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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妃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忍不住抬头望了皇上一眼,只见皇上他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很深的冷意。
可又想到,自己已经派贞淑去灭素练口,没有证据可证明,她做过的事。
嘉妃沉着脸看向进忠,带着几分威胁的语气开口道:“进忠,你竟敢污蔑本宫,你可知污蔑本宫是何罪过?”
“奴才是按皇上吩咐办事,绝不会平白污蔑嘉妃娘娘。”进忠不卑不亢的对着嘉妃说完,然后朝着皇上行了一礼,又道:“皇上,奴才所说的一切,都是有据可查。”
皇上哪里听不出来,嘉妃带有威胁意味的口吻,他强压下心头怒意,沉声一字一句道:“嘉妃你给朕闭嘴,进忠,你继续说,朕倒要看看,她还瞒着朕做过多少不为人知的事。
进忠:“奴才所查到的,当年皇后对朱砂内情,知情少之又少,是嘉妃她不想让宫里的娘娘们生下皇上登基的第一贵子。
便利用纯贵妃告诉枚嫔,多吃鱼虾可以让孩子变聪明,随后又联合了皇后身边的婢女素练去撺掇慧贤皇贵妃,在御膳房养的鱼虾下朱砂。”
进忠话音刚落,枚嫔就疯了似的扑向嘉妃,撕扯着嘉妃头发。
枚嫔:“原来是你,是你害了本宫的孩子,本宫怎么就没想到,这满宫里,仪贵人跟本宫都怀了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却都生不下来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健康的孩子,只有你嘉妃的孩子生了下来,本宫早该怀疑这一切是你做的。”
嘉妃还真不是已经接近疯魔的枚嫔对手,才开始就落了下风。
娴贵妃跟纯贵妃担心祸及他们,往边上挪了挪。
皇上头疼的看着这一幕,气的他额上青筋暴起,“成何体统,还不将他们给朕拉开。”
本来他也是忍不住心里怒火想动手泄愤的,可看到这一幕,便歇了对嘉妃动手的心思。
进忠连忙招呼了两名太监,将两人分开。
嘉妃得到了自由,这才得以有机会向皇上解释。
嘉妃跪着爬到了皇上脚边:“皇上,进忠说的话不可信啊,大家都知道素练是皇后得婢女,怎么听臣妾的话呢?”
皇上蹙了蹙眉,从嘉妃算计这么多,生下他登基以来的第一子,他就知道了,嘉妃一个玉氏来的贡女,野心不小。
可素练她是皇后的陪嫁丫鬟,怎么会为嘉妃办事?素练是皇后的家生子,旁人想买通也不大有可能。
皇上:“进忠,素练她是皇后的婢女。”
进忠:“皇上,奴才查到的就是这些,绝无半点谎言,素来她虽是皇后娘娘的婢女,可素练的家中还有一老母,正是枚嫔有喜的那段时间,素练的老母亲病着,急需用钱,是嘉妃多次给素练银两,买通了皇后娘娘身边的素练。
也因此,嘉妃手里掌握了素练背叛皇后的把柄,便多次以此威胁素练为她办事。
皇上若想知道素练她到底为皇后娘娘办事,还是为嘉妃办事,大可传素练来问话。”
要不是令主派人护着素练,素练早被嘉妃的人骗出去,灭口了。
皇上:“毓湖,你去给朕把素练带来。”
毓湖:“奴婢领命。”
嘉妃只觉得眼前一黑,不是叫贞淑去灭素练口吗?素练怎的还活着?
枚嫔现在知道了自己错害无辜的七阿哥,已经没有活路了,想来也没机会在报复嘉妃,跟嘉妃所生的两个阿哥,还有嘉妃肚子里怀的这胎。
这个杀害自己孩儿的凶手,凭着两个阿哥,跟肚子里这胎,皇上就不会对嘉妃痛下杀手,凭什么啊,绝不能叫她好过。
想到此,枚嫔指着嘉妃,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臣妾失了孩子,痛恨害死臣妾孩子的凶手,才会因嘉妃故意透露给臣妾,茉心得了痘疫,臣妾才会利用痘疫去害七阿哥。
臣妾自知臣妾罪孽深重,臣妾不求皇上,皇后原谅。
可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嘉妃的主意,还有皇后娘娘落水,也是嘉妃让人在船板上涂抹了油,让臣妾配合她,刺激皇后落水,皇上,嘉妃她害了皇上那么多孩子,皇上绝不能轻易饶了嘉妃。”
“皇上……”嘉妃正要解释的,就被皇上冷漠的一脚踢开,冷斥打断。“贱妇,你给朕闭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不过是玉氏送来的一个贡女,朕允许你生下带有爱新觉罗血脉的皇嗣,已经是对你的天大恩赐。
你还不知足,竟敢妄想后位,在朕的后宫作威作福,残害朕的皇嗣,谋害皇后,朕告诉你,朕绝不会让带有玉氏血脉的阿哥继承大统,即日起,朕会亲自选王室宗亲将永城跟永璇过继出去。”
皇上那一脚用了不少力道的,金玉妍都被踹的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埋着头的进忠压制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就嘉妃欺辱令主时间最久,今日总算是让她得到报应了。
趴在地上的金玉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了,她是贡女?原来在皇上眼里,她就只是一个贡女?
这一刻,她仿佛她失去了精气神。
也是这个时候,素练被毓湖带了过来。
素练在迟钝,也察觉到了,金玉妍想灭她口,只是每一次,都被突然出现的人破坏。
她想到了皇后娘娘如今的处境,跟她家族的人,家族的人,还要靠富察氏一族。
想通的素练,皇上问话,问什么她便答什么,几乎是把金玉妍对她威逼利诱让她做的一切全都交代了。
然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金玉妍,压根没将他们谈话听进去。
她自己只是一个贡女,用了多少年才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眼看皇后就要不行了,她当上皇后,就能为王爷争光,可到头来,皇上他说她只是一个贡女。
后知后觉的金玉妍,才反应过来,皇上他居然狠心的,要将永城跟永瑢过继出去。
金玉妍顾不上胸口传来的疼痛,她伸手去拽着皇上的衣角,祈求道:“皇上,永珹跟永璇是皇上的亲子,皇上怎么忍心将他们过继出去?”
皇上:“是你的贪心,害了永珹跟永璇,他们正是因为拥有你这样恶毒的额娘,朕才会将他们过继出去。”
随后他冷冷的扫过几人,这几人,一个个的,野心不小,在他的后宫作威作福,就连看似贤良的苏绿筠为了后位,都敢借他人之手,杀害他的永琏跟皇后,真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置这些毒妇了。
现在还不能处置金玉妍,她又关系到玉氏,还怀着身孕,只是片刻,他心下便有了个决断。
皇上:“你们一个个的手上都不干净,心狠毒辣,沾满了朕孩子的血。
纯贵妃涉嫌谋害皇嗣,与皇后,即日起,降为纯嫔,回宫后禁足钟粹宫,无召不得出。
嘉妃残害皇嗣与皇后,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待来日生下肚子里的孩子,赐牵机药。
枚嫔和愉嫔,残害子嗣,谋杀皇后,罪不可恕,赐自尽。”
苏绿筠听到皇上对自己的处罚,又是降位,又是禁足,相比起嘉妃,枚嫔,愉嫔等人的处罚,皇上对她的惩处,真的是好太多了,至少她还保留着一宫主位,她的永璋跟永瑢,也没有被皇上过继出去。
“臣妾谢皇上。”她赶忙跪下来磕头谢恩。
如懿:“皇上,即使海兰犯了错,海兰她还是永琪的生母,皇上对海兰怎能如此绝情……”
如懿话未说完就被皇上打断。
“朕绝情?她害死了朕的儿子,五阿哥永琪没有那么阴毒的额娘,从即日起,愉嫔不再是永琪生母。”
皇上深深地看了如懿一眼,如今就连如懿都像变了一个人,让他感到陌生,茉心临死前,她明明亲自去见过了茉心,知道茉心要害永琮,却不告诉他与皇后。
皇上:“如懿啊,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你明知茉心要害永琮,却从没想过向朕禀报,冷漠的看着永琮被害离世,你要朕如何信你没有教唆海兰残害朕的子嗣?你又如何配做朕的贵妃?”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前几日,皇后身体日渐落败,他甚至有想过,等皇后薨逝以后,选如懿做他的继后。
从前她经常挂在嘴边的只求情分,不求位分,想必也是假的吧。
“皇上……”如懿怔怔的望着皇上,她从皇上的眼里看到了失望与沉痛。
这个时候,愉嫔已经缓过一口气,她在听到皇上对她的处置,要赐死自己,她没有为自己求情,在听到皇上说永琪不再是她的儿子,她也没有反应。
而是再听到皇上对姐姐失望,甚至说出了姐姐不配为贵妃,伤害姐姐,她眼里充满了担忧,顺着眼角流下了两行泪水,终究是她所作所为牵连到了姐姐。
她连咳带喘的开口道:“皇上,端慧太子之事姐姐她并不知情,是臣妾一人所为,是纯贵妃向臣妾透露的端慧太子病情,这也是纯贵妃承认的,跟姐姐无关。
还有七阿哥得痘疫,是嘉妃跟枚嫔合谋所为,跟姐姐并无任何关系,请皇上不要因此迁怒姐姐。”
皇上别有深意的看了愉嫔一眼。
进忠冷眼看着爬行都费劲的愉嫔,被皇上踢成这样了还在替娴贵妃辩解,果真是娴贵妃身边的一条好狗。
纯贵妃诧异的看向愉嫔,愉嫔她竟然为了维护娴贵妃,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她就不信,愉嫔做了那么多,娴贵妃她一点不知情,娴贵妃她绝对不无辜。
纯贵妃:“皇上,娴贵妃跟愉嫔一向以姐妹相称,愉嫔能利用芦花害死端慧太子,绝对是受娴贵妃指使。
还有皇后娘娘在船上落水,不仅是因为枚嫔跟愉嫔配合,利用端慧太子跟七阿哥刺激皇后,当时娴贵妃受皇上邀约,去赏月的途中正好是跟皇后遇上。
娴贵妃故意说了一些刺激皇后的话,臣妾等人在船舱内,听的真真的,这很难不让臣妾多想。”
“如懿,择日起,你……”
皇上话说到一半,拍门的声音。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啊皇上…”
皇上:“进忠,去给朕看看是谁?”
进忠见是皇后身边的太监,他立刻向皇上禀报:“回皇上,是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首领太监。”
皇上皱着眉道:“让他进来说。”
几次了,皇后身边伺候的人过来都是这么一副没规矩的样子。
皇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有何事啊?”
配角太监:“回皇上,皇后先前让人捉拿了娴贵妃身边的惢心,惢心倒是嘴硬,什么都没招,太医院太医江与彬见不得惢心受刑罚,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都招供了。”
如懿脸色一怔,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皇上没有错过如懿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
皇上:“招了?他都招供了些什么?”
配角太监:“江与彬说,愉嫔问他为了救娴贵妃出冷宫,亲自问江与彬要过朱砂,那会正是愉嫔怀五阿哥的时候,而当初江与彬是问过娴贵妃,娴贵妃点头同意,江与彬才把朱砂给了愉嫔,愉嫔她当时难产,也并非是受人所害,而是因为自吞朱砂所受影响。”
“永琪他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额娘。”他抓起一个杯盏,朝着海兰脸上扔了过去。
配角太监:“皇上,娴妃在冷宫的时候,也问江与彬要过砒霜,所以娴贵妃在冷宫中砒霜,并非是皇后娘娘所为,而是娴贵妃为了出冷宫而演的一出戏。”
皇上气笑了,他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如懿跟海兰。
他有想过,他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手脚干净的,但他万万没想到,如懿她为了出冷宫会往皇后身上泼脏水。
“你们好的很,不愧是亲如姐妹,海兰你自吞朱砂,是为救如懿出冷宫,如懿你呢,你自吞砒霜就是为了嫁祸皇后?你还让朕去查?给你一个交代,如懿啊,你告诉朕,朕怎么查?”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冲着如懿吼出来的。
皇上:“进忠,传朕旨意,太医院太医江与彬赐死,三族流放至苦寒之地。
即日起,褫夺娴贵妃封号,废除贵妃之位,降为答应,移居冷宫。”既然那么想出冷宫,这辈子就待在冷宫度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