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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走了。
她还是走了。
而且还是以一种最为彻底的方式,与姜子芮一起,舍弃了两人所拥有的所有的一切,人间蒸发。
他的不祥的预感,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实。
想想他又忍不住苦笑,这两个人的离开,看上去真是够幼稚。一个是省城首富,一个是名门淑女,两个人竟然会放弃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放弃令人羡慕的一切,像一对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一样,任性地私奔了。
这怎么可能?
姜子芮是省城最成功的商人之一。他有着最精明的头脑、最渊博的学识、最显赫的地位和最丰富的经验。
宋雨潞则是省城人民心中最名副其实的仙女,她屡破奇案,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几乎每一个省城的百姓见到她,都想要拜倒在她的脚下,祈求这位拥有着神奇力量的仙女能够庇佑他们,一生平安。
这样两个人物中的人物,竟然会做出私奔这样小儿科的事情,说出来,当真是不可思议。
却也因此,更加让能够理解他们的人们懂得了,他们的情比金坚。
宁愿放弃城市中的满眼鲜花,而选择去踩遍森林中的满眼荆棘,只为寻找到属于他们的自由之地。
不管他的心,有多么的不舒服,但他必须无奈地承认,他可以理解他们。
那么,人们会怎样看待这样一件轰动全城的大事呢?
不管怎么说,以他的知识层面虽然可以理解,但省城大多数的人们,大字都不识一个,他们只是最淳朴的老百姓,而且对于婚姻的看法,有着根深蒂固的旧思想。
女人既然明媒正娶地嫁了人,却不守妇道,与别人私奔,这在任何一个老百姓看来,都应该是不可饶恕的背叛才对。
辛伯宇这样想着,信步来到了省城的一个非常热闹的集市当中。这里聚集的人群最为复杂,来自省城的各行各业。坊间正在盛传着的这件事情,也许他在这里,也能够听得到人们对此的议论。
果不其然,行走之处,听到的人们的话题,谈论的,真的都是这件事情。
“你听没听说,仙女撇下省长,跟姜家少爷跑了!”一个卖菜的中年女人,一边挑拣着烂掉的菜叶子,让她的菜看起来更新鲜光亮,一边跟旁边的人搭着话。
一旁的是个卖粮食的摊贩,他家的女主人立刻接过话茬:“早就听说了,可我没敢信啊,确定是跟姜家的少爷一起走了吗?”
中年妇女点头:“确定啊!上次宋家为两个兄弟同时举办婚礼,娶的都是平常人家的姑娘,这可是轰动了咱们省城的大事情。仙女和她的前夫,都在婚礼的现场。结果那场喜宴结束之后,宋家找不到了他们的四姑娘,而姜家到处找,也找不到姜子芮的踪迹了。警察局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他们找了当天也参加婚礼的那些人,有人看到,仙女和姜家少爷,是一前一后地离开了。你们说,他和仙女一起失踪,那还能是怎么回事?”
另外一边两个摊位的小商贩,同时凑过来问道:“这么说,两个人私奔了?”
看到最先提起话题的中年女人点点头。唉!集市中的很多人,不约而同地一声叹息。
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分析着:“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不过,他们到底是图个啥?”
“可不,尤其是仙女,她二嫁嫁的可是省长啊,这是多么好的婚姻啊,不要说普通人家的姑娘,就是那些个家世最好的姑娘们,求都求不来的。你们说说,她为什么还不知足呢?”
最先提起话题的中年妇女,心中却有自己的一番看法,她毫不犹豫地表达出她的意见:“要我说啊,那恰恰证明了:仙女仁义。”
“这怎么说?”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上的活计,一起凑过来。
中年女子振振有词,生活的经验,让她自信自己的分析头头是道:“女人,只要嫁得好的,谁希望放弃,谁希望被休离?”
“在咱们看着,那仙女之所以二嫁,证明那省城首富,也真不是东西。他娶了八个呀,像仙女这样的人物,就算嫁总统嫁总理都绰绰有余,竟然给他当小妾,他算什么东西呢?”
“可是,仙女这次真要是甩了省长又跟他走了,那就证明是咱们看错了。那姜家少爷,其实是个有情义的。仙女离开他,肯定是迫不得已。这我可不是信口胡说。省长大婚,就算他低调,不是也请客了吗!你们听说仙女出来待客奉茶了吗?有仪式吗?你们看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了吗?这说明什么?仙女的二嫁,还真没准是被迫的。”
“这是啥道理呢?省长捡剩有瘾啊?强迫娶别人家的姨太太?”一旁一个愣头愣脑的男人,实在听不下去,此时突然插话道。
被打断的中年女人看了看他,又扭头看了看大伙:“他说这话,大家说应该说他什么?”
有人立刻附和道:“还说啥,揍他,纯粹是找打。”
有人已经走了过来:“敢这么说仙女,你就是想死。”
这一刻,不只是说说,很多人都叮叮当当地抄起家伙,付诸行动。愣头愣脑男人的身上,迅速地挨了几拳几脚还有几下木板子。
中年女子得意地哼哼两声,很满足于自己的号召力,她居高临下地说道:“怎么样,二愣子,这下你该知道省长为啥想娶别人的姨太太了吧?”
“那是仙女。我跟你说,总统那是不知道,总统要是知道了,他也得借上两条腿,赶到咱们省城来,想娶咱们仙女呢!”
粮食摊位上的老板娘立刻附和道:“你说得太对了,那仙女呀,绝对是天底下最旺夫的女人。谁娶了她,他就等着捡便宜吧!”
她的丈夫一边扇走萦绕在身边的苍蝇等小昆虫,一边同意着妻子的话:“那是。你们知道吗,咱们前庄的那个刘瞎子,神算,他听了咱们描述的仙女的长相,都跟咱们说过,这个女子啊,是非一般的,是要成大气候的。”
脸色铁青,眉头深锁,这就是辛伯宇目前的状态。
他们所说的一切,虽然大多在他的意料之中,却还是将他气得不轻。
什么是无条件的宠爱,这就是无条件的宠爱。她向左,左就是对的;她向右,右就是真理。她离婚再嫁,是追求幸福;她私奔前任,是追寻真爱。按照这样的宠法,恐怕就算她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在这群愚民看来,那铁定都是为民除害,应该拍手叫好才是。
可是,他为什么娶她呢?原因还真让这群屁民说准了。这也是最让他感到郁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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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真正的水灾灾民们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狼狈情景,宋雨潞才知道,她以为的她此时将自己和姜子芮装扮的蓬头垢面的样子,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就算她学习过专业的乔装改扮的课程,在实际当中应用下来,还是不如那些真实的情景,来得震撼人心。
看到她眉头紧锁,目光深沉地望着来来往往于省城郊区交通要道上的灾民们,姜子芮心中轻叹一声,对她说着他知晓的一些情况。在与她出走之前,商界也正在举行大规模的赈灾活动,他积极地组织出人出力出钱,对于个中情况非常了解:“咱们省周边的省市,无论湖还是河,都涨满了水,其中,黔运河决口二十七处,凡是它附近的县城,全成了一片汪洋。城市里的淹水达到了四米以上,如果要退尽洪水,恐怕至少需要半年,而且当地的生态也遭受了毁灭性的破坏,大家只能背井离乡了。”
“黔运河是什么,是一条河吗?”宋雨潞问道。
姜子芮摇摇头:“不是一条河,而是指长江与淮河两大水系间的一大片低洼地,那里千万亩农田绝收,大批灾民流离失所,经过洪水的浩劫后,孑遗之民,无以为生,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饥馑与死亡,均不可免。”
是啊,太惨了。
宋雨潞和姜子芮,在灾民当中跟随着人流行走的方向,向前行进着,她轻声地问她身旁的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女性灾民:“我们就这么赶路,平时都吃些什么呀?”
女人面色蜡黄,看上去甚至没有力气扭过头去看她一眼,叹了口气回答她:“还能吃什么?我们一路上就是剥些树皮,把它们磨成粗粉,掺上一些水藻啊、草根啊、树叶啊什么的,把它们蒸了吃,虽然说难以下咽吧,但总比饿着肚子连路都走不动,要强啊!”
眉头深思地皱着,与其如此,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宋雨潞又看向一旁的姜子芮:“一定要背井离乡吗?那片低洼地周围,有没有就近救扶的希望呢?”
姜子芮摇摇头:“没有。离开还是对的。如果栖息于水中,寒暑侵凌,湿气内蕴,疫疠更是会随之发生。”
那样的话,灾民的生命,就更是岌岌可危。
“孩子啊,前面不太远了,听说那里有粥喝,你也快点走啊!”女人对宋雨潞说着,继续迈着灌铅的双腿,向前走去。
女人说的那个地方,就连宋雨潞都知道。一路走来,她已经听至少几十位灾民说过这个情况。距离她们此时的行进路线最近的一家道观,正在开设粥厂,从早到晚免费放粥,有省城中几百个市民义务烧饭淘米,每天供应上万人吃粥。据说,由于省城的富庶又躲过了此次的天灾,有几十个城镇的灾民们,正在日以继夜地赶往省城……这座城市疏散灾民的能力,正在面临异常严峻的考验。
她对姜子芮说道:“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
姜子芮点头。
还未及赶到大家嘴里所说的道观,宋雨潞便在沿途所设的省城的一个救济站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身边的人都异常的忙碌,救济站中有干净的水供灾民取用,尤其是一些生病的灾民,还可以得到一些清凉解暑的中药汤。只有他,就只是稳稳地端坐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并且时不时地吩咐一些人,去帮助不同的灾民。
姜子芮留意到她的注目,好奇地问道:“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