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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佳麒回家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开始回想今天下午与邢天正的谈话。
他的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是两具无头的尸体,一男一女,穿着睡衣,血液在脖颈处向四周漫延,一直从床边流到了门口。男的是他的导师康一介,女的是他的师母潘素云。
“死者的头好像是被某种锋利的牙齿齐根咬掉的,在边缘处可以清楚地看到参差不齐的齿痕,”邢天正是这样描述的。当然,他并不是在饭桌上讲的,而是在饭后送卢佳麒回家的时候。然而,卢佳麒还是把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据邢天正说,昨天上午9点40海淀区110报警台接到报警,对方是用公用电话打来的,而且还用了变声器。警方接到报警20分钟后赶到现场,发现了康氏夫妇的尸体。两具尸体分别在不同的卧室被发现。其中男性尸体下半身在床上,下半身倒栽在床下,根据痕迹学来分析,当时教授睡眠中被惊醒,发现了危险起身反抗,不料对方太凶猛,结果一招致命。而女性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则是门边,上半身朝外,下半身向里,应该是听到丈夫房间的异动,起身查看时被袭击的。
“有没有可能是电锯之类带齿的工具所为?”与被某种动物一口咬掉脑袋相比,卢佳麒更愿意相信是人为。
“也不完全排除这种可能,”邢天正说道:“其他警官也有提出这种假设的,不过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了两枚比藏獒还大一倍的犬科动物的足迹,这就使得动物说的可能性更大了。当然,我们咨询了一些动物学专家,他们都表示,这样的犬种在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
邢天正还告诉卢佳麒,因为死者已经没有亲属,他们警方得到校领导的许可,对尸体进行了解剖,确定死因就是头部脱离,推测死亡时间为夜里11点至第二天凌晨1点。
“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卢佳麒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卢佳麒还请邢天正帮忙,带他去教授的家里看一看,邢天正爽快地答应了,但是去的时间得由他来定。
“什么时间?”卢佳麒问道。
“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邢天正回答道。
卢佳麒倒抽了一口冷气,问道:“为什么?”
邢天正淡淡地说道:“在死者遇害的时间去犯罪现场是我的习惯,可时真实地感受到被害人的心境,从而获得信息量也最多。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还有可能碰到凶手,因为有相当一部分凶手有返回凶杀重温旧梦的心理。”
卢佳麒心说,碰到凶手应该是运气不好吧,我可不想和能够一口咬掉人脑袋的家伙面对面。不过他还是同意了邢天正的提议。
现在回想起来,这个邢警官好像对自己完全不设防,作为当事人,很多信息应该是不能对自己泄露的,但他却事无巨细,有问必答。虽然觉得有些反常,但无形中也又增加几分对对方的好感。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卢佳麒的眼神渐渐迷离,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卢佳麒猛从噩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坐在床上,浑身已经湿透了。
窗外已经漆黑如铁,梦中的情形已经忘记了,但他的心还在紧张地咕咚咕咚地跳个不停。
这时,手机上设定的闹钟也响了,已是夜里十点整。
昨天上午和今天中午的饭都吐了,这两天算下来,实际上被身体消化的食物也就今天早上那包泡面了。肚子里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他实在不想以虚弱的身体去走进那可怕的宅院,于是自己给自己整了点吃的,吃完后邢天正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
看着卢佳麒一身的装备,邢天正好奇地问道:“你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卢佳麒一边抖落身上一边解释:“这是佛,这是菩萨,这是十字架,这是辟邪手串,这是玉扳指,这些都是开过光的,我背上这把桃木剑是前两天刚买的,还没拿去开光。”
邢天正扑哧一声笑了,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真是看走眼了。”
卢佳麒脸皮薄,被邢天正一嘲笑有点挂不住了,说道:“你别不信,这些东西到了关键时刻能起大作用。”
邢天正强忍着笑,摆摆手说道:“对对,能起大作用,那你就戴着吧。”
卢佳麒住在蓝旗营,康教授的四合院就在颐和园旁边,相距不过5分里,驱车十几分钟就到了。邢天正把车停在距离门口十几米远的巷道里,两个人徒步走了过去。
昏黄的街灯下,大门前仍然围着警界线,但已经没有警察了。此时大门紧闭,但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没有贴封条。
以前卢佳麒经常走进这扇朱红色的大门,但不知为什么,此时站在门前的他却感觉到非常的陌生,好似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邢天正一把拉住向门口走去的卢佳麒,指指那三米多高的青砖墙,低声道:“不走那边,走这边。”
受邢天正感染,卢佳麒也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
邢天正道:“如果里面真有情况,我们走正门岂不是打草惊蛇。”
卢佳麒道:“你说的是没错,这是这时候去哪里找梯子……”
卢佳麒“子”字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已经跃上了墙头。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脚下一空就要往下掉,与此同时他的嘴巴张开,正要发出“啊——”地一声惊呼,但还没等他发出声音,发现自己已经落地了。
卢佳麒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阻止惊叫声从嗓子里发出来。
他第一次感受飞檐走壁,白天从博雅塔顶掉下来的时候完全是惊恐,这次在惊恐之余多少还有一点刺激。
“多谢,”卢佳麒小声说道,发现邢天正已经走远了,他急忙跟上。
这是一套北京城标准的三进四合院,前面临街有倒座房,后面有后罩房,中间正房一共有五间,左右两边各配有两间耳房。据北京市文物局统计,北京目前一共有超过3000座四合院,其中的600多座已经被挂牌保护,像这种规模的院子作为民宅的已经不多了。
康教授曾经对卢佳麒说过,他住的这套四合院建于嘉庆年间,距今已经两百多年了,是他从一个香港朋友手里相当于半卖半送得来的,质量相当好,他住进来之前只进行了简单的修缮。不过,虽然这个院子大大小小的房子有三十二间之外,但他们平时在用的也就正房那五间。
二人是从外院的街墙上翻进去的,然后通过一扇半圆形的屏门之后就到了二门,二门又叫垂花门,是四合院中一道很讲究的门,它是内宅与外宅的分界线和唯一通道。古代妇女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个“二门”说的就是这个门。进入二门就是内院,穿过内院便是正房了。
此时,二门大开,邢天正早已进去,卢佳麒正要进门,突然里面邢天正大喊一声:“站住!否则我就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