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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渐起,寒意愈浓。
大宋秦凤路渭州城状元桥下,有一间卖猪肉的门面。
两副肉桉,悬挂着三五片猪肉。
谷雨在门前柜身内坐定,看手下两三个伙计卖肉。
同时心里吐槽:“什么破系统,居然让我一上来穿越成马上就要挨鲁达三拳的镇关西郑屠,这完全是地狱开局!”
没错,谷雨是一个有系统的人,第一个任务是“拯救鲁提辖”,被要求阻止鲁达鲁提辖因犯下人命官司而流落江湖。
就像安装很多APP一样,谷雨只是本能的点击了“接受”,结果就被系统扔到这个世界,附身在是电视剧《水浒传》里面那个虚钱实契,欺凌金翠莲父女的猪肉大老镇关西郑屠身上。
虽然谷雨瞬间懂得了三种宰猪的手艺,掌握五种切肉的技巧,熟悉七种低买高卖的法门,精通九种勾搭胥吏,虚钱实契的勾当,还长得膀大腰圆,一身蛮力,打两三个伙计都没问题!
但对手可是命中克星鲁提辖啊!
而且现在转身离开都来不及了!你看远远从拐角走过来的,一身军官模样打扮的络腮胡子大汉,不正是马上就要过来找茬的经略府提辖鲁达吗?
这位打抱不平的好汉,奔着就是将郑屠狂殴一顿的目的来的。
你说系统是不是坑人?
镇关西郑屠确实不是东西,投托在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对流落异乡的父女俩这般欺凌,这种恶霸确实该收拾。
无论鲁提辖怎么收拾郑屠,后者都丝毫不值得同情。
这郑屠家资富贵,虚钱实契(人家有契),是程序正义的利用者,就算告到官府,他也是无罪释放的混蛋。
而且根据小说内容,店小二曾经对鲁达鲁提辖说过,“须欠郑大官人典身钱,着落在小人身上看管他哩!”
从店小二的话可以确定,第一:金翠莲确实被扣押了。第二:确实有典身钱这回事——娶了对方又被赶出来卖唱挣钱给郑屠也是真的。
若是站在观剧人的角度,谷雨觉得鲁提辖除了沾惹官司不值当之外,对他狂殴镇关西是一万个赞成。
问题是,他现在附身的就是镇关西郑屠本尊啊!
别说不要让鲁提辖打自己了,他连鲁提辖的一个指头都不想挨。
要知道这鲁提辖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再加上他是经略府的军官,每日打熬力气,双臂说不得有千斤之力。
这样的拳头挨在身上,那可不是一般的受不住啊。
谷雨就是一个普通人,可没有以身饲虎的觉悟。
但现在眼瞅着鲁提辖已经走到面前,想跑也来不及了。
这可怎么办?
还没等谷雨想出万全之策,鲁提辖已经走到门前,叫声“郑屠。”
谷雨深吸一口气,知道此时已经躲不过,只能发挥急智了,便出柜身来唱喏,道:“提辖恕罪。”
随即招呼副手道:“还不给提辖搬条凳子来。”
等副手把凳子搬过来,谷雨用袖子擦拭了一番,笑道:
“提辖请坐。”
鲁达坐下,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
谷雨道:“使得,你们快选好的切十斤去。”
鲁提辖道:“不要那等家伙动手,你自与我切。”
谷雨道:“说得是,小人自切便了。”又招来平时最机灵的一个伙计道:“因为要切肉,我不得闲,你去账房提二两银子,去客栈里给那金翠莲及他老父。”
那伙计平素聪明伶俐,知道东家的脾性,也一眼看出鲁提辖来者不善,是以二话不说,唱了一个诺便去了。
谷雨这一番做派,让鲁达鲁提辖微微一怔。
他心中寻思:这厮既要强逼金氏还钱,又为何送她银子?莫非这里面有蹊跷?
便问:“什么金翠莲?你为何要给他银子?”
谷雨一边切肉一边陪笑道:“提辖有所不知,这金翠莲本是小人纳的外室,她本是东京人氏,曾有个相好,是有妇之夫,两人私通,被大娘子发觉,赶她父女出东京,以致流落渭州,卖唱为生。”
“小人不合见她有几分姿色,一时不察,花三千贯纳她做了外室。平日里买衣买食,给吃给穿,并无半点不和。然前日忽有她家东京的亲戚来此,说那相好家大娘子去世了,愿纳她做正室;她又嫌小人容貌丑陋,又无官职,故而每日与我争吵,只要我休她让她回东京,小人如何肯应?”
“她见我不肯,便自己搬出去到那潘家酒楼卖唱,日日说小人正室赶他出去,又说小人催她还典身钱;小人无奈,只吩咐酒楼里伙计随她唱卖,只休让她走,又每日封些银两送与她,只望她回心转意,仍回来和小人过日子罢!”
谷雨这番话,也是针对鲁达弱点而言。
鲁达武力高强,一腔热血,粗中有细,但也粗鲁莽撞、勇勐急躁,容易轻信人言,所以在之后的瓦罐寺被崔道成和邱小乙两人给轻易骗了。
此时听了谷雨的一番忽悠,鲁达道:“果真如此?不是你家大娘子赶她出去?”
谷雨道:“提辖明鉴,我浑家并非嫉妒之人,不然当日怎肯让她进门?若是真要赶她,小人又怎会送银两?”
鲁达又道:”那金翠莲说你虚钱实契,可有此事?”
谷雨道:“典契上手印俱在,如何作虚?实是那金老儿好堵,得了典身钱都罄尽。提辖可去这附近堵场问问,谁人不知他这毛病?”
鲁达又想起一事,问道:“你是不是自称镇关西?”
谷雨道:“提辖听岔了,小人原姓陈,双名冠西,后来过继给郑家的。这街上有知我根底的,唤我原名,有耳背听错的,以讹传讹,便传成镇关西。提辖细想,这里是边关重城,我区区一个杀猪卖肉的,既不是调理民生的府尹大老爷,也不是提辖这般杀敌报国的英雄好汉,给自己安一个‘镇关西’的名头,不是找不痛快吗?”
鲁达寻思:这厮所言似乎不假,有经略府在,区区一个杀猪卖肉的,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叫什么“镇关西”。
而且这个郑屠似乎是个有情谊的,否则怎肯送银子与人?
想到这里,鲁达便说道:“如此倒是那金家人不是了。你先休切臊子,我去赶了那老儿回来。”
谷雨道:“提辖何必与他们见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家事自家料理就是。虽说传到街坊耳中有些丢脸,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鲁达道:“洒家昨日在酒楼听他们一面之词,气不过便将他二人放了。”
谷雨道:“既是提辖放的,小人绝不敢言语,提辖切勿生气,这半日他二人也去得远了。”
鲁达怒道:“我这便追他们去,便到东京也揪他们回来。”
谷雨道:“提辖若去,小人亦不敢拦。但若真到东京,恐他那相好厉害,还是不惹的好。”
鲁达道:“什么话?何等人物吓得倒洒家?”
谷雨道“提辖勿怒,小人听说她那相好既好枪棒,又是大官,提辖虽然一身武艺,未必能胜得人家。”
鲁达道:“那人是谁?你快讲来。”