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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陆扬盯了那句“妈妈想见见谢危邯”足足十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妈误会了!
-妈,我和谢老师不是那种关系,那天是急中生智迫不得已。
当然也没有很迫。
还挺,刺激的。
宁婉姝见他回复的还算平和,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沈陆扬戴上耳机,跑到谢危邯椅子上坐下,又往右蹭了蹭,猫角落里和宁婉姝解释。
“妈,那天是特殊情况,我懒——呃,我车不方便,谢老师送我过去。”
“宝贝,我知道这种事情说出来很让人害羞,但你不能避着妈妈,至少让我了解一下对方的为人,我也好放心。”
沈陆扬脖子都热了,初高中的时候连小手都没拉过,没想到成年工作了,反而感受了一把被妈妈“抓早恋”的尴尬。
“妈,真没有,”沈陆扬都忍不住笑了,“我谈恋爱肯定告诉你,而且我喜欢漂亮姑——”
沈陆扬顿了顿,眼前忽然闪现出谢老师坐在他现在的位置,用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神。
心跳一乱,后面的话怎么都没说出来。
宁婉姝却听出来了,恍然道:“你喜欢女孩子呀?妈妈倒是认识几个长得漂亮的女性oga,和你年龄相仿,哪天妈妈把照片给你发过去,你看看?”
下课铃忽然响了。
沈陆扬声音提高了点儿:“真不用,妈,我现在工作多忙呀,和人家谈恋爱都没空陪她,那不是耽误人吗。”
“那怎么能是耽误人呢,”宁婉姝不赞同地说,“你们各自有工作,距离虽然远了点儿……你如果担心这个,我明天就让你爸给你换个工作,你爸也是的,怎么能耽误儿子谈恋爱呢……”
沈陆扬扶额,哭笑不得:“妈,我真不着急,你那些漂亮的oga还是留给别的良人吧,我现在脱离世俗的**,一心教书育人。”
宁婉姝见他语气坚定,只能暂时放弃,又关心地问几句,末了,不死心地又问:“你和谢危邯,真的不是在谈恋爱吗?”
“妈!我和谢老师清清白白……”沈陆扬声音低下去一点,想到什么,堵住她的话,“妈,你不能带头捏造我俩的绯闻,你儿子以后还要找媳妇呢。”
宁婉姝闻言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吧,妈妈还想着,你如果喜欢谢危邯,就把以后要送给你妻子的镯子,换成腕表呢。”
沈陆扬忍不住乐:“你可以先给我,我也想戴。”
宁婉姝笑了半天,无不答应:“等定制好,我让秘书给你送过去。”
沈陆扬不放心地叮嘱:“妈,你千万要和我爸解释好,我和谢老师没谈恋爱。”
宁婉姝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沈陆扬放下手机,余光忽然看见一双熟悉的长腿,不知道站在一旁多久了。
他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狭长眼眸。
“谢老师!”沈陆扬“噌”地站了起来,有种被抓包的心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谢危邯在椅子上坐下,“在和你妈妈打电话?”
“嗯,”沈陆扬攥了攥手机,还是弯腰在他旁边小声说了实话,“沈振哲和她告状,说了咱俩……那天在茶庄的事儿,我妈误会了。”
怕谢危邯不高兴,他又快速解释:“现在她已经明白我们的关系了,不用担心。”
谢危邯垂眸,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忽然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什么关系。
沈陆扬怔住。
对啊,他们是什么关系?
“嗯,大概是……”他抓了抓头发,拿出之前的思考结果,试探着说:“超乎普通朋友进阶成最好朋友的,关系?”
谢危邯不置可否,只笑着看他,微暗的眼底看得沈陆扬觉得他答错了。
但是正确答案他又不知道。
沈陆扬不得不顾左右而言它,眼神飘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谢老师,你家里在催婚么?”
谢危邯笑了声,反问:“你妈妈刚才催你谈恋爱了?”
沈陆扬点头:“她可能觉得我在学校里天天不出去,没什么机会见到oga……”
谢危邯眼底微动,不着痕迹地将话题换了个方向:“扬扬喜欢什么类型的伴侣?”
伴侣两个字相比于男女朋友,正式了不止一星半点。
沈陆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刚穿书的时候,也是这个位置,因为原主藏的一张美女图片胡言乱语,和谢危邯说他喜欢“大胸御姐高跟鞋”这个类型的。
就在刚刚,他也想和宁婉姝说他喜欢漂亮姑娘,但这句话他没说完,就被迫更住了。
他好像也……没那么喜欢了。
以前看见漂亮姑娘的照片会多留意几眼,看见短视频也会点个赞什么的,但最近……好像一直没注意?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了。”
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教导主任朱伟锋走了进来,看着他们说:“下午第三四节去开会,各位老师别忘了,都要到位。”
姜暖雨直接扔了笔,皱起眉:“又开什么会?”
朱伟锋:“最近连抓了十几个高二年级早恋的,学校马上校庆,校领导生气——”
弓婉钧喝了口热牛奶,忙的脚不沾地还开会,也不大高兴地说:“校领导是想告诉我们不要办公室恋爱么?给我们开什么会。”
朱伟锋:“……”
能不能让他把话说完。
宗蔚晴是班主任,对这种事情自然比科任老师要关注,问到点子上:“朱主任,是全体大会吗?”
沈陆扬清楚地看见姜暖雨把刚捡起来的笔又扔了。
谢危邯在他耳边解释:“要写会后总结,很长。”
“靠,”沈陆扬也在他耳边小声说,“不写会怎么样?”
谢危邯笑了声,看了眼两人之间微不可查的距离,低声说:“扣工资。”
沈陆扬也想扔笔。
“是全校教师都要参会的,在大礼堂,张校长和李副主任主持。”朱伟锋给宗蔚晴解释。
理科组老师们虽然都很愤怒,但理智尚存,等朱主任出去把门带上,才集体爆发出“这是不是有毛病”的不满。
沈陆扬觉得朱伟锋能听见。
但姜暖雨这些有资历有实力的老师不管这些,有毛病就说,你如果批评我,那我就要和你“讲道理”了。
沈陆扬羡慕不已,想当初他在朱伟锋手里把彭俊同学捞出来,废了多大功夫,最后还是直接上车跑了。
第五节是物理课,沈陆扬讲完昨天的作业,还剩几分钟下课。
想起朱主任的话,沈陆扬看着这群青春躁动天天起哄的学生,放下手里的练习册,靠在讲台上,笑着问:“宗老师给你们说了吗?等会儿我们去开会,讨论你们早恋的事儿。”
“没说呀老师,谁早恋了?”
“那你们这消息有点儿闭塞了啊,”沈陆扬敲了敲桌子,“不是连着抓住十几个了吗?咱们班没有吧?”
底下响起一阵阵起哄声,沈陆扬顺着大众视线看了一圈,集中在几对儿身上。
但这种不一定准,像他上学的时候,俩人多说句话多讲道题都能传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来。
“你们这个眼神,”沈陆扬乐了,“别吓唬我啊,咱们班真有?”
底下又是一阵起哄。
沈陆扬拍了拍手,等声音弱下去才说:“老师作为过来人给你们点儿建议,一点点。”
“谈恋爱这种事,真的不着急,你有早恋的时间多刷几道题,考个更好的大学,以后挣更多的钱——哎对,挣钱多香啊,谈什么恋爱。”
向磊嬉皮笑脸地喊:“那以后不就晚了吗老师,错过了缘分,遗憾终生。”
“我的天,”沈陆扬下巴点了点他,“向磊同学说的好,错过了就遗憾了。”
“但还有一句话,那叫是你的怎么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放弃高考他也不是你的,你们才多大,就‘遗憾终生’了。”
“说实话,百分之九十能称得上是‘遗憾终生’的凄美爱情,都是编的。”
说到这沈陆扬cue了詹大课代表一句:“你给詹静妙一支笔,她十分钟能给你编哭了。”
“老师你早恋过吗?”
沈陆扬看向中间排提问的小胖子,义正言辞问心无愧:“没有,我高中的时候都认真学习,哪有时间搞这些。”
“那为什么还是一个月两千?”
沈陆扬指了指他:“你信不信我当场哭出来。”
班里一阵笑。
沈陆扬跟着他们笑了会儿,低头问詹静妙:“对了,你们班那个舞台剧怎么样了?”
詹静妙比了个ok:“出现了点小问题,解决中。”
下课铃一打,班里立刻躁动起来,沈陆扬帅气地摆了下手:“奔跑吧,茬茬们。”
班里鬼哭狼嚎地往外窜了一大波人。
沈陆扬临走和詹静妙说:“解决不了问问你们宗老师,或者问问我,都行。”
詹静妙点头:“好的沈老师!”
开会前沈陆扬看姜暖雨什么也没带,觉得自己拿笔又拿本儿的动作实在有点儿傻:“姜老师?姜姜?不带点儿东西吗?”
姜暖雨一脸厌世,路都懒得走了似的:“你想被提问吗?”
沈陆扬果断放下。
老师开会也有提问环节?还让不让人活了。
兰江五中大礼堂就在高二年级教学楼顶楼,沈陆扬觉得这地方布置的就跟个大号电影院似的,只不过台阶没那么高,相对来说后排更容易摸鱼不被发现。
他碰了碰谢危邯的胳膊,压低声音:“谢老师,我们坐那儿吧。”
谢危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靠后排靠右侧最里面的两个位置,很隐蔽。
沈陆扬仗着腿长走的快,很容易地占了那两个地方,他坐在了里面,谢危邯坐在他旁边。
弓婉钧在他们前排,看见谢危邯时愣了一下:“谢老师怎么来了?”
沈陆扬趴在前面高出一截的椅背上,随口问:“不是年级大会吗,谢老师也得到场吧。”
弓婉钧还要说什么,旁边的姜暖雨恹恹地打断了她:“沈老师第一次来,谢老师陪着。”
弓婉钧恍然大悟。
沈陆扬没听懂这俩人的哑谜,转头低声问谢危邯:“她们说什么呢?你为什么不能来?”
谢危邯自然地微微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缩小于无,沈陆扬甚至感觉到他耳朵轻轻擦过了谢危邯的脸。
有点凉,谢危邯的体温好像一直都是微凉的。
“这种会我可以不来。”
“你有特权?”
“算是。”
沈陆扬狠狠地羡慕了:“我如果在学校再教五年书,我是不是也可以不来?”
谢危邯唇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玩味地说:“我第一年就可以不来。”
沈陆扬震惊,偏头看他,低声喊:“谢老师,你是不是还不用写总结?”
谢危邯点头,淡淡地说:“是,没有写这种东西的经验。”
沈陆扬清晰地感受到了来开会的老师是何等的沧桑,特别是高三年级的老师,有这时间多思考思考学生成绩,也比干这个强。
沈陆扬自己也很迫切,他在学校的时间很少玩手机,比学生上课还自觉,除去日常聊天,有时间就刷题,有时间就刷题。
他需要快速大量地积累经验。
“我也不想来,”沈陆扬边说边往谢危邯那边贴,不注意两个人已经靠在了一起,他满眼期待,像个索要奖励的狗狗,不停甩着尾巴,“谢老师,下次能带我一起逃会不?”
谢危邯低笑,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可能会扣工资。”
沈陆扬瞬间蔫儿了,往后退了点儿:“那我还是坚持一下吧,我觉得我能坚持。”
台上已经开始有人在说话了,沈陆扬听了两耳朵,主要说了请他们来是情非得已,学校建设需要诸位老师共同争取,我们要和谐共建美好家园……
他听了两句就不想听了,又闲不下来,再次靠过去,小声说:“谢老师,你这次是陪我来的么?”
谢危邯“嗯”了声,坦然承认。
从后面看两个人只是挨得有点近,从前面看像说悄悄话——所以这个位置选的真的很好。
沈陆扬心里麻酥酥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喊他:“谢老师。”
谢危邯微微偏头,稠墨似的瞳孔微微反射着屏幕投影的光,像面摄魂的镜子,引诱着无知的人。
他低笑一声,磁性的嗓音穿过耳膜,微微震颤:“怎么了?不记笔记?”
沈陆扬往前看了一眼,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心底某种无法言说的隐秘感无限发酵。
没人看的见——五个字像魔鬼的呢喃,一次次一遍遍,在脑海中重复。
这是你们两个人的角落,只有你们。
沈陆扬勉强压抑着心底的声音,挨得太近,他鼻尖嗅到了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是他最喜欢的。像看见美味苹果的农夫,不自觉走进毒蛇的圈套……
他抬起手,手背不小心碰到了谢危邯的手背,细微的触感顺着这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见的触碰,蔓延、滋生……
他怔了一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忽然紧紧抓住了谢危邯的手。
沈陆扬低着头,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了似的,抬头,看向被他抓住的谢危邯。
对方姿态优雅闲适地靠在椅子里,深色大衣及膝,挺括的肩部线条被完美地撑起,宽肩窄腰的身材比例,让他就算只是随便靠着,都像是一座精心雕刻的昂贵雕像,优雅而疏离。
被沈陆扬攥住的左手袖口戴着一只漂亮的棕色皮质腕表,此刻沈陆扬的手腕硌着腕表的表盘,那一点微弱的、几乎要消泯于杂音中的指针转动,像一簇细小的电流,顺着手腕,游走到心脏。
忽地一声,打起一个不容忽视的火花……
沈陆扬努力控制,但身体就像被抽干水分的植物,瞬间烧成一片,又被铺天盖地的浪潮,浇的湿漉黏腻……他喉结滚了滚,看着对方的眼睛也染上难捱的色彩。
谢危邯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唇角还挂着温润的浅笑,好像只有沈陆扬一个人在这黑暗隐蔽的角落里,悄悄滋生出渴望的草芽,并在熊熊大火中野蛮生长。
沈陆扬轻轻吸了口气,红酒香几乎是一瞬间顺着鼻腔侵袭大脑,一呼一吸间,攀附着血管游遍身体每一个躁动的细胞,酥麻的感觉蔓延到指尖、后颈、眼底……所有路过的地方都泛起宿醉的红潮。
被刻意投放的酒液浸润清澈的眼底,沈陆扬琥珀色的眼眸笼上一层湿润的醉意,像把圣洁拉下神坛,按进地狱,残忍地摧毁、玩弄、又宠溺地,由内而外地塑造……
沈陆扬喝醉了一样,攥住谢危邯的手又紧了紧,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不只是牵住那只修长漂亮的手,他还想……
迷醉喘息间,不经意地抬眸,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稠墨似浓郁的眼,像一片薄荷,暧昧地贴在沈陆扬唇边,赐予短暂的清醒。
退缩感不算迟地出现,紧攥住对方的手下意识收回。
在最后一点肌肤相亲即将消逝的时候,谢危邯的手忽然离开了。
紧贴的温度悄然消失,沈陆扬心里也空了一块,像装着水的气球被倏然刺破,只余下空虚残败的躯体,湿哒哒地渴望着被重新填满。
像是在回应他急切的渴求,修长骨感的手指紧紧覆盖住了沈陆扬的手背。
沈陆扬肩膀不明显地耸起,又落下。
带着凉意的手心温柔细腻地摩挲了一会儿,又轻轻抬起,只剩余指尖那一点点的、细微的接触。
轻的几乎要感受不到的力度,在皮肤上移动着,留下一道道让人无法忽视的痕迹,沈陆扬被酥麻微弱的刺激扼住喉咙,忍不住颤栗。
另一只手攥紧扶手,用力到绷出青筋,狼狈地和身体里的另一股冲动对峙着,急促的呼吸被扼杀在喉咙里,只能从起伏逐渐扩大的胸口看出急切难耐的端倪。
谢危邯将一切收入眼底,殷红的唇角弯起让人心颤的弧度。
微凉的指尖在手背轻柔地游移,不经意般滑到手腕,冷血动物鳞片一样的触感,滑腻又粗糙,摩挲着细嫩的手腕肌肤,像一个个轻佻的吻,浅尝辄止……
指尖灵活地挑开卫衣袖口,贪婪地触碰吮吸更加温热的皮肤,直到对方忍不住瑟缩着躲开,像在哭泣着求饶。
沈陆扬手臂不明显地抖了抖,受不了这刻进骨髓的痒意,微微皱眉,张着嘴,试图喘气。
但还是无法缓解哪怕一丁半点,他忍不住翻转手臂,将袖口里涩情抚摸的手压在扶手上。
像封印住心底的魔鬼。
他略微低着头,在终于得来的空隙间,无声地喘息,后背渗出激动下的薄汗。
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微弱但刺激的触感让沈陆扬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压住手臂,不让它动。
短暂的安静,在沈陆扬松了口气的时候,周围的空气突然静止了一瞬。
像割裂出另一处独属于两个人的空间,浓郁到近似液体的s级alpha信息素潮汐般地瞬间溢满,一次呼吸,沈陆扬就醉的双眼湿漉,喉结滚动,渴望着什么一样,不停地吞咽口水。
袖子里的手指在他浑身发抖的时候,移到更敏感的内侧皮肤,指腹极富技巧地一下下揉过细嫩的地方,在颤栗到无法抑制之前,又会残忍地离开。
沈陆扬眼前的场景逐渐蒙上一层红酒似的薄雾,呼吸间全是甜蜜醉人的酒意,他伸着腿,鞋尖顶在左边的墙上,大腿肌肉绷紧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整个人却是低着头,双眼紧闭,努力反抗,却依旧无济于事,只得瑟缩着依偎身旁的男人,像在惊涛骇浪里寻求庇护的一叶小舟,茫然天真地投向暴风雨的怀抱。
阴暗的角落,所有光线都被吞没,没人能发现控制得不差毫厘的s级alpha信息素,已经将墙角的普通alpha灌醉到嘴唇微张,双眼失神。
弓婉钧忽然略微转头,压低声音喊:“沈老师?刚才那些你记了么?”
沈陆扬睁大眼睛,想要说话,但刚张开嘴,喉咙里的哼声就要溢出,他狼狈地闭上,咬住牙,用手臂按住徘徊在手腕,不停引诱的手指。
谢危邯神色如常地看向她,低声说:“他睡着了。”
这边黑漆漆的,弓婉钧只能透过不清晰的屏幕光线,模糊地看见沈陆扬低头歪倒在谢危邯肩上,一动不动,像是听不进去开了小差。
虽然只是牵着手,但沈陆扬还是难耐地希望弓婉钧快一点转回去。
天不遂人愿。
弓婉钧又往后转了转,小声说:“谢老师,礼堂挺冷的,让沈老师别睡了,着凉感冒就不好了。”
沈陆扬期盼谢危邯说点什么,让弓婉钧转回去。
但谢危邯居然伸出没被他握住的右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而后,在弓婉钧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视觉盲区里,与他十指相扣。
沈陆扬呼吸猛地一急,张着嘴,颤得像个溺水的病人。
低沉抓耳的嗓音挨着他耳朵,一本正经地喊他:“沈老师?”
沈陆扬想要偏头躲开,又动弹不得,像件湿漉漉的衣服,被人粗鲁地抖开,甩掉水分……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被身边的男人勾走了,他眼神涣散,呼吸急促,声音含混地“嗯”了一声。
谢危邯唇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狭长的眼底溢满**,又在抬眸间被平常的温润取代,他看向弓婉钧,示意人已经醒了。
弓婉钧放心地转回去,心想两位老师关系可真好,睡觉都要靠着。
沈陆扬绷紧的神经松懈,紧跟着又被另一种紧绷折磨,和谢危邯十指紧扣的手更加用力。
后背肌肉绷紧,手指紧攥,整个人变成一张岌岌可危的弓。
他抬起头,靠在谢危邯耳边,像在说悄悄话,但嗓音已经沙哑颤抖,呼吸喷在冷白色的皮肤上,像要烫伤:“谢老师……信息素,收回去一些,行不?”
谢危邯动作温柔地捏了捏他小拇指,低笑着问:“一些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