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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宜一到门口,打开皮包将钥匙拿出来,准备开门。她才将钥匙插进锁孔里,还没转动,门就自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她从没有见过的漂亮女子。大概有二十五、六岁吧?
她身上散发出一股迷人的知性美、淡淡的,一件家居服,穿在她身上却是那么协调,又气质优雅的漂亮女人。
刘欣宜知道,她永远和这种优雅气质搭不上边。
“你好!请问你是?”刘欣宜呆呆地问,也没想到她可能是来找孟寰哲的模特儿。
两个女人就这样傻傻地对看好几分钟。
那女子还没开口,孟寰哲就回来了,看到她们两个呆站在门口,只说:“先进去再说。”
一进门后,孟寰哲才介绍她们认识:“季梦,她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刘欣宜,为了房子问题不得不同居一屋的室友;欣宜,这是季梦,我的朋友。”
刘欣宜和季梦礼貌性地互相点个头、问个好。
刘欣宜发现光是两个字,还不足形容季梦的美,季梦全身散发的自信及性感,不是那些光靠化妆修饰自己外表的美女所能达到的。
刘欣宜看过这么多模特儿,就没有一个人像季梦。
“你怎么会跑出来开门?”孟寰哲转头问季梦。
季梦揽着孟寰哲的腰,抬头看着他:“我听到钥匙声以为是你回来,所以我就出去开门了。”
“小心点!以后不要这样随便乱开门,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孟寰哲和季梦的亲昵态度,让刘欣宜觉得不寻常,她从没看过孟寰哲这么轻声细语、温柔体贴的一面。
有一点,刘欣宜觉得很奇怪,以前来的那些模特儿,孟寰哲不会特别介绍给她认识,这次是怎么了?还是季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不知道,我一开门看到这么漂亮的女生站在外面,手上又有钥匙,我还以为你趁我不在时,偷藏了个女人在家;像丽丽那种自己跑来的就那么多了,你自己又瞒着我在外胡来,而且,她还有我没有的大门钥匙,那时我的眼前一片黑,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季梦与其说在向孟寰哲抱怨,还不如说她在撒娇来得恰当。
“很抱歉,造成你的误会了。”刘欣宜忍不住道歉。
季梦一脸惊讶:“你不需要道歉。”说完像想起什么似的,自顾自地笑了。“你心里大概觉得奇怪,这个叫季梦的是什么人,怎么敢在这里胡言乱语,阿哲又怎么会由得我胡来,这都怪阿哲啦,他刚介绍我时漏了一件事,我是阿哲的未婚妻,难怪你刚听得是一头雾水。”季梦的笑容像是刚绽放的玫瑰。
刘欣宜几乎看傻了,怎么会有女生长得这么漂亮,造物者不公平这是刘欣宜早就知道、而且也承认的事实,但是它未免太偏心了!
“好啦,说那么多干什么,欣宜早有要好的男朋友,我们到工作室去吧。”孟寰哲说完拉着季梦走了。
“拜拜,欣宜,有空再找你聊。”季梦转过头来对刘欣宜说,还眨了眨眼。
“拜拜。”刘欣宜不自觉地回应季梦,手还停在半空,刘欣宜为刚才听到的事震惊不已,孟寰哲有女朋友是正常的,有未婚妻也不足为奇,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传来一阵刺痛?
看到季梦和孟寰哲站在一起,刘欣宜才了解什么叫“郎才女貌”两个人登对得很,也只有季梦这种美女才配得上孟寰哲。
她到底在想什么?在期待什么?刘欣宜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已经有廖政典了,不是吗?
可是她的心里却有一种连她也不知道的酸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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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寰哲拉季梦回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关上,他不要刘欣宜听到他们的谈话。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完全不像平常的你?我不是向你提过欣宜了。”孟寰哲实在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在刘欣宜面前示威?
“是啊,你是提过她,你说:‘房子有点问题,我被迫和一个叫刘欣宜的女生住在一起,不过,梦儿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就这样短短几句,可是你没告诉我,刘欣宜是个那么漂亮的女生。”
孟寰哲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岔了笑:“她哪里漂亮了?”
“那是因为你看习惯了,自然不把人家当美女,她虽没有一般人对美女要求的条件,比如瓜子脸、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樱桃小口等,却有别人没有的个性,尤其是那头短发,刚好可以柔软她脸上较刚硬的线条,欣宜她可是名列美女级的人物。”季梦是个美女,自然也懂得欣赏其他女人。“你要是看到她以前的模样,包准你会笑死。”孟寰哲还是笑。“告诉你,我第一眼看到她时,还以为她是打扫的欧巴桑。”
“可是你也不能否认,欣宜现在是个美人了吧?”这点孟寰哲倒是无法否认,季梦看孟寰哲没有反驳,又接着问:“她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亮丽?”
“这可说是我的功劳。”孟寰哲得意洋洋地向季梦解说他的改造计划。
季梦静静听完孟寰哲说的“故事”后,只说:“她一定对你很特别。”
“有什么好特别的?”孟寰哲不懂。
孟寰哲没有发觉,他谈起刘欣宜时,除了嘴角不自禁地往上扬以外,眼里还闪着季梦曾在他眼中见过的爱恋的光芒。
既然他自己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季梦也不说破,希望这一切只是她多疑。
“老实说我真的很担心,我担心你和欣宜在一起会不会产生火花,也许我出国太久了,回来就有点草木皆兵的。”季梦笑了笑。
“是啊,你知道就好,没什么好担心的。”孟寰哲拍拍季梦的脸颊:“我和她根本没有什么,而且欣宜已经有男朋友。”孟寰哲自己还没发觉,他每次都拿欣宜有男朋友的事,做为他和刘欣宜不可能有进一步发展的借口。要是刘欣宜没有男朋友,那会怎么样?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这是季梦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她第一眼看到刘欣宜,总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危机感。
这个叫刘欣宜的女人太危险,让季梦起疑不是因为她长得可人,光比外表,季梦对自己绝对有信心,也自认没有一个女人是她的敌手。可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凭外表就能决定的,也许来电的第一眼,外表很重要,可是深入交往后,外表却成了最不重要的因素。
孟寰哲对刘欣宜那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才是让季梦担心的主因,这就表示阿哲的潜意识里逃避什么,不想让她怀疑他和刘欣宜之间有什么暧昧,季梦才会反常地在刘欣宜面前表明她和孟寰哲的关系。
季梦的用心,现在的孟寰哲又怎么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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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宜坐廖政典的车回来,下车时习惯性地抬头往上看,孟寰哲站在阳台上也正往下看,她向他招手时,孟寰哲却走回客厅去。
虽说有三楼层高,而且刘欣宜站的地方离大楼也有段距离,她肯定自己绝对不会看花眼,可是一回到家,孟寰哲却不像往常一样,出来和她聊天、打屁。她怪不习惯的,走到工作室前一看,门口上贴了“请勿打搅”的牌子。既然人家都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去敲他的门。
堡作室的门却在此时打开了,刘欣宜高兴地一转身“回来了。”是季梦,她顺手关上房门。
季梦并没忽略刘欣宜刚转身时,那种高兴的神情,等看到是她后,脸上的失望却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
“嗯,阿哲在忙?”刘欣宜看了一下工作室的门,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
她早已经习惯回家后,和孟寰哲聊聊天后,再去洗澡、睡觉,最近刘欣宜很少看到孟寰哲,除了她常晚归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季梦搬到这里来住了。
季梦是孟寰哲的未婚妻,冲着这一层关系,刘欣宜倒也不好意思继续坚持她那“共同生活公约”第十条的规定。
奇怪的是,季梦常在刘欣宜回来时,找她聊天、讲讲话。可能是季梦一个人闷在家里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个人能陪她谈天,自然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了,她知道那种寂寞的感觉,就算再累也会陪季梦聊一下。况且从季梦口中,刘欣宜也能知道一些孟寰哲的消息。
“是啊,我要泡水果茶,要不要来一杯?”
“好,我也来帮忙。”刘欣宜将皮包放在沙发上,直接到厨房帮忙。
水果茶泡好了,季梦将茶端到客厅去,还有些小西点,两个人边吃边聊。
“阿哲不来吃点心吗?”刘欣宜问。
以前刘欣宜只要晚上到厨房,孟寰哲一定也会出现,吵着要吃消夜,不管她多小心不发出声音,结果还是一样,她还怀疑他的耳朵是不是有装雷达,还是嗅觉异于常人,像这样不闻不问还是第一次。
“阿哲,他忙着画参加服装设计比赛的设计稿,可说是闭关修行,我要出来前问过他了,他说他不饿,等他饿时我再帮他准备消夜就好。”
“这样就好,我最近常会晚回来,和阿哲的协议也无法完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啊!刘欣宜说完才想到,不知道季梦知不知道这件事,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她会不会听不懂?
季梦笑着说:“我知道你和阿哲的协议。没关系,反正我们两个谁煮也没什么不同,你说是不是?”
“是啊,只要阿哲不饿肚子就好。”刘欣宜放心了,以后约会也不用老是牵肠挂肚的;廖政典今天还说她,约会时心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我住这里会不会打搅你?你会不会觉得很烦,上班那么累了,回来还要听我说这些拉拉杂杂的事?”季梦拉着刘欣宜的手说。
“不会,我怎么会觉得很烦?这里也不算是我的家,阿哲也有一半的权利,你在这里,阿哲也不用担心要吃什么,他的三餐有你照顾,而且我也有个伴。”有季梦在这里打点孟寰哲的生活琐事,刘欣宜觉得省事不少。
刘欣宜整颗心全移转到廖政典身上,可说已经从孟寰哲有未婚妻的冲击中恢复了?还是为了减少这个心痛的冲击,她才将感情完全投入至与廖政典的交往中?到底何者为因,何者为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对了,欣宜,我可不可以请你帮忙一件事?”
“什么事,请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定会帮忙。”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请你帮我注意一下何丽丽。”季梦想将刘欣宜变成自己的好朋友,依季梦的观察,刘欣宜绝不会做出抢自己好友的男朋友的事来。
“何丽丽?她怎么了?”刘欣宜好久没看到这么一号人物了。
“你白天不在所有不知道,丽丽常在这里进进出出的,看到我就头一甩、哼一声,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老实说,我后天有事要回香港一趟,我怕丽丽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阿哲没人照顾也不行,我想来想去就只有拜讬你了。”季梦虽担心何丽丽,但她也担心刘欣宜,何丽丽会耍诡计,季梦怕孟寰哲着了她的道,虽然刘欣宜对孟寰哲有好感,阿哲对刘欣宜也有那么点意思,两个人各自有男女朋友的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行动的。
万一有一天“有男朋友”这个阻碍消失,孟寰哲会有怎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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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来,刘欣宜和孟寰哲的生活一点也没变,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多了个季梦而已;季梦现回香港去了,他们的生活应该和以前一样才是。
刘欣宜和孟寰哲的心里都知道,他们之间,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可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刘欣宜睡到半夜,突然觉得口好渴,摸黑到厨房去找开水喝。一开冰箱,看到里面有块蜂蜜蛋糕,突然好想吃,她也懒得再去拿刀将蛋糕切开,干脆用手掰一小块,蹲在开了门的冰箱前面,直接吃起来了。
吃没几口,厨房的灯大亮,刘欣宜的眼睛因不习惯突来的亮光而眯起来,虽看不清楚来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就这么一分心,刘欣宜被嘴里那块蛋糕噎到,呛得直咳不说,还猛拍自己胸口,孟寰赵拼到她的样子,用膝盖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急得倒杯水给她。
刘欣宜直接就着孟寰哲的手喝。
“小心点,别喝那么猛,当心又被开水呛到。”他顺手轻拍刘欣宜的背。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刘欣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吓了我一跳,阿哲,好歹你也出个声,没被你吓死,也会被蛋糕噎死!”横了孟寰哲一眼后,顺手将手上剩下的那一口蛋糕塞进嘴里。该说那蛋糕好吃呢?还是刘欣宜不怕死?
“什么我吓你,是你吓我才对,你在吃什么?我也要吃。”说着打开冰箱想找找有什么东西可吃。
不用孟寰哲明讲,刘欣宜也知道他饿了。“冰箱里只有蛋糕,要不要我煮个面什么的。”
孟寰哲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吃蛋糕就好。”
刘欣宜是出来喝水的,她水喝了、点心也吃了,照理来说她也该回房睡觉了,没道理还赖在厨房里不走,厨房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她就是不想回房,她想多待在孟寰哲身边一会儿。
孟寰哲喝个茶也是慢条斯理的,吃蛋糕也不像平常那样狼吞虎咽,他是慢慢地将蛋糕掰成小块,再放到嘴里仔细地嚼,那种吃法,让刘欣宜不禁想起古时候的千金大小姐。两个人都没讲话,不!应该是拚命找话题,但是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最近好像瘦了?”这是刘欣宜硬挤才挤出来的,话说出口后才想到,每天见面的人瘦了,直到现在她才发觉,最近太忽略孟寰哲了,他会不会生气?
还好孟寰哲没注意到。“是瘦了一点,因为赶稿吃也没吃,睡也没睡好。你呢?最近怎么样?和廖政典之间感情进展还好吧?”这是孟寰哲最在意的事。
刘欣宜和那人交往两个月又六天了,一次也没带回来给他看过,什么嘛,当他孟寰哲是什么?她能和那个廖政典在一起,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带回来让他看也不为过。
欣宜笑了笑:“还好啦,还不是这样。”有点倦怠的口气。刘欣宜说不出口的是,廖政典最近常藉机暗示,要她拿出爱他的证明来,而他所谓的证明,就是她和他发展进一步的亲密关系。
廖政典的说法是,反正他们已经交往这么久了,而且他已经有和刘欣宜结婚的打算了,这种事迟早会发生的,他们的感情也会因此而更加稳固。
廖政典第一次向刘欣宜提出这个要求时,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后来有第二次、第三次随着拒绝次数的累积,他们两人间的裂痕愈来愈深、愈离愈远。
刘欣宜曾问过廖政典,为什么待她那么冷淡?在公司和她打个招呼都不肯,是她哪里做错了?结果又绕回原点,两个人在“那件事”上没有取得一定的共识,就永远没有未来可言。她记得廖政典最后说的话,他说他愿意为她而死,但她却连他这点要求都做不到,要她想通后,再打电话给他。经过这件事,刘欣宜不认为她了解廖政典,反倒是愈深入交往愈不了解他,对廖政典的认识似乎有修正的必要。她的心在犹豫,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廖政典?还是被偶像崇拜冲昏了头?
她非得弄清楚这个问题不可,孟寰哲为了比赛在忙,就不要去烦他了。
“听季梦说你现在为了服装设计比赛而忙得不可开交,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服装设计比赛吗?”刘欣宜想知道孟寰哲的世界多一些,那是她无法进入的世界。
“这是台湾举办的服装设计比赛,今年是第七届,台湾举办的虽不像法国、东京、香港所举行的那么具有公信力,在比赛中拿到第一名,并不就表示有厂商愿意与你合作、彼此一步登天;但这至少是个获得肯定的机会,媒体也愿意配合报导,所以近几年这个服装设计比赛是愈来愈受到设计界的肯定,参赛的人也是一年比一年多。”提到服装设计,孟寰哲的眼睛都亮了,整个人有精神多了。
两个人就靠在冰箱、流理台上聊起来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国内为了培养自己的品牌也是不遗余力,虽然仿冒品还是满街都是,这种努力倒也值得赞扬。”刘欣宜是属于精神上支持品牌设计,实际上却是购买地摊货的人。
“是啊,难得你也有这种认知。”孟寰哲真的很开心,好久没这么和刘欣宜说话了。
“对了,你是第一次参加吗?这么谨慎?”
“不是,我不是第一次参加。老实说,我已经连拿三届的冠军了,这次会这么谨慎是因为评审的水准一年比一年高,再不努力点,那个冠军奖杯就会被别人拿走了。”
“你这么做,其他的服装设计师别说有出头的机会,连混饭吃都有问题,好歹留点米汤给人家喝,连拿三届冠军可以收手了。”本来以为刘欣宜变得淑女了,谁知说没三句话本性就露出来了。
外表变了,里面的料还是一样,没变!
孟寰哲听到刘欣宜的话却笑了出来。“这不像你想的那样,对于新设计师还有在学的学生,大会另外设有不同的奖项,鼓励性大于竞争性,他们还是混得到饭吃的。”
“这样啊,其实我在想,到底有哪些人会买你们这些设计师的衣服,而且真的穿出门?”刘欣宜拿她的消费水准来衡量所有人,那当然是没有人会买了。“其实一模一样的衣服,夜市只有十分之一的价钱,真的穿出门,别人哪看得出你身上哪件衣服是地摊货?”
刘欣宜穿衣的品味虽然提升了不少,但是治装费还是一样的少,尤其是她知道不需要花大钱,就能把自己打扮漂亮的诀窍后,更不肯多花一分钱买衣服了。
刘欣宜省钱的秘诀就在充分利用地摊货。
“就是有你这种人,老是买仿冒品,害我们这些设计师精心设计的衣服,不到几天,出去夜市一看,满街都是一模一样的衣服,你知不知道?”孟寰哲忍不住说了她几句。
“没有办法啊,老实说,你们这些设计师设计的衣服,贵得离谱不说,而且式样又太花稍,这样就显得不实用了嘛。”刘欣宜买衣服只考虑两点,一是便宜、二是实用,漂不漂亮倒在其次,反正衣服能穿,穿起来不难看就好。
“我们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伸展台上的衣服不亮丽耀眼,就无法吸引媒体的注意。当然,名设计师如迪奥,就不需要做那些哗众取宠的事,唉知名度不足的人,光有理想也没什么用。”
“看你感触很深的样子,怎么?你就是那个‘空有理想’的人?”
“老实说,我对自己的生涯规划,并不是只有画画设计稿而已,每个设计师都想拥有自己的品牌、有自己的客户群。我要的更多!设计师最呕的一点就是,自己的杰作经过厂商的手中,出来后和图稿完全不一样,就算要改,也只有我能修改我自己的设计,我有最后裁决权。我更想靠自己的力量,成为台湾服装界的第一人,创造出不输chanel、cd、ysl的品牌,进而改变台湾的服装界,抄袭之风不止充斥于厂商间,连设计师也不能免于这种诱惑,长此以往,台湾的服装界不论设计、剪裁只在原地踏步,没有办法成长,要救台湾服装界只有杜绝所有的仿冒品!”说到最后,孟寰哲激动得紧握双拳。
孟寰哲说到自己的梦想、未来的计划时,那种专注且执着的眼神,让刘欣宜看得呆了,如果有一天,能和孟寰哲携手完成他的梦想,那不知是多少美好的一件事?
“对了,这次的比赛,你有几分胜算?”看到孟寰哲的样子,刘欣宜不用问也该知道答案。
“当然是这样了!”孟寰哲用手比了个“v”“虽说连着三届冠军,我也不能太过大意,这次的设计图可是我绞尽脑汁、呕心沥血的自信之作,绝对打遍天下无敌手!”孟寰哲对冠军可是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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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孟寰哲意外的清闲,比赛的稿子赶在截止的最后一天送出了,现在没有人催着要他交稿,正可利用这期间休息一下,顺便等比赛成绩发表。
孟寰哲坐在客厅沙发上,虽说他是在看电视,眼睛也睁得大大地直盯着萤幕看,但他看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影集的内容到底在演什么,眼睛还不时瞄向门口。
奇怪,刘欣宜怎么还没回来?这些日子刘欣宜在下班后通常就直接回家,就算是加班,回家时间也不会超过八点,现在都九点多了,怎么刘欣宜还没回来?
电话响了,孟寰哲以为是刘欣宜,急忙拿起电话,打翻了杯子也不管。
“阿哲,我是季梦,明天晚上你有没有空?”电话那端传来季梦愉悦轻快的声音。
一听到是季梦,孟寰哲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沉在沙发里,眼睛又不自觉地移向电视萤幕。
“什么事?”孟寰哲心不在焉地说,他的心跟着一个人不知跑哪儿去了。
“我和爸爸明天会到台湾来,他想见见你,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怎么样?”
孟寰哲却没有说话。
“喂?阿哲你有没有在听,喂?阿哲,你怎么了?”
“喔,没什么,我只是累了,头脑有点迟钝,这件事我没什么意见,由你安排就好。”声音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
“好,那就由我来安排,就选爸爸最喜欢的那家餐厅好了,这是我们做子女应该有的孝心,你说怎么样?”连吃饭这点小事,季梦都考虑得这么周到。
“当然好了,你安排的我绝对没意见,老实说,我还怕伯父要我到饭店或是高级西餐厅,我最怕那种拘束的气氛了。”孟寰哲对那种人工特意营造的气氛最没辙了,吃得一点也不过瘾。
“这我知道,所以我才挑那家餐厅,这样爸爸也没话说。对了,你也别作奇形怪状的打扮,爸爸他没办法接受你那些所谓的新潮流。”
“知道了,我不会穿有破洞的牛仔裤、花衬衫、戴耳环,你放心好了。”
孟寰哲和季父之间,怎么说呢?季父一直想要有个女婿继承他的事业,虽说季梦是他的助手,但季父更想抱孙子、让女儿享福,女婿就是“奴役”的最好人选“奴役”是孟寰哲说的。
偏偏季梦却喜欢上了一个和商业完全无关的人,不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子不用猜了“靠女人吃饭”是季父说的。
没办法,再怎么看孟寰哲不顺眼也只好认了,谁教他是女儿千挑万选的人,虽说如此,季父仍不放弃要孟寰哲继承公司的愿意。
孟寰哲一来是没兴趣,二来志不在此,要他继承前人的事业,还不如自己创业来得有趣;而且那又不是他喜欢的工作,每次一提到继承公司的事业,孟寰哲和季父总会不欢而散。
有一次,孟寰哲实在气不过,气不过季父每次都拿他和季梦间的感情为要胁他的筹码,故意穿着一条破得快穿梆的牛仔裤,脚穿罗马式拖鞋,出席季父六十岁大寿的生日宴会。和上半身比起来,这样还算正常,孟寰哲搭配那条破裤子的是剪了一半的花衬衫,穿在身上的部分除了领子、袖子外,其它的只够遮住胸前重点部位而已,露出肚脐不说,在肚脐旁还有朵玫瑰花的假刺青。不过还好,孟寰哲在花衬衫外又套了件黑绒背心,让玫瑰花有“若隐若现”的性感。更别提脖子、耳朵挂的那一串叮叮咚咚的饰品,还有头上绑的那条花头巾。这种打扮自然引人注目,宾客莫不窃窃私语,甚至有公司董事当场对季父表示,他们绝不会将公司交给一个这么轻浮的毛头小子。
季父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后来是季梦好说歹劝,还硬拉着孟寰哲去向父亲陪罪,季父这才消了气了。
夹在两人之间的季梦,一个是顽固的老爸;另一边是顽强不输她老爸的爱人,季梦境况之为难可想而知。
“对了,几点的飞机,要不要我去接机?”
“不用了,公司的人会来接机,到台湾时我再打电话给你,拜拜,香一个。”临收线前,季梦还隔空送个香吻。
孟寰哲挂上电话,顺手看了看表,十点了,怎么刘欣宜还没回来?
听到门口有钥匙的触碰声,孟寰哲赶紧关电视、电灯,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回自己的工作室,轻轻关上门。
等到刘欣宜开了客厅的灯,孟寰哲手上拿个杯子,假装工作告一段落,出来透透气,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今天这么晚回来?”
其实,谁都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关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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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孟寰哲只是随意的一套深蓝色休闲西装,配上一件白色的套头圆领衫,就去赴约了。
这种简单的搭配,却更显出孟寰哲的潇洒,一进餐厅门就吸引不少女子爱慕的眼光。
季父虽然不甘愿,也不得不承认女儿的确有眼光,要是孟寰哲愿意继承公司的事业那就更完美了。
“伯父,您好,这次回国来打算要待多久?”孟寰哲坐下后,顺手为季梦的父亲倒了杯茶。
“这次回来除了巡视公司的一些业务,还打算和公司董事讨论一下到大陆投资设厂的事,主要是替我这个宝贝女儿看看,看看你有没有背着她在外花心,她是不是被你欺负了。”季父说完哈哈大笑。
孟寰哲只是陪着干笑两声,心里却不以为然,也许季父在商场久了,说话老是转弯抹角的,喜欢绕着弯儿骂人,可是孟寰哲却最讨厌这一套。好不容易季父才来台湾一趟,为了季梦,孟寰哲忍着没有当场发飙。
“爸!怎么没事净提这些!”季梦不依,直向父亲撒娇:“阿哲待我很好的。”眼睛却是看着孟寰哲。
孟寰哲又只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人说女生外向,真是没错,就没听你提过我这个老爸待你多好。对了,你们俩到底决定什么时候结婚?我也老了,公司没有人管理是不行的。”季父那倚老买老、自以为是的态度,对孟寰哲和季梦两人间感情的杀伤力是无法想像的。
季梦看到孟寰哲变了脸色,急忙打圆场说:“爸!不是说好,今天不谈这些吗?况且,我还想多陪爸爸几年。”
“好,好,不提就不提。”季父最受不了季梦的撒娇攻势,季梦是他唯一的女儿,只要是季梦想要的、想做的,季父莫不全力支持,他的心愿就是希望季梦能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不然依季父的个性,早在两人刚交往时就轰孟寰哲出去了,哪能容忍到现在?
孟寰哲和季梦之间交往了六年,还没有定下来的打算,除了两个人现在仍专心于工作外,季父的态度是最大的阻碍。
一餐饭下来,孟寰哲心里老是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季梦大概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为了不让用餐气氛冷却,除了向爸爸猛灌米汤外,还拚命制造话题,想替孟寰哲遮掩过去。
孟寰哲真的很感谢季梦的体贴。
吃到一半,孟寰哲不经意地望向窗外,只一眼,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眼睛直盯着对街看。
季梦顺着孟寰哲眼光往外看,只不过对街巷口有对男女在拉拉扯扯地纠缠不清,然后就是一家hotel,看样子大概为了要不要进去,而争吵不休吧!不相甘的人罢了!季梦本来只是这么想,可是孟寰哲还是紧盯着那对男女,一点也没有将眼光调回来的意思。
季梦知道,不认识的人绝不会引起孟寰哲的高度注意,连她在他身旁都不管。
到底是谁?季梦这下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女孩子是刘欣宜!
季梦的心凉了一半!
眼看刘欣宜就快被拉进去了,孟寰哲再也无法坐视不管,猛地站起来:“伯父,对不起,失陪了。”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冲出去了。
“阿哲!”季梦大喊,也跟着追到大门。
孟寰哲像没听到似的,直往前冲,他的心里只有一件事。
“丫头,到底怎么了?”季父也到大门了,但他搞不清楚发生紧急情况。
“爸!”季梦趴着父亲的肩膀上,哭得像个泪人儿。
“丫头,怎么哭了?告诉爸到底怎么回事?”不管季父怎么问,季梦只是摇头。“我去找这臭小子算帐。”季父火了,怎么可以让他的宝贝女儿受这种委屈?
“爸!不要,不要去。”季梦拉住案亲,阻止他追上去。
看着孟寰哲直朝着刘欣宜奔去的背影,季梦的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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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这里了,你还跟我说不要?”廖政典说完,硬要拉刘欣宜进去。
“我说过不要就是不要!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叫人了。”刘欣宜拚命想挣开被握住的手,还好她比一般女孩子长得高,没那么轻易就被拖进去。
“你想对欣宜做什么?”孟寰哲大吼,硬介入两人之间想要拉开他们。
“阿哲。”刘欣宜的声音是快乐的,她的脸上更写满了“你来得正好”、遇到救星的表情。
看到有人来,廖政典只好放开刘欣宜,她一挣脱他的掌握,马上跑到孟寰哲身后,对现在的刘欣宜来说,那地方是个安全的避风港。
廖政典一看有人搅局,没好气地大吼:“干什么?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身上还有呛人的酒味。
“这位先生,我是欣宜的朋友,看到你拉着欣宜不放,而她又在挣扎,自然要问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孟寰哲慢条斯理地说。
“喔,我是欣宜的男朋友,情人间偶尔吵吵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恐怕是这位先生误会了。”廖政典马上就换了副陪笑的嘴笑。
原来这个人就是廖政典,齐如柳说他是帅哥,孟寰赵拼了也不觉得帅在哪里,普通的西装、领带,标准的上班族的装扮,路上随便一抓就几十个,到底好在哪里?政典?正点?!一点也不正点!刘欣宜到底有没有看男人的眼光?
“真的是吵架吗?为什么我这个外人看来,好像是你这个壮汉在强迫欣宜做她不愿去做的事,不然怎么会在大马路上拉拉扯扯的?”冷得要杀人的目光,吓得廖政典气焰收敛不少。
“也许我是激动了点,但事情绝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不信你可以问欣宜。”廖政典有绝对的把握,刘欣宜绝对不敢将刚才的事情说出去,每个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吃了闷亏后什么也不敢说。
交往这么久了,廖政典应该知道,刘欣宜和他以前骗过的女人不一样。
孟寰哲转身问刘欣宜:“是这么回事吗?”
“才不是,他硬要拉我上旅馆,我不要,才会这样的。”刘欣宜都快哭了。
一听到旅馆,孟寰哲几乎抓狂,要不是念在他是刘欣宜男朋友的份上,早就一拳k过去了。
廖政典衡量一下情势,看来他今天的目的是达不到了,脚底抹油前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传出去,小心我揍你!”
流氓习性都出来了,刘欣宜不懂,为什么当初她会觉得廖政典长得帅,还暗恋他有三年之久?
这句狠话,孟寰哲当然也听到了,看着廖政典走远后,才皱着眉头问刘欣宜:“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寰哲实在不敢想像,要是他没赶到,刘欣宜会变成怎样?女生的力气怎么比得过男生?这个笨女人,难道不会喊救命吗?
看到刘欣宜惊魂未定的样子,孟寰哲叹了口气:“算了,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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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宜根本不知道孟寰哲将她带到哪里,只是傻傻地跟着他走,她知道孟寰哲是个可以依靠且信任的男人,自己是安全了。
走进一家小店,光看里面的装潢实在猜不出来是卖什么的,墙上、桌上、椅子上都是漂亮的织毯。让她一进门就有种温暖的感觉,也许是它的静谧气氛不合台北人喜欢热闹的习性,所以里面的客人并不多。
孟寰哲将刘欣宜带到较隐密的座位:“你先坐着,我去拿饮料。”
没多久孟寰哲就回来了,还放了一杯饮料在她面前:“这是热可可,我要老板在里面加了点酒,喝了它你会舒服点。”
刘欣宜拿起杯子乖乖喝完。
“要不要再来一杯?”孟寰哲轻声地问,像怕吓到她似的,现在才看到她的脸上有点血色,刚才的脸真是死白得吓人。
刘欣宜摇了摇头,表示不要了。
“其实,刚才要是你没来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许就被他拉进去也不一定。”刘欣宜心有余悸,想到刚才的情形还忍不住发抖。
“你可以叫啊!打不过,嘴巴还可以求救啊!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在干什么,这么不会保护自己。”孟寰哲气急败坏地大吼。“我怕就算大叫,也没人愿意理我。”刘欣宜觉得好难过,好不容易逃过虎口,对自己那幼稚的行为悔恨不已时,孟寰哲还这么说她。
“这倒是实话。”孟寰哲拍拍刘欣宜的手安慰她,这动作也有道歉的意思。“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在这时不你大吼,还好人平安就好,其它的事不要想太多。”
刘欣宜还是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孟寰哲倾身向前,侧着头直视着刘欣宜的眼,将她的脸半转过来,要她也看着他。“我是觉得你把事情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这样会好过些,我可以当你最忠实的听众,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了解事情经过的听众了,那个人是廖政典没错吧?”
刘欣宜点头了点头。
“你不要老是摇头、点头的,说话啊?你要开口我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孟寰哲忍不住又大声起来。
“他想强拉我进旅馆。”刘欣宜委屈地直想哭。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觉得你会跟他去旅馆,该不会是你有给他什么暗示吧?”孟寰哲的脸一沉。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另当别论了。
刘欣宜的头摇得和波浪鼓一样。“才没有!”
“没有?那你们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既然刘欣宜不知从何说起,孟寰哲就只好一步一步来了,先从他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开始问起。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刘欣宜考虑要不要将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对孟寰哲说。
这种事应该是和女孩子商量才对,和男孩子谈好像有点那个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孟寰哲说完,又替他们两人各叫了两杯咖啡。
看到孟寰哲那种追根究底的眼神,刘欣宜叹了口气,打算招了。
“前不久他对我说,要我提出爱他的证明。”刘欣宜尴尬地不敢看孟寰哲,低头猛搅咖啡,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
“什么?我有没有听错?”孟寰哲不禁叫了起来。“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是拒绝,开玩笑!”刘欣宜可不想让孟寰哲以为她是个轻浮的女孩。
“聪明的女孩,这样才对,我知道很多男孩子,常以获得女孩子的身体为乐,到手后就把人甩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刘欣宜实在不敢相信。
“有些男生认为两人的结合是很正常的事,热恋中的男女通常不会想到其它,事情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这也无可厚非,只要两个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其中又有些人以调情圣手自居,约会只是达到目的的一个手段而已,女友一个换过一个,到手了或厌了就甩掉。更令人发指的是,私底下还会相互较劲,比拚谁罩得住、追的女生多;他们常挂在嘴上的是‘爱我就证明给我看’,他们还要那种证明?无非是想得到女孩子的身体,还好这种男人不多。”
虽然这种男人不多,但遇上一个就不得了了,搞不好,廖政典也是这种人。
刘欣宜更不敢对孟寰哲说了。
“怎么了?都不说话?”孟寰哲愈想愈不对。“他也这样要求你是不是?”
刘欣宜点了点头,小声地说:“其实,自我们交往后,他常常暗示我‘那件事’,不是藉借要我到他住的地方,就是要我带他回家。”
“那你去了没?”孟寰哲紧张了。
“没有,因为我觉得怪怪的。”才约会一次廖政典就对刘欣宜提出这种要求,她当然会觉得怪怪的。
刘欣宜从没交过男朋友,自然不知道男女朋友间都谈些什么,才会以为这是正常状况;这种事她又不好意思找齐如柳商量,问她也不一定会有答案。刘欣宜心里一直觉得不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你会觉得怪怪的,是因为你的心还在犹豫,搞不好,你没真正爱上他。”
想到这里,孟寰哲心里不禁雀跃万分。
奇怪,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他已经有季梦了,在那极短的瞬间,孟寰哲却忘了他和季梦交往这件事。
这个念头震撼了孟寰哲的心,他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在乎刘欣宜,什么时候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还高过季梦?
“也许吧,最近我才在想这件事,爱,它到底是什么?阿哲,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这个问题连孟寰哲也无法回答,虽然他和季梦相恋了六年,但孟寰哲也不知道他现在对季梦的感情,是不是还像六年前那样炽热;他和季梦也许“曾经”相爱,但时间和距离及一些无法改变的外力因素,却让他们的感情愈来愈稀薄,现在在一起只是“习惯”?
“这个问题大概没有人能回答吧?”孟寰哲只有苦笑。
刘欣宜苦笑一下:“廖政典对我说,他可以为我而死;相对的,他也要求我拿出爱他的证明,我说我也肯为他而死,但他却觉得我没有诚意。”
“他还是要你拿身体来证明,对吧?”
孟寰哲讲得那么明白,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下后说:“是啊,我一直不答应,后来他开始若即若离的,甚至对我说,要他回心转意只有一个办法,他愿意等,等我想通后再打电话给他。”
“那你就真的照作了?”孟寰哲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实在不敢相信,刘欣宜看起来那么精明,感情方面却是痴得可以,打电话给廖政典,就等于把自己送入虎口。
“才没有!”刘欣宜急忙否认。
“那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是他在上班时间对我说有事要和我谈,今晚想约我一起吃饭,我也想藉这个机会和他分手”
“所以,你就傻傻的去了!”孟寰哲忍不住敝叫起来。“他一定是想趁机对你怎么样,你一直不肯乖乖就范,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是想得到你!”
“没想到你对男人的心理还颇有研究。”刘欣宜一脸的惊讶,这些她都没想到,为什么孟寰哲却一清二楚。
孟寰哲气得跳脚。“那是当然!我也是男人!”说出口后才想到,这种答案好像是把自己归类于和廖政典同类型的男人,孟寰哲赶紧又补充:“不过,我不是那种男人。”
孟寰哲气得脸都涨红了,到底是气刘欣宜那么不小心就着了别人的道,还是气廖政典意欲对她不利?他这个生气的人也不是很清楚。
“好了,反正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你就别生气了,从进来到现在,你就一直绷着脸,那脸像踩到狗大便一样臭。”
“下次遇到就没这么好运了。”孟寰哲没好气地说。
“没关系,下次我交男朋友时,会先带回来让你鉴定。”看来刘欣宜已经从刚才的惊讶中恢复,又回复一贯俏皮的她。
孟寰哲很不喜欢刘欣宜这个念头,眉头纠得更紧了。
“对了,你到底是喜欢上他哪一点?我一点也不觉得他长得好看。”孟寰哲很怀疑刘欣宜的眼光,有他这么好的一个样本在这里,瞎了眼不要,却偏偏看上廖政典那个痞子。刘欣宜听到这句话却笑了。“你长得那么帅,工作环境又都是俊男美女,在你的眼里当然每个人都是凡人了。”
“那可不一定,我就觉得你愈来愈有味道。”孟寰哲小小声地说。
专注于自己心事的刘欣宜却没有听到这句话。
停了很久她才开口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他哪一点,因为他长得好看、工作表现又好,我才会暗恋他三年,开口约我时,我只知道我的美梦成真,根本没有仔细想过,我到底喜欢上他哪一点。现在想想,廖政典靠他那俊俏的脸,不知骗了多少女生,只要他装得一脸无辜,自然有女人满足他的要求,我没发生无法挽救的事,这都要感谢你。”“你知道就好,上一次当、学一次乖,这次你应该学到个教训,男人不是只靠外表而已。”孟寰哲不知怎地,心情一下从谷底突然跃升到顶峰,整个人轻飘飘的,突然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那你还要回公司上班吗?”
“当然要!以前的女孩子,吃了闷亏都不敢吭声,自己偷偷辞职走了,我可没那么好打发,我要廖政典不能再骗人,起码不能在我看得到的地方骗人!”刘欣宜的正义感又作祟了。
“你的正义感还不是普通的强,在打击犯罪时,安全也很重要,这样吧,我每天送你上下班好了。”
“咦?送我上下班?”
“是啊,这样的话,廖政典根本无机可趁,他再狠也不能对你怎么样,上班时间注意不要落单就好。”孟寰哲替刘欣宜设想得非常周到。
刘欣宜点了点头,这时她才注意到,孟寰哲的穿着打扮和平常不一样,非常帅气、而且正式。“阿哲,你今天怎么穿得那么正式?”刘欣宜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糟了!孟寰哲心里暗叫,他忘记和季梦父亲一起吃饭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