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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官道,纯洁好像早早就有了安排,他在官道旁边一个小山隘里的林子里藏了两匹马,其中一匹马还带着鼓鼓囊囊的东西,我问他是什么东西,纯洁却对我微微一笑,并没有说那玩意是什么。我们将黄达贵放在马匹上,然后那群狗跟在我们马屁股后面飞奔,那场景真是太古怪了。
官道虽然寂寞,但时有车马经过,这些经过的车马望着我们两人马一群狗在背后尾随,都忍不住停下来看上一眼,纯洁告诉我在前面有个小镇子,可以把黄达贵送到那里去医治。
于是我们快马加鞭,到黄昏时分终于到达了小镇子,这是个古镇,有很悠久的历史文化,到处都是古老的遗迹,不过它位于什么位置距离长安还有多远我却不得而知。
纯洁对我说,那些狗和木板车就是在这个镇子里找到的,他之所以采取这样的方法去寻找我,还是茶馆里的那些老人告诉他的经验,要不是因为那些老人,他现在还在路上慢慢的走呢。我们先找了个客栈下了脚,然后问了店小二医生家的住处,于是就背着黄达贵敲响了医生的门,经过一番检查,白发苍苍的老医生告诉我们,黄达贵主要是伤寒入体,加上那刀伤没有处理干净,所以造成了一些麻烦,所以要留下来静养一段时日。
我们给医生留下了医治他的银两和食宿的费用,并告诉医生我们有急事要赶往长安,希望能够将这个伤者在医生这里盘恒几日,老医生也是无奈,看在银两的面子上他也就留下了黄达贵。我们离开的时候,黄达贵也仍然沉浸在昏迷中没有醒过来。
因为疲惫和饥饿,纯洁决定休息一夜再离开,虽然时间紧张,但我也实在无法承受这几日的辛劳,于是我就应了下来,面对美食风卷残云之后,我们还在小镇的澡堂里洗了个澡,在热气蒸腾中,我发现浴池里有一个满身刺青的男人死死盯着我们不放,这事情使我感觉非常不好,于是我就叫上纯洁离开,刚走出澡堂不远,在巷子口我们就被人堵住了。
那澡堂所在街道的一个巷子深处,那是唯一的出路,两边一旦堵上了人就无路可走,我慢慢地拨出腰间横刀,纯洁却是一脸的惊慌:“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那澡堂的刺青大汉已经换上了一声干练的胡服,他提着一把大斧头站在前面,听到纯洁的问话,他便笑了起来:“和尚,你身后那位是不是长安刘二郎!”
纯洁惊慌地道:“就是他!他可是长安武候,你们可不要乱来啊!”
那大汉哈哈狂笑起来,他的笑声感染了巷子里的人,他们也跟着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阴暗的巷子里充满了龌龊而下流的笑声,我的怒火也被这笑声也点燃了。
那大汉笑毕,然后他就点头道:“我们找的就是他!我们要的就是他的项上人头!和尚你不想死就快些闪开,别耽误我们的生意!”
我对纯洁道:“和尚你给我躲一边去,你不知道人家不要你的脑袋么?你的脑袋不值钱!”
纯洁又是惊恐又是愤怒:“使君你说的什么话啊?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走?”
那大汉不耐烦地道:“你再跟着碍眼,我们就连你一起杀了!”
听到这话,纯洁全身颤抖起来,他怒吼道:“来杀啊,你们真以为我怕死啊!”
我一把将他推了过去,那些家伙倒真是没有为难他,他们让出一条路,让纯洁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纯洁激动得无以复加,他大声喊道:“使君,你等着我,我会来救你的。”
说完,他转身撒腿劈里啪啦地就跑远了,巷子里的那些家伙又爆发出一阵恐怖狂笑。
本来我不想惹麻烦,但奈何麻烦要惹到我,本来我不想杀人,但奈何人要杀我,这就是江湖的法则!除了面对你别无它法,我把横刀举了起来,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丝微笑:“你们大概也是为了那万两黄金而来吧?”
那大汉倒也诚恳,他点头道:“就是这样,但望使君你成全!”说完这话,巷子两端又爆发出哈哈狂笑。
那大汉挥舞着斧头,第一个朝我冲了过来,然后巷子两端的人跟着一起嘶喊着冲杀,宛如潮水一般涌朝我,我抬头仰天,天空中竟然又开始下起了小雪,这天气真的很嬗变啊。我发出低低的一声叹息。
杀这些人我根本不费力气,甚至我连眼睛也用不着睁开,我闭着眼也可以杀死他们!自从在安舍经过修炼之后,我体内的牛魈内丹能量已经完全融合在血气之中,不要说在这有着微弱光明的巷子,便是漆黑的环境我也视若白昼。
事实上我闭上眼睛也能够根据巷子里产生的风流,他们口鼻的呼吸,他们身上的味道来判断他们的位置,而且我还能判断他们出手的速度,力量,角度,无论我看没看到他们,他们都在我脑海里形成缓慢的场景,他们宛如一具具站立深海里的浮尸,它们虽然朝我扑来,但它们的动作实在太慢了,简直就是让我任意宰杀的人肉靶子!
我先是将那大汉的手从中斩断,在他惊恐绝望的表情里,我再将横刀飞快地贯穿他的胸膛,我能够感受到坚硬刀锋刺破他皮肤插进柔软内脏时的些许凝滞,也能感受到那血箭狂射而出的短暂快感。
就在大汉还没倒下之时,我的横刀已经划破了第二个人的喉咙,他惊恐地捂着脖子还没有倒下之时,我用身体将他撞开,然后一刀长斩,将第三人的手臂连带着头颅斩飞。
第四人呆若木鸡,还没反应过来,我左手一记凶猛的拳劲砸在他的脸颊之上,牙齿顿时飞出几枚,他的脸被拳劲打得变了形状,整个人宛如纸鸢般飞了出去,一直飞砸到巷子的墙壁之上,轰的一声沉闷响亮,他整个身体完全陷落进墙中,然后他口中直流鲜血,垂下脑袋一动不动。第五个人直接扔下刀转身就要逃跑,我直接将横刀从他脑后贯穿,一直贯穿进他大张的嘴巴里。
我的屠杀又快又狠又准确,很快身后巷子的人全被我杀得东倒西歪,我带着狞笑望向巷子前面的人,弯腰撕下尸体的衣衫,用那布条将刀锋上的血揩干净,然后对那些呆若木鸡的家伙笑道:“你们还想杀我吗?”
那些厮竟然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我厉声吼道:“既然不想杀我,那还戳在这里干嘛!”
被我这声吼,那些人慌忙跑出巷子,他们狼奔豕突,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上。望着这些家伙狼狈不堪地逃跑,我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就在我笑声还没停息之时,突然看到纯洁咬牙切齿地拿着个竹筒子跑了过来,他边跑边喊道:“使君莫慌,待我来救你了!”
原来这厮居然去提着他的杀器过来,难得他有这个心思,我走出去对他笑道:“不用救我,他们已经死光了!”
纯洁跑过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看到我出来他竟然有些惊慌,一不小心就摔了一交,他摔倒不要紧,关键是他的杀器里刷刷地飞出无数的快箭,这些短小的快箭都带着蓝色的尾光!
这可不是普通的快箭,这是加持了法力的暗器!我慌忙后退,施展身法闪挪,那些快箭劈里啪啦地在我身边射落,它们扑扑地射进坚硬的砖墙直没至尾,可见力量之强大,可见杀伤之凶猛!
我躲进巷子,忍不住对他高喊道:“纯洁,你使不来这玩意就不要瞎弄,我都差点被你射中了。”
纯洁狼狈地爬起来,他将那杀器举了起来,惭愧地摸着脑袋笑道:“对不起啊使君,让你见笑了!”正在说话,那杀器突然又一阵猛颤,吓得纯洁大叫起来:“这他妈又是怎么回事啊?”
他拼命地抓住那杀器,但那东西宛如有生命般在他手里乱颤,我赶紧冲进巷子里,将其中一具尸体抓起来顶在脑袋前面,随着一阵嗤嗤响亮,无数的蓝色光影冲进深巷,映照着巷子的两壁,那些带着蓝光的快箭宛如飞蝗般射进深巷,将我面前的尸体射成了马蜂窝。
我苦笑不得地喊道:“你这厮用不来就不要乱搞啊,你这样帮忙还不如不帮的好了。”
外面传来纯洁气急败坏的声音:“早知道这玩意这样难弄,我就不该将它带出来。”
这次虽然很轻易地杀退了来犯的杀手,不过我知道平静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于是我回客栈休息的时候开始彼此轮班,不放松警惕,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大觉,第二天早上起床,就听到外面街道闹哄哄的一片,打开窗户一看,原来那些巷子的尸体被人发现,小镇的老百姓都冲去看热闹,我有点后悔没有处理那些尸体,于是赶紧叫上还在沉睡的纯洁起床,我们仓皇上路,朝着长安方向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