下线的人,他们不会容许自己的海外下家在这里寻找本土的土贼,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危险的预兆,是要丢饭碗的事情。从土里淘出的东西本身就不是轻易可以拿到市面的,那些费尽心机开辟出海外下线的人,根本不会容许自己的地盘有土狗招摇过市,他们一定会在中间横加阻挠。也难怪97年轰动全国的楚国墓葬被盗案,那具三千年不腐女尸身上的敛服只卖了八百块,不是他们不知道这东西值钱,而是他们根本就卖不上价。
之所以那次李立明和我们大张旗鼓的进去,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去直面那些背后的神秘人。出乎意料的是遇到了远山,李立明听见远山自我介绍的时候那表情我记忆犹新,这也是为什么他提出要有马盘在中间才可以去江西,就是想看看这里面还夹杂着什么人。
“咱们站出来就是要引那些人出手是吧!”我道。
“这只是第一次”丁晓东道,低头喝着茶水,“要不了多久咱们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总之对方不出来,咱们就继续搅合下去。他们敢把王宇直接送到苏老面前,显然是不希望我们合作,就要采取这种策略,把他们逼出来”丁晓东接着道。
这时我哑口无言,一次简单的买卖都这么有深意。“还有什么我没想到的?”我道。
丁晓东注视着我,半晌没有回话,闪烁的眼神让我觉得一定还有什么事,他在考虑是否要告诉我。“比起对方来,我更希望你强悍起来”丁晓东道。
丁晓东心里清楚,张春来之所以招我进门,对我报以完全的信任,就是因为我从东北来,没有什么背景靠山。相对那些身在庞大门第里的人而言,我简单的多,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我也想让你成为我身边完全可以信任的同伴,和你我没有任何猜忌,这一点你比张春来要有优势,因为你在陈东家眼里,还不算完全的自己人,之所以放任不管,完全是因为张春来和你的处境决定的。不管我们以后是朋友还是敌人,你都要强大起来,只有强大了,才有你存在下去的意义”丁晓东道。
能活下来,是因为别人不会怀疑防范我什么,但是今后想要活下去,就要凭自己的实力了。从这些话里,我隐隐猜到丁晓东可能也在顾忌什么,苏文的这种安排,显然对我们来说生死难料。我猜丁晓东一定是给自己留下后手,在所有人抛弃我们的时候,能够采取主动,而不是一味的照别人的话来做事。
“我们都一样,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里,这一点明哥早就想到了,他现在也是破釜沉舟,做好了大战的准备。你要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就机警起来”丁晓东道。
闷头喝茶水,心里实在对这样的处境反感。“就因为一个王宇,让我们陷进这么深的浑水”我喃喃道。
“呵呵呵”丁晓东道:“去湖北之前明哥说过张春来和你,当时怎么不他妈的杀了她,还给陈东家打去电话,苏老知道了王宇来找你们,王宇想死都难了”。
丁晓东如此一说,我心里开始盘算这其中的缘由,李立明为何想让王宇死?王宇的母亲和苏文的那张照片我看过,关系显然非同一般,但李立明不会不知道苏文不想让王宇有所闪失。看我眯着眼喝茶,丁晓东一定猜到我想什么了。
“还记得在湖北地下咱们的第一次对话吗?明哥问你们有什么顾忌,那时候最想杀王宇的人是我,明哥知道我想什么,他也提醒我,今后还要在一起做事,最好不要有什么猜忌,也提到王宇和楠楠是苏老特别交代不能出事的人。苏老没想到咱们出马还真能下到地底找到苏怀,不然在下到那五胡墓葬之前,第二班人早就下来接她们出去了,当时注意力全在外面,疏忽了地下的咱们”丁晓东道。
我很吃惊丁晓东想杀王宇,不知他为何会有如此念头。“知道为什么邵军又去天津了吗?”丁晓东问道。
我迷惑的看着丁晓东,丁晓东嘴角带着妖异的微笑,缓缓说道:“咱们从江西回来,苏老和明哥的通话里就提到王宇,苏老也不知哪来的预感,他觉得那个王宇有问题,问题具体出在哪里他也说不清,只是交代邵军务必想方设法接近王宇的亲人,从他们那里了解一点情况,这可是冒很大的险啊。王宇的父亲死因不明,母女俩又相继失踪,天津警方有没有着手调查很难说”。
邵军一旦出事那就完了,心里不由替邵军捏了把汗。“不过我相信邵军会没事的,他在天津有正当职业做掩护,警察不会怀疑他有什么问题,那小子鬼着呢,他以前是列车上的小偷,自从跟了苏老他还是很规矩的”。现在终于知道邵军为啥总说以前在火车上怎么怎么样,感情他是一惯偷,还是混火车上的。“这些都不是我来找你的目的,你看看这个”丁晓东说着,话锋一转递给我他的电话。
电话的彩屏上,是六七个青年男女的合影,手机相速还不错,可照片不是很清晰。“是在电脑上拍的,怎么样,看出点什么没有?”丁晓东问道。
屏幕上的照片中,那些人站在一栋古屋大宅前,几人围在一个水缸,一看那大宅和水缸就知道这是一处保存很好的古代宅院。看不出具体哪个年代,时间显然不短。“这水缸......”我喃喃说道。不知不觉目光落在水缸上,隐隐在上面看出似乎有什么图案。
手机上画面不清晰,可还能看出隐隐像是一张人脸。“对,就是这水缸,想起来没......”丁晓东兴奋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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