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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一路向北,飞了一柱香的功夫,天色越来越亮,林凡心中疑云重重,先是莫名其妙的的被卷入一处尽被黑暗覆盖的石窟,紧接着误打误撞的来到了令人心悸的地狱之门,一路行来,艰险异常,生死关头,神秘的魔教老人自天而降,又在他们的带领之下穿出了迷雾,过程耸人听闻,却衔接的十分紧密,莫非这些人真有改天换地之能?!
时间已经不允许他胡乱猜测,天色已是大明,两人尽情的感受着生命的气息,满腔的压抑在一呼一吸之间尽散于无形,第五梦欣喜的注视着映在混沌背上的影子,忍不住叹道:“活着真好。”
林凡一脸的凝重,忽然说道:“老前辈,如今已经出了地狱之门,您是不是也该信守承诺,放我这位朋友离去了?”
上一秒还少女情态的第五梦瞬间变了脸色,老者的声音穿过云层悠悠传来:“老夫说话算话,姑娘你从这里下去,一直往东南方向走,便可寻到你们的同伴,当然,如果你不愿离去,老朽也双手欢迎,绝不为难姑娘半分!”
林凡将目光转向第五梦暗使眼色,希望她借机离开,第五梦故意不去看他,笑着答道:“前辈,之前是晚辈无礼,冒犯了您,要是您不介怀,我十分愿意前去叨扰叨扰,”她顺便撇了一眼林凡,“也顺便管教一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师弟。”
“你--”,林凡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下去,第五梦迎着他的目光,针锋相对一般,接着刚才的话头说,“也避免他再犯下有辱师门的罪过!”
老者清朗的笑声传来,不再说什么,率先继续向北飞去,混沌晃了晃恐怖的大脑袋,有些不甘的摇了摇它那条奇异的尾巴,一鼓脑电一般的窜了出去,猛烈的大风差点将两人甩下去,下意识的,两人同时抓住了对方的手。
林凡讪讪然的松开她的手,一肚子的怒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顷刻瘪了下去。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反倒是第五梦不冷不热的说:“我知道你身上藏着许多师门也不知道的秘密,但你若敢真的做些背离师门的龌龊事,休怪我手下无情!”说罢,轻挪莲步,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林凡心中一热,他再不识好歹也能从对方的字里行间读懂些什么,这些年来,除了自家的那几个师兄弟,便再也无人对他生出半点儿关心,况且这些年,太上宫各个派系明争暗斗,他几乎本能的排斥着玄清一脉之外的任何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在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总有个声音提醒着他:也许有一天,你们会是敌人。
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第五梦的一言一行,不觉间让他改变着这一看法,尤其在她放弃安全离开的机会的时候,他愿意相信,那一刻的心是热的。
斟酌再三,他还是说道:“我总觉得那老者在刻意隐藏着什么,他才是这群人里,最危险的人物!”
第五梦‘恩’了声,不知听没听到。
两人再也没多说一句话,白云哼着小调,在脚下调皮的划过,不知是歌颂还是诋毁。
终于,一行人在一处开阔的地带落了下来,两人自混沌的背上跳下,望向收起火莲的魔教众人。
老者缓缓转过身子看向含笑看向两人,笑着道:“两位小友一定奇怪为什么停在这里,对吗?”
林凡迅速打量着老者,只见他举手投足之间便有睥睨天地的气势,看上去只是一个中年人的模样,若不是声音里流露出的沧桑,实在无法想象他的真实年龄。其余六人却都是一副瘦小老头的样子,眼神之中偶有凶芒闪过,想必在年轻时造了许多杀孽。
他平稳着气息,回答道:“前辈说的一点没错,这儿哪有您口中所说的寒舍,不过空旷些罢了。”
老者向天一指,笑道:“你看--”
眼前的空间似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波纹荡漾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笼罩在浓雾之中的山峦缓缓出现,一座壮丽的山门静静伫立在众人面前,高耸入云的门楣似乎还晃动了几下,像是在和客人打招呼,欢迎大家的到来。
第五梦走近林凡,轻声道:“好强大的幻术,咱们太上宫掩人耳目的屏障,也就如此了!”
林凡心里一惊,上前一步道:“前辈的寒舍果然气势非凡,晚辈真是有幸了!”说罢,率先走入了山门,第五梦一跺脚,紧跟在身后。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修为比自己低的小师弟,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魄力?
随着众人消失在山峦间,这里又变作了辽阔的荒原,蔓延百里,寸草不生,像是片被遗忘的大地。
第五梦内心的震惊更大,魔教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神通广大的人物,要是这样,南疆一脉为何会一直沉寂了近千年的时光?
林凡洞悉了她的想法,低声道:“一会儿进去之后,切记不要触摸里面的任何东西。”
“为什么?”第五梦追问道。
林凡真想敲开这个看似精明的女人的脑壳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却耐心的解释道:“你有没有发现,那几个老家伙,其实只是一团灵魂。”
“什么?!”第五梦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回头开始仔细打量跟在二人身后的七个人。
林凡一把拉住她,咬着牙道:“你干什么,要是没猜错的话,这群人就是千年之前神秘失踪的南疆十大巫师中人,他们之所以久未现身中原,不是因为他们厌倦了争斗,而是根本不可能再出现在人间。”他盯着第五梦,不让她再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所以,他们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是灵魂!”
两人几乎是用唇语交流,却听背后老者笑道:“林小友果真非同凡响,怪不得我教圣物会将您作为宿主。”
宿主?
此时,众人已经来到老者口中的寒舍,林凡注意到,这里房屋的建造以及屋内物体的摆设,全部仿照着太上宫,虽说小了一点,但却五脏俱全,两人走进之后,完全没有陌生的感觉。
坐定之后,林凡立即说道:“多谢几位魔教前辈的救命之恩,只是晚辈实在不明白,前辈口中所说的魔教圣物究竟是什么?”
空气之中传来阵阵私语,老者一摆手,大厅内立即安静下来,他正色道:“林小友猜的不错,我们正是魔教十大巫师中的七位,我是排行第二的巫即,这几位分别是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和巫抵。”他的手指之处,六人各自起身施礼。那话音阴阳不明的正是巫姑,脾气暴躁的是巫礼。
巫即说得轻松,第五梦早已吃惊的捂上了嘴巴,她也终于明白了林凡话里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