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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在万众瞩目中从玄阶中境破天阶下境,然后与西门映雪等人一一告别,便带着王无悔施施然踩着夜色往泉台而去。
四人这才又回到了凉亭,不胜嘘唏。
“这才是厚积薄发,这才是天才啊!”魏无病感慨的说道。
“他是你哥哥,你最终还是没有喊他。”西门映雪看着唐钰说道。
唐钰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终究还是没有入皇城,自然也没有入太庙,更没有去祭拜皇陵。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我心里倒是认这个哥哥的,无论如何,他人不错。”
夜寒蝉揉了揉鼻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神色凝重的对西门映雪说道:“西方天空有一颗星星。”
西门映雪有些莫名其妙,他抬头向西方那处天空望去,那颗孤星已经出现在夜空,无比明亮。
他知道那处天空有一颗明亮的孤星,他也一直很好奇那处天空为什么只有一颗星星。
他回道:“那里一直就有一颗星星。”
夜寒蝉摇了摇头说道:“十六年前,那里并没有星星。”
西门映雪一怔说道:“什么意思。”
“在你十六年前那个冬夜出生的时候,那处天空就有了一颗星星。”
西门映雪笑道:“这么说,我可是星宿下凡了?”
夜寒蝉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星宿下凡,你知不知那颗星星意味着什么?”
西门映雪没有吭声,他看着夜寒蝉。
夜寒蝉又说道:“那颗星星意味着妖皇太一转世。”
“卧槽,不会吧!”西门映雪惊奇的叫道:“我可没那么牛叉啊。”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觉醒。”夜寒蝉说的很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
西门映雪收敛了笑容,因为夜寒蝉很认真,因为夜寒蝉从来不开玩笑。
他看了看唐钰和魏无病同样凝重的神情问道:“究竟怎么了?”
唐钰缓缓的说道:“这几天,上京城里流传着一个说法,据说,三千年前钦天监鬼谷神算曾经预言过,西天有星明如月,天下乱。你在十六年前的冬夜出生,那颗星便同时出现在了西方天上,这实在有些巧,却又令人无法反驳。”
西门映雪微微皱眉说道:“真有那么一个预言?”
唐钰说道:“钦天监并没有出来辟谣,究竟是有,还是没有,我们都不知道。但既然钦天监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辟谣,那么大家就自然选择相信有那个预言。”
西门映雪想了想忽然问道:“那和妖皇太一又有什么关系?”
夜寒蝉说道:“因为还有一个传言,妖皇觉醒,西方见如月星光。转世之人,未觉醒,便不死。现在西方那处星光还未能如月一般明亮,妖皇太一自然还没有觉醒。没有觉醒,便不会死去。唐霸道在皇城城墙上告诉全上京的人,你已经死了,但你现在还活着。那颗星又是你出生时才出现,所以,你同时符合了两个预言。”
那两个预言自然就是西门映雪降生,西方天出现一颗明星。妖皇转世未觉醒便不死,西门映雪在唐霸道的枪下明明该死,却依然活着。
那么西门映雪不是妖皇太一转世还能是谁?
西门映雪忽然笑道:“你们怎么看?会不会出手把我杀了啊?”
唐钰瞪了西门映雪一眼说道:“如果不是看在芊芊的份上,我还真想把你杀了,剁成几百块,然后埋几百个地方,看你是不是还能活过来。”
夜寒蝉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不是师傅带给你了一句偈语,我都会怀疑你就是妖皇转世。我那二师兄说你是佛子转世,你究竟是个啥玩意儿转世呢?”
西门映雪哈哈大笑道:“我啊,我可是在地狱呆了一千年的孤魂转世啊,和什么妖皇佛子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夜寒蝉看着西门映雪说道:“你那脸皮还真厚,都这时候了还嬉皮笑脸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觉醒之前,就算是妖皇或者佛子或者不死冥王,都不知道自己就是转世而来。唯有等到在某一天觉醒了,才会明白。”
夜寒蝉又说道:“总之,我觉得你不是妖皇就是佛子,只有这两种可能。”
“我就不能是人?”
“你肯定不是人!”
西门映雪顿时无语,魏无病此刻却说道:“这事儿现在讨论有些早,无论是妖皇还是佛子,你还没觉醒,反正还是人。你如果入了空岛,自然有院长大人看着。如果入不了空岛,我看,还是夜寒蝉把你先带回北海禅院比较合适。一来有燃灯大师看着,二来,可以躲避一些风雨。”
燃灯大师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那条道,自然能够比别人看到更多的东西。
北海禅院是圣神地,敢去招惹的人或者势力至今还未曾有过。
无论西门映雪是不是妖皇转世,既然这个谣言已经流传开来,人们自然不介意趁现在他还未觉醒就把他杀了,哪怕杀错了,也无所谓。
死一个西门映雪,换来天下不乱,无论是谁,似乎都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唐钰和夜寒蝉点了点头,西门映雪又说道:“喂喂,我说你们这些家伙,你们的意思还是担心我是那什么狗屁妖皇吧。我真的给你们说我不是,你们见过长这么帅的妖吗?”
唐钰点了点头说道:“男妖真的很帅。”
西门映雪再次无语,他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又说道:“随你们怎么去想,这帽子既然已经扣上了,是不是我现在出门会有生命危险啊?”
唐钰想了想说道:“皇城暂时没有动静,所以你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如果你走在巷子里,街道上,挨几下闷棍,被敲两下板砖倒是极有可能。”
“这些破事儿从哪里传出来的?”
“监察院前行日子有调查,后来就没有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查到来源。”
西门映雪想了想又坐了下来说道:“为什么这些预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来了上京,偏偏正好在唐霸道的枪下活下来才来呢?”
唐钰三人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有保持沉默。
西门映雪又说道:“究竟有没有那鬼预言暂且不提,如果真有,如果我真是妖皇转世,道院离这里又不远,院长大人岂不是早就把我镇压了,哪里还会让我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唐钰又开口说道:“这事儿没有先例,估计院长大人,也不知道谁是妖皇,谁是佛子,谁是不死冥王。不过这预言出现的确实有些巧,我此前从未听过,也不知道真假。但就算是假的,现在说的也和真的一样。如果这是一个阴谋,我想,你已经深陷局中。”
西门映雪沉默了很久,因为这个局是个死局。
无论他是不是妖皇转世,他确实和那两个预言吻合了,人们在这种无法定论的情况下,首先会作出肯定的推论,那么,就没有比杀了他更合适的方法了。
冷雨低着头来到了凉亭里,他没有坐下,他就这么看着西门映雪说道:“这件事情,得回报王爷知道。”
西门映雪想了想说道:“暂时不忙,再看看。”
冷雨摇着头说道:“这事儿,不能再看下去,我建议你现在返回西凉,因为这风雨来的有些大,不是你现在能够应付得了的。”
西门映雪又说道:“如果我现在回去,这个名头只怕就真的坐实了。到时候就算是躲在西凉城里,恐怕刮起的就不是现在这样的小风细雨,恐怕就会演变成狂风暴雨。”
冷雨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么我先修书一封给王爷,也好提前应对。”
冷雨说完转身离开,西门映雪看着冷雨的背影想了想,并未阻止,而是陷入了沉思。
我该如何证明自己不是妖皇转世呢?
那两个预言这么巧的同时出现,究竟是谁布下的局呢?
……
芊芊没有回空岛,她只是写了一封信给她的老师张道陵。
她坐在梨园的梨台旁,看着华贵妃很认真的问道:“娘亲,他的伤是您治的,您怎么看?”
华贵妃手中拿着把湘妃扇摇了摇说道:“他本来确实应该死的,娘和你二叔都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死,他既然没有死,那便有没死的道理。至于究竟是什么道理,或者只有等到真相揭开的那一天,才能知道。”
“我不相信他会是妖皇转世,谁都有可能是妖皇转世,唯独他不可能。”芊芊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华贵妃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个为什么有两重意思,其一是为什么西门映雪不可能是妖皇转世,其二是为什么芊芊会坚信西门映雪不是妖皇转世。
芊芊没有回答,她看着西方天空那颗璀璨的星星喃喃的说道:“哪里,究竟是不是只有一颗星星呢?”
这个问题西门映雪曾经在祈水原无意识的问过青原。
青原说那里有两颗星星,只是这一颗太亮,另外一颗便根本看不见。
可是钦天监的黄山大师没有发现那方天空还有第二颗星星,或许能够看见另外一颗星星的人极少,或者就算看见了,也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