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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姐姐以身逼弟弟
韩文熙终于明白了李贵妃的目的,笑道:“原来娘娘要给草民做媒呢。”
“公子智慧超卓,一点就透,看来,撇开皇上,世间除你之外,恐怕再难有一个匹配她的人了。”
“娘娘过奖。”
李贵妃笑道:“公子或许不会马上爱上她,但请公子想个办法,将她秘密带走,好好照顾她,努力去爱她疼她,那也不枉她来这世间走一遭了。公子愿意吗?”
“我试试看吧。”韩文熙的回答模棱两可。在不完全了解李贵妃的真正意图前,他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回答。
和李贵妃分手后,韩文熙没有回客栈,而是出了城。因为想着心事,就没有察觉客栈外的街边,有三个女人在注视着他。
京城的城墙很高,城门也关闭了,但这难不倒他,施展绝顶轻功,他没有惊动任何守卫,从城墙上跃了下去,走入了一片冰天雪地里。
大雪纷飞,朔风呼啸,比之城里,城外更冷了。因为积雪,使黑夜变得透亮,天地苍茫中,韩文熙握着玉笛,练起了功。只见他飘逸的身影在飞雪里更加潇洒,更加卓然,黑色的斗篷,时而卷着雪花挥洒,时而如乌云一般飘洒在雪空中,时而又如棉被,裹着他的身体,从空中笔直落下。
“好,好一个贵妃娘娘。”韩文熙大声道。
韩文熙不得不对李贵妃刮目相看。如果是同情,李贵妃就是个可亲的女人;如果是嫉妒,李贵妃就是个可爱的女人;如果是怀恨,李贵妃也是个让人欣赏的女人。给罗移清找一个男人,将罗移清从朱载垕的权力范围内解脱出来,既解除了自己的危机,又赢得了贤德和善良的美名,可谓一举两得。李贵妃或许阴险,但她能以这种方式巩固自己,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智慧。韩文熙一直以为宫廷女人都会被那个大染缸给染得面目全非,从李贵妃身上,他才知道,宫廷女人也是可以如此这般玲珑剔透的。
“好,好极了。”韩文熙哈哈大笑道,“将她秘密带走——你们目的不同,我的目的却只有一个。不管是什么样的世界,罗移清是属于我的,谁也休想将她夺走。”
话音刚落,一只戴了钢套的手,以凌厉的攻势向韩文熙抓去。韩文熙眼疾手快,玉笛翻飞,与钢套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奇异的乐声。
飞雪里,罗移清那个神秘师父——黑裙女人也披了一件黑色斗篷,诡异地立在那里,斗篷因刚才的急速旋身而扬起,再落下。黑裙女人的手指叉开着停在脸前,黑纱里的眼睛射出凌厉的光芒,穿过指缝和飞雪,停在韩文熙脸上。
韩文熙将玉笛指着黑裙女人,收敛起笑容,正色道:“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来找我了。好,我今天就抓住你,让你给兰儿解毒。”作势欲打。
“离开罗移清。”黑裙女人退后几步,冷肃道。
“离开她?办不到。”
“我命令你离开她。”她加重了语气。
“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韩文熙傲然道,“你这个控制兰儿修炼穿心梦游邪功的恶毒女人……”
“你知道她练的是穿心梦游邪功?”她明显地惊异,眼睛睁得更大了。
“失传了几十年的邪功,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我命令你给她解毒。”
“看你年纪也不大,几十年前横行江湖的邪功,你自然没有见识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呢。”韩文熙有些恼怒,“那种邪功分为十个层次,如果我估计得不错,兰儿已经练到了第六层。她跟你有何冤仇,你要如此对待她?你把她变成那样的药人,目的何在?恶毒女人,你休想从我漂流公子这里蒙混过去。”
“好,那就看你本事了。”
黑裙女人说完,斗篷瞬间又飞扬起来,跟韩文熙战在一起。韩文熙的目的是要抓住她,逼她给罗移清解毒,因此未下狠招。但黑裙女人却意在杀死他,因此招招都是致命的打法。当初在荣昌县城外的林子里,她显然未用全力,这次在飞雪漫天的旷野里,她的招式和身法都更加怪异,那双戴了钢套的手,每一抓都似乎要抓穿韩文熙的喉咙或心脏。
韩文熙的玉笛,每次跟黑裙女人的钢套撞在一起时,都会发出悦耳的乐声,煞是好听。韩文熙几次险些被她抓伤。既然她是如此不要命的打法,那他就只有下狠招了。
韩文熙身法一变,增加了几成内力,玉笛在他手里,更加挥舞得眼花缭乱。再次撞击到黑裙女人的钢套时,虽然仍然有好听的乐声,但她都会被他强大的内力震得手指发麻。
再战了一会儿,黑裙女人自知不是韩文熙的对手,瞅个空隙,撤出战圈,叫道:“小子,你年纪轻轻的,功夫练到这个境界,很不容易了,死了着实可惜。识相点,离开罗移清,我就不为难你。”
“哼!”
“天下好女子何其多,你为什么单单要她呢?”
“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罗移清是属于皇宫的,小伙子,就是我不为难你,朝廷也会为难你,难道你还能跟朝廷作对?”
“那是我的事,有我在,你休想再控制兰儿。”韩文熙插好玉笛道,“我给你一次机会,马上回到四川去给她解毒,否则,她活不成的话,你就给她陪葬吧。”然后身形一晃,消失在飞雪里。
望着韩文熙消失的背影,黑裙女人取下了帽子,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正是韩文姬。韩文姬褪了钢套,缓缓从怀里摸出玉佩,只觉得双腿发软,无力地跪坐在雪地里。
“文熙,文熙,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啊?”韩文姬眼泪滚落着,哽咽道,“你明明可以抓住我,可是你没有,你为什么要如此心慈手软啊,文熙?你这个样子,我能指望你什么呢?”
过了好一会儿,同样打扮的小鸿和小鹄来到韩文姬身后。小鸿道:“师父,和他见面的是个女人,我们一路跟去,发现她进了皇宫。”
“皇宫?”韩文姬放好玉佩,站起来,目光飘向了漫天飞雪的世界。韩文熙为什么和皇宫里的女人见面?他和皇宫有什么关联?
次日黄昏,韩文姬出现在北京城外一个高高的山头上。雪还在下。这场大雪,已经下了七天了,断断续续的,似乎就没有真正停止过。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一片纯净的世界。但是在韩文姬心里,这个世界却是那么龌龊,那么不堪。
韩文姬在山头上站了多久,她自己已经没有意识,小鸿和小鹄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也不敢过去惊动她。韩文姬从站在那个位置起,就似乎没有挪动过,远远看去,她就像一个雪人。
韩文姬手上拿着玉佩,翻来覆去地看着,泪水涌过流过后,又干了;然后又翻滚、流淌……她在想死去的家人,想当年带她逃亡的哥哥韩文净,想韩文熙这个想认又害怕认的弟弟,然后她又想起了罗移清。
韩文姬突然从腰间抽出白色鞭子。那是一条编织得十分漂亮的鞭子,纯白色的,柔韧而有强力弹性。鞭子上缀着很多白色的小花朵。通体白色的鞭子,没有一点杂色,既可以作兵器,又可以作女人的腰带。这种用天蚕丝编织成的鞭子,却有一个让人悲痛的名字:孝鞭。原来,她用这条鞭子,给韩家死去的人戴孝。
韩文姬突然在雪里飞舞起来,挥动着孝鞭,发狠地破坏着美丽的飞雪。她像是要将胸中的怒火和怨愤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似的,孝鞭“噼噼啪啪”地响彻在雪空中,几乎盖过了凛冽的寒风。地上,厚厚的积雪也被她的孝鞭抽得伤痕累累。
“文姬!”飞雪里,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男人掠到她身边。
韩文姬一鞭子抽向了那男人。
男人身形陡转,反手一把抓住了孝鞭,使韩文姬无论如何也再抽不出鞭子。韩文姬瞪圆了眼睛,怒视着男人。男人也瞪着她,目光里有几分担忧,几分疑惑,几分疼惜。
男人三十几岁,唇上有浓密的一字胡,身材高大,雄壮,皮肤微黑,双目神光聚敛,有一种天然的威慑力。
韩文姬手上逐渐失去了力道,手一松,顺势倒向男人的怀里。
“到了北京,却没先回家,我就知道有意外的事发生。”男人人虽粗壮,声音却异常温柔。“山上冷,回家吧。”搀扶着韩文姬缓缓下山。
北京和天津之间,有一座风景秀丽,建筑风格有凌空飞绝气势的庄园,名叫玉石庄园。庄园建造在一个海拔不足三百米的山腰上,并且依据山势而建,是一座巍峨雄伟的城堡。围墙还连着十几座烽火台似的的屋子,庄里庄外,奇花异草众多,奇形怪状的玉石众多,整个山头都是庄园的范围,从山下望上去,非常壮观。
玉石庄园主人姓申,名宜放,三十四岁,是“天庆镖行”的总舵主,也是江湖上顶尖高手之一。他的兵器是双刀,刀法卓绝,少逢敌手。他的手下有好几千人,分散在全国各个地方,以经营镖行为生。而天庆镖行在江湖上,是仅次于丐帮的大帮派。但是申宜放却并不参与镖行的事,实际经营镖行的是他的三个叔叔,其中二叔是副舵主,主管了一切事务。天庆镖行的总舵在天津。
玉石庄园只是申宜放的一个家,他偶尔来居住几天,实际上庄园跟镖行毫无关系,也很少有人知道玉石庄园的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申宜放。
玉石庄园里除了申宜放,还有一百多个下人,除了种田,就是练武。在玉石庄园,申宜放更像一个财主。
由于连续几天几夜的大雪,从远处看去,玉石庄园座座楼宇重叠在一起,因为积雪堆积,所以看上去显得更加壮观。但连着围墙的十几座烽火台似的屋子,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十分神秘。
是夜,在申宜放的卧室里,韩文姬已经睡着了,但是她的鬓角边却流着泪水,柳眉紧蹙,容色黯淡。就着烛光,申宜放轻轻地抚摩着她的脸,爱怜地自语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以前你回来时,虽然少有笑容,可很少流着眼泪睡觉。文姬,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还不是你完全可以依托的人吗?”
“啊——”突然,韩文姬惊恐地叫起来。
申宜放惊了一跳。只见韩文姬胡乱地双手乱抓,同时哭得更厉害了。他急忙将她搂在怀里,叫道:“文姬,别怕,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也不要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