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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一日之计在于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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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担心易千行的事情再加上圣月儿不算友善的态度,易兰整夜都是辗转反侧,再加上隔壁老范“威震天”一般的呼噜声更是让她难以入眠。

    清晨,昏昏沉沉不知何时睡去的易兰猛地睁开了眼,披上一件外衣就朝着华辰的房间跑去。

    咯吱~因为焦急,易兰甚至都忘记了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里面的场景却让她的身体一瞬间僵了下去。

    华辰怀抱着酒壶倚靠在窗棱之下,易千行却已经不知所踪。

    屋子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但是在易兰看来,华辰想要对易千行怎么样,根本就不需要打斗。那么,易千行到底怎么样了?易兰心乱如麻,这个害她险些惨死的男人的模样仿佛又清晰了起来。

    在易兰推开门的一瞬间华辰就醒了过来,更准确地说是易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的时候华辰就已经醒了。

    “阿兰,早啊。”华辰睁开眼笑道。

    易兰魂不守舍地问道:“公~公子,他人呢?”

    “谁?”华辰脸色淡漠地明知故问道。

    “易千行。”

    “这和你有关系吗?”华辰自问自答道:“是,和你有关系,这关系到你的愿望。”

    易兰急切地问道:“是啊,和我有关系,所以他怎么样了?”

    “很抱歉,我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作为补偿,我已经为你完成了第一步,解决了他。”

    “什么!”易兰的情绪有些失控,高声喊道:“公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杀他。”

    “不能杀他?”华辰一脸迷惑地问道:“虽然他还没死,最多只能算是半死不活,但是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因为~”易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而后犹豫着说道:“因为他对操控‘女神’的那些人有所了解,我们~”

    “不不不”,华辰摆摆手打断了易兰说道:“阿兰,你好像没听清楚,他什么都不说,我们从他那里得不到任何消息。”

    “那也不能杀他,这里是新绛城,杀了他我们会有很大的麻烦的。”

    “这点你放心,我能处理好,毕竟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华辰一副“这事我在行,这事没有任何压力”的样子说道。

    见华辰神色笃定,言语之间已经将易千行看做是一个死人,易兰的心再次沉了下来。

    片刻时间,在易兰的心中却仿佛度过了半个甲子。深吸一口气后,易兰开口沉声说道:“公子,我原谅他了,我们放了他吧,或者收押着他直到您离开新绛城。”

    华辰将空空如也的酒壶从身上拿开,微微坐直身体后问道:“确定?”

    易兰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应道:“确定。”

    “好!既然你选择原谅这个人,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察觉到内室中发出细微的声音,华辰摸了摸鼻子将声音压低了下来,并勾了勾手示意易兰靠近他一些。

    在易兰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华辰伸手重新捡起身旁的酒壶一甩手扔进了内室,而后在易兰惊异眼神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啊~啊~~”内室中传出一阵呻吟,说不出是因为舒服还是痛苦。

    大冬天、大清早地,华辰可没有伟大到直接让出自己的房间给易兰。这不,刚出来之后,华辰就朝着易兰的房间走去——让房间给你是不可能的,换倒是可以考虑。

    作为一个受过九年高等义务教育的新世纪青年,华辰可不想易兰这种“柴火妞”一般进屋连门都不知道敲。

    砰~砰~,敲了敲门后华辰朗声说道:“月儿姑娘,方便我现在进去吗?”

    “公子稍等”,随着屋子里一阵窸窸窣窣地穿衣声,圣月儿姗姗来迟地打开了门。

    '“刚起吗?”华辰一边走进房间一边问道。

    “嗯,刚起,公子呢?”

    “我也刚起,昨晚和易千行喝酒聊天,喝着喝着就下半夜了,刚刚若不是阿兰去敲门,我怕是还要再睡一会儿。”

    “易千行?”圣月儿柳眉一挑,沉声问道:“公子和他喝酒聊天?”

    “嗯,聊得还算开心。”

    没有理会圣月儿有些阴沉的俏脸,华辰自顾自地坐了下里,想了想说道:“月儿姑娘,我知道你对我的这种做法很不解,甚至是不满。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不应搞敌视阿兰,甚至是易千行。

    月儿姑娘在海天阁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海天阁这种风月场所与一国一城的人物关系是一样的。

    请问月儿姑娘,你已经是海天阁的花魁,若是你吩咐一个身份低微的小丫鬟去做一件伤天害理却不会对她有什么危害的事,她会不会去做,或者说当年你还是一个小丫鬟的时候,这种事你会不会去做?”

    圣月儿抿着嘴没有说话,但是华辰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伸出手指朝上指了指继续说道:“事实是上边那些人要易千行为你妹妹和其余几个女孩儿加药的。

    药物对女孩儿们身体的危害易千行知道,却不得不做,而动手将药加入饭菜中让女孩儿们食用的易兰则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无奈之人,一个无辜之人,你不该怪他们,因为就算没有他们,还会有别人,你的妹妹也照样难逃此劫。”

    “我知道~”圣月儿的眼眶微红如同梦呓一般轻声说道:“我只是不懂得该如何帮妹妹报仇,我~我所能知道的参与害死她的就只有这两个人,我~”

    圣月儿一副泫然欲泣地样子看得华辰不知该说什么好,扔下一句“该死的人都会死,一个都逃不掉”后就欲起身离开。

    “公子,等等”,圣月儿倔强地起身问道:“听公子的话是打算从他那里获取消息了,月儿想问公子一句,他可信吗?”

    “可信。”

    “为什么?”圣月儿的声音中透着一抹不甘。

    “直觉”,华辰笃定地说道:“就像我相信你可信一般,全凭直觉。”

    “……”

    冬天的太阳升起地晚,地处北方的晋国更是如此。在易兰跑向华辰房间的时候天还没亮,而在华辰和圣月儿解释了一番之后天空却已经升起了一抹鱼肚白。

    “啊~”伸了个懒腰之后华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离开圣月儿的房间之后他又去楼下吃了点东西,按照他的估计,易千行和易兰的事也应该有个结果了。

    “公子”,在华辰进推开门的一瞬间,坐在桌案旁的易兰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颇为可爱。

    拍拍易兰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后,华辰又回到了窗棱之下,不知为何,反正他觉得倚靠着那块木板很舒服。

    看着如老僧入定一般的华辰以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易千行,易兰有些急了,她可不想让局面就这么僵持下去,万一引起误会了怎么办?

    想了想,易兰开口说道:“公子,您又骗阿兰。”

    “我骗你?”华辰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玩笑着说道:“还是‘又’骗你?小姐姐你没搞错吧,不要以为有这个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随便乱说,告诉你,他是打不过我的,讲道理也是讲不过我的。”

    “您就是骗了阿兰的”,桌案离窗边不远,易兰用膝盖挪腾了几步走到华辰面前,揪住他的衣袖一边摇晃一边说道:“您说哥哥已经半死不活了,可是哥哥明明毫发无损。”

    华辰知道,这一句“哥哥”是易兰在向自己表明她和易千行以后的关系,不,通过易兰眼中的那一抹坚定,华辰将之理解为宣誓,不容改变的宣誓。

    呼~轻声叹了一口气后,华辰苦笑道:“我没有骗你啊,他昨晚确实是喝得半死不活地,我也不知道怎么醒地这么快,莫非阿兰还有解救的功效?”

    “公子你这是把我当成是药草了吗?”

    “不不不,药草都被你吃了,药效也全都吸收了,所以你可比一般药草要金贵多了。”

    “那不一般的药草呢?”易兰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歪着小脑袋问道。

    华辰“深思”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嘛,还是有待商榷的。”

    哈哈,三人相视一笑,华辰笑得有些苦涩,易千行笑中透着一股释然与欣慰,易兰则是标准的傻白甜式笑容。

    阳光照进屋内,又是一个悄然流逝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