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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呼吸,冰冷的面孔吐出温暖的气体。两个体型相差极大的对手正在互相看着对方,毫不畏惧,如同罗马竞技场里的勇士面对着凶猛的野兽。
陆桐羽没有多说,Gungnir再次发出雷鸣的响声,陆桐羽向前跨了一步再次投出。Gungnir席卷着地面留下烧焦的痕迹。
这次弥诺陶洛斯选择挡下这次攻击,弥诺陶洛斯的眼睛突然发红,雷光的身体对抗雷霆的武器,两道闪电对碰。它的确抓住了Gungnir,可是这把命运之枪就好像脱缰之马,它只冲着弥诺陶洛斯的心脏。果然Gungnir飞出它的手掌再次刺穿了心脏,这头公牛半跪在了地上,鼻孔中发出白色的烟雾。
可陆桐羽可没有想过停止,他回忆着自己的父母,想象着他们死去时的场景,顿时左眼的蓝焰开始熊熊燃烧。Gungnir回到他手中的瞬间,突然加速移动,只能看到一道蓝色的光划过,陆桐羽在弥诺陶洛斯的身体上尽情地挥舞Gungnir,命运之枪诅咒了它的盔甲,诅咒了它的肌肉,血液像伐木机砍过树木喷出的木屑一样乱溅,枪尖在坚硬的盔甲上摩擦出火花。
弥诺陶洛斯将无法继续恢复自身的细胞,刚刚一层又一层包裹在它身上的肌肉像一道道被攻破的防线,鲜红的肉体就血淋淋地露在外面。
这是陆桐羽的一种复仇方式,对于这种家伙毫不怜悯。
弥诺陶洛斯倒在地上,白色的烟雾从它的身体里扩散,它依然没有死亡。陆桐羽希望折磨,这也是奎恩告诉他的道理。
陆桐羽回到地面,这样的虐杀令他感到愉快,比自己任何时候都要快乐。有目的的厮杀要比其他杀法更加快乐。
陆桐羽收回Gungnir准备离去,但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男人的笑声,是奎恩的笑声,他的嘲笑?陆桐羽转身看那个牛头怪物。
“怎么会?”陆桐羽大吃一惊,一个如同城墙一样庞大的怪物突然在自己的眼底下消失了。不对,陆桐羽感觉四周越来越暗,太阳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
陆桐羽抬头看,弥诺陶洛斯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砸了过来,不亏是被称为雷光的神灵,在倒地的瞬间就已经飞到了半空,它企图将自己当做炮弹将陆桐羽压成肉酱。
“可笑。”陆桐羽唤出Gungnir,向弥诺陶洛斯再次投掷。奎恩的笑声再次在陆桐羽的耳边回想,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就在Gungnir接近它的一瞬间,它突然用手抓住了Gungnir,刚刚不可能被抓住的命运之枪却突然被这个怪物抓到了。
陆桐羽赶快跑出危险区域,可惜弥诺陶洛斯的体积太过庞大,就凭陆桐羽一时半会的奔跑根本来不及。如同陨石砸来,伤害波及震飞了陆桐羽,巨大的灰尘笼罩在城市中。一张巨大的手掌穿破灰尘抓住了陆桐羽,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抓断几根。
弥诺陶洛斯再次释放出压强,那只手上唤出了名为压迫的战斧。效果如同名字,就连已经开启半神体的陆桐羽都有些吃不消这种压强了。
“神域结界,吾心所想化为现实——英灵殿!”陆桐羽的蓝焰仿佛要覆盖他半张脸,蓝焰喷出,只剩下无际苍空。
接着石柱构建出宫殿的轮廓,短暂的几秒钟数千万精灵石便构成了这座苍银神域。宫殿中王座置于上方,陆桐羽身着银甲,头上戴着像中世纪骑士的头盔,左眼的蓝焰在黑暗的细缝中燃着。
弥诺陶洛斯在这座英灵殿中,身体被压缩成了和普通人一模一样,自己的所有能力在这个空间被完全剥夺了。
“吼!——”弥诺陶洛斯终于忍不住愤怒狂吼,吼声震动着宫殿。
陆桐羽轻轻抬手,头顶倒钩的水晶开始照射地面,像全息投影一般投影出了一个个人体,他们都是赫赫有名的英灵,曾经守护英灵殿数万年,他们也身披银甲,手上拿着各自擅长的神物。英灵们发出整齐的喝彩向他们的众神之王问候。接着他们转身对着弥诺陶洛斯,远处擅长使用弓箭的英灵搭弓张弩,近战英灵就举起盾牌和刀枪誓死一战。
双方互相嘶吼着,英灵们迈开脚步冲了过去,几个速度较快的英灵首当其冲将手中的武器刺入弥诺陶洛斯的身体里,弓箭齐射,刀剑挥舞。
弥诺陶洛斯一直没有攻击,像是一台老化的机器停止运行。唯独变化的是它头上巨角的颜色,已经变得像一团火焰。
它的身体像一座经过多年风蚀的山窟,插满了武器,已经没有再多的空间刺入武器。它依然未动,可陆桐羽知道它还活着,它的生命让他想起了经历过十二试练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
英灵们退下回到了水晶中,陆桐羽拿出Gungnir,雷电再次围绕在枪杆周围,他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于Gungnir,闪电发出的轰鸣声更加刺耳。
“结束了。”陆桐羽从宝座上离开,带着具有毁灭性的长枪准备给弥诺陶洛斯最后一击。
突然这双眼睛睁开了,像是老化的机器重新运转,这双眼睛要比任何东西都要恐怖,它想要毁灭一切,理智荡然无存。制度与人理在它面前就如哑巴说话。
它身体中的武器全部弹出,陆桐羽赶紧停下脚步,改为投掷Gungnir。一道闪电发射击碎了一切想要阻止它的武器,可是一根长枪还是命中了陆桐羽的胸腔。
Gungnir刚想要接近弥诺陶洛斯,也被奇怪的力量给弹开了。
陆桐羽无力地半跪在地上,刚刚的孤注一掷失败了,蓝焰的副作用开始发作了。英灵殿开始瓦解,石柱倒下,宝座裂开化作了尘埃,水晶像枯萎的荷花接着粉碎,地面坍塌。一切都像灾难片中的剧情。
弥诺陶洛斯的巨角如同刚熔铸好的钢铁还附着熔浆的颜色,这个角如同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会发生爆炸,没有了陆桐羽的结界,恐怕巴黎将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结界彻底消失,陆桐羽坐在地上拔出插入身体中的武器。他仿佛又听到了奎恩的嘲笑,命运的主宰者却被本身的命运玩弄。
城市废墟里,一双眼睛正观察着这一幕。废墟上的堆弃物开始晃动,巨大的柱子和承重墙像被一张无形的手托起放在了一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从废墟中站了起来,他掸了弹头发上的灰尘,黑暗的锁链在他身后起伏,邪神洛基依然控制着肖复言的身体。
“哦,看来那个家伙也加入了这场战争,而且是多么狼狈的一幕啊!”洛基活动着身体。“肖复言,你真的需要锻炼了。”说着洛基轻轻一跃飞出几百米开外。
弥诺陶洛斯恢复力量,身体再次逐渐庞大起来,陆桐羽终于明白Gungnir为什么对这家伙不起作用,弥诺陶洛斯根本不存在生命体这么一说,它就像一辆汽车,经过组装而形成的体格,所以就更不存在诅咒这么一说了。
“呵,难道是相生相克吗。”陆桐羽发出最后的苦笑,悔恨交织在心头,最终也无法为父母报仇。
漆黑的锁链突然抓住弥诺陶洛斯,突然它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你只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孩,这种事情还是应该交给专业人员。”洛基从天上落下,但他附身于一个和陆桐羽年龄相仿的人说出这种话未免有些不合适。
陆桐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肖……复言?”
“算是吧,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上了燃料吗?”洛基明知故问地开着玩笑。
突然蓝光闪过,长枪挥舞,血液溅在了地上。
“你……”洛基惊讶而又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子,陆桐羽刚刚突然唤出Gungnir向洛基发动攻击,若不是洛基在瞬间闪避,就要被刺穿了。即使闪避,Gungnir也在肖复言的脸上留下了伤痕。
洛基观察着这个家伙,他的冷酷和无情是刚刚才形成的。
“对不起,你犯了禁忌。”陆桐羽严肃地说道。
“禁忌?所谓禁忌就是你左眼的秘密。”洛基抚摸着脸上的伤口,被Gungnir诅咒的伤口竟然也神奇般地恢复了。“你的命运之枪对我也同样不起作用,小鬼,奥丁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换句话说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陆桐羽听得出这不是肖复言的语气,但至少他不是来帮自己的。
锁链被洛基解开,弥诺陶洛斯再次睁开它那只疯狂的红眼睛。
“或许我应该叫它把你杀掉。”洛基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