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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思慕这番话我也笑了起来,那炸药的威力我是见过的,比一般见过的炸药火石威力强过百倍,估计也是陈先生自己多年隐藏在地下迷宫修炼出来的成果吧。
我对他们道:“要是这炸药安排到令狐身上就妙了,其实无论是他先死还是段风旗先死都差不多的。”
陈先生道:“问题是现在我们没有他的下落,怎么搞?”
思慕突然道:“慢着!你们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找到他!”
我马上被思慕的话吸引过去,连忙问道:“你有什么方法快说来听听。”
思慕道:“根据那些兄弟的跟踪汇报,他们发现令狐这厮染上一种特别古怪的恶习,他特别爱吸食一种古怪的烟草,而这烟草只有大月氏人才卖,据说那玩意叫做合欢草,人吸食之后就会飘飘欲仙,感觉好得不得了,不过那东西也不能吸多,据说吸食过量的话就会变得性情残暴,往往会做出让人无法想像的怪异事情。”
思慕这话使我联想到在野坟场里遇见他的场景,那天他的确也是吸食了奇特烟叶才出去杀那无辜寡妇的,不过这和寻找他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太明白。
思慕撇嘴道:“枉你刘使君还是长安的武候呢,这点道理都想不通,假若他在别人手里买不到那东西,他肯定要到大月氏人的手里买,在这五台镇只有一个大月氏人售卖那烟叶,我们只要守候在那店铺附近不就找到令狐了么?”
陈先生犹豫道:“要是他不吸食那东西了呢?万一他不去,我们岂不是白等?”
思慕道:“你不知道那东西的厉害,一旦吸食就会上瘾,根本就丢不掉,放心吧,按着我的法子一定能够找到令狐的下落。”
于是我按照思慕的方法开始潜伏在五台镇那个大月氏店铺附近,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派了两个经验比较丰富的兵丁跟我,这事情我不仅瞒住了段风旗,同时也瞒住了周楚,我得有了确切的把握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段风旗,到时候就静等他们狗咬狗了。
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我差点就要放弃了。因为这并不是镇长委派的任务,所以那两个兵丁就不太积极,监视到第三天的头上,他们两人都说自家阿娘得病然后闪了人,因为他们是友情协助,所以我不太好苛责他们,于是我继续在那店铺对面的木楼守候。
那大月氏人经营的是一个杂货店,里面卖的东西乱七八糟不可理喻,有猫头鹰的尸体和鹦鹉的羽毛,有牛的眼泪和飞鱼的鳍,甚至还有大象的牙齿和美人鱼的干尸,平时我经过这种店铺我是连正眼都不会瞟的人,我真心搞不懂这世上居然还有人卖这些东西,而且居然还真有人买这样的东西,这种交易常使我感觉到难以理解。不过没想到我现在居然为了跟踪一个人会天天盯着这种店铺望,这实在有点讽刺。
店铺的老板是个黑皮肤的卷毛的家伙,嘴唇非常厚,一笑起来就会露出雪白的牙齿,他是个爱干净的老板,每天起得很早,然后把那奇怪的店铺打扫得一尘不染。
打扫完毕之后他会静坐在柜台之后,扑闪着长睫毛的眼睛观察路过的行人,他的表情里充满了天真和好奇。不过让我难以理喻的是,这种怪诞的店铺生意居然还不错,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想通这问题,后来我才明白到,这家伙不光是卖这些怪物,而且他还卖得有违禁品。
这些违禁品包括了武器和禁药,禁药里就包括了合欢草,在大唐是命令禁止吸食合欢草的,因为它能使人产生幻觉,还容易使人得狂躁症,前者倒无所谓,最可怕的是后者,得了狂躁症的人爱杀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毛病。大月氏人就靠着这些赚钱。
我潜伏的地方是草药店的二楼,二楼则是草药仓库,里面堆满了大包小包的药物弥漫着浓郁的药气味,开始进去的时候我的鼻子发堵,直到适应了三天才习惯。到第四天的下午,让人激动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看到令狐那厮打着呵欠从店铺右边的深巷里走出来,看样子他很久没有洗澡了,身上的衣衫也打着皱褶,胡须满腮,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和以前的令狐比起来完全判若两人。我也是观察了很久才发现他是令狐的。
他在杂货店买了些烟叶卷,然后又溜达着到前面的菜市场买了些菜肴,这才慢吞吞地朝着巷子走去,我可不敢靠他太近,这个家伙师承淳于昆,肯定知道跟踪和被跟踪的感觉,所以我得让他不知不觉的被我跟踪。
我靠在店铺的墙边坐了很久,这一天的天空居然很难得的出了回太阳,阳光温暖地照在我的身上,莫名其妙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在开始跟踪之前,我和那大月氏人聊了阵天,通过他的讲述我了解到,令狐住在这地方已经很久了,只是懒得很,一般不容易出门,天天迂在家里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沿着巷子往里走,弯曲的巷子两边都是密集的人家,这些人家的建筑都是青瓦为顶木楼结构,有的甚至还在木墙上抹泥灰加强干燥,我进入巷子的时候,里面安静无声,只有一条黄狗路过我身边,它高傲得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它的神态使我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段风旗。因为这个有趣的联想,我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虽然这次没有调查到令狐的具体地址,但仍然让我欣喜不已,至少我已经找到他大概的住处,这说明思慕的思路是对的。
我继续在木楼潜伏,希望下一次能够跟踪到令狐的具体住处,到时候再通知段风旗将他灭了,一想到令狐被段风旗灭掉的画面,我的心情就非常的激动。不过有的事情往往就是你感觉就要成功的时候,上天往往会给你搞砸掉,不过这是神灵的玩笑,我们也只能是承受而已。
每天我潜伏在木楼,但是吃饭必须要下楼到另外一条街去吃,就在那天早上我坐在摊子上吃鸡蛋羹的时候,我身后突然站立了两个人,我还没回头,一条铁链就哗啦栓在我的脖子上,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段风旗的两个手下,我还没开口问怎么回事,他们倒先马着脸吼我:“燕微雨你给我起来!跟我们走一趟!”
他这铁链和这套话是我最不能容忍的,虽然他们的丽竟门的人,但是他们没有资格使用铁链,只有我们武候才有资格使用这个捕具,而且他们跟我说话的口吻分明是把我当成了犯人!于是我就高傲地对他们道:“你这两个狗东西!还不把这狗链给我卸了!”
其中一个瘦子马着脸道:“对不起燕郎,我们也是奉公办事,你就不要难为兄弟们了!”
我哭笑不得:“你们搞来搞去怎么搞到我头上来了,我们不是一家人么?”
那瘦子继续马着脸道:“回去找官爷们说吧,你现在跟我们说这些也没用!”
虽然监视令狐是件大事,但是现在这事情更为麻烦,我居然让丽竟门的人栓了狗链,这事情说出去我怎么见人?于是我怒火万丈,于是乎急匆匆地跟着那两个家伙赶到了衙署,我倒要看看段风旗到底是什么意思。
段风旗看到我被栓着铁链进来,于是就冷笑了一下,继续在案头上写他的毛笔字。
我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道:“段官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风旗冷笑道:“燕使君最近很忙嘛,最近都看不到你了。”
我火冒三丈:“忙不忙有什么干系么?你段官爷也不让我跟着去抓人犯,我只好在街上溜达了,怎么?街道上溜达也要犯你的法?”
段风旗仍然淡定地写着毛笔字:“这次请你过来,是想让你解释一些事情,倘若你解释得清楚了,我就放了你。”
我怒道:“你想让我解释什么?我有什么好跟你解释的?”
段风旗放下毛笔,冷冷地望着我:“燕郎,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把你的事情说清楚,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若你对我有半分隐瞒,我绝对不会跟你客气!”
我心念急转,仍然想不通这家伙到底知道了我多少的内情,于是我索性装傻到底,我就不相信他能一直瞒着我。
于是我傲然道:“虽然段官爷是朝廷的红人,但我也是长安武候,在没有足够证据之前,你没有资格拿我!”
段风旗傲然道:“笑话!我段某人要拿谁就是谁,我要谁死他就是死!”
我冷冷道:“你这番话要说给圣上听那才够胆量!”
段风旗嘿嘿笑道:“你无须激我,你激我也没用,现在你肯定心里非常的激动,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来吧?”
我摇头:“其实我并不想!”
段风旗奇道:“那又是为何?”
我冷笑道:“你觉得我可以相信你的智力能分辨是非吗?”
段风旗大怒:“混帐!大胆!你居然敢跟我这样说话!”
我冷笑道:“那你要我怎么跟你说话?我好端端的在吃东西,被你这些狗推着回来,居然还给我套了狗链,你损害了我的威仪,还要我跟你好好说话?”
段风旗点头:“好吧,我让你嘴硬!我看你还要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这话,段风旗往屋内吼了一声:“把人给我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