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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昨晚盯了一晚上的,是张大叔的皮???
难怪他一动都不动!
“我们中计了!”二叔好像又看见了什么,扑到了窗户边:“他家的牛也死了!”
我妈听了这话,低下头皱着眉苦思冥想。
我拉着我妈的衣角,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这也太恐怖了。
我妈忽然右手握拳拍在左手掌上,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这是一个常莽类的阴物。”
“啥?”二叔不解地扭过头来。
我妈指了指炕上的人皮,说:“蛇类这个季节正是蜕皮的时候,常莽类的阴物又不同,他们蜕皮需要喝血补阴。”
二叔也恍然大悟:“难道真是妖物化形……但照妖镜没有用啊!”
这时,我后背发紧的感觉又来了。
我猛然转过头去,正好看见张大叔就站在墙外看着我们呢!
他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睛成了一条缝,嘴角带着得意阴冷的笑,发现我看他之后,立马转头跑掉了!
“妈!二叔!张大叔在那!”我急得大叫!
二叔反应极快,直接破开窗户跳了出去,几个大步就追上去了!
我妈我俩也从门口跑出去,我们跑到大门口,正好看见二叔对张大叔紧追不舍。
可是张大叔的速度比二叔更快,他一扭一扭的没几步就拉下二叔一大段距离!
“二叔!加油啊!”我跳着脚给二叔加油助威。
果然有用了!
只见二叔脚下生风,缩短了与张大叔的距离。
可是令我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
张大叔突然趴在地上,回头朝我们挑衅地笑了一下,然后,他整个人像是蛇一样快速爬行!
很快就消失在道路两旁的草丛里。
二叔在草丛外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草,没进去。
难道是在怕‘打狗入穷巷’吗?
我妈拽着我跑过去:“老二。”
二叔回喘着粗气回过头,汗珠子顺着鼻梁子往下淌:“草太密了,我没敢进去。”
“不进去是对的,先回去吧。”
“嗯呐,至少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二叔把我抱了起来,我们回到了村长家。
村长家又被围得水泄不通,我们还没进去呢,就听见里边传来一大片一大片的哭声。
依稀听见什么——
“村长,咋办啊,张儿不会把大家都报复了吧!”
“本来就是我们损失了,他咋还能害人啊!”
“村长啊,看老六的死状,张小子怕不是人了。”
“村长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呀呜呜呜!”
我瞅瞅我妈,我妈无奈地摇了摇头。
“呀,桂芝回来了!”最外边的人看见我们了,喊了一嗓子。
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我们被注视着往院里走。
我爸和村长从里屋出来,到了我们面前,谁也没说话。
我把脑袋搭在二叔的肩膀上,我看见这些人的目光都很紧张。
“桂芝……”村长的声音都哑了,双眼期待地看着我妈。
我妈叹了口气:“明白了,应该是常莽一类的妖物,也就是蛇。”
“呼——”
“但是他跑了。”
“嘶——”
“没关系,等会我给大家发一些法器,回去挂在大门口,那蛇就进不去了,这几天大家还得在自己家待着,别出来。”
“呼——”
人群就这样,随着我妈一句话,心中就忐忑一下。
村长道:“桂芝啊,要帮忙尽管说,我们有多少人手就空出多少人手。”
“还真的需要帮忙。”
“你说!!”
“这样,村长,你找人去镇上买三百三十三个铜钱,三百三十三米红线,三斤粗盐,六百六十六个酥油灯,再买三只鸡,切记要活蹦乱跳的,品相好的。
另外,再分出一拨人,去找张大哥,我怀疑真正的张大哥还在附近,就是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还有,真正的张大哥是瘦的,要是见到胖的,就赶紧跑!”
“哎哎哎!”
村长原地揪了几个年轻人,组织了这事,就开始分头行动了。
我爸和二叔也去帮忙。
村里的人田地也不管了,啥活也不干了,生怕自己家被变成张大哥的蛇找上,出奇的齐心协力。
整整一个下午,街道上跑动的人影就没消失过。
不一会上街采购的人就回来了。
我妈把红线剪成一米一米的,我和村长媳妇就帮着把每一根红线下边都绑上一枚铜钱。
然后我妈又让村长找来一口大铁锅,就在院子里支上了,粗盐放在里面炒热后,再把刚才弄的红线和铜钱都放进去,用盐压上。
“妈,你整这个干啥呀?”我蹲得老远。
我妈忙得一个劲用毛巾擦额头:“盐是辟邪的,用离火加热就达到了最阳,红线和铜钱能吸附阳性,这样每家门口挂一个,你张大叔……那蛇妖就不敢进去了。”
“那为啥非得三百三十三的数啊?北村不就二百多户人家吗?”
“暖庭你记得,一三五七九,都是供神的大数,整个北村是一个风水局,共有三百三十三根红线铜钱,敬的是天地,求老天爷多加照顾,而六请的是那条蛇。”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头,什么离火,什么最阳,什么一三五七九,我都听不懂,我就是无聊,想说说话。
可是我觉得,我妈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从来不会回答我这样的问题,今天却给我解释得很清楚。
为什么呢?
我妈也觉得无聊吗?
做完这些,趁着村长挨家挨户发红线的空档,我妈我俩睡了一觉。
我妈把我搂得紧紧的,我睡得很安心。
黄昏时分,村长满头大汗地回来了,一进屋就开始嚷嚷:“桂芝啊,我已经按你的吩咐,让挨家挨户都把红绳子挂上去了!每家门口左右各摆一盏酥油灯供门神,多余的照你说的,在村口的几个位置放好了,那三只鸡咋办啊!”
我揉揉眼睛,看见我妈正好睁开眼,面容疲惫却认真。
“那三只鸡,今晚放在村子正中间,想办法让鸡叫。”
“让鸡叫?这可难了,谁能控制鸡叫不叫啊?”
我躺在炕上,看见我妈抿了抿了嘴唇,然后音量放低了一些,语气就像一把很重很重的锁压了下来。
“村长,我刚刚人多我没说,蛇妖蜕皮他祸害的那些鸡鸭,可不够他补的,昨晚他尝到了人血的味道,人是万物之长,不是那些鸡鸭能比拟的,你说我为啥要家家户户都挂上红线铜钱。”
“你是说,他还会杀人?!”村长脸色瞬间煞白,‘人’字落下,额头一颗豆大汗珠顺脸滑下,摔在地上变成八瓣,击打出轻微的吧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