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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我只得把三两下将切好的胡萝卜丢进锅里,又往围裙上面擦了擦手,急急跑去开门。
门开了之后,我先是看到了萧炎的脸。
他还是穿着几个小时之前那身衣服,倒是手上多了一只公文包。
我想萧炎大概是过来找余明辉的,于是我张了张嘴,想要告诉他,余明辉出去了。
然而,萧炎却轻咳了一声,他往侧边闪了闪,我这才发现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前人后两个样的笑面虎!
我愣了一下,整个人僵在那里不知所措了一阵,后背一阵凉飕飕的寒意不断地往上冲,但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客气地说:“余老先生,萧副总,快请进。”
不知道那老头子是不是喜欢在萧炎面前当一个安静慈祥的糟老头,总之他和颜悦色的,杵着拐杖慢腾腾地走了进来。
就算我上一秒跟余明辉闹得天都翻了,这一刻,我知道该招待的还是得招待。
我跟余明辉还没分呢,就算得不到他家里的祝福,我也不能丢他面子,给落下一个他找了什么狗屁素质的女人这样的名声。
于是,我把他们迎到沙发那边,请他们坐下,我又跑去给他们各自冲了一杯热茶端了过去。
没敢跟他们一样的坐下,我站在那里,生怕自己言辞不当,想了好一阵我才小心翼翼地说:“余老先生,萧副总,余明辉有点事出去了,如果你们有急事找他,我给他打个电话?”
萧炎端起茶杯慢腾腾地喝茶,他没应话。
倒是那老头子,他将拐杖放在一旁,他斜视着望了厨房一眼,他冷不丁地问:“林小姐,你在煮什么吗?”
他太跳跃了,以致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老老实实地说:“在给阿达煮点胡萝卜。”
笑面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他盯着我一阵:“林小姐,你们今天都没正常上班,都这个点,你还没做饭?你平时就顾着给那条狗吃的,然后明辉吃什么,你不用管?”
卧槽,他这是在质问我吗!我做饭不做饭,关他屁事!
更何况,他大爷的不是不同意我跟余明辉吗?他现在摆出长辈的款问个仙人球的问!敢情他的意思是,丫丫的就算他不同意我嫁,我也得把他的孙子伺候得跟老子一样!这世间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心里面的草泥马都要把这个伪善的老头子踏成平川了,表面上却又必须要不动声色,我张了张嘴正想胡扯说余明辉有急事出去处理了他可能吃完了再回来。
然而我还没说,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我看看刚刚走进了的余明辉,再看看他的手上拎着的一大袋子的蔬菜瓜果什么的,很是庆幸刚才自己没张嘴扯淡。
不然,被事实打脸啪啪啪,多难看。
我想着好歹有客人在,怎么的也要跟余明辉暂时休战一致对外,于是我朝着那两个大爷似的一老一少的男人示意了一下,随即迎上去,将余明辉手里的袋子拎过来,我特别贤良淑德放轻声音说:“你爷爷和你兄弟过来了,你去陪他们聊会,我来做饭。”
余明辉明显怔然了一下,他把我的手摘下,拒绝:“重,我来拎。”
说完,余明辉拎着那个袋子大步流星地朝着厨房那边走去,他很快将东西全部放在洗手台旁边,然后他折返过来,却是顺势抓住了我的手紧紧握住晃动了一下,他压低声音冲我说“林四四。我刚才对你太凶太粗鲁,我出去反省了一下,才敢回家,你能不能别生我气。”
我的心一下子软了。
一个小时之前骂他那些话,就算只有阿达听到,我也恨不得收回来了。
推搡着与他的手纠缠了一下,我说:“你去跟你爷爷和萧炎聊着。都到饭点了,我先做饭,有什么事,我们晚点再私下说。”
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余明辉说:“你还感冒着,不做了,出去吃。”
我再推他:“我们别在这边窃窃私语的把客人晾在那边,你快去!”
余明辉还有为难,坐在沙发那边的老头子拧过脸来冲着我们这个方向就说:“明辉,上次那个棋局,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不如我们去书房把那盘棋给下完了?”
我在私底下捅了余明辉一把,用唇语示意他去。
余明辉和那个笑面虎进了书房关上门之后,萧炎大声斥责了阿达几次,他不知道怎么的,就走过来厨房这边,靠在餐桌那边看我摘豆角。
虽然这几天我跟萧炎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但我还是被他看得不太自在,于是我旋了旋身体,避开了萧炎用目光对我的直线扫射。
萧炎吃吃笑了笑,他冷不丁来了一句:“林四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我疑惑地抬起眼帘扫了萧炎一眼,狐疑地问:“什么问题?”
萧炎继续笑:“你觉得,在你的人生里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我没想到平时各种高冷范的萧炎,能给我丢出一个那么有深度的问题,我怔然了一下,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然而,似乎萧炎也没想过要我真的回答,他而是淡淡的继续说:“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余明辉给老爷子打电话要户口本,态度特别坚决,他还直接撂狠话如果老爷子不给,他就要跟余家断绝关系,此后路归路桥归桥。这大概是余明辉第一次说过那么蠢的话做过那么蠢的事,作为兄弟我佩服他的勇气,但我更佩服你。鸡蛋碰石头这种蠢事,少点做有益身心健康。抗战都打了八年才胜利,有时候咱们得有些耐心,才能享受胜利的果实。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应该先去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提醒他们把户口本这么重要的东西收好了。当然如果你家里的户口本丢了还在补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回来,那就更好了。林四四,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我整个人僵住了。
在经历过想要讨公道,却被人往家里的鱼塘下毒的事件之后,我一点也不觉得萧炎这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好些人,会用特别偏激的方式,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我摘豆角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在经过了十几秒的迟缓,我顾不上被我不小心扫落在地上的豆角头,我急匆匆地朝着二楼冲去。
关上了洗手间的门之后,我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按了好多下才翻出了我爸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总算是接通了。
可能因为是中午下班时间,我爸那边挺吵的,不过可能是看我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心里面高兴,他问我:“四妹,吃饭了没?今天没上班啊,给我打来电话?”
我按捺住内心翻江倒海的巨浪,努力稳了稳声音说:“爸,是这样,上次你不是见了明辉吗?他最近老是催我结婚,但是我觉得我跟他认识的时间还短,想继续了解了解。爸,咱们能不能是这样,后面不管是明辉或者是我打电话给你,又或者我们一起去深圳找你问要户口本,你都这样说,咱们家的户口本弄丢了还在补办,行吗?”
这事我必须得跟我爸说,他心眼实,愿意听我说话,答应我的事,他全能做到。
挂了电话之后,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一楼的厨房,萧炎正坐在那里神淡气定地摘着豆角。
他连看都不看我,又是淡淡地说:“别太担心,把话说清楚就好。其实生活没有你想得那么恐怖,很多人,或者说生活质量越高的人,大多数更愿意用最高效最没副作用的办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老爷子也不是什么坏人,他只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长辈,他不想余明辉因为一时冲动走太多弯路。”
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明明知道这样太冒昧,然而我还是问了:“萧副总,我想请问一下,今天你是作为余老先生的说客出现在这里,还是作为余明辉的好兄弟出现在这里?”
萧炎将手上的豆角丢进箩筐里面,他拍了拍手,又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这才慢腾腾地说:“我到底是说客,还是别的,这得由你自己来判断。不过林四四,说句实在话,我越来越发现,你其实并不像你表面那样看起来那么蠢。不得不说我偶尔觉得你魅力四射,也难怪好几个男人跪拜在你的石榴裙下。”
“不过,有时候桃花太旺,也不是一件好事。”
丢下转折的一句话,萧炎站起来说:“我去看看他们爷孙俩,那盘棋到底谁输谁赢。”
至于那盘棋,是余明辉赢了,还是老头子赢了,我不得而知。
等到我的菜全部上桌了之后,他们三个男的,都是带着一脸的波澜不惊出来了。
那个老头子,径直坐到了主位上,他先是动了筷子说:“吃饭吧。”
我不知道他们几个到底是啥心情,总之我满腹心事地吃完了这顿饭。
等到满桌子的菜,变成了一桌子的狼藉,那老头儿朝着萧炎示意了一下说:“萧炎,你去把我给林小姐带的礼物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