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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无毒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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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并没有结束,或许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金寿天一时兴起,而蓄谋已久,或许当三绝踏上那条刺杀之路时,就注定有这么一天。

    这是一个阴谋,一个让剑客无法立足江湖的阴谋,当一个剑客离开的江湖,纵使一身绝世剑术也是徒劳。

    东厂里一片欢笑,这阵笑声太熟悉不过了,但他们的笑声总是让人感到恶心和不快,因为他们的那番得意是建立在流血和牺牲之上的,所以没有人会去赞美。

    魏忠贤拨弄着自己的指甲,金寿天在一旁奉承的说道:“魏公公好计策,好一个借刀杀人,借敌人之手除掉了我们的心腹大患。”

    魏忠贤笑着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什么事情都不会徒劳,只要付出就有收获,我那几百名武士没有白费,今日的结果全部都得归结于他们的努力。”

    金寿天说道:“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担心这群武士在秦营呆久了,什么都会发生?秦森为了他们甘心让自己手下的绝世剑客去背负天下的骂名,定会想尽办法拉拢他们。”

    魏忠贤笑了笑说道:“你得担心不无道理,如今大事以成袁崇焕已死,不出多少时日清军就会挥师南下和李自成斗个你死我活。是时候让他们回来了,秦森此人善于攻心,我们不得不防。”

    金寿天说道:“属下觉得不妥,如今秦森为了拉拢这些人不惜出卖自己手下的第一高手,可见他是多么想要得到这群武士,想必他是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的,我是怕如果他们露出一点马脚的话,会引来杀身之祸。”

    魏忠贤阴险的笑了笑说道:“死了岂不更好,如果不属于我东西,我就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

    金寿天有些不解的问道:“属下不太明白公公的意思?”

    魏忠贤说道:“无毒不丈夫!要得天下,既要消灭强劲的对手,有时也必须得牺牲一些自己的人。”

    金寿天似乎明白了魏忠贤的意思,喃喃自语道:“好狠毒的阉贼,居然连自己的人也不放过,或许他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这几百名武士的性命只不过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哎!与狼为伴,看来我以后得小心点,希望叶兄那边抓紧行动,早日拿下京城。”

    夜已深,金寿天辞别了魏忠贤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如今袁崇焕死了,叶赎恶交给金寿天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等着边刑义军攻入京城,完成自己的复国梦和皇帝梦。

    第二日一大早,所有的还属于明朝廷管辖的州府,将逆贼袁崇焕被神秘剑客一剑封喉的告示,贴满了每个人流密集的地方。

    一时间袁崇焕已死的消息传满了大街小巷和整个江湖,其实在江湖和百姓心目中,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袁崇焕的逆贼,所以他们将矛头和指责唾弃都放在了这位神秘剑客的身上。

    每处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都挤满了人,有普通的老百姓,也有手持刀剑的江湖人士。

    他们嘴里都嘀嘀咕咕的议论道:“袁将军是名族英雄,怎么可能是逆贼?一定有人摘脏陷害,如果有一天遇到这位神秘剑客,一定要手刃他替袁将军报仇雪恨。”

    也有人附和道:“说得没错,袁将军死得不明不白,死后还背上这叛贼的骂名,有机会我们定要为袁将军出这口恶气,替他报仇雪恨。”

    大家都义愤填膺,为袁崇焕鸣不平,可见在百姓和这些正义的江湖人士心中,袁崇焕永远都是那个铿锵坚毅的天将,决不允许别人丝毫的污蔑。

    可是他们谁又知道真相?谁又能理解三绝?此时此刻没人会魏三绝辩护,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辩护?所以就只能任由流言蜚语慢慢的传播,或许这就是魏忠贤最想要看到的结果。

    袁崇焕走了,可是山海关还在,那群浴血奋战不顾生死的战士还在,那么山海关就不会垮。

    巍峨的城楼,还是那般静静的耸立,那些战火的痕迹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可尽管如此它还是在坚持着捍卫自己的尊严。

    袁崇焕走了,所有人都以为山海关失去了它的灵魂,在叶赎恶和金寿天的挑拨下,清军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不得已还是出兵攻之,却不料几次出兵征战,都被山海关的将士一一击退。

    其实山海关的灵魂不只是袁崇焕,还有这些无惧生死抛颅洒血的勇士。并且如今还有股神秘力量的帮助,每次清军大举来犯时,所有山海关守将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每次身临绝境时,总是能绝处逢身让清军措手不及。

    没人知道为什么?只是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在山海关旁边最高的山峰上,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手握着一把熟悉的剑,静静观望着关外的一句一动。

    那把剑便是天狼剑,那个人便是三绝,他手中的天狼随时保持着出鞘,他的眼神如猎鹰一般,静静的守护着这座城池,或许他是无处可去,或许是他更愿意呆在这里吧!

    开封这边还是一番繁荣的景象,看来自从秦森入驻这里,这里的百姓也终于脱离了官兵的魔爪过上了安稳的生活,在这乱世这也实属难得,可见在政事这一方面,秦森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想必其它的几路义军来说,他或许更懂水能载舟亦能覆覆舟的道理。

    还是和往常一样,秦森一个人静静的守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的士兵有序的操练。与往日不同的是,经过了冯将军和手下几百名武士的悉心**,秦营的这群散兵游勇如今也变的有理有序,秦森心中自然是无比的高兴。

    就在此时,军师出现在了秦森背后,脸色似乎很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秦森回过头看着军师说道:“军师似乎有心事。”

    军师走到秦森身边说道:“将军,想必袁崇焕之死你已经知道了吧!”

    秦森说道:“没错我已经知道了,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三绝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军师似乎还有其它的担心,于是说道:“将军此事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如今三绝少侠已经成为了江湖人人唾弃的对象,我认为冥冥之中我们似乎一直在被别人利用。”

    秦森说道:“做大事,牺牲是必然的,我相信三绝兄弟不会怪我!”

    说罢,秦森紧紧的拽紧拳头,只要一提起三绝,他的脑海就会浮现那晚三绝和叶梦苟且的场景,也会浮现起叶梦对三绝的恋恋不舍,如今对于三绝他心中只有恨。或许今日的结果早在秦森的意料之中,他要得就是让三绝身败名裂,让三绝无容身之地。

    军师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递给秦森说道:“将军你看看吧!这是从冯将军衣物中发现的。”

    说罢,秦森慢慢的打开字条,上面写着:“尔等这次任务完成的非常好,想办法从秦营抽身出来回京定有重赏。”

    看完字条,秦森似乎并没有诧异,似乎这一切他早就清楚一般,慢慢的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几百名优秀的武士最终还是些无法驯服的野马。”

    军师说道:“既是如此我们得尽快处理这件事情,将军准备怎么办?”

    秦森说道:“事已至此,如果放过他们,日后定会倒戈相向,如果将其诛杀似乎又有些残忍。”

    军师说道:“将军切莫仁慈,战场之上无毒不丈夫,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秦森说道:“那就照军师的意思办,切记不可将事情闹大,让百姓心生疑虑。”

    军师说道:“属下知道。”

    说罢,静静望着城下正在忙碌操练的士兵,军师似乎有些感慨的说道:“哎!可惜啊可惜。”

    秦森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不知道军师为何哀叹?”

    军师说道:“想我自认为深谋远虑,以为能为将军排忧解难,却不料这次中了敌人全套。”

    秦森指着城下正在辛苦操练的士兵说道:“军师切莫自责,你看我们这些士兵,一月前还是些百姓莽夫,如今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战士,这就是我们的收获,跟这种收获比起来其它都不算什么。”

    听完秦森的话,军师也觉得很有道理,的确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有一群好的士兵,这比什么都重要。

    一天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以往这个时候,秦营都是一片寂静,忙碌了一天大家都会早早的收拾然后睡下休息。

    然而今天却不一样,秦营里很是热闹,一个大帐了燃起篝火,里面一阵吵闹,大家都有说有笑的。

    原来是冯将军和手下那几百名武士,还有上座的秦森和军师。

    秦森举起酒杯说道:“这段时日来,辛苦冯将军和手下的几百名武士了,今日在此设宴主要是为了犒劳各位兄弟。”

    冯将军也举起酒杯说道:“承蒙秦将军赏识,收留弟兄们,还为弟兄们报仇雪恨除掉了袁崇焕这个狗贼,在这里我和各位兄弟也谢谢秦将军。”

    秦森笑着说道:“哦,冯将军消息挺灵通的啊,我正准备告知你们这个好消息,你们便已经知道了。”

    冯将军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但是也不知道怎样去圆场,只能在那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来个大概,顿时全场陷入了一片尴尬。

    还是秦森站出来圆场道:“不说那些,我们先干了这杯酒。”

    说罢,大家都一饮而尽,只有秦森和军师,偷偷的将酒水倒在了一旁,为了不让冯将军和几百名武士起疑心,所以他们同饮的是一坛酒。看来这酒水里面是动了手脚的,原来这是一场鸿门宴,或许也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只知道这种毒很烈,刚饮下一杯,几百名武士便口吐鲜血倒下地上,似乎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只有冯将军一人还在那苦苦支撑,到似乎也快要到极限了。

    冯将军嘴里颤颤巍巍的说道:“这是为什么?”

    秦森走到冯将军身旁说道:“为什么?你们自己应该清楚。看你如此痛苦,我也于心不忍,我送你一程。”

    说罢,拔出腰间的配剑,轻轻的抹过冯将军的咽喉,冯将军再也没有挣扎了,就这样静静的走了。他瞪大眼睛,似乎死前还来不及闭上,不是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或许是他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吧!

    望着这些尸体,秦森对军师说道:“军师亲自带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处理一下尸体。”

    说罢,秦森便走出大帐,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头说道:“对了,这些菜食还没有动过,别浪费了明日犒劳秦营的兄弟。”

    说罢,便大步离开了大帐。

    大帐里只剩下军师和几个打扫尸体的士兵,望着地上的丝丝血迹,还有那桌上没来的及动一下的饭菜。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沙场之上本就已经够血腥了,不料更血腥的却是这杀人于无形的酒宴。

    正是权利和欲望,催发了这一场又一场的阴谋和毒计,然而此时此刻那几百名武士显得那么无辜,那么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