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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美玉问刑芝:“你戴这个木头手镯,是王上让你戴的吗?你喜欢吗?”刑芝说:“是。”但是她没说喜欢不喜欢。文骊幽幽的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她那样的语气好像鬼魅一般。美玉说:“我只是觉得王上喜欢的就让他高兴吧。他赏赐下来的木头首饰,别人戴我们也跟着戴吧。”文骊就扭了她的肉一下,没有回答。刑芝也没说什么,继续看她的书了。
觅姜又对女恒说:“你今天穿的衣服没有注意上下身的比例选择合适的,显得屁股大。”女恒说:“男人就喜欢看女人的大屁股,这叫女性线条。”
芈华突然说:“你们觉得王上一看奏折,就不休息,是不是跟他的命运星盘里的星星影响有关?”文骊说:“有些人啊被命运影响,有些人影响命运。”芈华说:“这个命运啊,有时准的让你哑口无言,很多都是被注定的。”
刑芝说:“王上说他从小就喜欢什么一直沉迷,直到厌倦。”芈华说:“这是从小就有的特点,命。”文骊说:“说到命,也不是不可能改变。”芈华苦着脸不说了,刑芝说:“但是怎么能改变呢?”
芈华又说:“改变也可能是命的,比如命里在什么条件下就会改变了。”刑芝说:“对。就跟喜欢吃肉,结果吃伤了不吃了一般,看奏折看累了……不过王上连身体健康都不那么重视。他自己也知道这不好……”
文骊说:“是不是贪婪啊?”刑芝说:“可能啊,没吃到足够的苦头,自己想要更多,可能还觉得占了便宜。”觅姜说:“因为办公在他看来比他的健康更重要吧?他爱国爱民。”
刑芝说:“丽曼也是跟他像,喜欢的就不管不顾,不喜欢的就理也不理。”芈华说:“这是遗传啊。”
芈华说:“我们诗曼要钱惯性,跟她叔叔像。我别的兄弟姐妹孝敬我父母,给我父母钱,她叔叔就给我母亲要钱。诗曼也是给我母亲要钱,还给我母亲身边的人借钱。”觅姜说:“一家人,难说呀。这个方面吃亏点,别的方面可能得利多点。今天给家里要钱,明天说不定就给家里钱。”
芈华说:“我管也管不住,我母亲也宠她,说最亲的就是诗曼。一个能要一个能给。”女恒说:“那你母亲要给。”文骊说:“也许诗曼真就是让你母亲感觉到贴心。”芈华说:“我其他兄弟姐妹意见很多。”
觅姜说:“以前对孩子最不管不顾的就是刑芝了,现在却关心起来了。可能是担心别人关心自己孩子,显得她很差劲。”文骊笑着说:“问刑芝。”刑芝没说话,芈华说:“诗曼啊,越大越不听我的话。”
芈华的一个宦官说:“奴婢以为,要获得孩子的芳心,不外乎几招,首先要让他们觉得你跟他们是一样的,取得他们的信任,用跟他们同龄的近乎变态的声音,然后是用美食诱惑,还有就是玩游戏故意输给他们,让他们指出来。再不行就打。”
芳草看看他堆在那里一团肉的油腻模样,说:“驯化出来的是家畜。”文骊看看芳草老虎一般的统御气质,但是她头上仅仅戴了一件首饰,打扮的特别清纯,说:“你不喜欢家畜?”芳草笑的甜甜的,眼睛里是一望无际的晴朗,在意肠胃需求的善解人意,说:“家畜没有战斗力。”
美玉脉脉含情的说:“那天我跟文骊的养子讲功课,一个问题说了差不多半炷香,他好像还用不易察觉的方式攻击我。”文骊看她一副“我有”的得意,说道:“能糊弄他就行了。”美玉说:“我以为那样对他好。”文骊说:“他不懂。对我有情就可以了。”
文骊突然说:“这附近地上有点脏。”芳草转头看看说:“脏好。”文骊说:“一脏就失去了那感觉。仓库啊宫人工作的地方脏……”芳草说:“我就喜欢脏,肉体脏好,谁能玩我。”美玉说:“我也喜欢脏。”
芳草说:“你笑起来脸颊好像脏的,牙齿也是。有人洗牙齿你怎么洗的,是不是喜欢那脏?”文骊说:“人家不喜欢那脏的就会伤害你?”美玉说:“是。我洗下来的脏也是我,我就捡起来。有些不知去向何方,会伤害我,我就要克服。”文骊说:“洗下来的脏明明就会变成污垢的。”
美玉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是癞蟾蜍?”文骊说:“你喜欢癞蟾蜍,只不过也想变天鹅?但是你可以做癞蟾蜍里的天鹅。”美玉说:“天鹅会飞。”文骊说:“但是癞蟾蜍还是需要烂泥塘这个家。你想要飞这才是关键。害了天鹅变成天鹅吗?”
美玉说:“你会不会讨厌我,想让巫师用照妖镜收了我这样的黑?我看你最近对照妖镜有兴趣。”文骊说:“照妖镜是阴邪之物吧,才能大黑吞小黑。”
美玉看看她手里的奏折说:“我看你们做善事的,就是一帮寄生虫。”文骊说:“你这样觉得?”美玉说:“我比不上他们,我就只能害,我用全部去害了,我是受害者了。”芳草生气说:“那你觉得做善事的是傻了?人学着做坏事的多,学着做好事的少。”美玉说:“就该为我服务的。就该为那些人服务的。”
文骊说:“你得小心,把天堂丢进地狱当踏脚石,你进地狱去,玩地狱。把危险、恶劣都当成助你的力量,掠夺别人助自己的力量,以为你就赢多,还安全?小心脚下多土地塌陷,悬崖靠近你吞噬你,你跌落悬崖,装跌落悬崖不行的。白不是给黑糟蹋的。”
美玉说:“爱有什么?”芳草说:“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能一样吗?给人钱多钱少也不一样啊,肉体和精神对一个人好,和对一个人不好都不一样。”文骊说:“不定你的鞋子又掉到谁那里去了。谁也别想分走一点你的所有。”
美玉说:“你又不能跟我生孩子。”芳草说:“你早把别人的伴侣和孩子吃害玩了。你自己的孩子也是,你根本无所谓生孩子。”文骊说:“帮我教育她了。”
芳草突然说:“听说了吗,前几天咸阳的孤儿院里,有个少女因为有个女孩比自己漂亮,杀死了那女孩,还砍断了她的头颅和胳膊。因为别人喜欢跟那女孩玩,还把她和那女孩比较,她就怀恨在心。”文骊说:“听说了。”
觅姜说:“很多事情不是一个巴掌拍的响的。人已经死了,别追究了,希望死者安息。”文骊说:“等有人对你亡灵这么说话。”觅姜说:“世界上不幸的人很多。”文骊说:“所以如果你那样的遭遇,你一定要认为你不是特别不幸。”觅姜说:“妈的,死的也不是我。”
文骊说:“人可以决定自己和他人的死亡,这是人有知还是无知?操纵死亡?”芳草说:“几个人能独善其身?”
这个时候有刑芝的宫女送来瓜果和热的饮料,刑芝说:“大家喝。暖和对女人很重要。不过我也怀疑了,人身体暖和,是因为人身体里有火在烧?如果太暖和会不会烧完的早?”文骊说:“你异想多。”芈华说:“可能王上就喜欢奇思异想多的女人。”
文骊拿起个水果吃,看着别人喝汤,说:“咕咕鸟说看饭菜都能看到那个做菜的人内心是什么样子的。你们能看出来吗?”刑芝说:“做不到。”
女恒说:“惠曼喜欢那杨秀,韩美人最近愁着呢,你们什么看法啊?”觅姜说:“那杨秀一个宦官。”刑芝说:“王上说,有下等人的女孩嫁到上等人,就也应该允许上等人的女孩嫁给下等人。还应该允许上等人的男孩入赘到下等人家。”
芈华说:“王上的心思就是难猜。对了将闾和丽曼闹别扭了,怎么回事?”女恒说:“将闾把老师的书给划了,悄悄告诉丽曼说不让告诉老师,结果丽曼告诉了老师。老师非常严厉的批评了将闾。将闾还说记得老师坏一辈子。”
芈华笑起来,说:“好笑啊。你们听说了吗,有个笑话,孩子们上武术课,都不正经练武。老师对女孩们说‘想学女子防身术的好好训练’,女孩迅速的排齐了队伍。另一个老师听了,对男孩说‘想学破女子防身术的好好训练’,男孩也迅速排齐了队伍。两个队伍练了一个下午没停。”大家都笑起来。
这个时候政政来了,几个人站起来行礼,政政说:“别客气了。我有个事情跟你们说。孩子们都长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你们做母亲的都为孩子物色物色,可以宫里多办几次节目,让宫外的孩子来看,给他们个见面的机会。再过几年,女孩年纪大了,找对象也范围窄了。”众人称是,政政就离开了。
芈华说:“国王的女儿还愁嫁吗?”刑芝对身边的女官说:“让那边唱歌的闭嘴。好像专门挑女人脆弱、饥渴的时候勾搭人。”女官答应着去了。芳草说:“《静女》啊?”芈华说:“是怪腔怪调的,好像服劳役的民工。”刑芝说:“乖巧怪调的以为就是歌,同样都是弄出声音来,他唱的就是低俗,没新意。”
韩美人说:“你让他闭嘴还这样说他,有点无礼。”刑芝说:“他虐待我耳朵就不无礼?你觉得他才华横溢是吧?那样就不无礼?”咕咕鸟说:“唱歌跳舞,如果自己会唱会跳,再看别人表演,能互动起来才有意思。像我们不能的,就是傻看。”
韩美人说:“唱歌跳舞再精彩,王上不看又有什么意思。”芈华说:“那还是你不够精彩。”韩美人说:“你精彩,我发自肺腑的说,你进步多了,未来可能更进步,但是都进步给我。”芳草说:“等着你进步给她吃和破坏啊。”美玉说:“让别人在自己以外精彩,自己就倒霉。”文骊说:“你看到恶性竞争的一面。”
韩美人说:“王上优雅又性感,爱情是生活的质量……就是他的世界不得其门而入,如果进入他的世界了解他多了,就会跟他亲近多。”刑芝说:“被你们了解一个人精神多了,那人还不是被你们肆意玩弄了。”韩美人说:“因为寂寞也不会。”
刑芝说:“因为寂寞太多,而索取。”韩美人说:“我就不喜欢待在自己宫里,喜欢走出来,跟你们聊天,互相通个消息,或者就算路上走走看看人,也会不那么寂寞。”刑芝说:“路上的人也被你索取。”
文骊说:“我特别讨厌的是,所有人不把美玉放在眼里,漠视她漠视我们的感情,只是把我当成王上的妃子,说我和王上怎么。”女恒说:“你出宫啊,因为王上对你们好,你们觉得没吃干净这个好,就赖在宫里。”文骊说:“我也是过惯了好生活,如果出宫不知道怎么生存。”
咕咕鸟说:“做个小买卖也可以啊。”文骊说:“做个小买卖也得积累经验,积累钱财,会很辛苦吧。有时能看到的未来是自己不想要的未来。”芈华说:“你能力不够。没有成功者的素质。成功者总是能把事情做到自己满意的好,得到。”文骊说:“狼世界,就是比咬的狠,咬的狠了,食物和异性才多。可是那样的狼变不成人。”咕咕鸟说:“不一定要走邪道的。”文骊说:“难。”
文骊说:“其实也有人偷偷跟我说我现在成了秦国人了,为了秦国人要死不活的。还说就算故国再不好,秦国再好,也不能对故国不忠诚。”芳草说:“就是让你舔你原来国家的屁股。”文骊说:“因为爱,就要挟我变成原来国家的狗,没腰,咬秦国。”
刑芝说:“王上说人要独立,就算因为白做坏事,也算是坏人了。而且你那样,也是被你故国的大坏人利用和奴役了。不管做什么还是做对事情去得到,比做错事去得到好。”觅姜说:“齐国跟秦国友好。其实就算国家跟国家之间矛盾,也可以是白互动和共赢。”
女恒说:“自己得到了白,把白用来爱别人,自己得到了黑,把黑用来黑别人,都是盗版呗。”刑芝说:“不是一加一大于二,只是收割。”文骊说:“互相分享其实也算互相帮助。没有了帮助,就弱。”刑芝说:“不过也别忘记了,不对人好就不会欠别人的。不接纳别人对你的好,就会是自由的。”
芈华说:“就算再多人支持自己,但是王上不喜欢自己,就觉得很失败。”刑芝说:“只是无缘而已。好像被不喜欢就是失败,也不管自己真正喜欢。好像不是你情我愿的,也好像是被别的什么人操纵了精神和爱情。”芈华说:“家里人肯定是支持我的。”
刑芝说:“一个人应该有自己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的感觉,知道自己要怎么过。”芈华说:“人以群分。”刑芝说:“是哦,我觉得每个人跟自己出生月份相近的人更容易互相好感,互相结缘深,王上说这是出生月份自恋,也是因为出生月份相近的人思想相近,思想独尊、分利,往往也互相吃害深。如果有了独立自我的想法,就可能看到相似背后的黑暗,还会讨厌。”
文骊说:“人活着为什么要被别人摆布,非要去接纳什么人给别人。你又不是万能锁孔,被什么匙都能开。”美玉说:“从家族里出来的人,如果背叛了家族,就可能倒霉。为了不倒霉,很多人也忠于家族了。”刑芝说:“没有自我。就好像自己的全部自我都被了解了,被别人意识笼罩了,比另一个旁观的自己看全部的自己还多,精神都被别人吃了,被控制了。”
文骊说:“比如你冷感,你冷感里的感觉、思维、感性、理性,都被盗版和控制、奴役、害了。比如你眼睛里的精神,都被占有、吃光、吃死了。用黑操纵人为自己服务,是大多数人的本能。”美玉说:“傻逼有黑办法,害死别人来掠夺别人。”
文骊说:“男人更喜欢用黑。其实我觉得从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就是男人先从精神上吃害装死女人,用黑颠覆了女性的白文化,然后掠夺了物质,再掠夺人身自由、婚姻自由等掠夺越来越多,和把女性变成黑高。”芳草说:“男人不都是黑。女性也没有都是白。”
刑芝说:“有些人墙头草顺着别人来,就算不喜欢什么人也要装着喜欢。”芈华说:“你才那样呢。”刑芝说:“我爱王上,如果我知道王上爱的是别人比我多,我就会抓狂。别人再贴王上,也别想被王上爱上。其实贴就算得到一时,长久也是会不和吧。”芈华说:“你自己还不是贴。”刑芝说:“我虽然贴,但是王上对不起我,我就不能容忍。”
咕咕鸟说:“我们说说公益吧。公益已经成为了我们的生活的一部分。”文骊说:“只是沉浸于生活,对生活没有思考,很多东西就不会延续下去。我们也许应该对公益有点思考。”觅姜说:“我看还是得发动别人做公益,能白互动。自己是一个希望的美好,并且能带给别人希望,希望之间互动。”
女恒说:“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往往不成就,靠不住。”觅姜说:“引导别人白,让别人靠得住。”女恒说:“光做梦不行啊。”刑芝说:“王上说每个人所在的位置都有黑白斗残酷,没有完美的善良,只有不断追逐完美。能在制度方面思考和改进,就会方便多了。”
咕咕鸟说:“如果我需要你的善良,不是因为你真的那么善良,但是你那里也许有善良给我。这善良是无数人为善良努力形成的氛围、精神,被你继承了。甚至形成制度,你按制度做就行了。”文骊说:“自己努力才更艰难。”
芈华说:“咕咕鸟还是去拜神吧,神会帮助你公益的。”觅姜笑道:“又不是咕咕鸟一个人会拜神,有人装神有人拜神。”文骊说:“人类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神这愚昧统治。”
却说远处,政政离开以后,跟赵高说:“今年新建望夷宫,不必赶进度。倒是楚国的宫殿翻版,赶些进度。”政政说:“到时候让刑芝去望夷宫住。”赵高说:“刑美人不一定喜欢。望夷宫在山上,到宫里其他地方也不方便。”政政说:“不方便也有人抬步辇啊。望夷宫我想建设的开门就是风景,自然的风景。我累了去那里也好好休息,说不定也常住。现在住的地方是一直以来住的,不知道怎么让我烦恼多的感觉。再说,新建书房、古董房等好几处建设,房子也不大够用。”赵高曰:“是。”
这个时候远处一个小妃嫔,想要招惹政政注意,从旁道闪了出来,给政政行礼。政政说:“平身。”那小妃嫔说:“王上,喜欢你的人很多,每个人表达喜欢的方式不同,因为我们都是独一无二。因为王上也是独一无二。我知道王上喜欢别人觉得王上能,但发现王上不能让我觉得王上更像一个真实的人。人都是有能有不能,强撑是不人性不理性的,是跟自己过不去。第一希望王上不要再出现让身体很虚弱那样的情况,失去控制,发现有问题应该注意。第二出现那样的情况,希望王上不要强撑,注意自己的需要,不要为国为民糟蹋自己。”
政政听着,就好像很多只小虫从耳边飞过,他只听到‘我知道王上喜欢别人觉得王上能’,接下来就听不进去了,觉得好无聊,神游天外,打个哈欠,最后说:“这样啊。谢谢你的关心。”然后就走开了。那小妃嫔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站出来跟政政说话,此刻见了政政的表现,情不自禁的眼睛里含着泪了。赵高说:“王上的确多保重龙体。”
政政走着走着,经过惠曼住的地方,正好看到她在门口那里给花浇水。她就好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生活在一个好像神话的地方,这神话的感觉是她按自己的喜好造的,只不过美是外在的感觉,好像都是从外面掠夺进去的。
政政叫了一声:“惠曼?”惠曼答应了来行礼,政政说:“你跟高顿的事情,你什么看法?”惠曼说:“高顿喜欢杨芬。那天杨芬被老师说了,他就在那里表示心疼,说那个老师狠心。杨芬跟他长的有点像,都是脸宽宽、身材有点胖有点结实的。他还跟别的女孩不正经说女人的身材的事情,还抢别人东西、欺负人,他学习不好。我可不想跟他一起。”
政政说:“那你跟杨秀呢?杨秀好,所以你喜欢他?”惠曼说:“我和他,一点感觉不到伤害,一点不会觉得别扭。我喜欢杨秀,是因为有一次听人说,他养了一只狗,狗死了他很难过的哭泣了,还把狗给埋了。我想起以前我们一起埋葬死去的动物,用柔软的布、芬芳的花瓣,还有咸的眼泪、哀伤的思念,一起为它殉葬。最后看到那平常的土疙瘩,经过时候可能都不会注意了,再也不会心动、起了涟漪,它被遗弃在那里,直到真正的被从记忆里埋葬。”
“我就找杨秀说埋葬宠物的事情,杨秀说死去的一般都比活着的更早的消失,坟边的野草热烈的生长,才会在人的记忆里常青。他又说只有先铭记,才能爱。然后我突然觉得会这样的男孩很少,他是让我觉得可以信任的,有安全感。他对他的宠物那样好,对我也一定会很好。然后我一下子开窍了。我看看杨秀,他长的也的确秀丽、帅,我又动了欣赏、喜欢的心思。”
政政说:“杨秀只是一个普通的宦官,你嫁过去过的生活就会跟现在大相径庭,真过去了,你能接受吗?”惠曼说:“杨秀肯定疼我,他家也有车,他也喜欢我。他家就是厕所很糟糕,还有洗澡间天气冷不方便洗澡,家里烧炭火少。他家没钱,我的嫁妆肯定不会少吧?只要把厕所和洗澡间改造一下,房间也出钱买的大点的,应该没问题吧。”
政政说:“你的嫁妆是够你干这些事情。不过你嫁给他恐怕跟姐妹们来往都会变少,就算来往,你家那么个破马车,过的寒酸……”惠曼说:“杨秀说他喜欢我,他说看到我玩弹弓,像个男孩子,天生气质好。说我的心像动物一样灵动,他还说我聪明。”
政政说:“他怎么敢跟你说这些?你主动追求他?”惠曼说:“开始我没敢问他,我们就是聊天的时候说起来。我后来问他喜欢不喜欢我,他说喜欢。我觉得我嫁人不需要追求更多什么,重要的是喜欢,其他的也基本有了。他会对我好。”
政政说:“就这样吗?好吧,我派人问问杨秀。如果你愿意你就嫁给他吧。你觉得嫁的不受委屈就好。不过他一定会答应吗?”惠曼说:“他说话很让着别人,有时别人干活累,他会说帮人干,或者跟别人换着干活也无所谓。我觉得他宽容,不怕吃苦。他还聪明。”
政政说:“可能你也是看了许久,觉得他很多好处?如果他同意,你今年就嫁给他吧。他父母能给他买房子吗?”惠曼说:“肯定给买,房子应该还是买的起,只不过会小一点。我想贴点钱给他,我自己私房钱也有些,能过的好一点。”政政说:“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赵高,你派人去置办这些。”赵高说:“诺。”惠曼说:“谢父王。”
这个时候路边的榆树,榆钱纷纷扬扬的洒下来,飘过来,惠曼好像放下了什么大心事,心情舒畅。政政看看路边的榆树,还有榆树旁边的柳树,在风里弄着嫩嫩的枝条,他说:“结婚以后回宫省亲,你们就还是住你现在住的地方。这里不会给你们动。要是生活的困难,就常常回来住,反正杨秀也是在宫里干差事的。我不想女儿吃苦。”惠曼说:“是,父王。”政政说:“嗯。”就离开了。
政政对赵高说:“你孩子是不是也差不多该结婚了。”赵高说:“是。小秋也是今年结婚,跟他同学小慧结婚,小慧是秦建的孩子。兰兰明年结婚,已经定下了跟咸阳令阎乐结婚。”政政说:“好。孩子们都大了。想起当年我结婚的时候。”
赵高离开了政政,回到了家里,还在门口,就听见夏连理尖着嗓子浮躁的在嚷嚷:“吃一百个豆子你也不知道豆腥气!”那声线划破了空气,野生动物一样的。赵高麻木的走了进去,他也不爱跟家里其他人说话,其他人都被夏连理控制了,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里都是夏连理,特别霸道,要把他拉入他们的世界,同化他控制他。
赵高坐下来,拿出酒就开始喝酒,酒是好东西啊,喝了能让脑袋发晕。汪糖衣走了进来,说要零钱去买菜,他眼睛瞪着溜圆快凸出来了,特别可怕。他说话的时候嘴巴好像机械的物质,喏喏的动,声音幽幽的好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夏连理从柜里的盒子里拿出一角银子给他,他就走了。
夏连理坐下来就开始诉苦:“你妈生病了我亲自去照顾她,她却说我半年不给她换内衣。我的心被她气的痛。她还说她从来不说瞎话。我怎么当初瞎了眼,嫁给你这个窝囊废,现在受这么多气。”赵高说:“你想嫁给王上那样的,可是没缘份。”夏连理一听声音不自觉就高了,好像狗一扑一扑的说:“你这个死倔的丑八怪,一辈子没出息!又熊又不老实!死鼻烂眼的!”
赵高没有回话,小秋在外面大声说:“也不怕街坊邻居听见,真是不要脸呢!房梁又被顶着跑了!”夏连理一听又火了,骂道:“你妈卖屁股当昌吉也没有人要的,赊给你爸生了你这么个一脸尿的小畜生!你要不要脸,把你那被子叠起来,家里被你糟蹋的什么样子了!我跟你说,你怎么总是不听话,不受教!快去吧!你再敢到院子里叫唤,别吃饭了!”
说完她对赵高说:“跟你一个犟玩意!”赵高反问嘲笑的说:“我本领大了,什么事情我办不到。你看你哪个兄弟比的上我,他们还能做成什么事情吗?”夏连理说:“你做了什么事情了?!屁事没做!”赵高没回答喝酒。夏连理说:“家里要不是我,管着你,能过上好日子吗?可是你怎么对我的?!你连钱都搞不掂给我,何况其他。”
赵高说:“你搞不掂其他。”赵高说:“听到家里人骂你我就放心了。”夏连理笑着说:“助纣为虐,我睡你爸了骂我?”赵高说:“你妈你爸被人睡了你才撒泼。”夏连理说:“你太有乐我爹妈了。”她又暴喝一声强迫赵高改变意志的说:“喝死你。”赵高说:“喝水喝死你。”
这个时候沉默的春丽上来摆饭菜,赵高家里吃饭,不知不觉变成了三堆人三个地方吃饭。赵高和夏连理一个地方吃饭。春丽端上来一盘炸鸡翅,夏连理刚洗了手,一看鸡翅眼睛一亮,倏忽一下把盘子拉到了自己面前,还没拿鸡翅,盘子倏忽一下又被赵高给拉到他自己面前。
他们两个人就沉默的开始你拉过来我拉过去的,最后赵高把盘子掀翻了,哭起来,说道:“我整天出去办公,给家里人赚钱,你什么也不干,还净吃好吃的。要不是我赚钱,你吃什么?”夏连理听了有点害羞,说:“你说的有道理。那以后少点给孩子吃好吃的,先尽着你吃。你吃完了再我们吃。春丽,给小秋他们那桌的鸡翅拿过来。”赵高不理,放心的吃起鸡翅,夏连理伸手也拿了两个碗里吃,吃完就去吃别的了。
不一会儿,就见小秋和兰兰随着春丽也过来了,兰兰说:“我们是小孩,正在长身体,要吃好的。”夏连理生气说:“你们又不干活,光吃现成的,家里的事情做的也不多,吃什么吃。”小秋说:“你每次回娘家或者去我奶奶家,都不带东西,还往家里捞东西,没见你这样的小的。你们现在对我们小的不好,等你们老了我们小的就对你们不好。”夏连理不说话了。
小秋说:“干嘛不每个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夏连理又尖声说:“钱不够。问你爸要钱呀。”小秋趁她说话的时候,上前抓着几个鸡翅就跑了。兰兰眼珠转转,到底不敢,转身在夏连理爆发之前离开了。
夏连理可能也习惯了,气的咬牙切齿说:“这个小兔崽子,从来没有个上下!”她话音一转对赵高说:“你看兰兰穿这身衣服,是不是掐腰方腚的挺好看的。”赵高看看兰兰的背影没说话。兰兰耳中听着她说的感觉,好像自己是漠不相干的女人,根本不是赵高的女儿那样的感觉,她感觉有点别扭,急忙离开了。
赵高说:“这盘蒸蛋咸了。”夏连理说:“这是我做的。咸你自己做啊,做给你吃就不错了。”赵高说:“你有点苦劳。”夏连理说:“是你有点苦劳。遇到好吃的多吃点,不好吃的少吃点,咸啊淡的。”赵高装不明白说:“说什么咸呀淡的?”夏连理说:“你非要脑残嚼我聪明。”
这个时候,夏连理生的女儿小美丽走了进来,她吃完了饭过来拿她落在这屋子的杯子喝水。夏连理见她穿的衣服说道:“你怎么不穿背心,让你穿你不穿,真丢人啊!你刚才吃什么了?有没有吃稀饭?”
小美丽躲避着她说:“还没吃。”夏连理听了又跟打仗一般的呵斥说:“你怎么不吃。快去吃。”小美丽说:“我知道自己吃什么穿什么!”夏连理非得拗她的意志,命令和奴役的态度说:“快点把那背心穿上,把稀饭吃了!”小美丽跑了。
赵高发闷气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是不是想我死了你才高兴?!”夏连理一听哭起来,说道:“我知道你整天盼着我死,不敢说!昨天春丽做的几个荷包,出去也没卖几个钱,家里钱也不够用。你哪里管了?春丽这个死妮子,整天偷懒!看我怎么教训她!”赵高本来站起来,想拿扫炕的那长苕帚耍横,一听夏连理这么说,又放弃了,反而自打嘴巴说:“我无能!”
夏连理又说:“琼玖,你又给她买的新衣服,钱都让她花了。你晚上去她那里睡吗?她不管家不干活,净花钱!还想买护肤品,买也是我用,家里就我长的最好看,轮得上她用?”赵高说:“护肤品用几个钱?”夏连理说:“人家谁家的妾室还用护肤品?妾就是奴才。”赵高默然不语了。
夏连理说:“春丽个坏东西,是不是又勾引你了,你才对她那么和气?你也教训教训她,让她别偷懒。”赵高转移话题说:“这个芋头炖鱼挺好吃。”夏连理听了却发火说:“我告诉春丽怎么做鱼的,她不会做自作主张,谁让她放芋头的。”赵高说:“她做的跟你做的味道不一样。”夏连理高声叫:“春丽!”
春丽走了进来问什么事情,夏连理说:“谁叫你做鱼用芋头的?”春丽说:“家里菜不多了,不够用来爆锅的,我看芋头还有,就切了几个调味。”夏连理说:“下次没有了跟我说。”赵高说:“春丽,你这些天做的荷包偷懒了吗?”春丽说:“这些天夫人们接连生病,我空闲少了些,做的就少了些。”夏连理说:“借口。”赵高说:“不要太苛刻了。春丽你走吧。”春丽就离开了。
赵高说:“你别整天气了,好好的日子每一天都金子难买。”夏连理说:“神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这个时候春丽又过来说:“香香躺在地上哭。”赵高放下筷子问:“怎么了?”春丽说:“她想要买肚兜。她还说小美丽都有丝绸罗袜,她却没有。”夏连理说:“你跟她说丝绸的不好用,肚兜她也还用不上。”赵高温暖的笑着说:“小美丽小孩嘛。”春丽说:“兰兰在那边嚷着要吃鸡翅,让我过来看有没有了。”夏连理说:“没有了。”春丽退了下去。
赵高说:“你是不是把家里刚买的蚕丝给小美丽做被子了?”夏连理说:“那蚕丝质量不好,我被骗了多花了钱。我就给她做了。”赵高说:“我给香香的羽绒被子,你也拿给小美丽了。”夏连理说:“都春天了,用不上羽绒被子了,我就给收起来了。好像我虐待你其他的孩子似的。那羽绒被子好,我打算等香香结婚的时候再给她用。”
她说着拿起吃过的鸡骨头,还有一些剩饭,出去喂狗,命令狗说:“打个滚?!”那狗打了个滚,她就喂了狗。回屋的时候,她看到香香好像一条失水的鱼还在那边屋子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哭泣。
回到屋里,夏连理说:“晚上睡觉盖那被子太厚了,我给换了一床薄的。”赵高说:“那床我还觉得薄呢,你给换回来。”夏连理不理会,赵高又唤春丽,春丽进来了,赵高让她拿厚被子来,夏连理说:“你想热死我吗?春丽不用换。”春丽一听说:“要不然再拿床厚的,主人两个人一人一床被子用。”夏连理说:“也行。”
这个时候夏连理看赵高不停的喝酒,说道:“喝死你。看你那熊样。”这个时候琼玖过来说道:“春丽那家的炉子不见了,可能被她偷偷卖了。”赵高一听眼睛睁大了,说:“春丽怎么这么多事!”
不一会儿,春丽抱着被子来,夏连理尖声问她:“你房间的炉子没了?是不是你偷偷卖了?”春丽一听气着了,说道:“那炉子那么大,我怎么偷?冬天我都没用几次,就放在那里不在意。人人都能进我房间,我还没注意丢了呢!”夏连理却维护琼玖他们的说:“谁能偷个炉子,就你住在那里。”
春丽说:“香香还把家里的小物件拿出去卖呢。”夏连理说:“香香是拿出去当了,还能拿回来。你这个是丢了。”春丽看好像就赖着她了,而自己也没有人证物证什么的,说道:“我之前花钱买的手炉我嫌放在床上太小了,我还不要了给兰兰呢。我会把那大炉子卖了?再说家里谁用什么东西都是汪糖衣管的,每年都调整一次。怎么不问汪糖衣?我房间门口挂着钥匙,我就算离开,别人也能进去,怎么就说是我偷的。”
夏连理说:“平常谁会进你那屋子。”春丽说:“那还是有人能进。”赵高说:“春丽说的有道理。会是谁呢?”夏连理说:“我看就是春丽。再不,难道进小偷了?小偷进来狗会不叫?”赵高说:“对啊。”
夏连理说:“我看春丽可能不干净,要不然我们卖了她吧,把她那房间跟糖衣的房间连起来,糖衣什么事情都做,辛苦了。”赵高说:“家里奴才能忙过来吗?”夏连理说:“差不多吧,琼玖她们闲着干什么?做娘娘?连我有时都干点活呢,有几个像我这样的主妇,会干活?”赵高继续喝闷酒说:“你看着办吧。”
夏连理说:“你就是那种恨恨而死的下三滥,你活着干什么?你爸爸当初怎么没有把你射到墙上?!”春丽看他们两个斗争,一言不语,夏连理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明天你就走吧。”春丽退了出去。
夏连理说:“春丽整天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赵高说:“不把你放在眼里?行了。你打哈欠,困了吧。睡觉吧。”夏连理说:“我现在不睡觉。”赵高说:“我看你那样子想要睡觉。”夏连理说:“我现在不睡觉。”赵高也恼了,说:“你明明想睡觉,我问你你却说不想睡觉。就是想让我觉得你变幻莫测不好猜是不是啊?天天闹脾气,让我围着你变幻莫测的脾气转。还觉得你挺聪明。”
夏连理说:“那我不想睡觉,你还火了?你想咋样?”赵高说:“你服软就行了吗?你故意把我心爱的酒杯给弄坏了,是不是你故意给弄坏的?”夏连理说:“真是莫须有啊。”赵高说:“你颠倒黑白成习惯了。我告诉你别怎么让我不高兴怎么来。”夏连理:“哼”了一声没吱声,被赵高说的一肚子黑气发不出来。赵高又说:“别整天给我看你的脸听你的动静,还要我忍受你毫无理由的耍脾气。你还真难养。”
夏连理生气说:“但凡有个男人,有点志气就不会你那样。就是因为你,我才天天不顺心。你怎么不跟着你父母过一辈子,还要老婆干什么?吃了老婆喂养你妈妈呀?”赵高“唉”了一声,坐了下来。
夏连理又说:“要不是顾着两家面子,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跟你离婚了。你妹妹也太无耻了,生病了都不肯治病的让老太太给她拿钱,拿命要挟呀。你妹夫才是背后的黑手,一个男人还拿老婆娘家的钱用。”赵高说:“他们家想换个好点的房子,没钱用。”
夏连理说:“他们的女儿也特别能撒谎。老太太还让你给你妹夫在宫里找个工作,他那样不给你添乱就是好事了。”赵高说:“我已经托人在宫外给他找了个工作。他不跟家里人说他困难,光叫他老婆想办法。”夏连理说:“你妹妹就是傻气。都听他的。上次你妹妹生病快死了,他都不理会不关心,你当时打了他,你们不说话。这刚好,最近刚又打了。”
赵高说:“女人唧唧歪歪的发泄不满和吵架声真让人讨厌。”夏连理说:“你还嫌弃我?不说自己没本事,还不让我嫌弃。那天回你家,我说冷,你给我批件衣服,说爱我,你妈妈就也装着冷,想要被你爱。难怪你父亲看你不顺眼。你干嘛结婚?!”赵高说:“真讨厌。”夏连理说:“嫌女人讨厌,你比我更阴毒,看你那点出息。”
赵高说:“家里的事情都是你做主,钱也都你管着了,我连零花钱都没有多少。你还不知足?”夏连理说:“你要钱干什么,每天醒了上班,下班就回来吃饭,在宫里你又是有头脸的人物,用得着你花钱?”赵高说:“你一不高兴还不给我饭吃,我告诉你钱是我挣的。”夏连理说:“知道。要不是你太过分,我会那样?”
赵高说:“你每天一脑子都是打呀,打就是打,真打起来,你算什么?你还不老实。”夏连理说:“动真格的,以为我没人帮我呀?依着你那心思,每天都有杀人的念头吧。”赵高说:“在家真没意思,还是上班有意思,嘻嘻哈哈时间就过去了。”
赵高又说:“我给孩子找对象,你别跟旁边瞎扑棱,孩子找到好对象,对我们家也好。小美丽还小呢。”夏连理老谋深算的说:“嗯。”赵高从怀里拿出钱来说:“今天又发薪水了。”夏连理一把夺了过去点了点,这个时候兰兰进来说:“小美丽把小秋抓的小鸟给捏死了。”夏连理就跟防备陌生人一般,急忙把钱藏到衣服下面,她说:“死就死呗,还想叫小美丽去偿命吗?”
兰兰说:“小秋养了好几个小鸟。”夏连理说:“你过来。”兰兰走了过去,夏连理突然从床上拿起一个编织帽子的针去扎兰兰的手,她说:“叫你白天不好好干活。你织东西太慢了。”赵高发火说:“好了。”夏连理就停了手,看着哭泣的兰兰说:“家里白养你吗?干那么慢就想吃现成的。滚吧。”兰兰走了出去。
就听见外面小秋说:“小美丽还骗我说把小鸟放了。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早放了它,明知道它可能很快死。”夏连理“嗷”的一声捂着心口说:“哎呀,他们一点不体会我有病。我好心痛啊。”说完她又高声骂道:“小秋你那就叫仁慈了?”小秋听到她凶恶的声音好像要打死自己的脑袋,好像她说的才是对的自己是错的,也不敢回话了。
夏连理又骂:“养个鸟儿有什么用,还吃粮食。”小秋忍不住说:“你养狗有什么用?整天拴着。”夏连理说:“养狗看家。你再跟我犟,砸死你。”赵高大声说:“小秋你回去。你大娘有病,你别惹她生气。”
夏连理说:“我真是苦命啊。怎么碰着你们这些倒霉鬼。小秋结婚你给他准备词典干什么?还花那么多钱?”赵高说:“我答应给他买《尔雅》的。”夏连理说:“有什么用啊。不过给他买也得给美丽买。”赵高说:“她还小。”
夏连理说:“你脑袋有病吗?还是得早早识字,以后找婆家也能找的好。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看你个逼样,你不能由着自己的意思。整天为了你,全家人忙活的惊官动府的样,你却对家里人一点不上心。”赵高说:“忙的惊官动府,你就是想让我怂给你的忙。那让她上学吧。上不上学,第一要紧知道的,不能被控制头脑,被控制了你就完了。”
夏连理气的又说:“哎呀,上学肯定很费脑,费那脑干什么,累吧,还是晚点上吧,学的差不多就行了。”赵高说:“可以上了。我给她选几门课。”夏连理强制的态度说:“你是媒婆吗?知道孩子需要学习什么知识。”赵高说:“媒婆?还要问他们才知道吗?”
夏连理说:“这个社会就是人吃人的社会,有能力的欺负没能力的,经商的都是暴利,上层人的子女好处多,下层人永远出不了头。孩子让她玩两年再上学吧。”
赵高说:“你不懂吧还特别爱瞎掺和,非得你说了算。没有你不管的。不把我逼死了你难受。”夏连理声音像战斗,带着很大重量的暴力砸下来,说:“那你死吧。看你那样好像天塌了一样呵斥我,要吃人啊。你自己没主心骨还说我说了算。”赵高却一点没有被吓到,吼道:“睡觉。”夏连理说:“睡什么觉,还没给孩子喂奶呢。”
这个时候远处炕上的一个包裹里的小孩大哭特哭起来,夏连理说:“醒了。”就去给他喂奶。赵高说:“要不是个男孩,真想把他塞回你肚子里。我去别处睡觉了。”夏连理说:“别光把孩子扔给我,孩子不跟父亲一起睡觉,能得到父亲关爱吗?长大了人格缺陷怎么办?”赵高说:“我白天要上班,这几天没空。”夏连理说:“不想要孩子怎么还让我生。”赵高说:“女人还不想生孩子,真有趣。”说着他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赵高还没醒,夏连理就嚎叫起来,骂香香,说:“等你以后结婚了,也这么给人家乱花钱啊?怎么过日子啊?”香香说:“各人有各人花法。”夏连理说:“我叫你怎么花,你就给我怎么花。敢这样态度对我?!”香香说:“你对我们态度不好没事,我态度稍微不好,你就火了?!你从来不会好好说话,满腹仇恨,还说我?”
夏连理尖叫:“造反了你。今天你别吃饭了!”香香似乎负气跑开了。然后夏连理又对着小美丽说:“小美丽把扣子系上。”小美丽就不扣。夏连理在那里看她养的花,过了一会儿她趁小美丽不注意,把她扣子给系上了。
赵高过来说:“你那么早起来干什么?还把别人也都给吵起来。”夏连理说:“你要上班,孩子要上学,还要做饭,不早起能行吗?”赵高说:“现在做饭吃了饭,我也得在家呆个半炷香才能走。你没脑吗,不会算时间吗?”夏连理说:“你吵的声音一点不比我小。吼的我肚子都疼了。”赵高说:“我肚子里也没东西。”
小秋在远处凉凉的说:“谁肚子里有东西?满脑袋欲望的难民吼叫。赶死一样的斗。”赵高说:“你说什么?斗?出门在外还是得靠有哥们给你开后门。”小秋说:“哥们,不好找啊。”赵高说:“那是你能力不够。”
夏连理说:“阴险。”然后一叠声的叫“春丽”,问:“饭做好了没有?”春丽在厨房也大声说:“快了。”小秋说:“催命一样的。过了今天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夏连理说:“你再说风凉话,我拿刀一刀砍了你。”小秋不敢发声了。
夏连理又去逗猫,说:“我就是喜欢猫。”赵高说:“你玩猫啊?从宫里回来,看到家里穷兮兮的,到处是穷气,真没意思。不过也还算过的好的人家了。”夏连理说:“我娘的老家过的都比这里好多了。只不过我娘的老家在的城市穷,有钱也没地方花。没意思。”
赵高拿出酒来又喝起来,酒壮人胆说道:“你别看我脾气好,整天的想骑在我背上,把我当马骑。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把我当马骑的。”夏连理说:“想抖抖男人的威风啊?”
夏连理说:“对了,你干姐姐呀,真是糊涂。未婚先育,生个孩子被人家抢走了,人家说她不关心孩子。现在也不嫁人,一怎么就去跟人家闹,闹也闹的不明白,大家都当笑话看了。”赵高说:“她可能被伤害了。”
夏连理说:“不如索性一次闹明白了,说完了,该怎么对待女儿也搞清楚了,就放下过去开始新生活呀。她说男方夺走了她孩子,不让她见,可是男方却说当年她孩子生病她都不理会,自己一边玩,后来她孩子想见妈妈,都得男方请她去见。”
夏连理说:“她就是有点傻乎乎的,还给男方要钱,男方一直给,就凭这一点,她就说不过去。”夏连理说:“她这样也难怪放不下过去。男方肯给她钱,不知道是打发乞丐的态度,还是对她有余情,或者双方互相控制。”
赵高说:“她不想自己孩子被其他女人养育。她表现的特别恨男方,还让男方去死。她跟男方的女人敌对。”夏连理说:“可能男方跟新娶的女人生活的很幸福,她争宠。是我遇见这样的事情,我就不管她孩子了,让别人管吧,远离是非。她跟人家买房子,竟然能给了人家定金,一点字据都不留下。人家跑了,她连人家叫什么在什么地方住都不清楚。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赵高说:“她也是容易轻信别人。”
夏连理说:“我说她交定金时候就应该有对方可能坏的这个预防,她却觉得我好像歧视她脑袋缺根弦,不高兴。”赵高说:“是不是你说的态度不好?”夏连理说:“我是为了她好。再说我哪里敢对她态度不好?她就是觉得显得自己弱智了,好像我找她碴,找事。她才是态度恶劣呢。再不就是她感觉到压力了。你们家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吵架把人当发泄,常事。你妹妹啊,不高兴的时候,什么道理都不讲,就是坏。难怪她婚姻不幸福,她对付我,她婆家也有人对付她。”
赵高说:“别说了。”夏连理说:“干嘛不说。你干姐姐讨好你父亲,你父亲在那里装,一点看不出有反应,一副被认作家里权威的态度,比较恶心。”赵高说:“别说了。”说完他站起来,说:“早晨不在家里吃饭了。”他就离开了。
到了宫里,赵高吃了点饭就去见政政,他在书房睡觉,还没起床。宫人伺候了政政梳洗,他就去上早朝了,下了早朝又留下李斯、王绾讨论问题。
政政说:“商业还是应该有些引导的,及时提供给商人做什么、不做什么的信息。要做好统计工作。一个社会各个行业人的分布,会影响太多,哪个领域乱了都不行。每个郡的整体情况,以及跟商业的发展的综合考量,都要有报告。”王绾说:“是。”
李斯说:“保障工人权益方面没做好,很多工人被虐待。”政政说:“就是这么蠢坏。他们不怕涸泽而渔,国家可不能不在乎。这个情况调查的具体怎样?”李斯说:“就是各地有一些群众去投诉,具体还没调查清楚。”
李斯说:“有个郡还有工人杀死老板再自杀这样的事情。事前工人多次拦截过老板,老板提醒过周围人,说这个工人脑袋有问题。”政政说:“这个老板没处理好情况。两个人都死了,从这个方面我们不会滥施同情给谁。这个问题要重视,这个案件也尽量调查清楚。”
李斯又说:“是。还有一案,工人向群众部门举报老板,老板就找人暴打工人,工人还被脱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政政说:“要严惩,否则以后大家不敢去群众部门举报了。”李斯说:“是。严惩。”
李斯说:“还有楚地新增的几郡,问题多多,还有法官跟群众串联演戏,视法律为闹事。可是我们秦地过去的法官数量有限,说话也没人听。”政政说:“要让他们知道,铭文规定的法律必须遵守。找各种借口都没用。这些地方的人可能还沿袭着跟着领导走、领导爱摆款的旧习气。新法官的招募估计也得一两年,这一两年内可能会乱点,重点是宣传,以及了解当地情况,因地制宜。闹事的先警告一次,记过,再重犯的时候依法律严惩不贷。”李斯说:“是。”
王绾又报告说:“楚地道路也是比较乱,阻碍了物资的运送,还有些穷乡僻壤山路崎岖,更是难以掌控。”政政说:“今年可以拿出多一些钱财、人员去修筑道路了。征集部分楚地当地人去建设道路。这些工人工作两三年,应该也可以买的起马车了。到时候道路建设好了,也会有助商品的流通。这样吧,不只建设直道,其他普通人用的道路也建设好,把不同的道路建设的全面点,让有道路覆盖的地方大变样,一点点往前推进。”王绾说:“是。”
李斯又说:“我们悬赏购买管理社会的好点子,结果引起多起争斗事件。群众就跟看笑话似的一场又一场。”政政说:“也不可能一个好点子也没有吧。主要让群众兴起讨论社会问题的氛围,让大家知道公共问题是大家的问题,和看到有好点子可以凭借这个来获得利益,看到坏点子知道预防。”李斯说:“是。”
然后他又说:“楚地征税情况,不容乐观。再三宣传,楚地人也不懂得关注税收怎么用,有些征税人员还跟过去一样,不管当地人收成怎样,想收多少就收多少,甚至认为收的越多越好。还有的征税人员去征税就胡吃海喝,花费大量的金钱,还私自把一些税收用于建设征税部门的房子,改善征税人员的生活。让他们写报告,写的也乱七八糟,对于过去一年的总结和新一年的看法,基本上不算有信息点。”
政政说:“这个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征税人想改善自己的生活,是合理的,但是想怎么改善就怎样改善,是不行的。他们的花费都要符合法律规定,另外他们的花费跟当地人的生活也要密切相关。当地人生活的好,交的税多,他们就可以生活的比其他郡好一点。如果因为税收影响了当地社会经济的发展,就是他们的工作不力,就要罚他们了。”
李斯说:“税收的善恶和税收的应用,以及当地经济的发展,这个需要专家学者指导的。现在专家学者也严重匮乏,一般地方的人没人指导就不知道怎么做,还有就是许多地方的人沿袭过去的传统,会跟一些商家拉关系,少收哪家点税商家就会送给法官一些财产。”政政说:“发现一起严惩一起。法律不容有些人玩弄。关键还是衡量标准要不断完善。”李斯说:“是。暂时没有问题了。”政政点头说:“嗯。王绾呢?”
王绾急忙说:“臣有一事。秦国的商船在海上捕捉海货,走的远了,走近了齐地的海域。结果齐地的商船故意的把秦国的商船撞沉了就跑了。多人下落不明,估计是死了,救也来不及。只有一人活了下来,回来告状。”政政说:“你们打算怎么处理?”王绾说:“我们想跟齐国沟通,让他们控制涉事船只,给我们一个答复。”
政政说:“可以。我们的人说的话也不能没有判断的全信,但是可以把状词告诉齐国人。我们要保护我们的国民,就算进了他们的海域,也可以商讨该怎么处理,双方友好。再出这样的恶性事件,齐国不处理我们也要派出特别法官去处理。我想渔民一般不是故意的进入外海领域的,他们往往没那么知识和觉悟。”
王绾说:“现在各国对于海上领域的划分还是没那么重视,所以我们跟我们的渔民也没有特别的提到这个方面。”政政说:“这个事件可以放大,争取用事实说话,不妄议,但不要煽动了群众的仇恨情绪,尽量还是能友好就友好。”王绾说:“王上,如果不想挑起事端,这个事情就压下来,不要放大。如果想趁机吃掉齐国,臣认为就放大事件,不怕煽动群众情绪好一些。”
政政说:“不要。渔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是我们的国民,他们的生死我们必须重视。我们尽量引导群众能探究事实,理性思考,懂得维护自己的尊严。就算是穷人,也要有尊严。如果和谐会带来尊严讲究和谐,和谐不行必须战争,就战争。”王绾说:“是。”
这个时候有人报告说:“刑美人跳舞因为转圈多,从台子上跌下去,面色苍白,嘴唇失色,还吐了。”政政一听急了,跟李斯、王绾他们说:“改日再议。”就匆匆去见刑芝。
刚到了乐馆门口,就见刑芝在里面坐着跟别人说笑,眼睛亮晶晶的但是带着忧虑,笑的特别甜。政政去问她:“你刚才怎么了?从台子上跌落?因为转圈多?是不是跌下来满地爬呀?还吐了?你怎么能这么愚蠢不好?难道我要在你身边,随时注意你?”刑美人仰着头执意说:“我是满地爬了,可是我不后悔,我是想要挑战不可能。”
政政说:“你不能做到不可能,还想挑战不可能。你今天早晨有没吃饭?”刑芝说:“我要减肥,没吃。”政政说:“你要减肥?你不知道你这些行为会影响你健康甚至是生命吗?据说过分瘦的人早亡。从台子上跌下来,如果台子下有什么东西磕着你的头,你是不是就死了?台子下连个垫子也没准备。你为了什么选择了什么,不顾身体健康?”
刑芝刚才身体不舒服,还没好,身体都还微微发颤,在那里休息,此刻被一通教训,十分不爽,就说:“我是你想教训就教训的吗?我是最近身体不好,可是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政政抡起巴掌,想打她的姿态,说:“要是你没身体不好,我就打你了。”刑芝说:“打。”政政说:“讨我关心?你陷入爱情像犯晕。”
刑芝说:“你又好几天不理我了,我也好几天不理你,好不好?”政政说:“把你那吐舌头的毛病改过来,你跟谁学,跟柳月?”刑芝说:“我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些。”政政说:“你需要的你自己去得到。还想我像保姆一样伺候你吗?”刑芝说:“你大可以不理我。”政政说:“我正有此意。一个人首先要懂的对自己负责。”
政政看着她穿着一身白衣,没有力气的打颤的那个感觉,虚弱、单薄的好像风动梨花,很适合被掬在怀里的样子,说道:“未来几天我可能都不会见你。别再等着别人施舍,主人拍拍头说好乖,给你块肉骨头就摇尾乞怜的狗模样。你感觉到快乐,我可不喜欢狗。”
刑芝若有所思的看着政政说:“你自己办公的时候还不是都忘记了身体健康?”政政说:“我跟你不一样。我们各自要懂的承担各自的问题,这样也才公平。如果你承担不了自己的问题,你没有资格爱。”刑芝笑着看看政政说:“你说完了。说完了我也听累了。”
这个时候旁边最近经常偶遇政政的那小妃嫔说:“王上,别人喜欢你只是为了跟你上床,而我不一样,我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政政说:“我心动啊。不过没时间。”政政看看刑芝说:“看你现在好像落水的人,抓到一根草棍都十分重视的模样。”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政政去了书房,没事儿一样继续看奏折,谁知道刑芝却跟了过来,她说:“我不能忍受有一天我们没有在一起,可是你随便的就几天不见我。”政政说:“所以呢?我刚才说的话你当耳边风?”刑芝说:“你心里有一些固执的想法,我觉得没必要。”政政看她老老实实交握的双手,放在前面,给人的感觉超级被动。政政说:“我有多霸道?”
政政说:“如果你觉得我阴暗,你指出来让我改正,别附和我的阴暗。人的阴暗欲望也会无止境的。让人家心疼你,可是结果被打死估计人家也不会多少后悔。既然理解阴暗自己也阴暗,恶性循环,就是会不在乎你。”刑芝说:“伺候的你不满意。”
政政说:“不要因为这个把我们之间的爱变成毒。你要理解阴暗,但是不阴暗,偶尔阴暗也不迷失,迷失就迅速清醒过来,不恶性循环。因为爱受到挫折,产生恨,肯定跟阴暗有关。”
刑芝说:“以前我对你心动了,所以就算有再多女人喜欢你,我也不放弃靠近你的努力,不然我的心就会死去。我一直努力让自己更出色,用我的出色抓住你,也让你看到我对你爱的认真,我也想要得到你的认真。”
政政说:“我对你有点同病相怜,我要你不是因为你最出色。其实我也糊涂,不知道什么感觉,你投怀送抱我就容易接纳你,好像你坏我也珍惜能陪着你走向好路。”刑芝说:“其实我有时看到有人比我更爱你,担心你就会离开我,有时我也想离开你。”
政政说:“其实放下很简单,缘份轻易就结束,不留痕迹。”刑芝说:“一说到黑,你就会想到结束我们的感情。而且你的结束是干干净净的分离,再没有一点瓜葛。”刑芝说:“如果我做错了你不能原谅我吗?谁会没有错的时候。”政政说:“你要重视伤害。伤害一笔笔就好像刀划在你身上,不可抹杀。”
刑芝说:“你会因为仇恨放下我,而我会顶着仇恨去爱你。如果我被欺负你就会保护我,我真愿意被欺负。”政政说:“善良都不一定是被欺负的?在阶级社会里,人们不想被欺负,觉得那样过的不是人的日子。你觉得盛气凌人是好处,是上层人才有的。”刑芝说:“法家法术势可不是这样的。”
政政说:“使民怀惠,首先要让他们懂的珍惜。你做了坏事不会赶紧告诉大家,让别人都知道。你以后先把身体调养好了,再去做一些剧烈运动的舞蹈动作,运动慢慢的增加强度和时间的长度。”刑芝说:“你不知道我跳舞的时候多么开心。”
刑芝哭泣起来,说道:“王上活的似乎忘记了时间,可是却不是因为我。”政政说:“别哭了。”他走到她面前去亲她的泪水,然后说:“到底是心理年轻,泪水多。理性一点。我怎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