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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站在门边一直看着陈云右走远,这才转身回了院子!
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多懂礼节的孩子啊,怎么就托生在那样的家里!”
陈族长看了一眼老妻,“行了,平素不是与你说过嘛,莫要在人后论人!当心带坏家中的孩子!”
曹氏见老头子死板劲儿又上来了,忍不住咕哝道:“我又没说错!”只是到底声音小了很多!
见丈夫瞪自己,曹氏知道老伴又要长篇大道的数落自己。
她干脆三两步走至笸箩边,拿起药包转移话题道:
“云右说这药材对你的咳疾有好处,我去给你泡一碗喝喝!”说罢,不给他长篇大论的机会,拿起药包便走!
“哎,你这人.....”陈族长欲说话时,哪里还有老妻的影子。
陈云山刚踏进家门,只听见他爹对着他娘的背影悠悠的叹了一句。
他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自己这是又撞见两人拌嘴了?
他想要悄悄退出去,可他爹的目光已经看向了他,“傻站在门前作甚?”
陈云山抓了抓头发,憨憨的道:“哦,我就是回来喝一口水,这天热的太不正常了,我只除了会草,便觉得热的不行!”
儿子的这一句话,倒是叫陈族长忘了要教育老妻,他皱着眉问道:“如今地里头的庄稼长势如何了?”
这一段日子他都病着,老伴根本不给她去田间吹风,对于田间庄稼的长势她是一概不知。
这会子儿子提到这事儿,倒是让他忧虑起来!
陈云山到底惦记着老爹的病情,没往严重的了说,只说了地里的麦长势还成,只是后续若是依旧不下雨,田里定是要减产的!
陈族长听了儿子这般说,站起身边想出去看看,却是被儿子拦住。
“爹,大夫说了你这病不宜吹风,有什么事情你嘱咐我去办就好!”
因为激动,陈族长还咳嗽了两声,他缓和了口气道:
“儿啊,田里若有问题,爹这个做族长的,有责任带领大家伙儿想法子解决,这里头可关系着咱们陈氏一族一年的生计,爹不放心啊!”
这时候曹氏端着泡好的黄芪水出来,虎着一张脸道:“这天旱,麦的长势自然会出现颓势,如今河堤中尚有水,他们不知道要浇水?用的着你瞎操心!”
“你现在身体刚稍缓和些,就又要折腾,若是出去吹了风,病症又加重,后头补植、调度时需要你,你却病歪歪的看你怎么办!”
陈云山连声附和,“是啊,爹,现在村民们都还能应付,你看大家伙这不是没找上门嘛!”
“你先将身体养好,后续若真出现旱情,还需你带领大伙儿周旋一二呢!”
曹氏见老伴神色松懈下来,于是将手中的黄芪水递到他面前,开解道:
“现下最紧要的是将养好身体,便是要补种植旱货那也是下月的事情,你可得拎得清轻重!”
两人的话到底说服了陈族长。
他活了这么久,也历经几次灾荒,太清楚这般年景会意味着什么。
他接过黄芪水,一口饮下,他须得尽快养好身体,待需要他这个族长的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曹氏见劝住了老伴,便对大儿道:“你一会儿去看看陈英一家,看看他们家可有什么难处。”
见儿子疑惑,曹氏便将今日云右拜托的事情说与了他。
曹氏指了指老伴手中的碗,“承他情,他那般艰难,上门时还不忘给你爹送些益气补身的药,咱们能帮一把便帮一把!”
陈族长也叹息了一声,“你们请人来给我瞧病,怕是也惹的陈义不喜,他们小夫妻不容易,大山你在村中多留意,且照看着些!”
陈云山连连点头,“爹放心,我省的,我这就去瞧瞧!”说罢,囫囵的喝了几大碗水,匆匆出门去。
陈云山直接往陈英佃的田地处寻去,远远的便见烈日当空下,两名稚童跟随在她们的哥哥身后捡拾着茅草。
而陈英正站在屋顶修补着漏着大洞的屋顶。
此处本是他值守田地的时候住所,草屋陈旧,屋顶上更是烂了几个大窟窿。
如今的天气白日里倒不要紧,若是到了夜里头,亦或是遇到下雨天,怕是很难熬了!
遂他一过来,便忙着修补屋舍,就是想趁着天黑前勉强给孩子们弄一个遮风避寒的住所!
陈云山近前,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陈英他们可有难处。
“你们也不用不好意思,云右担心你们两夫妻带着三个孩子乍然离开家多有不便,总不能让孩子跟着受罪不是!”
陈云山的话触动了陈英,他道了声谢后,开口同陈云山求了些稻草。
因着佃的陈老爷家的田地,家中的稻草、秸秆都给了陈老爷家喂牲口,他们家平日里烧火的茅草都是从田埂、山头割来的。
现在要修葺草屋,捡拾的这些茅草肯定不够,原本他还在为此发愁,想着要不想舔着脸同主家借一些!
这下陈云山寻来,他也就同他开了这口。
陈云山很是爽朗的道:“这事好说,你且等着,我这就回去取!”说罢,风风火火的走了!
待陈云山走远,陈英的妻子李氏忍不住抹了抹眼泪,被蛮横的赶出住所的时候她没有流泪,有人向她家露出善意,倒是叫她心中酸涩。
坐在屋顶上的陈英看到妻子抹眼泪,心中亦是很不好受,他安慰道:“快别哭了,都是我没用,连带着你们娘几个都跟我受罪!”
李氏忙抹了抹眼泪,“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
陈英见妻子板了脸,连忙道:“好好好、我不说便是!”
她们的日子虽然过的清贫,可她却是不后悔嫁给丈夫的!
他们在西溪村里原本也是有田地屋舍的,只是当初娘家弟弟从山上摔下来,卖光了家里的田地,求到了自己这里。
她男人为了保住她弟弟的性命,为了不让他娘家就这样散了,竟是舍了家业,也卖了自己的田地,筹钱给弟弟治病!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丈夫握着自己的手道:“云娘,但凡大夫说人没希望了,我也不执着了,只现在大夫说只要继续用药,人还能活过来,我不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
“如此我在见到二老时候,不至于愧疚!不过就是几亩田地,卖了就卖了,只要人还在,咱们总有一天还能赚回来!”
如今她弟弟保住了性命,虽说瘸了一条腿,但她的侄儿还有爹,她的弟媳还有丈夫,她爹娘还有儿子,她的家人还在那里!
这一切全是眼前男人的功劳,她如何还能埋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