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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疤脸尤三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等这县医院的一帮人沉了声后他才抖动了一下颧骨上的伤疤,诡异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刘院长不会是老糊涂了吧,所谓的县医院拆迁协议,两年前就已经签订了,我这里还有当年签订的协议复印件,一百多户人都是签字画押了的。今天又要求重签,鄙人就不明白了,当年签订协议的时候,难道你们这十几户人是未成年还是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的痴呆儿?我看不是吧,各位,白纸黑字,这还有什么话说?”
粱金富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说道:“哼,国家的法律有明文规定,合约的原则是公平公正合法,你们天海当年和我们签订的那个协议,就是属于不公平公正的合约,按照合同法规定,应该被撤销从新签订!”
他一说完后,那刀疤脸哈哈一笑,慢条斯文的说道:“看来粱科长还懂点法啊!请问粱科长,你凭哪一点说我们当年的合约有失公平公正?说白了你不就是在两年后的今天觉得吃亏了嘛!当年补偿金给你一半的时候,你咋个没有拒领呢?我看啊,你们也不要现在反悔,回去再等个一百年来反悔,到那时候,恐怕这里的地价应该翻上一百倍了,这样一来,各位岂不是要多补偿上千万了!哈哈……”
刀疤脸这一席话尽管有些瞎扯,但是却说得县医院的这十几户职工哑口无言了。各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候,那权贵明狡黠的说道:“既然你们天海公司这样蛮横,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们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我们就是不搬!现在国家三声五令的在讲什么‘文明社会’,我看你们就敢把我们连人带墙推下去?”
权贵明的话刚一说完,那刀疤脸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沉着嗓子吼道:“耍横是不是?好啊,既然签字画押都能不认账,好,好,很好!”那刀疤脸恶狠狠的说到这里,只见他猛的从屁股后面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出来,然后将左手放在桌子上,很是干脆的手起刀落,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来,只见那刀疤脸的左手小指头已经掉到地上,一股猩红的鲜血喷了出来……
他这突然的举动将在场所有的人都恐吓住了,十几户人都露出恐惧的眼神望着他,哪知道这还没完,那刀疤脸竟然弯腰下去用两根指头将断指头捡了起来,然后慢吞吞的放到嘴里咯嘣咯嘣的咀嚼……他这样恐怖的举动,吓得一屋子见惯死人的白大褂也面色苍白、冷汗直流起来。
这时候,只见那刀疤脸不慌不忙的说道:“各位,哪位大夫认为自己的指头写的字按捺的印子不算数,那就学我,这样你们就可以不签了。”
包括视财如命的粱金富在内,所有的人都被他吓住了,钱固然重要,总没有命宝贵,要是命都没了,还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当那刀疤脸身后的两个大汉将十几分补充协议摆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在这三人的威逼利用之下,不到十分钟,所有的人都签订了补偿协议。
三个亡命之徒拿着他们签了的协议,扬长而去了。
中阳市的这帮人士尤三用他的一根小指头,得到了卢宁给他的叁拾万酬谢费,他还顺便还了米向阳当年的救命之恩。
卢宁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避祸在除怨,他深知这个道理,第二天一早,卢宁就分别安排人到刘大廷,权贵明和粱金富的家里给他们各自封了一个两万的红包……这三人昨天吃了大棒,现在正是送胡萝卜的时候了,免得以后回过神来又开始兴风作浪。
他这一招果然奏效,三人收了红包后,一言不发,很快就同其他职工一起搬迁到新房子里面去了。这样一来,涪山县县医院拆迁的大问题终于尘埃落定了。
卢宁以不到六百万的人民币,化解了这个连地方都头疼的大问题,按两年前和现在的产值来比较,天海公司拖了两年的时间推出县医院的项目,让他们白白的多挣了将近一个亿。
江天海在省会大都市里面看了预算部的预算报告后,他直摇头,感叹这卢宁可真是一个商界的奇才!“就算是我,恐怕也不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得这么完美!”他在办公室里面私下的感叹道。
很快县医院的宿舍楼房就被推成了废墟,没到半年的时间,一栋栋的楼房就拔地而起,口碑不错加上质量也过关,在价格上天海也没有过分的偏离市场,这样一来,这个项目很快就销售到尾期。当一大笔一大笔的钱财落入江天海口袋的时候,他在省会那边笑开了花,仿佛人都年轻了十多岁。
收之桑榆失之东偶,当卢宁在涪山县这边干得风生水起洋洋得意的时候,他那在省城的后花园却失了火。此时的天海公司上下,已经开始谣传什么涪山县的卢总同江雪艳总经理有特殊之情。
上个月刚做完四十岁生日的江雪艳,这个时候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么多年来,她同卢宁的地下情总是很小心,却万万没料到还是被人扑捉到了腥味。
这俗话说得好,老走夜路,总会遇到鬼。
这谣言自然传到了江天海的耳朵里面去了,他很是恼怒,如今正一个人在办公室内来回的走动,想着解决的法子。这些年来,对于江雪艳和卢宁的关系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很多时候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儿是自己的,就算把她扒了衣服弄到市中心去游街,那还不是在打自己的老脸。
更重要的是如今公司离不开卢宁,要是自己赶走卢宁,又到哪里去找这样能干的人来帮自己打理业务呢?但是让他二人这样纠缠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更何况树活的是皮人活得是脸,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这叫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放?
江天海左右为难,他已经失眠了三个晚上,如今还是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法。
正当他在办公室内坐立不安的时候,他的外侄女罗蓉突然给他打电话,说有事情要给他汇报。“这丫头从小就是古灵精怪的,心眼多,她这个时候找我,多半是为雪艳的事情来的。”江天海在心头想到。
罗蓉敲门进来的时候,他假装在办公室内看文件,见她进来哈哈一笑说道:“小蓉啊,今天有什么大事情给表叔说啊?弄得神秘兮兮的,电话里还不说,非得见面说。”
那罗蓉笑着说道:“自然是大事情了,要是小事情也不敢来打扰你老人家了!你老人家是日理万机,联合国秘书长也赶不上你忙,哈哈……”
“你这丫头,就知道消遣你表叔。”江天海用指头指了指她,将身子往大班椅后面仰了仰,笑着说道。
“这次确实是有急事,要不然我也不会火急缭绕的过来。”她眉头一皱一本正色的说道。
“到底什么事情?”江天海将身子往前倾了倾。
“表叔最近难道没听到什么传闻?”
“什么传闻?我这老头子哪里有你们年轻人耳朵灵光。”江天海故作轻松的说道,尽管此时他已经知道了罗蓉的来意,但是他还是装出一副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的表情。
“关于我雪艳姐的一些谣传。”罗蓉将话点破。
“雪艳?雪艳怎么了?”她一说完,江天海果然来了精神,收起了笑容连声问道。不过他这样的表情还不是装出来的,他已经猜到罗蓉下面会有什么台词出来。
“表叔啊,这事外人都不敢给你老人家说,外人都是当笑话看,只有我们自家亲戚才会着急……”于是她将如今外面正谣传江雪艳同卢宁有干系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汇报给了江天海。
罗蓉假装一番好意,那知道她还没将心头话说完,她见江天海脸色很是难看,于是话锋一转说道:“当然我知道这些都是谣传,雪艳姐孩子都那么大了,我旺全姐夫又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会和卢总有关系呢?这也不知道是哪个烂舌头烂嘴巴的造谣,将屎盆子乱扣到我们头上!”
她一边说一边看江天海的脸色,她面前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最是清楚不过,要是这话说过了点,那老狐狸一定会怪罪自己传谣生事。到时候自己讨好不成反而还惹来一顿怒斥。
她吞吞吐吐的表达了半天,那老狐狸才缓缓的说道:“小蓉啊,你表姐年轻的时候是不懂事,但是她现在也是四十的人了,旺全对她好,娃娃也乖巧,她怎么会不清楚。如今这些谣传,我看根本就是有人在造言生事、无中生有的在给我们天海泼脏水。这样,下来你好生的去查一下,看是谁在背后胡乱的嚼舌根,哼,要是被我逮住了,有他还看的。”
江天海说到此处,眼睛里面透露出了一股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