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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泰坦尼克号还是奥林匹克号,刘十三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两者太像了,就这装饰让人根本没法分别。他已经对这些没兴趣了,他得学点西方礼仪什么的,今晚就是一个机会,别到了德国被人笑话。
一楼是一个巨大的舞池,跟电影里泰坦尼克号上的描述差不多,足足可以容纳四百多人同时跳舞,两边清一色的古铜座椅,铺着花羽的红色垫子,茄米色的地毯,一溜的八盏水晶吊灯,无一不显示出这舞厅的豪华。刘十三正在找空座的时候,差点吓尿了,1.2.3...7.8,不对,1.2.3...7.8,真是八个,我靠这么巧,刘十三十分清楚的记得,当泰坦尼克号沉默的时候,那支小乐队就是八个人。刘十三找到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仔细的回忆有关自己记忆中的泰坦尼克号的一切,却是有些东西就是想不起来更多的。大家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外国人,满耳的都是外语,虽然听不懂,但是全场人满脸的笑容,却让几个姑奶奶一个个也满脸笑容,也不知道是笑什么。
“你好,你是中国人吗?”一个胸前挂着十字架,拿着一本书的教士,径直走到刘十三面前问道。“你会说中文?”刘十三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直接问他。“哦!天啊!终于找到了一个中国人,你帮我看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没问刘十三是否愿意,直接就凑了上来,俯身把自己手里的书翻开着的一页,指给了刘十三看。“我靠,这不是圣经啊!”刘十三直接把这书抓过来,翻来覆去的看,看了几遍才确认这还真不是圣经,而是论语。“怎么还有这东西”刘十三把书递给了燕素娥,燕素娥也翻来覆去的看了一边,满脸的不可思议。徐莹和玉竹俩人盯着场中间跳舞的人,俩人指指点点,好像她俩懂一样,燕素娥也就没有打扰她俩。“辜鸿铭,没听过”燕素娥指着这本书的作者,给刘十三说到,燕素娥跟唐家大老爷子在外也是学过西学和中学的,她还真没听过这个人。“辜鸿铭是字,他叫辜汤生”刘十三一下就想起来了,他被称为中国近代最博学之人,五年前在北京去世的。学贯东西,博古通今的中国第一人。拥有文学,哲学,理科,工学,神学等十三个博士学位。精通,英语,德语,法语,意大利语,拉丁语,马来语,希腊语,日语和俄语等九国语言和文字。第一个将中国的“四书”用英文和德文翻译到西方。以为某些原因,他很少被历史提到。“有教无类”刘十三回味这四个字,却不知道怎么跟这位外国友人解释。这四个字代表的意思几乎跟共产主义能联系在一起,什么时候能进入真正的社会主义,也许就是对这四个字最完美的诠释。“它的意思是不分贵族与平民,不分国界与华夷,只要有心向学,都可以入学受教。”刘十三指着“有教无类”然后给这位外国友人,把它的意思说了一边,听得外国人摇头晃脑半天,然后也不知道懂了没懂,直接就走掉了。“有教无类”一百年后的社会主义,不但没做到,反而每况愈下,多少家庭因择校放弃,多少孩子因户口放弃,又有多少孩子上不起学,又有多少地方连老师都没有。
大厅里中间跳舞的,两边闲聊的,前后还有餐桌,徐莹和玉竹打听到头等舱的客人可以免费吃,俩人都不用商量的就一起跑了。刘十三正在想自己出来时候的安排,有没有漏洞,旬县可是自己的大本营,有个万一,自己可就飘零了。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具体谁对谁错,还得自己看,自己品,惹不起还躲不起嘛?正在想东西的刘十三,被吵闹声给打断了,刘十三看到四峰过去,就知道徐莹和玉竹出事了,赶紧起身过去看。玉竹正像一只小公鸡一样,甚至作势把自己的饰有蕾丝的薄袖往上捋了捋,看样子就要揍人。“真是跟徐莹学坏了,一个小家碧玉的乖乖女”六十三摇摇头。徐莹更夸张,她一手拉玉竹,一手推疾峰,也不知道是劝架还是故意打架,距离被疾峰挡着的外国人还越来越近了。那外国人捂着脸,明显是被玉竹给扇了一下,想理论却捂着脸不说话,还被疾风用肩膀以搡一搡的。刘十三示意燕素娥去把玉竹劝回来,这么多人看着,真是太丢人了,女孩子,打人了你装可怜,也比你这样强。看到燕素娥过来,徐莹和玉竹俩立即乖乖的跑过来,低头哈腰的,跟在后面,往自己的座位上一坐,专心啃蛋糕。刘十三耳朵尖,听到了非常刺耳的骂人声,当然是用英语骂的,抄起玉竹手里的蛋糕,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扔了过去。一个骂了一声,伸出指头还想骂的人,被蛋糕扣了一脸,惹得全场人大声发笑。全场的跳舞和音乐早停了,在玉竹打那外国人的时候就停了,因为,餐桌就在舞池的上方,就跟舞台一样,那一个耳光被全场大多数人都看见了。
被刘十三用蛋糕砸中的人,小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身边的人却反应过来了,都抄起香槟瓶子冲了过来,也有老远就往这边砸的。这边人也反应不慢,拿起能扔的东西往回扔,一会就成了这边对那边了,只分那边,不分国籍和人种。舞池里看热闹的人都被砸的跑了出来,没一会他们也搅了进去,实在没东西可砸了,两边人已经开始近身肉搏了,都打架,哪里有让你看戏的道理。几百人的大混战,还都是穿着燕尾服的男士和穿着礼服的女士,一群人又扭又打的,好不热闹,明白的人知道是打架,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群魔乱舞。而罪魁祸首已经跑出了大厅,在甲板上透气去了,刘十三丢了蛋糕,就让四个姑奶奶先撤,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冲进人群,还没黏身,他就抽空子跑了。刘十三知道这艘船上只有一把枪,在大副那里,这是泰坦尼克号上的一个主要场景,大副用手枪逼回了男人,让女人和孩子们先上船。论到在这船上打群架,刘十三自信还没人能打过他们一行人,所以他才想都没想的朝着骂人的那小子扔了一块蛋糕。
黑夜的海,如同戏台的幕布换成黑色,然后灯光调成最暗,而这艘船就像一个小萤火虫一样飞着,刘十三搜尽脑汁也没有想到现在的感受。人类面对未知总有无限的恐惧,就跟一个人面对这黑夜的大海一样,即使知道自己很安全,却始终无法放自己相信自己很安全,总会感觉自己很无助。
索额图和夏郡佲在甲板上,还有四个姑奶奶,而四峰和四彪都没能出来,吴析也没能出来,九个人全被困在了大厅里。刘十三在赏夜色,四个姑奶奶在聊刚才的刺激,索额图和夏郡佲给吴析他们九个祈祷,九个人在数百人的大混战中,很难翻身。他们出来的时候看过了,舞池里的数百人现在是互相打闹,不会出人命的那种,顶多顶多是很多人衣服报废,会出人命的那几个,一开始就被四峰他们给放倒了。
船长杰克接到打群架的消息,立即组织船员前往主活动厅,在前甲板还碰到了刘十三几个,杰克船长只是看了这几个人一眼,就匆匆进了舞厅大门,船上叫做主活动厅。眼前的一切颠覆了这个船长的常识和底限,今晚的活动是他主持的,他还没到就弄成这样,昂贵的地毯,价格不菲的香槟,银质的餐具,古香古色的椅子,还有真水晶的大吊灯,都遭到了破坏。而舞池里几百人扭打成一片,还不是传来笑骂声,这是打架还是玩,进来的船员和船长都迷糊了。只要乘客没有危险,什么都好说,杰克船长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招呼船员们开始劝人。
吴析是第一个出来的,一身曾经让徐莹和玉竹差点背叛的西服,已经东一条,西一条的扯成了条,连肉都露出来了。接下来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惨,男人还罢了,好多女人也走光了,还好她们是西方女性,如果是东方女性,估计自杀的心都有了。四峰和四彪比吴析好不到那里去,也不知道抓他们几个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连身子都被抓破了,惹的刘十三都忍不住笑了。被刘十三用蛋糕砸的几个人是抬出来的,他们几个是真打架,刚开始就被四峰和四彪一人一个给弄倒了。
其中一个被抬着经过刘十三他们的时候,明显露出了挑衅的目光,刘十三把自己的拳头给亮了亮,那人也把自己手捏成拳头,朝着这边露了下。“靠!跟老子亮拳头,老子下次教你什么叫拳头”周围人太多,刘十三没敢大声喊,只是心里鄙夷,朝着那人消失的拐角默念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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