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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晚上,事情发酵得更加厉害,就算是沈听瓷这边在不断地压热搜,也完全压不住。
试了一次后,陈睢果断放任这些热搜滋长,没有再管。
虽然沈听瓷背后的沈家没有被扒出来,但很多网友已经隐约猜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指责江家夫妇不当人的,也远比骂沈听瓷的多。
就在沈听瓷觉得事情到此也算是结束时,另一条消息却是横空出世,直接将沈听瓷给弄得不知所措。
事情是关于她和江云兮的。
沈听瓷看见她的名字和江云兮一同挂在热搜上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几乎是在瞬间就摄取住了她的所有心神。
这件事别说网友了,就连陈睢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甚至是还为此特地给她打了电话。
“瓷瓷,你和江云兮真的是姐妹?”说完,陈睢又觉得不太对,于是改了口,“不对,你和江云兮真的是被互换的?”
这是她最想保护的秘密。
沈听瓷头疼地用手捂住了酸胀的眼睛,喉咙里发出含糊的一句:“嗯。”
千言万语也抵不过此时沈听瓷一个简简单单的“嗯”。
陈睢突然觉得喉咙干涩,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虽然这件事错不在沈听瓷,可沈听瓷也切切实实地占了江云兮的生活。
要不是当年的那场意外,本该生活在江家这种水深火热地方的人是沈听瓷才对。
“陈哥,你这边能查到这件事是被谁宣扬出来的吗?”
陈睢道:“单总那边查到是一个营销号,也是最先说你校园暴力的那个营销号。”
听见是那个营销号,突然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能和她结下这种生死大仇的人,无非就是三个。
一个是云子涵,一个是祁淮,还有一个就是那个素人万皎皎。
而他们不管是谁,都和江家有接触,显然她和江云兮这件事就是被江家人用作要挟给暴露出去的。
“我知道了。”沈听瓷挂了电话后,便对上宋宴辞关切的目光。
沈听瓷笑着摇了下头:“我没事,况且这种事本来就是瞒不住的,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说完后,沈听瓷从吊椅上起身,走到阳台上,顺手还将阳台的门也一并给关上。
宋宴辞有些不放心地想要跟过去,可在走到阳台前时,又忍不住停了下来,甚至就连悬在半空快要触碰到门的手也随之放下,他就这样像一根玉雕似的站在阳台的门前,没有进一步,也没有退一步。
背对着门的沈听瓷显然并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微冷的夜风落在她身上,像是要拂去这些年的尘埃的一般。
沈听瓷用手撑着栏杆,伏在上面趴着,双肩也耷拉着,显出几分慵懒与不羁。
手机响了几声后,才被人接起。
很快一个得意扬扬的声音便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哟,知道给你爹我打电话了吗?”
沈听瓷垂眼,院中的枝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江父的声音此时更显得无比令人作呕。
“为什么?”沈听瓷此时面对他们,完全没有半点想要和他们叙旧的心情,而是直奔了主题。
江父的声音在此时依旧显得格外的阴沉:“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了。”
“沈听瓷,你想甩开我们,回去当你的大小姐,你不如去做梦。”
沈听瓷没说话,而江父的声音却是络绎不绝。
“你要是聪明就早点将阿辰的房子买了,然后把之前的钱给补上,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江父恶狠狠地说完后,刚想撂下电话,却蓦地听见了沈听瓷的声音。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沈听瓷淡淡道,“江先生,我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之前送你们的,就当是我替我姐姐尽孝了,但你们如果还想得寸进尺的话,我要是告你们拐卖,你们觉得会如何?”
“这案底要是落在身上,吃亏的可是江慕和江辰,江先生,劝你好好想想。”
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后,沈听瓷便立即将电话给挂断,完全没有半点犹豫。
而见着沈听瓷打完电话后,宋宴辞便立即推门进去。
“瓷瓷。”
“嗯?”沈听瓷回身看他。
她的半个身子几乎都悬挂在外面,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也落了一半在栏杆外。
阳台上的光影与天幕下的月光一同落在了她的脸上,将她的眉眼勾勒的分外的侬丽妖冶。
宋宴辞差点就控制不住想要亲上去,好在最后一刻,他还是清醒过来,克制住了自己蓦地升起的念头。
“不同我说说?”
听见宋宴辞的话,沈听瓷刚要张嘴的动作一顿,随后她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
“以前,你什么都会和我说的。”宋宴辞说道,“现在已经生分成这样呢?还是说,我不是他,所以你不愿意对我敞开心扉?”
沈听瓷已经将手机收了起来,她偏头看着以同样姿势撑在栏杆上的人,笑道:“你就是他,我说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是因为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
“阿辞。”沈听瓷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唤过他的名字,语气中的惆怅也似一览无疑,“我们……早就该生分了。”
“沈听瓷。”
“我以为你懂的。”沈听瓷说着说着,倏然就直起了身,她如今就在他的面前,却好似与他又相隔了千山万水,“当年,姐姐回来,你对我避而不见的时候,就该懂的。”
“我们或许,也就到此为止了。”
“你说的那件事,我根本就不记得!”宋宴辞沉声说道,一向冷静的语气也终于是带上了几分急切。
“你不记得,可不代表那件事并没有存在过。”刹那,沈听瓷脸上所有的情绪几乎是在刹那尽皆归于平静,她淡淡地站在那,“我不知道这对你而言公不公平,但你就是他,阿辞,如果没有我,当年和你一起长大的人,本该是姐姐的。”
“我也不过是,让一切都回到原轨而已。”
沈听瓷垂着眼,温吞着出声:“就像当年,你在电话中说的那样。”
随着沈听瓷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宋宴辞倏然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无边无际的冰窖之中,无边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