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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折月双手袖在胸前,似笑非笑地道:“你猜。”
宁国公一点都不想猜,他这会心里慌得一批。
他此时已经能听到恐怖的雷鸣,看到那块乌云里积攒的闪电,他吓得直哆嗦。
这玩意要是劈下来,绝对能把他劈焦。
他已经怕了,大声喊道:“天师,救命啊!”
只是他喊破了嗓子,黑影都没有出现。
宁国公的表情极其难看,他立即叫来一群侍卫,将师折月团团围住。
众侍卫拔出了刀剑对着师折月,她扭头问韦应还:“他们要杀我,这事总该成立吧?”
韦应还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也是个人才。
她用一张符差点逼疯宁国公,宁国公没有动作才是真的怪事。
只是这件事情单从表象上来看,又确实是宁国公先动的手。
她此时静静地站在那里,纤弱又无害。
他看了宁国公府上方越积越大的乌云,再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宁国公,淡声道:“国公爷,冷静。”
“公主是先帝之女,身份尊尊,容不得你放肆!”
他之前虽然没有见过她用这种符咒,但是却知道赵诗婉的死和她有关。
当初赵诗婉被雷劈死在报国寺时,并没有人看见天上积了雷云。
更像是直接天雷劈下,把赵诗婉直接劈焦。
他虽然不通晓道门的术法,却也大概猜得出来,师折月的这个术法和之前用的术法应该不是一个。
师折月在旁补了一句:“就算我是个普通人,他欲杀我,也一样是触犯刑法的吧?”
韦应还点头道:“根据我朝律例,凡意图杀人者,当处斩刑。”
宁国公此时急得屁股都要冒烟了,因为不管他走到哪里,那团乌云都跟着他到哪里。
且那团乌云越积越厚,越积越多,不过片刻的时间,便将整个宁国公府笼了大半。
那雷云在翻腾,在蓄势,里面的电光闪过,带着凌厉的白光,骇人心魂。
宁国公听到他们这个时候还在讨论刑法,谁特么的关心刑法啊,这雷劈下来时候,他估计会被劈得灰飞烟灭。
他怒道:“师折月,你把这雷撤了,我就饶你一命!”
师折月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你饶我一命?哎呀,我好害怕啊!”
她说完对韦应还道:“韦大人,他不但想要杀我,还威胁我,污蔑我!”
“他坏事做尽,天雷要收他,关我什么事!”
宁国公忍无可忍,直接让侍卫动手。
他觉得只要能抓住师折月,就能逼她就范。
只是那些侍卫还没有靠近师折月,燕潇然手里的剑先出了鞘。
燕年年则拔出了她的大刀,谁靠近师折月她就砍谁。
如此一来,原本是打着看热闹的韦应还反而数次遇险。
他急道:“你们能不能管管我?”
他虽然也习武,但是他本质上是个文官,身手跟燕年年和燕潇然比起来差了不止一点点。
燕年年对他道:“你傻啊,打不过不会躲到我们身后来吗?”
韦应还看了看燕年年,再看了看瘦弱的师折月,他直接躲到师折月的身后。
这事虽然有点丢脸,但丢脸和丢命比起来,他选择丢脸。
他真的只是来看热闹的,眼前的情景超出了他的预期。
燕年年看到他的样子,觉得他真的是太没出息了。
韦应还暂时安全后,扯着嗓子道:“国公爷,你这是在刺杀朝廷命官,是触犯律法的!”
宁国公怒道:“老子的命都快没有了,还管个屁的律法!”
“你让我停手也可以,你先让师折月把天上的雷云给收了!”
师折月一脸无辜地道:“国公爷真的太看得起我了,这天上结雷云,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坏事做尽,老天爷要收你了。”
这道雷符十分特别,和她之前画的五雷符是完全不同的。
她之前试着画过这种雷符,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这几日她画不少的符,却并没有想过要画这种雷符。
只是今天她临出门前,突然有感天时,便立于案前随手一画,这符便成了。
她在符成的那一刻,生出了极为玄妙的感觉,隐约觉得她似乎能感应天地。
只是那种感觉一闪即逝。
她知道,她以后可能也画不出这样的雷符。
正因为如此,她觉得宁国公府行事太过,已惹了天怒。
宁国公此时陷入极为疯狂的境地,他叫来侍卫朝他们攻了过来。
只是燕潇然和燕年年将师折月和韦应还护得严实,那些侍卫根本就伤不他们。
而天上的雷乌越结越厚,笼在宁国公府的上方。
那雷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堆积,然后漫延,马上就要铺满整个宁国公府。
这样的异象,立即吸引他全京城百姓的围观。
他们十分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云。
国子监的众人看着天空,众人交头结耳。
骆易书抱着书道:“古书曾记载,凡天罚者,必降异象。”
“天雷聚集,劈邪物,斩妖魔,还天下苍生以太平。”
“此时天雷聚于京城,京城必有妖邪。”
一个书生站在骆易书的身边道:“骆兄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我看这方向好像是宁国公府那边,难不成是宁国公府里有妖邪?”
骆易书这才注意到,雷云确实聚集在在宁国公府的上空。
他便道:“宁国公府行事太过猖狂……”
那书生伸手捂着他的嘴道:“虽然你爹是苍梧道节度使,但是这种话还是慎言!”
上次宁国公利用了国子监的学子围攻燕王府,而后被师折月识破,他们又去燕王府里闹了事。
当时他们热血沸腾,只是事后回到国子监,就被国子监祭酒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们所有人,全部都被重罚。
闹事闹得最凶的那几人,还被开除学籍,取消科考的资格。
骆易书原本也在其中,只是他爹是苍梧道节度使,手握兵权,国子监祭酒也不敢太过为难他。
当时便将他叫进监舍讲了些道理,他和国子监祭酒直接吵了起来。
国子监祭酒有些下不来台,却也不敢说要取消他的科考资格,只让他去打扫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