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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背后确实有高人指点,公叔庭月这么问,可不单单只是为了嘲讽林墨婉的。
林墨婉却并不以为意,面对她的激将法和挑衅,她只是微微挑眉:“说这么多,是不敢赌吗?怕死?”
“……”公叔庭月皱眉,心里的不服再度涌上来,她紧握拳头脑海中不断提醒自己来之前太后同她说过的话千万要沉得住气。
她轻笑出声:“我倒是敢,就是不知道你想赌什么,毕竟……”她说着,语气顿住,故意拉长了尾音,打量的眼神带着不屑扫过她的脸,才继续道:“毕竟这个赌约对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我喜欢实际一点的。”
“我要江家的财产。”林墨婉说着,公叔庭月刚调整好的表情又瞬间蚌埠住了。
林墨婉笑笑:“相比江家的财产,我想,你更在意太后和皇帝吧,毕竟他们才是你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根本,至于江文清……”
林墨婉说着语气顿住,学着她不屑的模样冷声道:“那么花心又自私的男人,你还舍不得呢?”
“……”
听着她轻飘飘的语气,公叔庭月一时间也有些哑口无言,她努力扯了扯嘴角,一咬牙:“我和你赌,你若是赢了,你就什么都得到了,也用不着我让了,你若是输了,我不仅要你的命,我还要你胜败名列!”
“好。”
林墨婉冲她一笑,答应的很爽快。
这次谈话并不算有用,公叔庭月也并未得到多少有用的讯息。
从偏殿出来的时候,似是发挥失常,让公叔庭月有些耿耿于怀,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
林墨婉被禁足的第十三天,禁闭了十三天的大门终于缓缓的打开了,正好是白日里,一束阳光从逐渐扩大的殿门外挤进来。
虽然是日头正盛的正午,但寒冬腊月的日子,终究是还是抵不住的有让人忍不住打哆嗦的寒意。
林墨婉站在门口,同阳光一起进来的,还有刺骨的寒意,她穿的单薄,一声白衣,未施粉黛也面若桃花,冷风灌入领口卷起衣角,冻得她头脑异常清醒。
“姑娘,太后娘娘有请。”前来领他的太监还算谦和,他微微颔首,退到一旁,等着林墨婉出来。
林墨婉点头:“有劳。”
一路穿过长廊和花园的小路,他们一路跟着,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一处宫殿瞧着也是富丽堂皇。
他们只送到门口,便叫林墨婉自己去了。
当殿门关上的一瞬,外头的风神被门彻底隔绝,她缓步往殿内走去,还未走进,远远的就瞧见了上座的人除了太后还有公叔言玉。
身侧,是同样一脸肃穆的沈微远和公叔庭月,以及……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熟悉的男人身上,是在玉香楼说要赎她的男人,出于疑惑,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但也没耽误她跪下行礼。
“林墨婉。”公叔言玉看着恭敬的跪在地上的林墨婉,轻声开口:“你可认得他?”
林墨婉狐疑,顺着公叔言玉手指的方向看过,是刚才那个男人,她思索几番,点了点头。
公叔言玉还没说话,一旁的公叔庭月却脸色一喜,林墨婉不动神色的将这一幕经受眼底,没明白什么意思,但隐隐觉察到这是一个陷阱。
她抬眸,看向上座的人,公叔言玉也皱了皱,语气微顿,“何时?何地?”
“……”林墨婉沉默了,似乎有些疑虑的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林钦海,又低了低头:“在……”
她表现的实在为难,公叔言玉很难看不出来,他皱了皱眉,同样狐疑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林钦海一眼。
“你但说无妨。”公叔言玉道。
林墨婉低着头,小声道:“大概半个月前,在玉香楼,这位公子说,要替我赎身来着……”
她知道,他能出现在这里必然身份显赫,就算不是什么王侯,定然也是重臣,她不敢说,自然也没什么不对。
而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各异,连公叔庭月都愣了愣,似是没想到林墨婉竟说出这等话。
“大胆!”她率先反应过来,猛的拍桌震慑:“你可知道这位是什么人!岂容你这般信口雌黄!”
林墨婉眼帘轻抬,视线与之目光交汇:“夫人若是不信,差人去玉香楼一问便知,我何苦说话害自己?”
她眼神真诚,语气淡然,怼的公叔庭月哑口无言。
此时,林钦海轻咳一声,企图掩饰脸上的尴尬,许久,他才道:“都别吵了,确实有这件事。”
这下,在场的人,除了沈微远和林墨婉以外,都难掩震惊,在大家反应过来之前,林钦海接着道:“不过,陛下,您别误会,罪臣是去寻人的,只是见她被人欺辱,心生怜悯,才出手相助,但最后也知晓,这姑娘并非玉香楼的,实属一场乌龙。”
听完他的解释,公叔言玉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虽说,玉香楼和旁的青楼不同,公叔言玉也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且并不干涉,但总归是挂着青楼的名头,许多贵族王侯就算去,也绝对不会走前门的。
他点了点头,眸光一转,视线又落在林墨婉身上:“你当真不认得他?”
林墨婉看向林钦海,这次和刚才不同,刚才是粗略的一眼,没敢细瞧,但这次是仔仔细细的看的,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公叔言玉皱了皱眉,缓缓的舒出一口气,不明适合意味,一旁的太后便开口:“你许是没见过他,可哀家说他名讳你便知晓了,他叫林钦海,前水师提督之子,哀家这么说,你可认得了?”
这个身份,算起来不就是她的舅舅吗?
林墨婉心中翻涌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秦愫,但面上波澜不惊,她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末了,还是摇了摇头。
在众人怀疑的眼神中,她自嘲般嗤笑一声,好似这是无比荒谬的事,她抬眸看向公叔言玉:“敢问陛下,难道我姓林,林大人也姓林,我们就一定有关系吗?”
她皱着眉,眼神严肃,不得不说,这话倒是没错,林并非什么贵族姓,都姓林还真不一定就有关系,公叔言玉竟也有些哑口无言。
见他眼神中闪过犹豫,林墨婉趁热打铁:“陛下,民女是姓林,但也确实不敢和林大人攀关系,民女出身苦寒,父母早逝,也都不是什么大人物,还请陛下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