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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笑着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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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晓彤沉浸在难以名状的情绪中。姑姑说让她回家,可她有家吗?

    很多时候不是她有多坚强,而是她不敢将过去那些痛苦翻出来回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嘴里的溃疡几乎没有消过,最难受的时候几乎吃不下东西,稍微硬一点的东西就会咯得慌,磨得喉咙生疼……她就像是山岗上的一棵野草,孤零零的,无依无靠,任凭风吹雨打,蔫了后再迎接第二日的朝阳,盎然的生机却不能回首。

    恍惚间,同桌似乎推了她一下,钟晓彤呆愣的看向庄序,只见他拿着笔偷偷指向前方,顺着他的笔尖,钟晓彤看见语文老师正看向她,他眉头皱起,看起来似乎很严肃。

    庄序低低的对她说了两句话,虽然不是很大,但她也听清楚了。赶紧低头朗读文言文《小石潭记》。钟晓彤敛住心神,将心中的惆怅掩盖住了。

    读完后,语文老师并没有让她立刻坐下,用他特有的说话语气“这篇小石潭记是经典的文言文,在以往历届高考中出现的次数很多,每届都会至少有一道题出现,虽然分数不是很高,但也是三五分吧,其实高考就是那么三五分集中在一起的,语文这东西,我不强迫你们摇头硬背,只要你会说话,就懂得语文。但我敢说,在高考中最难得高分的也是这一科,除非你有独特的天赋,150分能达到130分的很少很少,这是长时间沉淀下来的学术,希望我们各位同学要重视它。”然后看着钟晓彤轻声道:“你坐下吧。”

    下了晚自习,她向后勤老师请假回到了姑姑家,出了校门,外面有很多车辆,有的是接学生回家的,有的是的士,也有些老爷电动车,两排是小吃,晚自习后,离睡觉前还有二十分钟的活动时间,趁这个时候,一些住校的学生会出来购买点小食品如水果,饼干,烧烤之类的补充一下饥肠辘辘的肠胃。自行车推着的烧烤小棚子,从那里飘出阵阵引诱人口水的孜然味道。钟晓彤一次没吃,人的抵制力最孱弱,很多时候,都要学会压制。

    独自走在甬道上,她长长的吐了口气。便加快脚步向姑姑家走去……小路离姑姑家最近,相对来说有点偏僻,但是,下晚自习很多同学都从这里过,所以也并不用害怕。车铃声不断响起,那些肆意飞扬的青春少年,边骑车边说趣闻,是夜空下独特的风景,就连月亮都会羡慕,年轻真好。

    钟晓彤身体轻盈,不知是谁说的,走路越快,脑子跟着转的也越快,她很信奉,每次都会虔诚的去做,就是希望她的脑子能再聪明点,聪明点。她太渴望能上一个好大学,学个好专业,到时申请贷款也好办些。她想离开,想过的好,想像那些骑自行车的同学一样潇洒自由,无拘无束,可以放声笑出来!

    钟晓彤很遗憾,青春一去不复返,她甚至想到以后若有了孩子,一定要将她没有得到的全部给她的孩子。。。。。。

    后面一阵的按铃,惊醒了暗自沉思的钟晓彤。她赶紧靠在一边,把路让出来,可并没有车子路过,听着后面的车轮音,她心内微微诧异,转回头,一眼看见了那个脱掉校服穿着白色半袖衬衫的男同学,朗眉星目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后座沈从云。钟晓彤有点后悔自己的好奇心,若是她不回头,就不会照面,那么就算他路过,她就当做没看见。这种别扭的性格让她自己觉得多有些反感。

    “你回家啊。”正当钟晓彤懊恼不已时,听到沈从云先笑着开口。

    钟晓彤点点头,觉得这样似乎没有礼貌。开口道:“恩。”

    “你哥哥考上大学走了?”

    看着沈从云不紧不慢的蹬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她并不习惯这种交谈。

    “没,他转外省了。”

    记得有一次班里的王婷问她:“钟晓彤,天天和你下学一起走的那高个男生是谁啊?”看着她暧昧的眼神,钟晓彤有些失笑,知道她误会什么了。便轻声回道:“那是我哥哥。”当时王婷唏嘘一阵后羡慕不已的大声道:“哎,看人家钟晓彤多好,有哥哥保护着。我怎么就没有哥哥啊………”

    “喂,从云,快走啊,你这小子,别到处放电。”一名骑着高级变速车毛寸头男同学回头喊了一嗓子。

    沈从云眉毛微不可见皱了下。没有跟上依旧对快步而行的钟晓彤问道“你家住哪里啊?”

    怎么还没玩没了了?钟晓彤扭头看向沈从云,发现那双黑眸异常的亮,还带着点点笑意,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能透视她的灵魂。钟晓彤的心有瞬间的慌,赶忙移开视线 “开发区林业园。”

    “从云,不耽搁你把妹,我们先走了啊。”一阵暧昧的朗笑声从前方传来。

    钟晓彤知道那是属于男生之间惯有的玩笑,但她心跳有些异常。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有人拿她和沈从云开玩笑。

    “滚蛋。”沈从云仰头骂了一句,余光中看着钟晓彤低头走路,而且越走越慢,他的车子调整不了的慢。沈从云眼神闪了闪,温和道:“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钟晓彤点点头。

    直到车轮声走远,她才吐了口气。前方三个人笑说着什么。。。。。。。。“你怎么有些恋恋不舍啊。”“那女孩长什么样啊,我还真没看清,挺瘦的啊,个子倒不低。”

    钟晓彤一路上,都在想有关沈从云的事迹,最后总结出他原来是那么闪闪发光的人。很快到了姑姑的地方。上楼按了门铃,是表哥直接来开门的。见面后,对着她咧嘴就笑:“晓彤,今个慢了五分钟。”

    钟晓彤笑了,是啊,若是按她以前的速度,确实能在九点十八分到姑姑家,途中碰到沈从云搭话耽误了点。

    一晃半年未见,表哥似乎长高了,也晒黑了,还是一样的没心没肺。

    进屋后,姑父一阵嘘寒问暖,姑姑也拿来了水果和一些吃的。钟晓彤洗漱后,一样吃了点。这次表哥回来是重新办身份证的。两人说了一会话,看着昂首扬眉,意气风发他,钟晓彤觉得他真的好幸福,从小到大一帆风顺,让她嫉妒不已……

    姑姑家装修的很豪华,已经接近尾声。

    “晓彤,等屋子里涂料味道散了,你还回来住吧。这高二高三的日子最紧张,也最关键。我妈妈那张嘴,就我这亲儿子都受不了,说了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表哥对钟晓彤说。

    还没等钟晓彤说话,在厨房的姑姑似乎听到了,大骂:“你这臭小子又说我坏话了,别以为在外你翅膀硬了,我就管不了你了,告诉你,你上学的钱还是要我付的!”

    钟晓彤能感觉到,姑姑的话虽然严厉,眼睛里是带着笑意的。

    “呵呵,不是还有我爸吗?”表哥不买账直接顶了回去。不忘扭头看向姑父,询问着:“是吧,老爸?”

    “晓彤,你得快点回来,不然,你哥跟你姑准翻脸不可。”姑父笑呵呵很中肯的给与支持。

    “哎呀,你们这一老一小,加起来欺负我!真是反了,从明个起,自己做饭洗衣服,别用我了。”姑姑不干了,开始挨个瞪。

    钟晓彤一如往常,抿嘴笑着看着他们温馨的一幕,给姑父沏茶,帮姑姑忙厨房的饭菜。

    哥哥和姑父都让她回来,姑姑刚开始没有说话,咽下口中的饭,看着她,叹道:“晓彤,你要记住一句话,要长志气,做人做事不只要看结果,还要过程,千万别让人瞧不起!”

    钟晓彤乖巧的点头,笑着帮着姑姑盛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