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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离开,夏彤坐在病床边陪着骆利川聊天,后知后觉要追问昨天的事。
“没什么,几个长辈的宴会,我推辞不了。”骆利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夏彤想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脸色黑了下来,有些不乐意。
“生气了?”
“嗯。”夏彤没有遮掩,老实地点了一下头。
“那我以后多注意就是了。”骆利川倒是极少看到夏彤生气的样子,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什么叫做你注意。”夏彤疑惑地抬起头,“这件事你又没有错,错的是那些糟老头子,莫名其妙灌你酒,不是他们家里人就不知道心疼。”
夏彤在气头上,只顾着发泄,没有留意到自己说了什么。
“家里人?”骆利川对这三个字的定义很满意。
“对啊,要是他们家里人被别人灌到医院里,指不定他们要骂骂咧咧追着人家骂了。”夏彤气鼓鼓地。
“是是是。”嘴角是难以抑制的笑意,连停在夏彤头上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在骆利川的笑声中,夏彤的耳根子慢慢红起来,后知后觉骆利川的笑点,伸手拉下他的手,“我又不是秃头女孩,你用不着给我震动按摩穴位。”
这是骆利川难得几次的被人护着,心里有些感动。
“你肚子饿吗?”夏彤岔开了话题,“我们点外卖算了。”
她也懒得现在去买东西回来煮。
“还行。”
夏彤点了清淡的粥和小菜,突然抬起头,“可是昨天我联系不上向晨,也没有收到他发的短信。”
难不成?
“我们要报警吗?”
“不用,他应该是有自己的事。”骆利川眼神平静,并不担心。
“可是李觅说向晨连她都打不过,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骆利川招手示意夏彤过去,笑着说道,“你知道我那一届的散打亚军是谁吗?”
夏彤愣着摇摇头,心想自己为什么要知道?
“是向晨。”
不是吧?
“所以你不用担心他,如果遇到危险,你更应该同情那些人。”
夏彤现在更加替李觅后怕。
晚上吃饱喝足,夏彤在考虑是要留下来还是回家。
“那张床足够你睡了。”骆利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夏彤孤疑地看着他。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是。”夏彤重重地点头。
骆利川怔住了,没有想到夏彤这么果断,一时间找不到话反驳。
他的确是想让夏彤留下来和他聊会天。
“算了,我还是牺牲自我,在这里陪着你吧。”夏彤笑得天真,一双干净的眼神闪烁着笑意,托腮坐在了床边看着他,“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想想都觉得可怜。”
骆利川第一次看到有人用可怜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敲门声响起来。
“夏彤也在这里啊。”苏暮脸上有些惊慌失措,嘴角的笑意减缓了不少。
“嗯,苏医生还没有下班吗?”夏彤回头看着她。
“我今天值夜班,顺便过来看一下骆先生的情况。”苏暮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慢慢冷静下来,“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回去了。”
“没事,我怕利川晚上会不舒服,打算在这里陪着。”夏彤起身给苏暮让了一个位置。
“其实医院里都会有轮班的医生和护士,你明天上班,也不用在这里耗费精神。
骆利川眼神冷淡,有些不爽。
“没事,反正他是我老板,不会扣我工资的。”
苏暮没有再往下劝,神情明显失落了不少。
她原本是打算过来给骆利川道个歉,缓解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的。
“骆先生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骆利川利索地给了一个答案。
“饮食什么的都觉得还好吗?”
“嗯。”
苏暮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余光忍不住在骆利川的身上打量着,“不介意的话可以伸出手让我把一下脉吗?”
“苏医生也会中医吗?”语气是明显的不耐烦。
“嗯,会一些。”
夏彤也没有什么事,安静地站在一旁,眼神瞄到一旁空了的玻璃杯,“我出去打一壶热水,一会就回来。
说完拎着粉色的保温瓶出门去了。
“骆先生?”苏暮提醒他。
骆利川不情不愿地伸出手。
在明亮的灯光底下,骆利川的手有种柔和的白,宽松的病号服袖子不小心被扯上去,露出了一小块浅褐色的印记。
苏暮纤细的手指按在脉搏处,眼神触及到那块印记,眼眶一热,眼泪吧嗒地掉了下来。
几乎是没有办法控制。
“抱歉。”苏暮单手狼狈地抹去眼泪,继续帮骆利川把脉。
“骆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苏暮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开口时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
“我不想回答除了病情外的话。”
骆利川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几滴泪,莫名心烦。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苏暮,和她没有任何的来往,但心里对她就是有种莫名的厌恶。
而且并不清楚她这些所谓的情绪波动是为了什么。
“我。”苏暮哽咽,“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她清楚自己的情绪已经接近失控。
骆利川没有回应,直接收回自己的手。
“你手上的这个疤痕是因为什么,你还记得吗?”苏暮泪眼汪汪地看着骆利川,“你记得的,对吧?”
“你们医生也有八卦的爱好吗?”骆利川反讽了一句。
“我,不是......”
“我没有兴趣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没有事的话,麻烦你离开我的病房。”十分干脆地赶人。
“骆先生。”苏暮有点不甘心,下意识想要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骆利川别过脸去,不再搭理苏暮。
“她对你很重要,是吗?”
半响,苏暮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夏彤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苏暮像极了被骆利川欺负一样,微抬着头在哭泣。
“怎么了?”夏彤疑惑地走到了苏暮的旁边。
“没事。”苏暮摇了摇头,“刚才有沙子掉到了我的眼睛里。”
夏彤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心想这个借口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