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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冷冽的风刃刮在脸上,隐隐作痛。
白栀瑶此刻跪在青砖上,脸上顶着一张巴掌印,双眸含泪,嘴中一直呢喃着:“我不是、我没有。”
她记得喝了庶妹白栀箬送来的一碗热汤后就睡着了,醒来后便看到自己旁边躺着一个没见过的男人,二人皆衣衫不整,男人还对她上下其手,欲行不轨,紧接着白栀箬领着一群人闯了进来。原以为得救的她,下一秒便被她爹一巴掌打下了床。
“白栀瑶!你还真是跟你娘一样,恬不知耻!明日便是你和方家公子的大喜之日,你竟然敢在今夜偷人?”
“老爷,您别气坏了身子。天亮后方家的迎亲队伍来了,小姐还得出嫁呢,您就饶了她这次吧。”姨娘汪氏拍了拍他爹的胸口,然后叹了口气看向白栀瑶,“大小姐,即便再寂寞难耐,您也不能急在今晚呀?要不是您院子里的婢女向栀箬禀报,老爷和我还真不敢相信你会跟夫人一样做出这等子下贱事来。”
汪氏表面装作好言相劝,可实际上是在故意陷害!
汪氏的这句话让她回忆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同样的阵仗,她爹带着一群人闯进来说她娘与人通奸!当时汪氏也是说了这样的话:“姐姐,就算您耐不住寂寞,也不急在今晚呀,老爷还没走呢!”
任凭她娘百般解释,都无人相信,最后落得三尺白绫自缢的下场。
白栀瑶怒道:“爹,我是冤枉的,我也不知为何这人出现在我房内!姨娘,你为何如此恶毒,辱我清白?”汪氏这个毒妇,十年前陷害用这种卑劣手段陷害她娘,如今又来陷害她!
“大小姐,这可是人赃并获,你私通却无端怪罪我...夫人当年人赃并获也是这般不肯承认,非说是我诬陷...呜呜,老爷,妾好委屈呀!”
汪氏惯会用这一套,听得她爹怒火中烧,抬起脚上前就是一脚踹在白栀瑶的肩头将她踹得直接仰了过去摔在地上:“贱妇生的小贱人!我白陆怎就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她胡说!我娘才不是那样的人!她一个贱妾,有什么资格说我娘!”
“当年是我亲眼所见,我赶来的时候,那奸夫还在她身上趴着呢!”白陆上前就是一巴掌,“原本以为你亲眼看见你娘的下场会铭记在心,结果你却跟那个贱人一样淫荡不堪!”
白栀瑶捂着被打肿的脸颊,满眼泪珠地看向白陆:“亲眼所见便是真吗?当年您仅凭汪姨娘一人之言就直接定了她的罪,可否听过她解释?如今,爹也要这样置我于死地,您当真就不怕良心不安吗!”
这一句让白陆想起当年旧事,确实有些疑点,但自己当时怒在心头听不下任何解释。汪氏见白陆有些动摇,立马给了一旁被绑在地上的男人一个眼神。
原本被堵着嘴巴的男人不知何时嘴巴里的毛巾掉了出来,他说:“嘁,别听她瞎说!她跟我都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她先勾引得我!她手腕上还有个蝴蝶型的胎记!我要是没跟她睡过,我怎么会知道?”男人说完,还往地上吐了口痰,“我呸!快活的时候说着怎么爱小爷,现在东窗事发你就想给自己摘干净?想都别想!”
“你胡说!”白栀瑶的婢女云香上去捶打着那人,“我家小姐清清白白的,你休要这般污蔑我家小姐!”
白陆一声吼了回去:“够了!无需再狡辩”,他看着地上的二人,一咬牙:“来人!将这奸夫乱棍打死,送小姐进屋里去梳洗打扮,等着方家人来娶走!接着转头看向白栀瑶:“不知廉耻的东西,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样!”
这话仿佛是根针,深深刺痛了她的内心。
“老爷,万一夫人跟小姐真是被陷害的呢?”汪氏一边假装担忧一边偷偷给了地上的男人做了一个手势,只见那人撞开看守他的人,撒腿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着他和白府小姐共度良宵,白家还想将破鞋嫁入方家等等。
眼看着汉子将这桩丑事闹得人尽皆知,白陆赶紧让人将其绑回,现下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掐死这个孽女,“陷害?苍蝇不叮无缝蛋,府里那么多女眷,怎么偏偏就他们母女被陷害?”随后吩咐汪氏道:“赶紧将她带下去梳洗干净,明日送上花轿!别让她坏我白家的名声!”
“是,妾身知晓。”汪氏嘴上答应,心中却盘算着,方才她已暗中派人通知了方家,人怎么还没到?
这时有下人来报,说是方家夫人带着方家少爷来了,那母子二人走进院里,身边则是被五花大绑的汉子,方夫人看着衣衫不整的白栀瑶,眼底的蔑视清晰可见,她上前对着白陆怒道:“妾身在贵府门口听见这汉子四处嚷嚷和我未来儿媳妇的好事,眼下都传开了,这等不知廉耻的淫妇,根本不配进我方家门!”
方家少爷方卓满眼鄙夷:“平日里瞧你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连手都不让碰,背地里却是这般淫荡!”
方白两家差距甚大,白陆将白栀瑶嫁进方家,也是为了攀方家高枝。眼下被训斥,白陆也不敢顶嘴,只是一味的道歉,一边道歉,还一边骂着白栀瑶跟她死去的娘。
一直在白陆身后的白栀箬娇滴滴的看了一眼方卓,随后跪在方夫人面前:“夫人,求您不要动怒!我们也没有想到姐姐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生姐姐的气!”
方夫人瞧着跪在自己脚下娇滴滴的人,眼里满是嫌恶:“我在跟你爹说话,有你这个庶女什么事?一点规矩也不懂!”
此话一出,白栀箬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满是委屈。
方卓见状,凑到他娘耳边说了几句,随后他娘看着白陆,压了压怒火:“你我两家结亲之事已人尽皆知,明日花轿就要上门,可这淫妇不配进我方家大门,如若白府还有其余嫡女,对外也好周全......”
她没再说下去,白陆却也明白了意思,“夫人不知,府中姨娘汪氏多年勤恳持家,前些日子已扶为正妻,只差择吉日行礼,鄙人二女儿早已是嫡女,清清白白,可嫁入方家!我白家愿将嫁妆提高双倍!”
方夫人眼睛一亮,笑了,“卓儿,还不快些将白二小姐扶起来?地上那样凉,可别冻坏了。”
方卓会心一笑,将白栀箬从地上扶了起来,同时还不忘在她臀上摸了一把。
白栀瑶看到此处,哪里还不能想到今晚的这一切都是她未婚夫和汪姨娘演的一出好戏,恐怕她那个表面清纯柔弱的庶妹早就和方家公子暗通款曲。当年她娘亲被陷害,也是汪姨娘一手陷害!
今日之事便是最好的证明。
白陆立马趁热打铁:“从今往后,栀箬便是府中唯一的嫡亲小姐!我白家没有白栀瑶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来人,将这个荡妇给我打出去!”
“是!”
说罢,下人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棍棒打向温芷瑶。
“小姐!”云香扑过去,尽自己可能地将白栀瑶护在身下,棍棒一起落在了主仆身上。
看着劈头盖脸的棍棒,白栀瑶心都凉了。忽然,一根棍子精准的敲打在了她头上,鲜血流了出来。
白栀瑶再也支撑不住,昏倒了过去,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汪姨娘和白栀箬得意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