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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株人参太大,也太白,除了叶子和花,是怎么看,怎么像长得像人参的白萝卜。中国能人多,以前就有把白萝卜当成人参卖的高人。
如果是别人,向丽雅是一定会追问下去,可是现在是向阳说的,她选择了相信。间谍本就是个没有朋友,没有可信任人的职业,如果她再不信她的爱人,她的港湾,那么她还能相信谁,又还能信任什么。不信任,心就永远是漂荡的,是永远得不到休息的,是时刻在警戒着。这样很累很累,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而向阳,他终于明白了胖子的名言。“对女人,就得撒谎。不是我想撒谎,而是她们逼得我不得不撒谎。”以前向阳是不屑一顾,还说他是花花公子的言论,现在他是有了体会。
如果不撒谎,向丽雅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她一定是会继续找万年人参。
万年人参?别开玩笑了,万年木炭还差不多。反正是世上并不存在的东西,还不如撒一句谎,这样一来,她轻松了,他也轻松了。
轻松是轻松了,可是谎言,并不是向阳擅长的。一句谎言,说出是容易,可说完之后,却并不容易。
向阳是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人民解放军开的军用机。向阳却因为一句谎言,不仅没有享受到他的第一次,就连飞机内的装饰都没有看清。他只知道他坐在了什么上,手上抓着网子,别的,是一无所知。
军队代表着效率。那边直升机刚停下来,便有军车接了他们就走。这次他看到了,看到了司机肩上的小星星。再回头,就连飞机驾驶员肩上也是小星星。这代表什么?向阳知道他军训时,教官肩上的全是杆杆,他们却是星星,所以他们绝对不是士兵,而是军官。
军官给自己做司机,向阳很兴奋,仿佛他因此成了将军般的兴奋。因为兴奋而忘了谎言,因为兴奋忘了危险。直到经过一个两人的岗哨。
这里是军大院,是一个与普通百姓完全没有交集的独立世界。在这个世界,除了两个明哨,向阳听到了八个暗哨的呼吸。
这个军大院与众不同,只有一层大瓦房的四合院。在全是高楼大厦的今天,是今外惹眼。向阳一开始还以为这是这里的官员淸廉所致,后来他才知道,因为这里住的人是从事保密工作的,只有一层,不仅安全,还便于保护。院子中没有一棵树,也没有平时家居常见的花花草草,也就是说院子中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可是向阳明明听见了声音,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暗哨警戒的目光中,他们走完了最后一般路,走进了房子。房子里内部,一目了然,却因为一眼看进的东西太多,让向阳还没来得及分辨物品的价值,就进了内屋。向阳会想分辨物品的价值,是因为从小的教育,让他知道党的干部是人民公仆,是廉洁的。一方面他是爱好学习的好孩子,这话应该信。另一方面,他还真不怎么信。
进了内屋,这个一百平方的房间。人和机器的挤占下,却显得房间并不宽敞。里面除了白大褂,便是其家属。一看气质,便知道是群常居上位的人。没有介绍,却也知道这老人一定是高官。别的不说,光是里面的仪器设备,向阳都没见过,他也相信就是医院都不会都有。可是这儿偏偏有,并且全都摆在了这儿。为服务的,只是一个老人。向阳看着那张阳生的脸,心想:当我也老了,会不会和他一样。
“人参拿到了?”一个老中医对向丽雅问道。他又老又瘦,弓着背,如果不开口说话,都让人以为他是个大马猴。
“拿到了,在这。”向丽雅交出了人参。
有如鸡瓜一般的手接过人参,他笑了。“这是万年人参?你确定?”
这当然不是万年人参,向阳最怕人问他这个,立即接口道:“这当然是万年人参!别的人参,有这么大的?”
“哈哈!小伙子。大并不一定是万年人参。对了,你们不懂人参吧!我来教教你们。超过三十年的人参:有三种辨别。一个是竹节路。一个竹节一年。这个时间长了就比较了碗路(音译)。一卷一卷的。查也能查出来。有多少碗就是多少年。再一个从须子辨别。年头多满须子上都是珍珠瘤那玩意。低于三十年的人参:三十年以下的只要通过枝叶就可以辨别出来了。三年的呢就是两个叉,每个叉五片叶子;五年以后就是三个叉;十年四个叉;二十年就是五个叉了;三十年长到六个叉以后就不会再分了。现在野人参难得,二百年以上,就被称为千年人参。千年以上,被称为万年人参。我这古方需要的是万年人参。你这,最多三十年。接着。”说完,他竟然直接把人参丢了过来。
他的解释是如此详尽,以致于向丽雅也看出这人参的寿龄来,面对向丽雅怀疑的目光,向阳急了。他不能不急,胖子告诉过他,一旦一个女人怀疑过一个男人一次,那么她便会养成怀疑的习惯。
“三十年?三十年的野参能长这么大?来,你跟我来。”向阳一把抓住他,便往院子拖去。
向阳力气有多大,练过的人都没他力气大,更不必说一个老人了,只能跟着他走。这一走,除了护士,屋里所有人都跟了出来。他们也怀疑,只是他们是怀疑这人参的个头。作为老人的亲属,他们当然希望那是真的。至少,他们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人参。
来到院子,因为人多,向阳清楚听到加强警戒的呼吸声,现在他已经没了退路。只见他举起人参,直接向泥土的院子摔去。他要以此证明他没撒谎。
向阳真是很幸运,他在摔的时候,人参刚好解了食人花的毒素。食人花的等级毕竟比它低,它的毒素只能制住一时,却不能永远。
人参有如一只土拨鼠一样,贬眼之间,一下子便钻进了土里,只剩下碧绿的叶子和粉红的小花随风摇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株会动的人参,这是什么?这是神话,是传说……
向阳看他们惊讶的样子,大是得意,心想:怎么样?我没骗人吧!在我这,什么叶子,什么分叉,全都没用。我这是最正宗的人参精!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不是现在还有人在,向阳非乐得跳起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