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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夏彤才心满意足地放人。
“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邱真真急忙忙背着包包下楼，胡乱抓了一个面包就换鞋出门。要是再快个几分钟，说不定她还能赶上公交。
夏彤离开别墅的时候，还换上了婆婆送的最新一季名牌手包，在小区门口和司机碰上了面，一路上心里还是有些不忐忑。
然而这种不忐忑在咖啡店里看到苏暮的时候莫名冷静了下来。
“怎么，离开这个城市之前特意约我说声道别吗？”苏暮一开口，说话就自动带了刺，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夏彤，露出鄙夷的神色。
“做这些小动作，你就不怕被骆利川发现吗？”夏彤坐了下来，语气平静。
“如果我怕的话，就不会答应你见面了。”
“所以你和张哲瀚的确是认识的，对吧。”夏彤眼神里藏了一些探寻，眸色渐深。
“现在说这个重要吗？”苏暮并不中套“你知道的再多也改变不了你必须离开的事实，而且我也不至于蠢到跳进你的陷阱，收起你那点心思。”
服务员上来点单，打破了两个人的暗潮汹涌。
“谢谢。”夏彤点了一杯黑咖啡，把菜单递还给了服务员。
苏暮搅拌着被子里的咖啡，嘴角的冷笑没有收敛，瞥见服务员离开的时候，接着说道，“说吧，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求饶或者要我帮你商量着要一个比较高的价钱，那你就说几句好听的，说不定我会同情你。”
苏暮在夏彤面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如果我不呢？”夏彤姿态放软了一些。
“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苏暮抬手抿了一口咖啡，再看向夏彤时，眼睛里的敌意明显“你没有任何的筹码，不要告诉我，你还像那些所谓的无知少女一样觉得还有奇迹发生。”
在这场谈话中，苏暮始终占据着话题的导向，拉扯着夏彤的思维。
“你根本就不爱利川，凭手段得到手的所谓婚姻关系一点意义都没有。”夏彤按照原来的言辞慢条斯理地说着，换了一个策略“就算你真的如愿嫁入了骆家，也不会有人接纳你。”
苏暮只觉得夏彤这话太可笑了，呵呵笑了几声，“我一直不知道，利川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
语气里是极重的讥笑。
“但的确是我和他结婚了。”夏彤声音渐大，气势也强了起来，眼神里的柔和平静收敛了几分“如果没有那些证据，你觉得利川会相信你，还是我呢？”
“你！”
“我还记得之前他特别无情地拒绝了你的求和，连朋友都不愿意和你做，连你主动送上门，他都一点感觉没有。”夏彤知道苏暮在意的点是什么，故意一直挑衅。
“你在他的心里已经死了，两家的恩怨也导致了你成为不了他的白月光。”夏彤手里握着咖啡，一直在用余光留意着什么，“那天婆婆还特意找到我，把她的传家宝送给了我，说是除了我，不会再承认其他有心机的女人。”
说到这，夏彤故意显摆了一下手镯，细白的手腕处一个明晃晃的翡翠玉镯，成色剔透，品质上乘，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在阳光的映衬下，玉镯的光芒折射到苏暮恼怒的眼眸里，越发刺眼。
苏暮自然是知道这个玉镯的，当年是骆母的祖母花了大价钱在拍卖行里拍下来的，世界上只有这一个，骆母每每参加聚会都会有意无意地提及这个玉镯是准备留给儿媳妇的。
“可惜了，一个注定得不到认可的儿媳妇，丈夫不疼，婆婆不爱，膝下孤零零的。”夏彤阴阳怪气地讽刺着，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而且婆婆不喜欢小动物，家里更不可能有猫猫狗狗，你连这点来自宠物的爱都得不到。”
两个人的谈话悄然转移了主力。
苏暮强力压制住心里的烦闷和恼怒，她自然知道夏彤这是在挑拨她，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反正我也要走了，就算今天把话说得再难听，你也不会介意的，对吧？”夏彤故意笑得开心，嘴角往上扬。
“你倒是胆子大。”苏暮低垂着眼，手捏住咖啡杯子的把手。
“我就这点好处，胆子大。”夏彤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脑门，“对了，临走前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苏暮安静地听着，手指指甲摩挲着把手。
“我们之前本来打算按照你和利川之前的婚礼模式举办仪式，结果在翻找那时候的手绘图时，找到了你留在骆家的不少东西。”夏彤故意拉长了音调。
“什么？”苏暮抬眼，不明所以。
“里面都是你的心情记录小本子，或者是送给利川的小礼物，还有你们两个人一起的照片。”夏彤啧啧了几声“还真的是让人羡慕呢，男才女貌。”
苏暮突然有些恍惚，记忆被忽地拉回到起点。
“只不过东西都被我丢了。”夏彤咬重了音节，“利川为了表达对我的宠爱，把所有有关你的东西都丢了，这会估计已经在垃圾场被烧光了。”
“什么？”
“惊喜吗？”夏彤丝毫不犯怵，挑眉笑着“就当我给你的结婚礼物了。”
“真有你的。”苏暮咬牙切齿，急红了眼。
这些记忆对苏暮来说无比重要，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骆利川的心里其实还是有她的，所以才会把东西都好好地保存下来，但现在都被夏彤一个人毁了。
夏彤余光里瞥见了门口处晃动的光影，再补刀“里面还有两封你给利川写的信，啧啧，真是……”
话还没有说完，一杯温热的咖啡泼到了夏彤的脸上，还没有等夏彤反应过来，苏暮起身抬手就冲她的脸上招呼。
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店里响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纷纷回头瞩目。
真狠啊。
夏彤能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垂放到膝盖上的手猛地掐了一把肉，顿时眼窝里盈满了泪光。
直到那个光影带着浑身冷厉的气势停在她的身边，她才委屈抬眼，声音颤抖“小川川，她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