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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幽幽的晨光从窗台投射进来,暖暖的一缕一缕,染在叶惊玄的发丝和额头上,镀着一层温暖纯净的光芒。顾重楼悠然醒来,眼前一张如婴儿般的脸,微微上扬的唇角透lou着愉快的情绪,忽然紧紧把叶惊玄搂在怀中,极度不愿意起来,他演够了,不想再演下去了。
既然皇帝已经有了答案,这个答案,他就不求了。于是又安心地躺下,勾着叶惊玄细柔的发丝,一圈一圈的密密缠绕在指尖,那些温柔的触感,让他的心也跟着一块柔和起来。
叶惊玄感觉到有人在拨弄她的头发,很不满意地抽回来,顾重楼却犹自不满足地继续缠绕着,叶惊玄只好睁开眼睛来,咕哝一声:“讨厌,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顾重楼心情愉悦极了,看着叶惊玄嗔怪的表情,不由得凑上前去:“天亮了,起床了。”
叶惊玄没好气的把顾重楼的手挥开,随口应道:“让我再睡会儿,你要起就起吧嗯,天亮了你怎么还在这儿,还不赶紧回定园去,万一被丫头瞧见了怎么办?”
顾重楼躺在灿烂的晨光里。清澈的眼神如流水一样滑过叶惊玄的眉眼,透着浓浓的宠溺:“我这是在自个儿家,和自家娘子睡一张榻上,为什么要怕丫头瞧见。惊玄,我不想再演下去了,不就是三品官,不就是雁城徐氏,都不管他们了。”
“别啊,正是要水落石出的时候了。干嘛不把真相给弄清楚?”叶惊玄搂着顾重楼腰背,在他怀里摇晃着。
顾重楼任凭叶惊玄摇晃,听着。床吱吱呀呀的呼声,不由得暧昧一笑:“我看你是越演越上瘾了,我可是越演越不痛快,每天跟自己的娘子在一个屋,还得跟做贼一样,你说这叫什么事。”
叶惊玄嘿嘿一笑,她倒确实是演上瘾了,这样的日。子还真是挺好玩的:“那你要拿她们俩怎么办?你不会还想把她们留在府里吧!”
顾重楼抬起叶惊玄的下巴,啧啧地上下打量一番。道:“哟,我怎么又闻着醋味了,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还敢留她们在府里,圣旨上说要处处顺你的意呢,我可不敢抗旨。”
叶惊玄眯着小小的眼睛,暖融融地笑开了,在灿。烂的晨光里,笑成一枚光华灿烂的水晶,却忽然又仰头问顾重楼:“你不留她们在府里,以后她们怎么办,徐、方两家会领她们回去吗?”
顾重楼摇摇头。看着胸口小小的脑袋,脸上皱眉lou出愁容:“别担心了,我会安排好,以后你只要全心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一切都有我在,你这小小的脑子还是想些简单的事情吧!”
顾重楼看着在怀里辗转温暖的女子,眉眼间尽是柔和的光泽,心中微微一动,以后所有的风雨都由他一肩披着好了,外面就算是天翻地覆,水深浪急,他也要护住这个女子,让她过简单而平静的生活。
叶惊玄闻言笑得眉眼弯弯,像一弯月牙儿似的,透着淡淡的清辉:“重楼,你真好,如果不遇上你,我要怎么办才好!你一定要活得比我长,要不然我的日子没法儿过。”
两人正腻味着的时候,桐月xian开了帘子进来,叶惊玄这些日子一直一个人睡着,她也渐习惯了,也就没了叫起这个程序,直接就闯了进来:“娘娘,该起了,我端了水来给你,洗漱”
桐月看着床榻上的两个人,一时间傻了眼,这两人什么时候又滚到一张床上去了,而且还这么突然。
顾重楼好笑地看着桐月的表情,心说这什么人什么丫头,于是坏笑看了叶惊玄一眼,又回头冲桐月喊了声:“桐月”
“呃,王爷,奴婢给王爷请安,给娘娘请安。”桐月被顾重楼一喊,倒也终于把礼数给记了起来,连忙行了礼,一边嘀咕着一边布置洗漱,还不忘偶尔回头打量着床榻上正笑闹着的二人,看了眼窗外的晴空,暗暗摇头,为什么她觉得现在应该打雷呢!
直到桐月布置好了早饭,看着这二位笑笑闹闹,融融洽洽地坐在这里吃饭,桐月极其不适应,这明明昨天还要死要活的,今天就从一张床上起来,在一张桌上用饭。不是她不明白,而是这二位变得太快
“多吃点,怎么老喝水。”顾重楼看叶惊玄端着茶盏,盯着前面的饭菜,就是不动,于是拿了碗了盛了海鲜粥,还弄了一堆虾饺、蟹黄包之类的点心堆到叶惊玄前面的碟子里。
叶惊玄看堆得跟小山一样的点心,更加没了食欲:“我早上没什么胃口,桐月作证,我都喝白粥,吃泡菜的。厨子也变得太快了,我一人吃就给白粥,你来了就又海鲜粥又蟹黄包的,太偏心了。”
顾重楼愣了愣神儿,桐月连忙上前来答话:“王爷,娘娘近些日子口味淡,厨下才给做的清淡了些,娘娘却好上了这口。”
叶惊玄干笑两声,自打“有喜”一事发生之后,她口味还真就清淡得多了,前些时候还没什么,可自打回了王府后,一看见油星儿就没胃口,最近已经发展到见了油腻的就觉得恶心死了的地步:“清淡点好,清淡点健康嘛,没发现我最近气色红润有光泽”
顾重楼瞪了她一眼,冲桐月道:“去把梁大夫请来,你啊真是连自己都不会照顾。身体不适就传梁大夫来,我白天没来看着你,你就得过且过了,你还真是得让人细细看着才不会出差错。”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我看大夫,我好好吃饭。”叶惊玄看着顾重楼还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连忙把碗端了起来,往嘴里塞着海鲜粥。只是还没吃两口,就愣是吃不下去了,只觉得既腻味又恶心,无辜地抬起眼来看着顾重楼,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顾重楼望天白了一眼,把碗接了过来:“不想吃就别吃,不要勉强。”
这时桐月带着梁大夫从正门进来,正看见二位手端着碗在腻腻歪歪,皆是一脸的笑,梁大夫给顾重楼和叶惊玄请了安:“娘娘,这就给您请脉了,请您宁神静气,不要过多思虑其他。”
叶惊玄把手放在脉枕上,梁大夫的手隔着丝帕压在她脉搏上,叶惊玄对中医还真觉得新奇,中药她是喝了不少,可看中医经验还真是不多,第一回这么心无旁骛地看着梁大夫诊脉,心里觉得有趣极了。
梁大夫没按多久,手指就提拉了起来,又压下去,反复几次皱眉看着顾重楼道:“王爷,是喜脉”
顾重楼听了先是一喜,可又一想起杜无回说的,望子草的喜脉不容易消退,又失落地挥了挥手:“还没过去呢,梁大夫,这望子草还能让人不想沾荤腥吗?”
梁大夫摇头:“这望子草,小人还真是才疏学浅,听都不曾听过。”
梁大夫联系起杜无回来,看来这又是杜无回诊出来的,于是又接着说道:“王爷,若是杜先生诊出来的,自然不会有错。”
“无回也不懂,是他的师姐,喜好四处云游,说在是边地见过望子草,可致人出现喜脉,数月不消。”顾重楼叹息一声,虽然前些时候叶惊玄说她现在还不适合生孩子,可如果有好消息,他也想听。
梁大夫心想还有这东西,真是神奇,收了药箱子,叮嘱了些事就由桐月送走了。叶惊玄坐在那儿也是一阵愣神儿,顾重楼手拂过她的发丝,安慰着道:“惊玄不要想太多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不是都会过去,是已经过去了。”过去,不是用来沉迷的,而是用来更好的警醒未来。叶惊玄握拳,抛开那些低迷的情绪,笑着迎向顾重楼关怀的目光。
午后,叶惊玄忽然听到了前院的哭声,似乎非常惨烈,叶惊玄起身出了碧园,正要去前院看看,却被正在碧园外守着的张怀广给拦了下来:“娘娘,王爷吩咐过,请您安心待在园子里,外边有什么都不要听,不要管。”
叶惊玄皱眉,她如果没听到,自然可以不管,可听到了却安心不下来:“张先生,你还是让我过去吧,女人间的事,还是得让女人来解决。重楼的人生,就像是一块白壁,不能让他为了我而有瑕。”
“娘娘,瑕不掩瑜,若真是白壁,又何惧微瑕。”张怀广反正得了顾重楼的意思,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叶惊玄拦在碧园,顾重楼清楚,叶惊玄就是个嘴上硬,心却极软的,万一被徐、方二人打动了,只怕事又要起波折。
叶惊玄着急地听着前院传来的哭闹声,心里一阵阵不忍,同为女人,她是不是太狠心了些,这二人虽然有错,却到底也不曾真正伤过她的孩子,虽然惹她白流了不少泪,可最终却让她和顾重楼更加融洽,功过相折,她怨过这两个人,但却从来没真正恨过
只是她的心眼很小很小,容不得顾重楼的身边,还有其他的女子,叹息一声,忽然明白顾重楼为什么不让她去:“张先生,她们俩会去哪里呢?”
“娘娘,王爷的心向来温善,若不是有合适的去处,绝对不会贸然行事。”张怀广一声暗笑,今天一个上午,顾重楼就为了给这两人找去处,把他和陆焕川给好好为难了一通,这也不可那也不行,没看过放小妾出府还像他们家王爷这样费尽思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