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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你就叫文文吧,可记住了?”
敖炎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了那么一个名字,其实他本来想取些文艺点的名字,比如从“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段话中取个“猛虎”之名挺不错的,但一想“招财”这个名也挺讨喜。只是母蚊子凶猛,取个“狼狗”或者“虎狼”又或“藏獒”才最应景。
可话到嘴边,一看这蚊子才只有小孩巴掌大小,于是脱口就叫出了“文文”二字。
这么一想,敖炎忽然发现自己原来能取这么多好名字,这些先留着,以后收服其他手下时,可以用这个来上。
“多谢大王赐名。”文文细腻的女声中带着欢喜。
“好了,你下去吧。”敖炎挥挥手,蚊子飞了起来,飞了一丈后又忽然折返,敖炎疑惑道:“还有事?”
“大王,虽然无法聚拢族群,为大王筹集一支军伍,但小的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
“大王的点化血珠中愿力丰厚,于我等族群乃是无上大补之物,若是大王能将血珠滴入水中……”
蚊子还没说完,敖炎眼前当即一亮,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他拿起葫芦剑想到:“我在这里面放水,然后滴入点化血珠,这样就可以形成一个培养池了,只要里面有足够多的蚊虫卵,就可以一直有蚊子生出……吸收我点化血珠的蚊子无疑加强许多……这样,我就可以自己造一支蚊子军队了,还能随身携带!”
……
敖炎还在摸索,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转眼就到了傍晚。
此时夕阳西下,西方如火烧红煮,一片绚烂,一个浑身破烂的老乞丐拄着根扭曲藜杖,拿着只黝黑破碗从远方羊肠小道健步走来。
临到相柳村入口时,忽然步伐变慢,背驼了起来,显得异常老迈。
乱糟糟的白发后显露凄苦相,他步履蹒跚进入村中,看到有户人家门口,一个年逾六十的健硕老人正在编着草鞋,便走上前去。
“这位好心的人家,行行好吧,给碗水喝。”
正在编草鞋的吴六九只见一只碗已到自己面前,抬头看是个嘴唇干裂的乞丐,眼中诧异了下,放下手中活接过碗转进了屋内。
不一会儿,就端着碗清水出了来。
乞丐饱饮,连忙称谢,与吴六九说了几句,便攀谈起来,未几,便熟络了起来。
吴六九心中忽觉奇怪,相柳村地处偏僻,方圆五里内除了山就是水,没有第二个村,但是出了五里便靠近蜉蝣镇了,周围都是隶属镇管辖的村落。照理那里更繁华,这乞丐乞讨怎么就找到了这里?
究竟是“树老根现,人老筋出”,多了个心眼。
他假装低下头弄草鞋,眼睛瞥了下此人的手,就发现这双手粗大有力,但却绝非老农民的手,因为只是粗大,一点也不粗糙,另外,这手很修整,指甲盖里面没有半丝污垢。
“嘿嘿!”他心中冷笑,表面却不着痕迹问道:“老兄弟怎么出来的,难道是家乡闹了天灾,税赋严重又收成不好?”
老乞丐一拍大腿苦道:“嘿呦……不瞒老哥,小弟自幼父母双亡,和姐姐相依为命,但后来家乡闹了水灾,就和姐姐失散了,这些年都在苦苦寻找,唉……小弟花光身上盘缠,只得一路乞讨,边打探消息,只可惜呀……最近这南方好巧不巧又突然闹旱灾,镇子上都在卖水,可我哪有钱啊,讨了几个村,连半口水都没喝道。”
说到这里,乞丐浑浊的眼睛一亮,看着吴六九道:“幸好,幸好遇到老哥你……”
“这顺杆子爬的,老头子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哥了,啧啧!”吴六九心里撇了撇嘴,其他地方是大旱,这人说话半真半假,一般人还怎会被蒙混过去。
可自己能做到村正又不是傻子,细细想来,这人目的应该和自己村里的湖伯庙有关。
于是假装熟络地握着老乞丐的手道:“老哥我跟你讲啊,你啊无须谢我。若非我们这相柳村有神明保佑,前些日子雨量充足,现在估计人都走得没影儿了。”
说着,一指东头山脚下。
乞丐放眼望去,一大片郁郁葱葱的庄稼,繁茂非常,极为显眼,目中的惊诧、骇然、疑惑一闪而逝。
这一幕恰好被吴六九看到,他默不作声,看这人想干啥。
老乞丐转头对吴六九道:“这里真是山清水秀好地方,看来老哥你们这村里的神明真灵验。”
听到夸赞,吴六九心想又是来套话,于是道:“那是——我们村的湖伯大老爷可不比其他村的神,只是个站着庙宇的空架子!”
不过说道这里,忽然发觉湖伯庙真的太小了,于是上了个心思,打算改天拆掉财神庙和土地庙,重建湖伯庙。
“咦?原来老哥村里信的是湖伯啊,我还以为像路过的嘎子村信的又是红大仙呢。”
“红大仙?”吴六九有些明白这人目的了,于是故意说道:“我呸!红大仙有鸟用!老哥我跟你讲,那什么红大仙狗大仙的都是歪门邪道。我们村湖伯庙,几百年了,老弟你瞧瞧,这才是正统,正统啊!”
“哦?是这样啊……”老乞丐眸中寒光一闪而过。
吴六九昏花的老眼看在心里,想着这人不是善茬,不好惹,不过么——既然敢打湖伯庙主意,那就让庙祝来好了,于是道:“老弟你寻亲挺苦的,不容易啊。你啊,不妨去我们村湖伯庙上香,求求他老人家,只要虔心,他老人家可是慈悲得很,定会帮你。”
“哦?那庙在哪?”老乞丐喜道。
吴六九眯起老眼指着原处黑瓦白墙的小屋子,这样子像个慈爱的指路长者,但是村里人都知道,这幅样子更像是一只让猎物掉进坑里的老狐狸。
他还未说完,一个沉稳年轻的声音忽然接着响了起来:“庙就在那,你要去的我带你过去便是。”
吴六九一听这声音,心中一喜转过头来,背对着老乞丐,看到的果然是印象中的那个少年。
他抱了抱拳,边眼神示意敖炎,边道:“原来是庙祝啊,老头子腿脚不便,还麻烦您了。”
敖炎一看,默不作声心领神会,点点头就带老乞丐一起走。
等走得远了,就听到身后吴六九大喊道:“老弟!你姐姐叫啥名儿啊!”
老乞丐一愣,正想编纂个名来,忽然就听身旁少年道:“你姐姐难道姓谢?”
顿时,他面色变了变,心想也许是巧合,但是紧接着就听少年道:“叫谢小兰。”
吱嘎!
乞丐拳头骤然握紧,手中藜杖发出轻微爆裂之声,周围空气仿佛陡然一滞,变得粘稠压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