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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在用那剑在不动明王法身上刻花。
他是魔,他是一个极有艺术才华的魔。
他是魔尊的大少爷,他叫松蹈风。
杀人这种事儿要杀的有艺术性,杀人又不是杀猪,更不是杀鸡。
杀人要慢慢杀,要享受他们眼中的绝望,享受他们身上流出的每一滴鲜红的血,享受他们慢慢流逝的生命。
生命是美丽的,就像无尽黑域里的黑莲花。
要用心去看,才能看的见它,才能知道它是多么的美丽。
所以我们要尊重生命,要看着它慢慢的枯萎,渐渐的凋零,去享受这一过程,便是杀人的艺术。
这就是松蹈风的明言,他欣赏所有美丽的东西,欣赏这些美丽的东西在他的手里渐渐死去。
就像现在一样。
雨还在下,有东风吹起,东风里吹来了一把刀。
气温骤降,那雨在空中被冻成了冰晶,冰晶从天上落下,地上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就见有月升起,就见寒霜满地,就见一剑从清冷的月光中而来。
一刀席卷东风而来,喷发着数丈银色刀芒向那漆黑剑芒斩了下去。
一剑收敛满地寒霜,饱饮清冷月光,散发着极寒气息也向那漆黑剑芒斩了下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却有一篷黑色的烟雾升起。
那烟雾就缭绕在空中,然后被东风吹去。
一刀一剑终于将那一道剑芒破去。
冯一刀脸色有些苍白,他蹙眉,再出刀,刀出发如雪。
胡梦浩的嘴角流出了一丝血,他猛的跳了起来,跳得老高老高。
他在空中劈出了一剑,剑出残阳灭。
“咦!”
松蹈风很是好奇的回头,他没有料到那两个小小的天阶居然将他的剑芒斩落,他更没有料到那两人居然还没有受伤。
这实在有些意思,于是他笑的更加有味道,那张俊美的脸上便像开了一朵花。
他挥了一下衣袖,这衣袖便笔直如剑,还是黑色的剑。
这衣袖就这么飞了出去,如剑一般又杀了过去。
却有一道明亮的圆弧突然从空中出现,那是一条红色的圆弧,就像一根被手指拉弯的琴弦,又像一张被拉开的弓。
这便是那黄衣女子拨动的弦。
这弦就出现在空中,就割在了那衣袖上。
衣袖便断,被一弦切断,断成两半。
松蹈风蹙眉,他转过头来,就看见正在向他跑来,还在拨动一根琵琶的弦的黄衣女子。
女子如花一样的美,还是最美的黄色的花,就像一朵在风中摇曳的香雪兰花。
他的眼睛豁然一亮,于是更加欣喜,这便是最美的生命,她应该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凋零才是。
于是他再次挥袖,连挥两袖,便是出了两把剑。
一股磅礴的气势喷薄而出,两道漆黑的剑气居然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
这才是他圣阶境的两剑,一剑劈向了身后飞来的发如雪和残阳灭,一剑刺向了那飞奔而来、正在弹奏着一曲琵琶的黄衣女子。
然后他才又看了一眼被他一剑挡在空中的不动明王法身。
那尊金光闪闪的巨大的明王法身被他那把剑雕刻成了一朵花,一朵金色的莲花。
他伸手,正要将那莲花抓到手中,就听见夜寒蝉口中连吐一串佛字: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然后就看见他吐了两口血。
大乘禅杖飞到了空中,他的双手在空中翻飞,飞快的结出了八个手印,在八个真言佛字从他口中说出的那一瞬间便落在了八个手印之上。
八个散发着悠远佛光的手印便出现在了松蹈风的面前,于是便将他围了起来,就有梵唱响起,一片金色的佛光中便有一把剑飞了出来,又有一把剑飞了出来……整整八把金色的剑飞了出来。
八把剑散发着万物不可侵的浩大威严,就这么向松蹈风杀了过去,便是普度,也是超度。
冯一刀的发如雪散发着极寒的光芒而来。
胡梦浩的残阳灭带着无比的萧杀而来。
那磅礴的黑色剑气在极寒的刀光中像一个女子一样起舞,在冰天雪地里、在萧杀的残阳中起舞。
一舞间冰雪消融,再舞间花满人间……
于是发如雪的一刀便破,残阳灭的一剑便灭。
没有雪,没有残阳,天地间只有一把跳舞的漆黑的剑!
冯一刀和胡孟浩一口血狂喷而出,他们的牙咬得死死的,他们再次祭出了手中的刀和剑。
黄衣女子没有再跑,她坐在了草地上,她没有看那道正在向她飞来的剑气,她在专心的弹奏着一曲琵琶。
琵琶无声,却似有神。
每一根弦的拨动便是一道光,或为弧,或为剑,或为刀,或为缠绵的鞭。
一道弧光落在了漆黑剑气上,切割下一丝黑色的烟。
一剑斩在漆黑剑气上,斩下一缕黑色的烟。
一刀劈在漆黑剑气上,便劈下了一段黑色的烟。
一鞭抽在了黑色剑气上,便挥洒出一片的黑色的烟。
鞭子缠在了黑色的剑气上,她依然在弹奏着琵琶。
琵琶依然无声,只有刀光剑影。
漆黑的剑气就在刀光剑影中前行,就要去将那朵鹅黄色的香雪兰花一片一片的慢慢剥落。
夜寒蝉将大乘禅杖向那女子抛了过去,一道金色的光幕便将那女子笼罩其中。
这便是神器大乘禅杖所激发出的虚妄!
去年与西门映雪在鬼门关遇袭,他便激发过大乘禅杖的虚妄。
那时候他才地阶中境,如今他已经是天阶中境,大乘禅杖的虚妄便更加金黄,更加结实。
松蹈风有些生气,越来越生气。
他习惯在黑暗之中,哪怕行走在光明里也不是不可以,可他特别讨厌这金光闪闪的佛光。
于是他伸出了一只手来,这只手从金色的佛光中伸了出去,可以清晰的看见有无数漆黑的烟雾在金色佛光中被净化。
他感觉到了有些痛,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痛了。
手上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便刺激的他越来越兴奋,他真的很兴奋,于是便抓住了那把雕刻明王法身的剑。
他裂开嘴笑了起来,那把剑上便见一道极黑的光明冲天而起。
那是一道光,黑到极致的光!
他挥剑,一道漆黑的光便向夜寒蝉当头杀来。
这根本不是夜寒蝉能够抵挡的一剑,这一剑充满了高昂的战意,散发着不死不灭的杀意。
这一剑出,便见遍地野草瞬间枯萎。
便见天地间充满了一片漆黑的死气。
这是灵魂饱满的一剑,圣阶以下无人可挡,无人可逃。
黄衣女子双眼圆睁,眼里尽是绝望。
她的银牙死死的咬着下唇,便有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她五指狂舞,便是一大片的刀光剑影向松蹈风义无反顾的杀去!
她的五根手指都在流血,那弹奏出的刀光剑影便是血红色的,仿佛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疯狂的向松蹈风扑了过去。
她没有看那道撞击在虚妄上的漆黑的剑气,她死死的盯着那个在金色佛光中的黑色的魔。
冯一刀一刀两段,他的刀断,那把漆黑的剑气也断。
胡孟浩再次冲天而起,他双手握剑,再出金乌艳,一道散发着熊熊大火的愤怒的一剑便向松蹈风当头刺了下去。
夜寒蝉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他没有想躲,也没有想避。
他揉了揉鼻子,然后摸出了一片花瓣。
这是一片洁白的莲花花瓣,这片花瓣是燃灯大师在他去上京的时候给他的。
他握着这片花瓣,便握住了一片安宁。
他内心的恐惧就在这一瞬间消失,他看着那漆黑的光明,丢出了那片花瓣。
松蹈风劈开了包围着他的金色佛光,劈断了八把金色的佛剑,将那八个真言手印生生劈碎,便露出了漆黑的身子,和一张灿烂的笑脸。
笑意便在他的脸上凝固。
他看见了一朵莲,一朵洁白的莲。
那分明就是一片花瓣,那花瓣飞在了空中却成了一朵莲。
莲上有圣洁的光,莲中有金色的台。
那朵莲迎风而长,就在那漆黑的光明中长大。
它仿佛在吞噬着那漆黑的光明,那花瓣间的洁白光忙越来越盛,那金色的莲台上有一道金光缓缓升起,就立在了那漆黑的光明前面。
漆黑的光明未能再进一寸,漆黑的剑自然也未能再进一寸。
松蹈风没有多想,他伸手一招,便将那剑收了回去,在身前连续舞了五朵剑花,于是便退,于是转身撒腿就跑。
“你们他娘的欺负魔,燃灯老和尚,不带你这么玩的!”
一个声音在空中回荡,黄衣女子的刀光剑影尽皆劈在了那五朵剑花上,剑花朵朵开,片片落,一切便归于平静。
一片花瓣落在了夜寒蝉的手里,空中也归于平静。
夜寒蝉伸手,大乘禅杖回到了他的手中,他才伸出手来摸了一把汗,才发现全身都已经湿透。
冯一刀坐在草地上,胡梦浩被松蹈风最后那一剑的剑意击飞出去,摔在地上至今都还未能爬起。
黄衣女子手抱琵琶缓缓而行,她的嘴角流着血,她的手也流着血,她的眼睛看着夜寒蝉,却闪着几点星辉。
“你是夜寒蝉?”黄衣女子问道。
“我是夜寒蝉。”
“我是宋幽兰。”
“你是宋幽兰?”
“我就是宋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